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顧維鈞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家”,學術界目前已有不少研究顧維鈞的論述,著重對已發(fā)表的研究成果、學術界較關注的問題進行綜合分析。大體上則是從兩個方面:顧維鈞的外交實踐和顧維鈞的外交思想來具體分析,讓民國第一外交家的歷史更加豐富而客觀。
關鍵詞:顧維鈞;外交實踐;外交思想
中圖分類號:K2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33-0158-03
顧維鈞被譽為“民國第一外交家”,在長達44年的外交生涯中,他先后擔任過中國駐美、英、法等大國的使節(jié)及派駐國際聯(lián)盟和聯(lián)合國的代表,也擔任過北京政府的外交總長和南京政府的外交部長,還出席過兩次大戰(zhàn)結束時討論戰(zhàn)后問題的巴黎和會和舊金山會議,晚年又出任國際法院法官。學術界目前已有不少研究顧維鈞的論述,本文著重對已發(fā)表的研究成果、學術界較關注的問題,進行綜合分析。
一、顧維鈞研究史料與專著
關于顧維鈞研究的史料是較為豐富的,這一方面是因為顧維鈞本人具有記日記檔案的習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作為外交官其事跡很多都反映在外交文檔和相關史料中。
顧維鈞重視檔案文獻的作用,每次參與外交活動后都會回顧活動內容和外交對話要點并記錄下來,《顧維鈞回憶錄》在很大程度上便得益于保存多年的日記、會務紀要、電報檔案等及信函、文件,回憶錄共13冊,全書六百多萬字,詳細記述了半個多世紀顧本人經(jīng)歷的風云變幻,無疑是研究顧維鈞的最重要的史料。此外,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藏的顧維鈞文件亦是研究顧維鈞的重要資料(包括大量真本和手稿)。顧維鈞所著《外人在華之地位》是了解顧維鈞對外僑問題看法的重要資料。除了顧維鈞自己的作品,金光耀、馬建標選編的《顧維鈞外交演講集》也是了解顧維鈞外交思想的重要資料。
因為外交官的獨特身份,有大量的外交檔案和官方史料也是顧維鈞研究的重要史料。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藏的《北京政府外交部檔案》(全宗號1309)記載了北京政府時期的外交活動,其中包含許多和顧維鈞相關的史料。程道德等編著的《中華民國外交史料選編》(1911—1919,1919—1931)(北京大學出版社,1988年版)包含1911到1931年間的大量外交史料,天津市歷史博物館編著的《秘笈錄存》(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4年版)記錄了巴黎和會和華盛頓會議期間的大量文件,都是研究顧維鈞的重要史料??梢哉f但凡是反映這一時期的外交活動的官方檔案和史料對于研究顧維鈞都有或多或少的價值。
關于顧維鈞研究的專著,數(shù)目較多,其中一大部分是傳記。《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外交家顧維鈞夫人自述》是顧維鈞的第三位夫人黃惠蘭所著自傳,其中包括她與顧維鈞參加外交活動的許多經(jīng)歷,并敘述了二人微妙的感情。金光耀的《顧維鈞傳》是一部優(yōu)秀的傳記,該傳記參考了大量的史料,精準地敘述并評價了顧維鈞一生的活動,認為“民國第一外交家”的稱號顧維鈞當之無愧,書后還附有顧維鈞大事記便于了解其一生的活動。除此以外,袁道豐的《顧維鈞其人其事》,肖崗的《顧維鈞傳》,也是全面了解顧維鈞一生事跡的重要著作。
除去全局性記載評價顧維鈞一生的傳記專著,還有對顧維鈞的外交生涯的專題研究。岳謙厚的《顧維鈞外交思想研究》上篇分析了顧維鈞的外交思想及其對顧的外交行為的影響,下篇縱向分析了顧維鈞的政治立場演變和立人立業(yè)之道,是一部資料翔實論證嚴密的著作。金光耀的《顧維鈞與中國外交》是2000年在上海復旦大學舉行的“顧維鈞與中國外交國際學術討論會”的論文結集,其中包含31篇優(yōu)秀論文。岳謙厚的《顧維鈞與抗日外交》則詳細論述了顧維鈞自參加巴黎和會到參與建立聯(lián)合國期間的反日外交行動并進行了客觀的評價,書中所謂抗日并不僅指八年抗戰(zhàn)。此外,高克的《外交家與戰(zhàn)爭:顧維鈞外交官生涯片斷》,袁道豐的《與顧少川大使談外交——一段極其珍貴的外交經(jīng)驗與史料》從不同角度研究了某一或某幾個事件中顧維鈞的外交表現(xiàn)。
二、顧維鈞研究論文情況
近年來學界對顧維鈞的研究較為重視,出現(xiàn)了大量論文,本文詳細分析當前顧維鈞研究的具體情況,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巴黎和會
顧維鈞正是由巴黎和會上的精彩表現(xiàn)才開始了外交事業(yè)的輝煌,學界關于巴黎和會的研究是比較透徹的。主要的觀點認為顧維鈞在巴黎和會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金光耀[1]認為顧維鈞在對美外交中尤其在向美國透露二十一條的這件事上起了主導作用。袁世凱改變初衷決定透露二十一條,主要就是采納了顧維鈞的主張。這使得這一時期北京政府的外交具有明顯的聯(lián)美制日的特征。聯(lián)美制日在當時不失為北京政府在外交上的一個可行的選擇。問題在于,美國的對華政策與民國外交家們對它的期望總存在著不小的差距。陳文玄、吳平在《顧維鈞與巴黎和會》探討了顧維鈞等人圍繞著山東主權問題,在巴黎和會上所做的艱難曲折的外交斗爭。盡管交涉失敗,但顧維鈞拒簽對德和約的行動,在近代中國外交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它是一戰(zhàn)后中國人強烈的愛國精神和正在覺醒的民族意識的一次體現(xiàn)。李淑娟等在《略論顧維鈞在巴黎和會拒簽對德和約中的作用》中強調了顧維鈞試圖讓日本接受中國最低限度的要求,但日本堅決不同意,顧維鈞順應民意,斷然拒簽,用外交手段維護了國家利益。宋亞文在《顧維鈞與中國山東主權的收回》中強調了在和會召開之后,他又主動地擔當起交涉山東問題的主角,并靈活運用外交策略,使中國政府對山東問題的態(tài)度從“避而不談”發(fā)展到“不得不談”,并逐步使山東問題成為一個舉世矚目的焦點。最后,在關鍵時刻,他又能夠順從民意,力主拒簽對德和約。虞寶棠在《顧維鈞與巴黎和會》中則認為,顧維鈞所走的是虛幻的“賴美為助”路線。這一貫穿巴黎和會一切活動中的“以夷制夷”外交思想,意在聯(lián)合美國來使日本讓步。這在和會初期,取得了一定效果。但他不可能懂得作為帝國主義的美國壓制日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為了維護中國真正的民族利益,而是在于對中國的利益均沾,不讓日本獨占德國在中國的權利,因而不可能真正維護中國利益。
2.華盛頓會議
金光耀[2]認為顧維鈞在巴黎和會結束后至華盛頓會議召開期間,仍關注著懸而未決的山東問題,并為爭取恢復中國已喪失的權益做了不懈的努力。并注意到了在除山東問題外的其他問題上的作用(中國十項原則,關稅問題)。印少云在《從山東問題的交涉看顧維鈞聯(lián)美制日的外交策略》一文中分析了顧維鈞“聯(lián)美制日”的外交策略在山東問題的交涉過程中的充分體現(xiàn),分析了“聯(lián)美制日”的歷史原因和現(xiàn)實可能性,認為在實際操作中部分維護了中國的權益。此外,他還在《從華盛頓會議看顧維鈞務實外交思想》一文中分析了顧維鈞在這次會議上有關山東問題的解決過程中,從談判策略、談判方式以及談判在原則問題的操作中都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務實外交思想,認為是局部妥協(xié)換取國家最大利益的好辦法。宋亞文在《顧維鈞與解決山東懸案條約》中描述了1921年顧維鈞代表中國政府出席了華盛頓會議,為山東懸案的最后解決與日本代表團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為成為懸案的山東問題爭得了一個較為圓滿的結局??偟膩碚f,關于華盛頓會議的研究,學界比較關注顧維鈞的聯(lián)美抑日政策在其中起的作用,多數(shù)學者對其給予了較高的評價。
3.休約、廢約
顧維鈞在北洋政府時期的休約廢約外交中發(fā)揮著極為重要的作用,學界對此也多有關注。李孝君在碩士論文《論北洋政府時期顧維鈞的廢約外交》中詳細探討了顧維鈞廢約外交的時代背景、廢約實踐和廢約原則等,認為廢約原則是:自主外交、現(xiàn)實主義、國際法、超黨派,廢約策略是聯(lián)美制日和國別談判,廢約特點是勇于任事、審時度勢。唐學俊則在《顧維鈞對中國近代不平等條約的認識及其修約實踐》中探討了修約實踐,其中分析了修約實踐的思想基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強烈的民族意識的促進,西方教育的背景,重要人物的影響,外交職業(yè)化的影響),論述了修約實踐(巴黎和會、華盛頓、威海衛(wèi)歸還、中蘇解決懸案大綱、廢除中比不平等條約)及其主要策略(聯(lián)美外交、統(tǒng)戰(zhàn),個別交涉各個擊破)并指出了修約的原因是顧維鈞對帝國主義國家的本質認識不清和對人民外交的認識上有失偏頗等。岳謙厚在《顧維鈞廢約外交考察》中指出顧維鈞是唯一參與整個廢約交涉過程的外交官。認為他在華盛頓會議上一改過去一攬子提出的辦法,更注重于基本原則的創(chuàng)樹,為具體問題的討論與解決首先奠定法理基礎,這顯示了顧維鈞杰出的外交智慧和重視國際法應用的外交特點。之后繼續(xù)開展的中蘇、中比修約等一系列廢除不平等條約的外交活動更集中體現(xiàn)了顧維鈞法律廢約和外交自主的思想。并高度評價顧維鈞是經(jīng)由外交途徑廢除不平等條約的首創(chuàng)者。劉雪琳等在《北洋政府時期顧維鈞與中俄建交交涉》中則具體分析了《中俄解決懸案大綱協(xié)定》及其附件的艱難的簽署過程以及顧維鈞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4.國聯(lián)、抗戰(zhàn)、聯(lián)合國
蔣永敬在《顧維鈞訴諸國聯(lián)的外交活動》一文中詳細分析了顧維鈞在九一八事變后的舉動:揭發(fā)日本侵略之野心:滿洲問題國際化;往返平京交換意見、外委會;對日大綱(防止日本不服從國聯(lián)決議);力圖保全錦州、東北等,顧維鈞保家衛(wèi)國之心可見一斑。金光耀在論文《顧維鈞為國聯(lián)調查團當顧問》中詳細描述了李頓調查團在東北實地考察的一個半月時間里顧維鈞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開展工作的情況,認為其對調查團了解日本侵略東北的真相起了重要的作用。顧維鈞為調查團在中國的工作提供各種幫助和便利,并向調查團表明中國的基本立場。面臨日本的恫嚇不放棄工作,想方設法與東北各界聯(lián)系??偟膩碚f,顧維鈞的活動體現(xiàn)了他對國聯(lián)的高度重視和信任,但悲劇的是國聯(lián)并沒有最終起到該起的作用。
關于抗戰(zhàn),學界比較關注顧維鈞在九一八事變后的外交舉措。陳積敏等在《九一八事變后顧維鈞的外交主張述評》一文中關注了顧維鈞在九一八事變爆發(fā)后到其擔任國民政府外交部長期間先后提出了“中日直接交涉”和“錦州中立化”的應對方案。認為顧維鈞這些主張的提出既與中國當時所處的國際環(huán)境有關又與其自身的外交理念有關。于耀洲在《淺析九一八事變后顧維鈞的對日外交謀劃》一文中分析了九一八事變后顧維鈞為使國民政府掌握外交主動權,揭露日本的侵略罪行,進行了積極的努力。這一努力主要表現(xiàn)在:事變發(fā)生前,預見日本會發(fā)動軍事侵略,事變發(fā)生后,主張訴諸國聯(lián),期待國際力量的干涉;了解日本的真實意圖,為解決事變奠定基礎的同時,作為職業(yè)外交家,顧維鈞也充分認識到對日本的堅決抵抗,對解決中日沖突的重要作用等。
關于聯(lián)合國,金光耀在《顧維鈞與中國參與聯(lián)合國創(chuàng)建》一文中分析認為,敦巴頓橡樹園會議對于聯(lián)合國的創(chuàng)建有重要意義。中國雖與美、英、蘇同為參加國,但由于蘇聯(lián)對中國的輕視、中美間恰因史迪威事件而關系緊張等在會議上處于十分不利的境地。但顧維鈞確定的策略和靈活的應對(分階段參與會議、爭取中共力量參加舊金山代表團),使中國不僅維持了作為四強之一的大國地位,還盡最大可能對聯(lián)合國的創(chuàng)建做出了貢獻。
5.顧維鈞與國民黨
盡管前期顧維鈞始終以自己的超黨派身份為傲,但到后期他的黨派傾向日益明顯,張祖■在《1931年前后蔣介石顧維鈞關系述論》中試圖分析1931年前后顧維鈞與國民黨一號人物蔣介石的關系,認為1931年九一八事變后,蔣介石和顧維鈞在外交政策方面達成了一定共識,并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次“合作”。盡管兩人因思想體系和政治目標截然不同,難免出現(xiàn)諸多分歧,但由于特殊的國際、國內形勢,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這也意味著顧維鈞在黨派超脫主義上漸漸放松了。
在國共內戰(zhàn)中,蔣介石為了打敗中共,對美援的依賴越來越強,但是隨著國民黨軍隊日漸失利,美國的外援越來越謹慎,顧維鈞作為駐美大使在爭取美援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金光耀在論文《顧維鈞與國民政府在美國的求援活動》中以顧維鈞為聚焦點,分析認為顧維鈞主要是拉攏美國重要的大臣、請求銀行支援、向南京建議,向美國提出的受援計劃必須“注重能即開始實行者”等措施。唐金權在《1946—1949年顧維鈞任駐美大使期間爭取美援活動述評》中分析了顧維鈞的爭取外援的行動并認為他的個人努力終究不能挽回蔣家王朝滅亡的命運,可以說是他個人的歷史悲劇。美援不利的主要原因是美國不信任國民黨、國民黨獨裁外交等因素。
伴隨著國民黨政府節(jié)節(jié)敗退,顧維鈞和一些知識分子也曾試圖建立自己的內閣和黨派,但最后都無果而終。岳謙厚在《十字路口的顧維鈞對兩難境遇中的自由主義者的考察》文中分析了隨著國民黨政治勢力式微、共產黨政治影響急劇發(fā)展的時代,各種政治力量以此為契機,競相登臺表演的現(xiàn)象。留美自由主義知識分子顧維鈞及其群體力圖超越國共兩黨的對立,建立起多元的政治體制,最終在兩難中陷于失敗。張玉龍的論文《體制內自由分子與戰(zhàn)后中國自由主義政治運動——以蔣廷敝、胡適、顧維鈞為中心的考察》分析了體制內自由分子的政治重建運動經(jīng)歷了組建自由主義內閣與獨立組建中國自由黨的階段。但由于情感上更多地傾向國民黨政權,且視美國的支持為其行為之后盾以及胡適的態(tài)度反復,使得這場先天不足的政治運動不得不無果而終。但漸次演進的方式雖然預示著政治自由主義在中國的困境,也在一定程度上對國民黨統(tǒng)治的專制與衰朽予以持久而深遠的沖擊。
6.顧維鈞的外交思想
關于顧維鈞的外交思想,岳謙厚[3]認為顧維鈞的外交思想主要體現(xiàn)為聯(lián)美外交、外交獨立于國民主權、現(xiàn)實主義和和平主義等。周蔣滸、鐘小燕等[4]認為重視以國際法理為依托和注重采取漸進溫和的方式來維護國家主權是顧氏主權觀的兩大特點。李慧娟等在《淺析顧維鈞的外交思想》論文中詳細分析了顧維鈞依美制日主要是因為對美國的心理認同、美國對華政策有迷惑性,認為顧維鈞的依美是謹慎依美,并不意味著顧維鈞對美國言聽計從,具有一定成效。劉冬梅在《顧維鈞外交策術評述》一文中則對顧維鈞近半個世紀外交實踐的成敗得失進行梳理,總結并評析了他審時度勢、恃理以折、通權達變、急難從權、言以動人、預留后路、得以償失、超然內政等外交策術并予以高度評價。而岳謙厚在《談判之道:顧維鈞現(xiàn)實主義外交思想個案研究》中分析認為談判的一些基本原則包括防止“玉碎”,顧及“瓦全”;重視方案制定與時機選擇;重視法律與理由的武器等。岳謙厚在《顧維鈞聯(lián)美外交思想的形成與影響》中分析了顧維鈞聯(lián)美外交形成的背景、形成過程,并評價認為在顧維鈞之前,中國已有過聯(lián)美制日的外交嘗試,而其至多不過為一種權宜性的因應之計,沒有將其政策化或作為一項基本的外交主張。從表象上看,顧維鈞所主張或推行的聯(lián)美制日外交方略似乎仍是前人所施用的“以夷制夷”策略的延續(xù),其實不盡然。這不僅在于它是顧維鈞持之以恒的基本外交主張;也在于其運作過程中,講藝術,知彼知己、善于利用矛盾,并融入了近代國際政治斗爭的內容和精神。正是這些特點,使得聯(lián)美制日外交成為顧維鈞外交生涯中突出的成就,其也可能是整個民國政府相當成功的外交活動。
綜上,可以看到顧維鈞研究是取得了較大成就的,但是也存在一些問題。例如對顧維鈞過于拔高,對他的研究還是集中在外交實踐上缺少理論性的總結等。相信以后學界會在這些方面加強研究,讓民國第一外交家的歷史更加豐富而客觀。
參考文獻:
[1]金光耀.顧維鈞與中美關于“二十一條”的外交活動[J].復旦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 1996,(5):55-59.
[2]金光耀.顧維鈞與華盛頓會議[J].歷史研究, 1997,(5) :20-37.
[3]岳謙厚.顧維鈞外交思想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4]周蔣滸,鐘小燕.略論顧維鈞的主權觀[J]. 船山學刊,2006,(3):156-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