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鮮峰 肖朗
摘 要:古今中西之爭是晚清以降的一個重要話題。在教育領(lǐng)域,馬一浮與竺可楨的交往具體而微地展現(xiàn)出新舊學人觀點的異同,以及傳統(tǒng)教育在新體制下面臨的困境。在教育立場上,馬一浮固守傳統(tǒng),主張向內(nèi)體究,看重道德修養(yǎng);竺可楨強調(diào)追求真理,提倡科學方法與科學精神。另一方面,在認同民族品格、看重獨立思考等方面,二人的思想有相通之處。在教育實踐方面,盡管二人均試圖增進學生對傳統(tǒng)的了解,但在現(xiàn)代教育體制下,馬一浮所期望的書院自由講學之風始終難以實現(xiàn),折射出新舊教育調(diào)和之難。
關(guān)鍵詞:馬一?。惑每蓸E;浙江大學;傳統(tǒng)教育;現(xiàn)代教育
中圖分類號:G649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1610(2013)02-0042-05
晚清以降,古今中西之爭始終是一個難以繞開的話題。在教育領(lǐng)域,隨著新學制的確立與科舉制的廢除,以及西方學科體系的引入,中國教育從制度到內(nèi)容都開始了現(xiàn)代化的進程。然而,新舊往往并非截然分明,宏觀的敘述難免掩蓋了歷史的豐富性與復雜性。以新舊教育的沖突與調(diào)和而論,作為“一代儒宗”(梁漱溟語)的馬一浮與杰出科學家、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的交往,便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具體而微的例證。
一、不同的人生軌跡
馬一浮與竺可楨的交往主要集中于兩個階段,一是竺可楨1936年出任浙江大學校長后兩次登門拜訪,欲聘請馬一浮到浙大任教,然未能如愿;二是1938年4月至1939年年初馬一浮應(yīng)邀在泰和、宜山兩地為浙大師生講學。在此之前,兩個人走過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馬一浮生于1883年,長竺可楨7歲。二人祖籍均為紹興上虞。馬一浮自幼聰穎,過目成誦,16歲時參加縣試,名列榜首。同時應(yīng)考者尚有周樹人、周作人兄弟等。1903至1904年,馬一浮先后游學于美國、日本,對西方經(jīng)典有所涉獵。回國之后,馬氏寄居杭城,博覽群書,精研儒、釋、道,最終歸于儒家。[1]在竺可楨于1936年5月24日前來拜訪之時,馬一浮已在學人之中享有盛譽。
與馬一浮相反,竺可楨并未走上應(yīng)舉的舊轍,而是接受了新式教育。在當?shù)刈x完小學之后,竺可楨轉(zhuǎn)到上海澄衷學堂,又先后轉(zhuǎn)入復旦公學、唐山礦路學堂,并于1910年與胡適、趙元任等人同時考取第二批留美“庚款生”。到美國之后,竺可楨先入伊利諾伊大學學習,后轉(zhuǎn)入哈佛大學攻讀氣象學,于1918年獲得博士學位?;貒?,先后在武昌和南京任教,并在東南大學創(chuàng)建了中國高校第一個地學系。[2]1936年5月18日,竺可楨正式宣誓就任浙江大學校長。
二、“來學”與“往教”
已有學者指出,早在民國初年,馬一浮就對當時的教育體制與觀念提出了質(zhì)疑。時任教育部長蔡元培邀請馬一浮擔任教育部秘書長,后者因不贊同廢止讀經(jīng)等改革主張,到職不足三周,便掛冠而去。[3]1916年,蔡元培出任北大校長,又再一次聘請馬一浮,馬氏以“禮聞來學,未聞往教”婉拒,并指出“今學官所立,昭在令甲。師儒之守,當務(wù)適時,不貴遺世之德、虛玄之辯。若浮者,固不宜取焉”[4]。20年后,竺可楨也遇到了與蔡元培相似的困難。在5月24日初次拜訪馬一浮后不久,馬氏即托人轉(zhuǎn)送口信,謂“不慣學校生活,不能來校講課”[5]89。竺可楨并未輕易放棄,一方面托人代為聯(lián)系,后來又于7月17日再次拜訪,馬氏最終允諾到浙大授課。然而,馬一浮嗣后又提出要學校稱其為國學大師,定其學程為國學研究會,使竺可楨大感為難:“大師之名有類佛號,名曰會,則必呈請黨部,有種種之麻煩矣?!盵5]121但馬一浮在后一個條件上卻不愿妥協(xié),兩次拜訪最終功虧一簣。
表面上看,面對竺可楨的盛情邀請,馬一浮未免過于迂闊,但究其實質(zhì),乃是二人在教育觀念上存在沖突。如馬一浮所言,當時“師儒之守,當務(wù)適時,不貴遺世之德、虛玄之辯”,大學以學分為歸依,以畢業(yè)求職為志,早已拋棄了儒學反求諸己、砥礪德行的功夫。即便通達如竺可楨(竺氏在國內(nèi)率先推行導師制,并聘請“學衡派”領(lǐng)袖梅光迪擔任浙大文理學院副院長),也尚未意識到兩種觀念事實上難以調(diào)和。正如有識者所言:“竺可楨著眼于學生多掌握一門本國古典的必要常識,馬一浮則欲將儒家的精神灌注到學生的靈魂中去?!盵6]而一旦失去了書院式的耳濡目染、切磋討論,學生的修養(yǎng)與學問無從談起。因此,馬一浮更為強調(diào)“來學”,而不愿“往教”。二人在觀念上的齟齬,事實上已為此次聘請的失敗埋下了伏筆。
三、“六藝論”與“求是精神”
抗戰(zhàn)爆發(fā)之后,浙大輾轉(zhuǎn)西遷,于1938年先后遷至江西吉安、泰和。馬一浮也因浙江形勢危急,欲在江西覓得一處住所,卻苦于無熟識之人。一面是生計的壓力,另一面則是為浙大克服艱難、堅持辦學的精神所感動,馬氏在1938年2月致信竺可楨,表達了到浙大講學的意愿。在與教務(wù)長鄭曉滄、文理學院副院長梅光迪商議后,竺可楨決定延聘馬一浮為浙大師生作國學講座。馬氏于3月29日抵泰和,竺可楨親自前往迎接。自1938年4月至1939年1月,馬一浮共作了20余次講座,內(nèi)容以闡發(fā)中國傳統(tǒng)文化為主。其間由于浙大再度西遷,講學的地點也從泰和轉(zhuǎn)到了廣西宜山。這些講座的內(nèi)容后輯成《泰和宜山會語》一書。
正是在這兩地的講演當中,馬一浮提出了著名的“六藝論”。他認為,所謂“國學”,即是六藝之學,并引用《莊子·天下篇》作解釋:“《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春秋》以道名分?!盵7]11六藝不僅該攝我國原有之學術(shù),更能該攝西來學術(shù)[7]21-22:
如自然科學可統(tǒng)于《易》,社會科學(或人文科學)可統(tǒng)于《春秋》。因《易》明天道……《春秋》明人事……文學、藝術(shù)統(tǒng)于《詩》《樂》,政治、法律、經(jīng)濟統(tǒng)于《書》《禮》。
馬一浮顯然看到了東西方思想相通的一面,然而并未指出東西方相異之處。與此相對,竺可楨則強調(diào),中國向來缺少科學的態(tài)度與方法。他指出:“所謂科學的態(tài)度,就是不輕信盲從,人云亦云。事事物物,要經(jīng)過實驗,方才相信?!茖W方法最重要的步驟,是調(diào)查分析……”[8]282-283然而,中國一方面充斥著盲從與迷信:“沒有教育的人們,禁屠祈雨,拜佛求簽,尚生活在神權(quán)時代?!踔翉臍W美大學專門研究科學的人,回國以后,也就相信算命和風水?!盵8]283一方面則是辦事毫無計劃:“在中國作事根本就無所謂計劃,統(tǒng)是一時的沖動,今天想到要辦什么就立刻舉辦,等到兩三個月后,這事已拋之九霄云外去了?!盵8]284對于中國人做事馬虎的態(tài)度,竺可楨也有所批評:“近代科學工作,尤貴細密,以期精益求精,與我國向來文人讀書不求甚解、無病亦作呻吟的態(tài)度卻相反。這于我國古代科學之所以不能發(fā)達,很有關(guān)系的。”[9]作為一位杰出的科學家與教育家,竺可楨所關(guān)注的是如何將現(xiàn)代科學引入中國,這顯然與馬一浮大異其趣。
此外,馬一浮為浙大所撰寫的歌詞當中有“昔言求是,實啟爾求真”之語,二人的解讀也不盡相同。竺可楨將“求是”定為校訓,正是希望浙大學子能夠踐行“只問是非,不計利害”[10]的科學精神,勇于追求真理。而馬一浮則認為:“今人人皆知科學所以求真理,其實先儒所謂事物當然之則,即是真理。(事物是現(xiàn)象,真理即本體。理散在萬事萬物,無乎不離。所謂是者,是指分殊;所謂真者,即理一也。)”[7]9馬一浮實質(zhì)是在委婉批評今人只知向外求索,不知反求諸己。在他看來,真正的真理并無內(nèi)外之分,從自身的修養(yǎng)到萬物的流變均可劃歸其中。然而,對于中國傳統(tǒng)如何能夠銜接現(xiàn)代科學,馬一浮并無充分的說明,未免失之籠統(tǒng)。
四、“為己之學”與“為人之學”
如果說,在1936年竺可楨兩次拜訪馬一浮之時,二人在觀念上的沖突尚不明晰,隨著馬一浮“六藝論”的提出與竺可楨對“求是精神”倡導,兩位學人在取向上的差異已較為明顯。伴隨著時間的進一步推移,竺可楨越加感受到新舊思想的隔閡。在1938年12月8日的日記中,竺可楨這樣寫道[5]624:
閱《新民族》二卷十九、二十期中張昌圻著《國難的病原》,文中批評儒教,謂其缺點為兩:一則專重復古,二則以家族為中心。前者使人不謀進步,沒出息;后者則使人趨于自私自利之一途,所謂“危邦不入,亂邦不居”,全是明哲保身。[此]一段話,〈正〉與余相合。馬一浮講學問固然淵博,但其復古精神太過,謂“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以為人為非,而為己[為]是,則謬矣。
這一次的沖突則事關(guān)為人處世的態(tài)度。不過,竺可楨對“古之學者為己,今之學者為人”有所誤解。此句出自《論語》,《四書章句集注》認為:“為己,欲得之于己也。為人,欲見知于人也?!盵11]馬一浮也有類似的說法:“諸生但求無負其所學而不期于必用,斯其在己者重而在人者輕,無失志之患而有進德之益,在艱苦蹇難之中養(yǎng)成剛大弘毅之質(zhì),其必有濟矣?!盵7]49顯然,“為己”并非自私之意,“為人”也并非指奉獻。
不過,這也恰恰透露出二人在道德觀念上的差異。馬一浮仍是以傳統(tǒng)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序,強調(diào)以修身為本。此處可以浙大文理學院副院長梅光迪的一封家書作為旁證。在這封寫給妻子的家書當中,梅光迪談及馬一浮開設(shè)國學講座的重要意義[12]:
我希望這樣一位人物出現(xiàn)所帶來的道德影響將會是巨大的、深刻的。在多年來“新式教育”影響下的年輕人,一直生活在懶散的環(huán)境之中,這次講座將會給他們一種新的精神體驗。
與馬一浮相同,梅光迪所憂慮的,正是傳統(tǒng)“儒家風范”在現(xiàn)代教育下的式微。
然而,竺可楨并不認同這一觀點。正如今人所言,竺可楨所強調(diào)的乃是無私奉獻的“犧牲精神”[13]。在他看來,學生應(yīng)當具有“肯吃苦耐勞,犧牲自己努力為公的精神”[14]462-463,以期報效祖國。這與其“科學救國”的思想一脈相承,也和當時抗戰(zhàn)的背景不無關(guān)系。
然而,兩種取向均可能帶來弊端。依馬一浮之言,往往造成“有本無末”,等而下之者則流于明哲保身;按竺可楨之說,又未免過于嚴苛,甚至于為了集體的利益而喪失獨立的人格。如何調(diào)和兩種矛盾,的確引人深思。
五、余波:校歌、導師制、聘請教授諸問題
現(xiàn)代的大學制度本不是馬一浮所愿,在浙大的講學自然也有緣盡之時。另一方面,講座的效果也并非盡如人意。已有研究者指出,“浙大學生對馬一浮的‘國學講座并未表現(xiàn)出馬一浮所期望的熱情?!盵15]在1938年致好友熊十力的信中,馬一浮也寫道:“弟每赴講,學生來聽者不過十余人,諸教授來聽者數(shù)亦相等……”[16]如此冷清的場面自然難以激起講者的興趣。1939年年初,馬一浮決定告別浙江大學,赴四川籌建復性書院。2月8日,竺可楨親自赴車站為馬一浮送行。不過,講學雖已結(jié)束,余波卻并未停息。
首先是浙大的校歌問題。1938年11月19日,浙大召開教務(wù)會議,決定“校訓為‘求是兩字,校歌請馬一浮制”[5]615。而馬一浮制好歌詞之后,竺可楨卻嫌其古奧,欲請豐子愷重制,后者未允。在此之后,竺可楨幾經(jīng)猶豫,直至1941年6月方?jīng)Q定讓作曲家應(yīng)尚能為這份歌詞譜曲,最終定為校歌。其間的心理沖突,值得細細體味。
其二是導師制問題。前文已述及,竺可楨在國內(nèi)率先推行導師制,以期改變大學只重知識傳授而忽略道德熏陶的弊病。然而,導師制的效果并不明顯,其中最大的問題便是與當時的教育制度相沖突。學分制下的大學教育勢必要以知識傳授為重,教師在繁重的課業(yè)之余,也無心擔起導師之責。當時任教于浙大的費鞏即指出:“今日教部如欲令各大學徹底施行導師制,應(yīng)將現(xiàn)行學制根本改革,酌取英國學制之長,及昔時書院自由講習之風,力祛數(shù)十年來所深中之美國式教育之毒,始能收其宏效?!盵17]新舊教育之難以調(diào)和,于此亦可見一斑。
其三則是延聘教授的問題。1948年,浙大文學院欲聘請熊十力、鐘泰兩位先生,竺可楨并不贊同:“余數(shù)次此輩老先生來,以為徒事裝飾品,不能于學校有點滴之利益。因目前學生對于舊文學等均敝屣視之,哲學系尤應(yīng)向新途徑走,不能徒慕虛名也?!盵18]竺可楨所指的“新途徑”,正與前文當中評馬一浮“復古精神太過”相照應(yīng)。
難能可貴的是,盡管與馬一浮觀點相左,竺可楨依然抱著寬容的態(tài)度,盡量去理解這位大儒的思想。馬一浮在宜山、泰和的講座,竺可楨一旦有空,均前往諦聽。馬一浮所寄來的新著,竺可楨也會抽空翻閱。如1940年的一篇日記中,就有這樣的記載:“10∶ 50緊急警報。至江邊閱馬一浮寄來之復興(當為“復性”——筆者注)書院講錄……”[19]寥寥數(shù)語,當時形勢的危急與竺可楨品格之高潔已躍然紙上。至今想來,仍令人動容。
六、結(jié) 語
晏幾道詞云:“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盵20]封閉了數(shù)千年之久的中華文明,最終不得不面對西方文明的挑戰(zhàn)。就這一層面而言,馬一浮與竺可楨的交往的確具有某種象征意義。馬一浮對道德修養(yǎng)的重視、對傳統(tǒng)書院的向往,與竺可楨強調(diào)科學精神、力行現(xiàn)代大學制度的觀點迥然異趣。但另一方面,二人的觀念又存在交集。如,馬一浮與竺可楨均強調(diào)民族品格,倡導獨立思考。在泰和講學時,馬一浮特地闡發(fā)了宋代張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名言,鼓舞浙大學子擔當起責任。這與竺可楨所說的“犧牲精神”有相通之處。此外,竺可楨曾引用《中庸》當中“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幾句來闡發(fā)“求是精神”[14]461,馬一浮則指出“知不務(wù)多而務(wù)審其所知,行不務(wù)多而務(wù)審其所由”[7]49,同樣強調(diào)慎思、明辨與篤行。誠如其所撰寫的浙大校歌歌詞所言,“靡革匪因,靡故匪新”,新與舊的分別并不似表面那樣清晰。
撫今追昔,一方面,竺可楨對科學研究與科學教育的倡導令人感佩。歷史別無選擇,在國勢衰頹、列強環(huán)伺之際,惟有提倡科學方能使國家走向富強。從晚清的洋務(wù)派到竺可楨等新一輩科學家,歷史無疑是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晚清通達如張之洞者,尚且用傳統(tǒng)經(jīng)典來比附西方科技,認為 “《論語》工利其器,《書》:‘器,非求舊,維新,是工作必取新式機器之義也”[21]。相較之下,竺可楨明確指出中華民族歷來缺乏科學精神與科學的頭腦,眼光顯然更為高遠。時至今日,與西方發(fā)達國家相比,我國的科技發(fā)展仍有相當差距。就此而言,竺可楨對科學真理的執(zhí)著追求、對國人缺乏科學態(tài)度與方法的批評,仍有極大的現(xiàn)實意義。
另一方面,馬一浮對傳統(tǒng)文化的堅守同樣令人深思。正如陳寅恪所言,“吾民族所承受文化之內(nèi)容,為一種人文主義之教育。”[22]馬一浮從早年向慕西學到最終返歸于儒,正可視作對這種人文主義之教育的認同。即以今日社會而言,盡管科技發(fā)展帶來了無數(shù)便利,人類的精神境況卻并未與之俱進:面對西學東漸后的危機,我們又應(yīng)當如何審視自身的傳統(tǒ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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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曾山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