前情提要:鋼镚離家出走被捉回之后,道出了一年里的穿越故事,并且說服了父母,同意他和高朗在假期來一個“古徽州穿越之旅”。可是,剛到古徽州的興奮勁兒還沒過,榆錢就神秘地消失了……
兩個人嚇壞了,扯開嗓子喊著:“榆錢!榆錢!”沒頭蒼蠅似的一直找到河邊,一無所獲,一屁股坐在河沿上,大眼兒瞪小眼兒。
忽然,鋼镚笑了:“這家伙肯定是自己藏起來了,他不是提議咱們不用魔法,自力更生嘛。我不同意,他就消失了,無非是要咱們自謀生路?!?/p>
鋼鏰提議,先找活干,填飽肚子,熬過十天,榆錢自然出現(xiàn)。
兩個人站起來,嘴里抱怨著榆錢不辭而別、不夠意思、不夠朋友,同時,開始四處尋找工作。
他們走進(jìn)一家“張記布行”,掌柜瞇縫起小眼睛,打量著兩個孩子,問:“學(xué)過染布嗎?”他們搖搖頭。
掌柜說:“那就只有挑水、燒火啦。”
鋼镚眼尖,一眼看到墻角放著兩只特大號的大木桶,一根竹扁擔(dān)。他走過去提了提大木桶,哎呀,好沉!裝滿水還不把人壓扁了?他看看高朗,吐吐舌頭,灰溜溜地退了出來。
“走,到前面茶行看看!”
茶行老板正在忙著收拾貨物,見他們來找活兒,挺高興,說要去恰克圖販茶,正缺伙計。“恰克圖在哪兒?”老板翻出一張地圖來,指給他們看。我的媽呀!高朗的心差點兒跳出嗓子眼兒,恰克圖在俄羅斯,出國呀?不敢,不去!
我的天呀!找個工作可真難!
他們又來到一處典當(dāng)行,在他們的知識里,這里的工作應(yīng)該就是站站柜臺,比較輕松的。他們走進(jìn)去,說明來意,怕人家不要,特意強調(diào)不要工錢,只要管吃管住就行。老板看起來很和善,同意留下他們,不過拿出兩張紙,要他們簽一份契約,保證干滿3年。
3年?兩個人再次傻眼,不過打算混過10天而已,簽什么契約,整的跟賣身契似的。高朗搖搖頭:“這契約我們不能簽,我們待不了這么長時間的?!变撻G拽拽他的袖子,對老板陪著笑臉說:“我們商量商量哈!”他把高朗拽到門外說:“你傻呀,咱先簽了,混過這幾天再說,到時候,咱拍拍屁股走人,怕什么?”
“那不行!”鋼镚正色道,“既然是簽訂契約,就要嚴(yán)格遵守,否則不要簽,圣人曰:‘無信不立!‘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停!停!”鋼镚舉雙手投降,“省省您的大道理吧,咱還是繼續(xù)——”
“救命啊,有人跳河啦!”河邊傳來驚心動魄的喊聲,兩個人飛跑過去。
河邊圍了幾個洗衣的女人在喊救命,河里撲騰著一個男人,眼瞅著要沉下去。鋼镚一個猛子扎到河里,游向那個人,別看鋼镚歲數(shù)小,卻有好幾年的泳齡了,水性超好。不一會兒他就拖著那個人游到河邊,岸上的人一起用力,把他們拉了上來。
吐了幾口水后,那個人蘇醒過來,哭訴自己的遭遇:他姓張,開著一個布行,一筆生意不慎賠了錢,一屁股賬沒法子還,就想要尋短見。
大家勸了半天,鋼镚和高朗也說,實在不行,就跟我們一起流浪吧,怎么也能填飽肚子吧。張老板想起家中的老婆孩子,要是自己死了,他們可怎么活呀?于是擦干眼淚,還是回去再想辦法吧。
張老板走了,鋼镚擰著濕漉漉的衣服,高朗看著滴答的水滴,叫起來:“你說,榆錢會不會掉到了水里?他貌似是不會游泳,如果不是故意藏起來,那么,就可能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魔法沒有辦法施展……”鋼銷也跳了起來:“有可能!”他細(xì)細(xì)回想著,“會不會是那個算命的老道,我記得他的招牌掃了我一下,會不會是這一下把榆錢碰到水里去了呢?咱趕緊找找吧,萬一榆錢被困到水里,魔法就玩兒完了?!痹较朐娇孔V,兩個人拔腿就跑,順著街道旁的小河尋找。這個地方的小河清澈見底,依著民居,隨著小巷子的走向,彎彎曲曲,流到江邊。
一直找到江邊,也沒看見榆錢的影子。唉——兩個人有些高興,或許榆錢真的是藏起來了,鍛煉他們自我謀生的能力呢;又有些沮喪,萬一榆錢真被困住了,怎么辦?
天色已經(jīng)昏暗了,兩個人的肚子開始提意見,咕咕叫個不停。要飯去?高朗不去,鋼镚也丟不起那個人,忍忍吧。他們站在江邊四望,看到一艘擱淺的破船,破破爛爛沒有人住。兩個人就鉆進(jìn)去了,船艙里有些干草,他們就躺下來,枕著雙手,談?wù)撈鹩苠X的去向。
忽然,外面有些什么動靜,好像是有人的腳步聲?!罢l?”高朗蹭地坐起來,顫著聲音問,鋼銷也坐起身子側(cè)耳聽,只聽見風(fēng)刮過樹梢的聲音?!皟魢樆W约?!”鋼镚嘟囔了一聲,又躺下了,高朗呆呆地看著船艙外面說:“榆錢要真丟了,找不著,咱可就真的回不了北京啦?!薄澳窃劬筒换厝チ藛h!”鋼镚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口氣說。
“小兄弟,小兄弟,”外面忽然響起了呼喚聲,“你們在里面嗎?”是張老板的聲音高朗應(yīng)道:“我們在呢!”張老板鉆進(jìn)來,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一只竹籃子:“你們還沒吃飯吧?我來給你們送點吃的?!?/p>
飯菜的香味太誘人了,鋼镚和高朗誰也顧不得看張老板堆滿笑容的臉,兩只手齊刷刷地伸向竹籃子?!鞍??”高朗手伸到半路停了下來,“你還有錢買好吃的?”
“咳,”張老板嘆口氣,“我把老婆的耳環(huán)賣了,不吃飯怎么行呢?你們快趁熱吃吧。”高朗和鋼镚早就餓過勁兒了,狼吞虎咽地吃了個肚皮滾圓,下一頓飯還不知道在哪里,吃一頓頂三頓最好。
張老板笑瞇瞇地看他們吃飽了,就問:“聽人們說你們在找東西,找什么?”
“我們丟了一個貔貅掛墜兒,”鋼銷比劃著,“可能是掉到水里去了,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張老板捋著胡子想了想說:“會不會被沖到江里去了呢?這條河通到錢塘江,要不你們?nèi)ズ贾菅亟艺?、問問??/p>
杭州是個好地方,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嘛,倒是可以跑一趟。只是,身上一分錢沒有,怎么去呀?
張老板仿佛看透了他們的心思,說:“今天下午,我看到碼頭上有一位黃老板在招運夫,要運木頭到杭州去,你們可以跟著去?!?/p>
“真的嗎?”他們瞪著張老板,鋼镚忽然冒出一句:“張老板,你找到掙錢的辦法了嗎?怎么這么高興?”
“沒,沒——”張老板趕緊收斂了笑容,“我
是為你們高興呢!”
哦——鋼镚不再問了,心里卻留下了一絲疑惑。
第二天,他們在碼頭上果然找到了黃老板,要求給他當(dāng)伙計,管飯就行,不要工錢。黃老板看了看他倆,問:“你們歲數(shù)不大,都會干什么呀?”
高朗說自己能寫會算,當(dāng)場寫了幾個字之后,黃老板同意雇傭他。
鋼镚說自己水性好,最適合運木頭了,黃老板巴咂了一下墨玉煙斗,說:“小毛孩子,口氣倒不小!”
鋼銷笑嘻嘻不說話,劈手奪過黃老板的墨玉煙斗,扔到了江里。
探索財富2013年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