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大衛(wèi)·威廉姆斯

六 領(lǐng)會奶奶無盡的愛

筋疲（jinpi）力盡的奶奶孫子“大盜”聯(lián)盟（meng）往回走。太陽升起來了，地上還有露水，一片神秘的霧氣使得奶奶居住的那排小平房看起來頗（po）具神秘感。

“好了，”奶奶嘆了口氣說，“趕緊回家吧，小本恩，待會兒你爸媽該醒了?！?/p>

本恩打了一個史上最大的哈欠：“天哪，我真累。今晚可真是個奇妙夜?！?/p>

“這是我這輩子經(jīng)歷過的最刺激的一個晚上。拿整個世界來換我都不干?！蹦?/p>

“活著真好?！?/p>

奶奶的眼中突然泛（fan）起了淚花。

“你沒事吧，奶奶？”本恩輕輕問。本恩突然間意識到事情非常不妙。

“奶奶，你快跟我說實話?！?/p>

“嗯……”奶奶有些猶豫（youyu），“孩子，有件事兒我對你說了謊（huang）?！?/p>

本恩的心往下一沉。

“什么事？”他握緊奶奶的手，讓她放心。

“嗯，醫(yī)生上周把檢查結(jié)果給了我。我跟你說我沒事，其實我是在撒（sa）謊。檢查結(jié)果有問題，”奶奶停頓了片刻，“實際情況是我得了癌（ai）癥，醫(yī)生說我活不過圣誕?！?/p>

“不，不……”本恩哭了。他聽說過癌癥，他知道這是一種會死人的重病。本恩抱住了奶奶，抱得緊緊的，他愿意讓他身體的活力融入到奶奶的身上。眼淚從他的面頰（jia）滑落，這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剛剛在過去幾周的時間里了解了奶奶，現(xiàn)在卻又要失去她。

“沒有人能永遠(yuǎn)活著，孩子。不過，我希望你永遠(yuǎn)都不會忘了我。別忘了你這個乏味的老奶奶！”

“你根本就不乏味，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盜。我們差一點就偷到了王冠。你難道這么快就忘了嗎？”

奶奶笑了……

事情的發(fā)展的確如醫(yī)生所說的，兩個星期后，奶奶走了。

奶奶的葬（zang）禮定在圣誕夜。在那次難忘的聚會中，每個人都跟本恩談到了他的奶奶：

“我和你奶奶小的時候常在一起玩。幾年前我摔（shuai）了一跤（jiao），生活不能自理，被送到了一家老人院。你奶奶是唯一一個經(jīng)常來看我的人?！?/p>

“你奶奶非常善良，非常為人著想。我自己沒有孩子，也沒有孫子，所以我和你奶奶經(jīng)常坐在老人院的客廳里一起玩拼字游戲，一玩就是幾個小時。”

“你奶奶總是談起你。你親愛的奶奶說你是她的生命之光。她說她每周五都盼望著你的到來，那是她每個禮拜最快樂的日子?！?/p>

……

本恩遵守了和女王的約定，準(zhǔn)時在圣誕節(jié)傾（qing）聽了女王的演講：

“圣誕節(jié)是一年當(dāng)中的特殊時刻。”女王說。她還是那副慣常的嚴(yán)肅模樣，此時正威嚴(yán)地端坐在白金漢宮的一張古董椅子上，給全國人民做一年一度的圣誕祝辭（ci）。

“這是家人團(tuán)聚和歡慶的時刻。然而，讓我們不要忘記老年人。幾周前，我在倫敦塔遇到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jì)的女士和她的孫子?！?/p>

本恩在沙發(fā)上有些不安。

他掃了一眼爸爸媽媽。他們正專注于電視，并沒有察覺到他有什么異（yi）常。

“這次相遇使我有了一些想法。我覺得年輕人應(yīng)該給予（jiyu）老年人更多的關(guān)懷。如果你是一個年輕人，請在公共汽車上把座位讓給一位老者，或是幫他們拿拿東西。請陪我們玩一玩拼字游戲，或是時不時地給我們帶點瑪瑞薄荷糖。我們老年人也喜歡嚼（jiao）薄荷糖。更重要的是，年輕人，我希望你們記住這一點，我們老年人并不乏味。也許有一天我們也能做出讓你們震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