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輝耀 ，曾 勇

(1.東南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119588；2. 江西師范大學 哲學系，江西 南昌 330027)

傳統(tǒng)孝道式微的倫理審視

蘭輝耀1，曾 勇2

(1.東南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119588；2. 江西師范大學 哲學系，江西 南昌 330027)

“孝”德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孝道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價值。然而，當前社會出現(xiàn)了孝道式微的現(xiàn)象，不孝行為不斷增多，究其原因主要是傳統(tǒng)孝道失去了存在的經(jīng)濟與社會基礎，傳統(tǒng)孝道自身的缺陷與孝道教育的缺失也是導致孝道危機的重要因素。解決當前孝道危機的實現(xiàn)路徑主要是：對傳統(tǒng)孝道進行現(xiàn)代轉換，廣泛倡導新的孝道觀念，切實加強孝道教育和不斷完善相關法律制度。

孝道；孝道危機；倫理審視

孝道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本價值,是人之為人的基本品行,是人類社會的基本道德規(guī)范和行為準則,它維系了傳統(tǒng)家庭的和睦，維護了老人的生存權益，也保障了他們的幸福生活?？墒?，當前我國的孝道狀況出現(xiàn)了嚴重的危機，并已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本文從分析中國獨特的孝道文化入手，謹對當前孝道危機的表征、導致孝道危機的因子及解決孝道危機的路徑等幾個方面來進行倫理審視。

一、孝和孝道

關于“孝”之基本含義，學界一般都借用東漢許慎《說文解字》當中的詮釋，認為“孝”字是“善事父母者，從老省、從子，子承老也”。[1]意思是說，“孝”字是由“老”字而省略了下半部分，加上“子”字組合而成的，其含義是“善事父母”。學者普遍認為，孝的一般含義即是“善事父母”，而“善事父母”的要求主要包括奉養(yǎng)父母、服侍父母、敬愛父母、勸諫父母、喪葬亡親、祭奠考妣等等。

從“孝”的基本內(nèi)涵來看，“孝”就是在人類血緣親情的基礎上產(chǎn)生的一種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它是規(guī)范代際關系的倫理準則，是維系家庭和睦的倫理精神，是延續(xù)祖宗血脈的倫理保障。那么，這種孝觀念的行為化、理論化與系統(tǒng)化的產(chǎn)物就是孝道。換言之，孝道就是關于行孝的理論依據(jù)、孝的倫理觀念、孝的行為準則的總稱。顯然，所謂孝道思想就是人們對于孝道所持的基本觀點與看法的思想。因此，系統(tǒng)而完整的孝道思想所回答的問題主要是：為何踐行孝道、踐行孝道的目的、踐行何種孝道以及怎樣踐行孝道等等。

可以說，孝道思想是中國文化尤其是中國道德文化的核心組成部分，孝道自然凸顯中國文化尤其是中國倫理的鮮明特點。西方文化和其他文化雖然也有敬、愛父母的倫理觀念，但沒有任何民族的文化能像中國文化一樣如此高度重視孝道倫理文化的意義，相應地也就沒有任何民族能夠像中華民族一樣對孝道倫理文化進行了卓越的理論構建，更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中國一樣曾經(jīng)以“孝”治天下。

然而，中國文化雖然是由儒釋道等多種文化形態(tài)共同構成，但其主流文化無疑是儒學。而仁學又為儒學的核心思想，但其仁學思想完全是由其孝道思想而生發(fā)的。孔子的“仁”，概略地說就是愛人，并且是有“等差”的愛人，即由近及遠，先從愛自己的親人開始而逐步推向愛其他人?？鬃拥膼廴艘詯塾H為最重原則，可見，愛親是孔子仁學思想的核心。易言之，“孝”是“仁”的根本基礎和發(fā)展前提，如《論語》中所說：“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2]2此外，孔子分析了孝道的重要性，他認為世人若能孝順父母、敬愛兄長就自然不會忤逆尊長；若不忤逆尊長，就自然不會犯上作亂，即《論語》中所說的：“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盵2]2易言之，孔子認為孝道不僅能夠使人尊敬父母、敬愛兄長，而且能夠使人遵守社會道德與法律規(guī)范，從而達致社會和諧與國家安寧。因此可以說，孝道倫理在古代中國具有極高的價值，在中國歷史上起到了超出一般想象的作用。這自然和中華先賢對孝道的充分肯定與大力褒揚分不開。

孔子之后的儒學代表人物，諸如曾子、孟子、荀子等先哲皆對孝道進行了理論闡發(fā)和踐履推動。如果說，孔子是儒家孝道理論的鼻祖，孟子、荀子是儒家孝道理論的繼承和發(fā)展者，那么曾子則是儒家孝道理論的集大成者，而《孝經(jīng)》即是儒家孝道理論的創(chuàng)造性典籍。當然，不僅儒家重視孝道，道家、佛學也不另外。如老子有“六親不和，有孝慈”[3]43，“絕仁棄義，民復孝慈”[3]45之說；莊子則有“是以夫事其親者，不擇地而安之，孝之至也”[4]155，“以敬孝易，以愛孝難”[4]498之言；作為佛學中國化與大眾化的典范之作的《壇經(jīng)》也有孝論之處，如有“恩則孝養(yǎng)父母，義則上下相憐。敬則尊卑和睦，忍則眾惡無喧”之論[5]，而六祖所提的佛法在世間、修行在家亦得之思想也彰顯了其對孝道的關注和重視。綜上可見，由于先哲對孝道的高度重視、對孝道理論的精心構筑以及歷史上統(tǒng)治者的大力支持等因素，促成了孝道成為中國倫理文化的核心部分，孝道也凸顯了中國倫理文化的鮮明特點。毋庸置疑，“孝”德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之一，孝道思想造就了許許多多的孝子賢孫，在家庭和睦、社會穩(wěn)定方面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二、當前孝道危機的基本表征

盡管“孝”德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孝道精神浸潤了許許多多的孝子賢孫，但是，縱觀具有悠久道德文明的中華大地，當下出現(xiàn)了嚴重的孝道危機——不少人丟棄了傳統(tǒng)美德與實踐理性，基本倫常關系發(fā)生了變化，不孝行為不斷增多，社會上出現(xiàn)了諸如對父母情感冷漠、遺棄虐待生身父母等丑惡現(xiàn)象，更為嚴重的是，弒父弒母的惡性事件頻繁出現(xiàn)，看后委實令人震驚，令人心痛。具體地說，在現(xiàn)代中國社會，孝道出現(xiàn)危機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老幼倫理顛倒。在我國傳統(tǒng)社會中,年老意味著經(jīng)驗多、資歷長、威信高，晚輩尊敬長輩,晚輩照顧和贍養(yǎng)老人是天經(jīng)地義、無庸置疑的。換言之，在過去，老人必然受到晚輩的尊敬與關愛，在家庭甚至社會中具有很高的地位。然而，現(xiàn)代家庭一切以孩子為中心，小孩子成為家庭的重心，老人在家中的地位無足輕重，至多只是帶帶孩子的“幫手”。這種變化，一方面動搖了老人的家庭地位,使老人的權威受到挑戰(zhàn)，其基本權益受到?jīng)_擊，另一方面，固化了子女以自我為中心的生活范式,忽視了對老人應有的人格敬重和生命關愛，并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下一代。

2.“啃老”置換贍養(yǎng)。行孝最基本的要求是子女必須贍養(yǎng)父母,但許多家庭仍是父母“贍養(yǎng)”著子女，出現(xiàn)晚輩嚴重依賴長輩的不良現(xiàn)象。近年來許多社會調(diào)查結果表明, 城市老年人的經(jīng)濟收入或退休工資明顯地不斷增加，并且老年人的社會福利也越來越好，可是老年人生活水平的提高仍然比較緩慢，而導致這個后果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子女的拖累。因為不少年輕人就業(yè)后,仍依靠長輩維持家里的基本生活。更甚者是子女結婚、生子、買車、買房等等的財政支出都基本依賴長輩?？傊?，晚輩在經(jīng)濟上向老人索取多而付出少，如今稱之為“啃老”。

3.養(yǎng)兒防不了老。2005年黑龍江省人大代表翟玉和調(diào)查全國10401名60歲以上農(nóng)村老人，結果顯示，45.3%的人與兒女分居，5%的人三餐不保，93%的人一年添不上一件新衣，67%的人吃不起藥，86%的人得了大病住不起醫(yī)院。這些老人的平均年收入為650元，85%的人自己干農(nóng)活，97%的人自己做家務，8%的人精神狀態(tài)良好，52%的兒女對父母“感情麻木”。[6]從中可見，如今大多數(shù)老年人過著可憐而無奈的生活，他們往往吃不起藥、看不起病、買不起新衣服，甚至吃不上飯，更得不到子女的尊敬與關愛。也就是說，不論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許多年輕人事實上并沒有承擔贍養(yǎng)父母的道德責任，也沒有履行照顧父母的倫理義務。因此，許多老年人自然就覺得養(yǎng)兒防不了老了。

4.弒親事件頻繁發(fā)生。近年來，在有關網(wǎng)絡媒體、報刊雜志上不僅常?？吹阶优按改?、遺棄老人的相關報道，更嚴重的是，弒父弒母的惡性事件屢屢發(fā)生，讓人觸目驚心。父母是我們的生命之源，對我們有養(yǎng)育之恩，是天下最疼愛自己的人?！按葹跤蟹床钢?，羔羊有跪乳之義”[7]。弒父殺母這種喪失人倫的行為不但為人類所不齒，就是禽獸也極為罕見?？梢娙缃裥⒌牢C的嚴重性。

三、孝道式微的原因

現(xiàn)代社會中，人們對傳統(tǒng)孝觀念越來越淡薄，由此出現(xiàn)了有悖孝道之舉，而且不孝之風有可能蔓延。之所以造成如此嚴重的孝道危機，究其原因，筆者認為主要有以下幾點：

1.傳統(tǒng)孝道失去了存在的經(jīng)濟基礎。傳統(tǒng)小農(nóng)經(jīng)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轉變使傳統(tǒng)孝道失去了其賴以存在的經(jīng)濟基礎。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的開放性、平等性、自由性、創(chuàng)造性精神與傳統(tǒng)孝道的無違精神是不相符合的。相反，市場經(jīng)濟大潮的沖擊使一些人崇尚拜金主義，致使人倫道德淪喪，傳統(tǒng)禮儀嚴重流失，親情淡漠。甚至有人片面地認為，孝是農(nóng)業(yè)社會的產(chǎn)物，在現(xiàn)代社會中，恪守孝道妨礙人格獨立，應該日漸削弱乃至取消，甚至認為淡化孝道是社會進步的標志。

2.傳統(tǒng)孝道失去了存在的社會基礎。如今家庭結構趨向小型化，此謂核心家庭。因為核心家庭不斷增多，家庭人口越來越少，即使三代同住，孩子早已取代了老人成為家庭的重心。另外，人口流動導致兩代人居住分離，于是空巢家庭越來越多。工作與生活的壓力不斷加大，生活方式的不斷變化與生活節(jié)奏的不斷加快，使得很多出門在外的子女無暇也無力照顧家里的父母。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傳統(tǒng)孝道失去了存在的社會基礎。

3.傳統(tǒng)孝道自身的缺陷。傳統(tǒng)孝道文化作為歷史上的倫理文化，經(jīng)過統(tǒng)治者及御用文人的改造，成為政治統(tǒng)治的工具，其消極影響極為明顯，集中表現(xiàn)在愚民性、不平等性、封建性和保守性等方面。正因其存在負面因素，在新文化運動中，在反帝反封歷程中，遭受到徹底批判，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再被全盤否定，使得傳統(tǒng)孝道未能得到很好傳承，更勿論創(chuàng)造性轉化。

4.傳統(tǒng)孝道教育的缺位。如今的大、中、小學“重智輕德”現(xiàn)象非常嚴重，缺乏系統(tǒng)的孝道教育，學生存在以自我為中心的傾向，認為長輩的給予是理所當然的，沒有感恩之心。這就使得學生心中難以樹立孝道觀念，沒有孝道信仰，不知“生從何來”的道理，也不懂“人之為人”的生命本義。如此沒有生命根基與道義規(guī)約的人生，輕則渾渾噩噩，重則傷天害理。

四、消解孝道式微的路徑思考

孝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恪守孝道是個人修養(yǎng)與砥礪德行的生命展現(xiàn)。孝是規(guī)范代際關系的道德準則，也是家庭和睦、社會和諧的基礎。因此，弘揚孝道，踐行孝道，解決當前的孝道危機是十分必要的。那么，如何解決當前存在的孝道危機呢？筆者認為應從以下幾個方面著手：

1.對傳統(tǒng)孝道進行現(xiàn)代轉換。當前，要使傳統(tǒng)孝道精神得到傳承和發(fā)揚，就必須對之進行現(xiàn)代轉換，即繼承傳統(tǒng)孝道的積極因素，擯棄其消極部分，并在現(xiàn)代社會實踐中賦予孝道以時代精神，樹立適應現(xiàn)代社會的“新孝道”觀，使之能夠體現(xiàn)時代的要求和歷史發(fā)展的趨勢。概言之，對傳統(tǒng)孝道進行現(xiàn)代轉換，就是要把其在傳統(tǒng)社會處于首德和泛德的地位，還原為基礎位置，恢復其家庭倫理地位，消解其在政治領域中的不良影響，從而樹立適應現(xiàn)代社會的“新孝道”觀。這是解決當前孝道危機的前提條件與基礎倫理。

2.廣泛宣傳新孝道觀。當下應該加大提倡孝道的宣傳力度，各社會團體、公共組織以及政府機構應該把孝道文化的宣揚提上議事日程，作為一項基本工作去執(zhí)行。通過出版物、電視、網(wǎng)絡等媒體進行新的孝道精神的宣傳，提高人們的孝道意識，樹立人們的孝道信仰。通過廣泛宣傳，引導人們盡孝應從自身做起，從身邊的事做起。中年子女尤其要孝敬父母，把對父母的照顧擺在重要的位置，在自己的子女面前以身作則，讓他們感知孝道的重要性并付諸實踐。

3.加強孝道教育。古代社會特別重視孝道教育，認為孝道是德行的根本，孝道教育是教化的出發(fā)點，即《孝經(jīng)》所謂的“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8]。因此，過去孝道的傳承無所不在。如今同樣應該加強孝道方面的教育。孝道教育分為家庭孝道教育和學校孝道教育。家庭是老年人生活的第一場所，因此，家庭孝道是孩子接受道德啟蒙的第一課堂，父母、長輩的言傳身教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孩子的德性成長，使孩子從小懂得敬老、愛老、助老的傳統(tǒng)美德，并漸次內(nèi)化為個人品德。而學校孝道教育是家庭孝道教育的深化和拓展。學校教育可以發(fā)揮自身的優(yōu)勢，從各方面來培養(yǎng)學生敬愛父母的意識和行為。關鍵是學校教育應該使孝道教育納入學生的培養(yǎng)方案之中，比如將孝道文化列為必修課，使青少年有行孝的觀念與意識，并將所學的孝道理論付諸實踐當中。

4.完善相關法律制度。舊時的法制對不孝行為進行嚴厲的懲罰，甚至處以極刑。而如今國家不再以孝道為治國之本，對不孝行為大多只是從道德層面加以譴責。但是，在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不高的情況下，只通過道德信念與社會輿論不可能完全解決眾多的不孝問題，為此必須有法制的介入，依靠法律的威懾解決問題，因此，就必須完善相關的法律制度，禁止不孝行為的發(fā)生，切實維護老人的合法權益。一些有識之士已經(jīng)看到這一點，呼吁為孝立法，認為通過為“孝”立法，規(guī)定子女盡孝、奉養(yǎng)的義務，要求國家、社會繼續(xù)弘揚愛老敬老的傳統(tǒng)美德，保護父母不受子女的暴力侵犯。當然，法律的介入必須是底線，最根本的還是要宣揚和提倡孝道精神，因為家庭要和睦得靠親情，靠孝道，而不能僅靠法律。

五、結 語

在傳統(tǒng)社會，孝道歷來是中華民族的優(yōu)良品德，并且受到高度重視?？墒?，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發(fā)展與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如今我國出現(xiàn)了嚴重的孝道危機，不孝行為不斷增多，究其原因主要是傳統(tǒng)孝道失去了存在的經(jīng)濟、社會基礎，并且傳統(tǒng)孝道自身的缺陷與孝道教育的缺乏也是導致孝道危機的重要因素。解決當前孝道危機是構建和諧家庭與和諧社會的前提，具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如今，只有通過對傳統(tǒng)孝道進行現(xiàn)代轉換，廣泛宣傳新的孝道觀念，加強孝道教育和完善相關法律制度來解決孝道危機，才能使孝道精神在現(xiàn)代社會中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

[1] 許慎.說文解字[M].北京：中華書局，1963：173.

[2] 論語[M].楊伯峻，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09.

[3] 老子道德經(jīng)注[M].王弼注，樓宇烈，校釋.北京：中華書局，2011.

[4] 郭慶藩.莊子集釋[M].王孝魚，點校.北京：中華書局，2004：155.

[5] 金剛經(jīng)·心經(jīng)·壇經(jīng)[M].陳秋平，尚榮，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09：182.

[6] 裴曉梅.中國農(nóng)村孝道出了問題[EB/OL].(2010-06-26)[2012-12-01].http://www.xuefo.net/nr/article3/34383.html.

[7] 李道友，周水濤.從儒家孝道思想的生命意識解讀大學生極端行為[EB/OL].(2009-10-13)[2012-12-01].http://dept2.hbeu.cn/zhxwh/List.asp?C-1-240.html.

[8] 孝經(jīng)[M].胡平生，陳美蘭，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07：221.

(責任編輯：祝春娥)

EthicalThoughtsontheCurrentDeclineofFilialPiety

Lan Huiyao1，ZengYong2

(1.SchoolofHumanities,SoutheastUniversity,Nanjing,Jiangsu, 211189,China；2.InstituteofPhilosophy,JiangxiNormalUniversity,Nanchang,Jiangxi, 330027,China)

“Filial piety” is the traditional virtue of Chinese nation and the basic value of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 However, nowadays there is a serious decay of filial piety in China. Behaviors that are not in accordance with filial piety increase with each passing day. The underlying main reasons may be that on the one hand the traditional filial piety has lost its economic and social foundation and on the other hand, the defects of traditional filial piety and the lack of filial piety education also contribute a great deal to the decline or crisis. To get rid of the current crisis, the traditional filial piety should be reconstructed, the new concept of filial piety is to be publicized, filial piety education should be strengthened and the relevant legal system ought to be improved.

filial piety; the crisis of filial piety; ethical thoughts

B823

A

2095-4824(2013)05-0011-04

2013-03-12

蘭輝耀(1985— )，男，江西于都人，東南大學人文學院博士研究生。曾 勇(1971— )，男，湖北棗陽人，江西師范大學哲學系副教授，哲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