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花

（1.蘇州大學，江蘇 蘇州 215000；2.牡丹江師范學院，黑龍江 牡丹江 157011）

清代女詩人輩出，尤以江浙為個中翹楚。然北方地區(qū)女詩人亦非寥若晨星，同樣需要關注?！稓v代婦女著作考》[1]中著錄了山東地區(qū)的女詩人七十八家，在這七十余家中目前有二十位作家三十一種著作為筆者所見。其中有十二種《歷代婦女著作考》著為未見，八種著為存，余十一種著為見。其著錄為未見與存者所言甚簡，著為見的亦有一些訛誤與缺漏。本文將結合所見古籍與《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中國美術家人名辭典》、《清人室名別稱字號索引》、《晚清簃詩匯》與《清代閨閣詩人徵略》等書逐一予以訂補并按年代排序，以此管窺清代山東地區(qū)女詩人的概貌，以期引起學界注意。

恤緯齋詩一卷（清）顏小來 國朝山左詩鈔 晚晴簃詩匯 海岱人文三十三種、曲阜縣志著錄

顏小來，（順治十三年—乾隆六年后，1656-1741后），山東曲阜人，考功司郎中顏光敏女，孔興妻?；楹缶拍攴蛩溃绻咽毓?jié)，康熙間旌表節(jié)孝（《闕里孔氏詞鈔》卷四[2]），晚年自號恤緯老人。

案：《歷代婦女著作考》著錄為顏氏，并提及《清閨秀藝文略》作顏小來。在海岱人文三十三種（清稿本）中此書著為顏小來撰，《清人室名別稱字號索引》記載顏小來號恤緯?！肚彘|秀藝文略》所著是正確的。其《晚香詞》未見，但《闕里孔氏詞鈔》收詞二首。

所見本子為海岱人文三十三種四十五卷，清曲阜孔廣軾輯，山東省博物館藏稿本。其附錄有恤緯齋詩一卷，曲阜顏小來撰。前有《恤緯齋詩序》。收詩47首。除此，《歷代婦女著作考》據(jù)《正始集》還著錄其《晚香堂集》，然顏懋價（顏小來侄）曰“《晚香堂詩》后更名曰恤緯”（《國朝山左詩鈔》[3]卷五十八），二者實為一書。其集中有《贈別藉蘭主人歸濟南》，詩前有序，記載藉蘭主人即孔麗貞之生平，很可貴。

蘭圃詩草一卷（清）邢順德 臨邑縣志著錄

邢順德（雍正七年—乾隆二十五年，1729-1760）[4]字蘭圃，山東臨邑人，監(jiān)生康魯瞻妻。其詩作清思遠韻，然不愿示人（李基圻序）。

所見為山東省博物館藏清鈔本。前有李基圻于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所寫序言（順德為李之外甥女）。收詩46首。集中有李基圻為其詩歌所作之評價。

案：《歷代婦女著作考》題為《蘭圃遺稿》。《清代人物生卒年表》題名相同并據(jù)此書推斷邢順德之生卒年，蓋《蘭圃遺稿》一書是存在的，未見。其作者籍貫為臨邑，《歷代婦女著作考》題為陵縣。

東籬集一卷（清）王碧瑩 國朝山左詩鈔、長山縣志著錄

清康雍年間人，名不詳，字碧瑩，別號東籬居士，山東長山人，太常寺卿王禎從孫女。年十九歸同邑趙載庭，伉儷相得。家貧，以圖史自娛。卒年四十，一子，二女，長女早殤，有哭女一文，凄惻哀艷，直逼楚騷（劉其旋序）。

封皮題《東籬集一卷》，長山王碧瑩撰，山東省博物館藏清抄本。前有牟山劉其旋撰序。收詩142首。序言中提及王氏曾自裒其作題為《東籬集》，有淄川詩人韓用晦所作序，可見此抄本之前應還存一種本子?！稓v代婦女著作考》著錄《東籬集》二卷續(xù)集一卷，與《長山縣志》著錄相同，備考。

郭外樓詩集一卷（清）王氏 重修膠州志、高密縣志著錄

王氏（乾隆二年？—嘉慶二十二年，1737？-1817），山東高密人，膠州候選州同封奉直大夫高霣恂妻，封宜人。晚年自號郭外樓?？端哌~，無閨閣氣（《王宜人傳》）。其詩思清氣盛，獨抒性靈（李詒經(jīng)序）。

《郭外樓詩集》，同治元年（1862）重刻本，仍用道光甲申（1824年）承裕堂詩版。前有王學博《王宜人傳》，李詒經(jīng)嘉慶二十二年（1817）敘，單可蜼道光四年（1824）題。正文題郭外樓詩刻，并有孫男慧澄等校訂、曾孫業(yè)偉、傳等補梓一行字。后有道光四年（1824）其孫慧澄所作跋。并有同治元年（1862）曾孫業(yè)偉一段記。詩九十四首。

和鳴集一卷（清）郝懿行王照圓 郝氏遺書著錄

王照圓（乾隆二十八—咸豐元年，1763-1851），[5]字瑞玉，號婉佺，嘗自稱之罘夢人（《讀節(jié)孝錄》）山東福山人，主事郝懿行妻。婉佺書法歐、柳。工古文，得六朝人筆意。尤精漢學（《正始集》卷十七）。[6]

案：其字號各家著錄很混亂：《歷代婦女著作考》題為字婉佺；《山東通志》題為號照圓，字婉佺；《中國歷代人名大辭典》題為字瑞玉，一字畹佺；《中國美術家人名大辭典》題為王圓照，字婉佺；《山東書畫家匯傳》題為字婉佺，又作婉銓，婉全。今據(jù)《和鳴集》一并更正。照圓曾為其字，后以字為名，名曰照圓，字瑞玉，一號婉佺。

《歷代婦女著作考》所著為附刊于曬書堂詩余后之合刊本，無序言。今見為清光緒十年（1884）郝聯(lián)薇東路廳署刻本。前有蘭皋氏（郝懿行）作《和鳴集序》，正文題和鳴集，蘭皋郝懿行、瑞玉王照圓同撰。后有孫男聯(lián)蓀、薇聯(lián)茹、芬校字，曾孫國瑞、忠、國鎮(zhèn)、斌同校字一行。

案：二人還有合著《詩說》二卷、《詩問》七卷?！稓v代婦女著作考》據(jù)《山東通志》與《正始集》著錄《詩說》與《詩問》二書，與《福山縣志稿》著錄相同。今考《正始集》并未著錄這兩本書?！渡綎|通志》有著錄，但其已認為順天府的奏摺是誤題，并將這兩本書置于郝懿行的名下。胡文楷并未見這兩本書，但其見過順天府之奏摺并將其錄入書中，胡氏應是據(jù)奏摺誤錄。

補遺二則：葩經(jīng)小記（清）王照圓 詩問山東通志著錄（未見）

僅存王照圓所作《葩經(jīng)小記》敘。為其平日隨筆札記?！渡綎|通志》認為《詩問》七卷所引“蓋即《葩經(jīng)小記》之說”。

案：《福山縣志稿》著其作品還有《詩小記》，但《詩經(jīng)》又稱葩經(jīng)，故二書實為一也。許維遹認為“馬元伯《毛詩傳箋》通釋十月篇曾引王照圓《詩小記》，其說與《詩問》義同字異。當時尚未采入《詩問》，故稱《詩小記》而不稱《詩問》。”（《郝蘭皋夫婦年譜》）與《山東通志》所見略同。

閨中集兩卷（清）王照圓 民國福山縣志稿著錄（未見）

柳絮集一卷（清）李湘芝 正始集著錄

李湘芝（乾隆三十二年-嘉慶四年，1767-1799）字秀真（《歷代婦女著作考》題為秀貞，），山東濟南人，嘉定王初桐妾。集名柳絮集，以其姓氏里居，合于李易安柳絮泉且兼取道蘊故事也。性躭吟詠，詩極清麗（《紀事》）。

古香堂叢書之一種，清嘉慶刻本，藏于國家圖書館。前有甲寅（1794年）阮元序、劉錫嘏書簡及王初桐所作《題柳絮集》并記，后有吳文溥作柳絮集后敘。并有王初桐所作柳絮集附錄，包括辛亥（1791年）許寶善作跋，嘉慶四年（1799年）王初桐作《紀事》。

學靜軒遺詩一卷（清）孔淑成 晚晴簃詩匯 國朝山左詩續(xù)鈔 正始集孔氏詩鈔著錄

孔淑成，字叔凝，山東曲阜人，孔子七十世孫樂陵訓導孔廣鼐之第三女，諸生顏士銀妻。年二十九卒。“以繼室子錫惠貴封安人”（葉俊傑序）。

案：《民國續(xù)修曲阜縣志》中著顏士銀妻孔氏秉性貞靜，博學能文，相夫教子，一時稱盛。生子七……有欽賜福壽二字。而孔淑成卒于二十九歲，與記載不符，存疑。

《學靜軒遺詩》現(xiàn)藏于國家圖書館，清道光年間刻本，封皮題作《學靜軒遺詩》，葆瑛朱玙題。詩僅存十九首。前有道光丙申（1836）江夏女史葉俊傑序，正文前還附有金壇方元鹍（鐵船）、同族傳鉞（節(jié)倩）、荔園、樂陵史梅迪堂、同族廣權蘅浦、鬲津王榮封菽原、曲阜鄭憲銓曉如、同族憲彝繡山、同族憲恭倩華、曲阜王培立堂、鎮(zhèn)洋沈宗約鶴坪、同族昭薰琴南、同族憲階星廬以及長洲張絢霄霞城、江夏葉俊傑柏芳、錢塘孫蘭祥湘田、海鹽朱玙小茝、吳縣徐比玉芝生、同族韞輝沁玉諸閨秀題辭。后有江夏葉俊傑、錢塘孫蘭祥、海鹽朱玙仝校付梓一行字。遜敏堂叢書本《歷代婦女著作考》已著，略。

唐宋舊經(jīng)樓詩稿七卷（清）孔璐華 晚晴簃詩匯 國朝閨閣詩鈔 正始集闕里孔氏詩鈔著錄

孔璐華（乾隆四十二年—道光十二年，1777—1832），字經(jīng)樓，山東曲阜人，孔子七十三代長女孫，博士憲增女，衍圣公慶镕姊，體仁閣大學士儀征阮元（謚文達）繼室。時稱經(jīng)樓夫人（《闕里孔氏詩鈔》）。

《唐宋舊經(jīng)樓詩稿》清刻本，藏于國家圖書館。該集有六卷、七卷兩種本子。第七卷為續(xù)刻。卷六后有舊經(jīng)樓居士于丙子春所作題識。正文作者題為阮孔璐華經(jīng)樓。

案：關于其詩集題名《晚晴簃詩匯》題作《唐宋舊經(jīng)樓稿》，胡作題為《唐宋舊經(jīng)樓詩稿》。前此僅《國朝閨閣詩鈔》[7]題作《唐宋舊經(jīng)樓稿》?？紫榈濐}為《舊經(jīng)樓詩詞稿》，蓋孔璐華亦有詞，惜未傳。

秋巖詩集三卷（清）郝蘴 正始集 郝氏四子詩鈔著錄

郝蘴（約乾隆四十三年），乾隆道光年間人，字秋巖，山東齊河人，進士郝允哲女，張鳳鳴繼室。其詩發(fā)情止禮，純寫性情。（郝筨敘）

所見為《郝氏四子詩鈔》六種十卷之一種，齊東李玉清輯，道光十三年（1833）李玉清刻本，藏于山東省圖書館。前有郝筨敘、李若琳《秋巖詩集舊刻序》，宋藻題辭及王元培《題秋巖詩鈔十六韻》及孟毓蕙《菩薩蠻二闕仿竹垞太史蕃錦體》?！肚飵r詩集》，共三卷，收入詩作共計213首。其中《碧梧軒吟稿》98首，乃閨中之作；《蘊香閣詩草》前有嘉慶壬申（1812年）《蘊香閣詩草》自序，75首，乃嫁后作品；《恤幃吟》前有郝筨于嘉慶二十五年（1820）《秋巖姊恤幃吟詩敘》及辛巳（1821）時銘作《題秋巖夫人恤幃吟試卷有序》，計40首，是夫亡子夭后的作品。后有續(xù)鈔一卷。每種正文前均有古祝阿秋巖氏著弟筨君實編次字一行。有《秋巖詩集校注》出版。

璧云軒勝稿一卷（清）盧著 晚晴簃詩匯著錄

盧著（乾隆四十九年—咸豐元年，1784-1851）字碧筠，山東德州人，體仁閣大學士盧蔭溥長女，故城賈汝愈之妻。未嫁而夫殤，女年十二，聞之，矢志不貳。孝事父母。后為孺人。先立秬（臻兄）為嗣，中殤，后立敦恮（臻子）為嗣。（參見《盧貞女事略》）敦全搜集遺稿最后成此集?！稓v代婦女著作考》中提及以“汝愈兄子臻為嗣”誤矣。

故城賈氏躬自厚齋叢書本，清咸豐元年（1851）刻本，藏于國家圖書館。前有上元金鎮(zhèn)《序璧云軒勝稿》，并認為其作品“高者取法漢魏，次亦不失為王、孟，清雅無閨閣綺羅之習”。后有附錄：會稽宗稷辰所作《盧貞女事略》、晉江陳慶鏞《賈門盧貞婦讚》及南海吳榮光、江陰季芝昌、山陽潘德輿、南海黃釗、貴筑傅璜、巴陵汪佳士、新建夏廷楨、陽湖洪符孫等人作貞孝詩。

碧香閣遺稿一卷（清）單茝樓 高密單氏詩文匯存、高密縣志著錄

單茝樓（乾隆五十一年—嘉慶十五年，1786-1810）字紉香，山東高密（《歷代婦女著作考》題為東萊）人，衛(wèi)輝府通判單可玉女，東武巴山王瑋慶妻，伉儷相得，五載而女史逝。

所見為高密單氏詩文匯存五十七種八十四卷，藏于山東省圖書館。高密單步青輯，民國十六年（1927）高密單氏上海石印本。前有民國十四年（1925）單步青所作敘。敘中提及原本前有萊鷗題辭，后有伯平（單為鏓）題辭。選詩42首。與《歷代婦女著作考》所著互見。

案：《歷代婦女著作考》著錄山東地區(qū)兩位單氏。一題為單茝樓，東萊人，著《碧香閣遺稿》；一題為單氏，高密人，著《琴譜》。前書為作者所見，后書作者未見，其著錄出處為《山東通志》。考《山東通志》確有著錄《琴譜》，其作者題為單氏，高密單可玉女，與前書作者實為一人，應都為高密單茝樓。

靡佗吟一卷（清）胡氏

胡氏（嘉慶五年—同治七年后，1800-1868后），山東萊陽人，教諭銑元女，李允平妻。二十一歲歸允平，八年后夫死。曾不食七日，投繯都不得死。老姑泣勸，翻然守志。同治戊辰（1868），六十九歲，已“苦節(jié)四十余年，以貧不得請旌?！保ā豆?jié)婦李胡氏小傳》）

藏于國家圖書館。該集子封皮題為《靡佗吟閨秀詩附后》，光緒癸卯（1903）年惇裕堂刻本，前有光緒癸卯（1903）徐宗勉、同治八年（1869）周銘旂所作序，張庸坊作《節(jié)婦李胡氏小傳》，傳后有徐宗勉附識。并有長白崇瀚、會稽石庚、長洲陳家駿、長洲顧秉仁等二十一人的題辭。正文題膠西節(jié)婦李胡氏著，同里紀寶鼎銘之、金衍慶蕃村全錄，徐宗勉?？?。后附錄徐宗勉所搜閨秀詩歌數(shù)首：高氏（周淑履之女）、張畹人、楊慎徽。高氏與楊慎徽于《歷代婦女著作考》中有著錄，但集子不傳。而張畹人為河間閨秀，膠州紀卯元之妻，亦無集子傳世，故后面附錄的幾首詩彌足珍貴。卷末有桐城孫杜于同治戊辰（1868）所作跋。藏于國家圖書館?！稓v代婦女著作考》題為《靡他吟》。

锜齋詩選一卷（清）李長霞 晚晴簃詩匯著錄

李長霞（道光五年—光緒五年，1825-1879）字德霄，號锜齋，山東掖縣人，李圖女，膠州諸生柯蘅妻。

所見為清刻本，藏于國家圖書館。與其夫柯蘅《春雨堂詩選》合刻。前為《春雨堂詩選》后為《錡齋詩選》前有同治壬戌（1862）年李長霞自記，正文題錡齋詩選，掖縣李長霞德霄著?！稓v代婦女著作考》“锜”題為“綺”，疑筆誤，并題作《錡齋詩集》一卷。

韻香閣詩集一卷（清）孔祥淑 晚晴簃詩匯著錄

孔祥淑（道光二十七年—光緒十二年，1847-1886）字齊賢，山東曲阜人，孔子七十五代女孫，永昌觀察劉樹堂妻。天性純厚，孜孜為善，嘗言“做女人要脫女人氣”（《孔夫人家傳》），助其夫甚多?！叭霘殨r顏色如生，屈伸若恒，有類尸解?！保ㄆ涞芟榈澰娤滦∽ⅲ?/p>

《歷代婦女著作考》著錄兩種本子：光緒十三年丁亥（1887）與其夫劉樹堂《師竹軒詩集》合刻本與光緒十三年丁亥（1887）石印本。現(xiàn)國家圖書館另藏有光緒十二年（1886）刻本。前有淄川鄒振甫、虞山趙寶、及武進劉印庚序言。后有其弟祥榛、祥禎之挽詩各十二首。并附有其夫劉樹堂于光緒十二年（1886）所作《孔夫人家傳》。此外，還有清光緒十五年（1889）合刻本。

思古齋詩鈔一卷（清）柯劭慧

柯劭慧（咸豐七年？—光緒二十三年？，1857？-1897？）字穉筠，山東膠州人，李長霞之女，柯劭忞妹，榮成拔貢孫季咸妻。封宜人。于歸僅六年夫死，自此茹荼矢節(jié)，卒年四十有一。曾經(jīng)旌表。劭慧“博綜經(jīng)史，尤工詞章，憂愁抑郁，一寓于詩”（其孫若曾題識）。穉筠傳其母錡齋夫人之學，工倚聲，有北宋風格。五言古詩，規(guī)模選體，亦非時輩所能及。（《晚晴簃詩話》）

案：其孫若曾提及“茹荼矢節(jié)二十一年”其兄劭忞又說“妹嫠居十九年，卒年四十有一”。故其生卒年不定。

今見為合刻本，藏于山東省圖書館。前為《思古齋詩鈔》封皮題為《思古齋詩鈔》戊辰（1898）九月澤之，正文題思古齋詩鈔膠西柯劭慧穉筠，后有民國十七年（1928）戊辰其孫若曾題識。《楚水詞》扉頁題乙卯三月蕊園，后有其兄劭忞甲寅年題識，邊有雙照樓字樣?！稓v代婦女著作考》所提及的1882年刻本應為誤寫。凡詩三十九首，詞三十闋。

楚水詞一卷（清）柯劭慧

古余薌閣集一卷（清）慕昌溎

慕昌溎（咸豐九年—光緒十二年，1859-1886）字壽荃，山東蓬萊人，翰林院侍讀慕榮榦女，南皮舉人張元來聘室。元來死后三年，于其母壽誕次日自縊身亡。（參見《慕貞女傳》及《慕貞烈傳》）

所見亦為己巳南皮張氏代興堂刊本，藏于國家圖書館。前有武強賀濤、桐城吳闿生序言，與《歷代婦女著作考》所提順序不一。正文題古余薌閣集蓬萊慕昌溎壽荃并有從子宗芳謹校一行，非《歷代婦女著作考》中所題“末有從子宗芳謹校一行”。后附有慕貞女傳及德州魏迺勷撰慕貞烈傳。慕貞女傳見于畿輔列女傳，《歷代婦女著作考》作“附畿輔列女傳”誤矣。未見其所題牛爾裕跋，備考。

案：關于其題名《歷代婦女著作考》題為《古余薌閣詩》，《晚晴簃詩匯》題為《古余薌閣遺詩》，今見其集子題為《古余薌閣集》，為己巳孟冬周云所題。

重鋟歷亭吟稿一卷（清）何氏 國朝山左詩鈔 晚清簃詩匯、續(xù)修故城縣志、德州志著錄

何氏，山東德州人，故城祕莘農妻。祕象益、象山、象賢、象英母。何氏“生而端莊，幼而穎異，長而工詩，有昔人經(jīng)鉏賦槊之風?！保ā秶阶笤娾n》）

所見為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重刻本，藏于國家圖書館。題為《重鋟歷亭吟稿》，扉頁題知州銜知故城縣事加五級紀錄十次沈晸初（啟庵）、五品銜在任候補縣故城縣縣丞沈揮（緒東）、乙亥恩科舉人故城縣教諭劉召式（振南）鑒定；藍翎都司銜云騎尉世職崔丕顯（歧封）、署河南南陽府知府賈敦恮（蘇雨）、廣東儋州知州賈敦忭（蘭畦）、故城學增生賈衍擎（慎修）參定。并有賀錫璜、若耶樵隱錢篯（另有敬題二絕）、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奚春煦、光緒乙未年（1895年）靈椿所作《重鋟歷亭吟稿序》。附有謝池春作《何孺人事略》并有其子象山于乾隆五十八年（1793）所作題識。并有男象賢、象英恭校一行字，后有寶政題識。從其題識可見《歷亭吟稿》此前已有集子行世，《歷代婦女著作考》所著應為此本，即象山于1895年所刊本。但此集已殘，遂有此光緒二十一年之重刻本。

瓣香閣詩集一卷（清）高梅先 重修膠州志著錄

高氏，名梅先，初居膠州，繼遷高密，王班妻。

前有高密李詒經(jīng)作《瓣香閣詩集敘》。正文題瓣香閣詩集，膠州女史高梅先著。凡詩100首。后附高月娟《埋香隖集》。

埋香隖集一卷（清）高月娟重修膠州志著錄

高氏，山東章丘人，辛從昭妻，高梅先妹，早卒。正文題埋香隖集，膠州女史高月娟著，收詩10首。

清代女詩人研究早已進入學者視域，然多集中于南方閨秀。北方地區(qū)的女詩人尚未得到關注。本文所列二十位作家均為山東籍女詩人，其中僅郝蘴與李長霞進入研究視野，但也僅限于人物的生平、家世等方面的簡單介紹，深入的研究尚未開展，更遑論給予文學史等層面的關注。清代山東地區(qū)女詩人研究既是清代北方女性詩歌研究不可或缺的鏈條，也是中國女性詩歌研究史上一個重要元素，更是中國詩歌研究史上不能缺少的一環(huán)。其鮮明的地域特色以及在此基礎上形成的創(chuàng)作群、家學淵源、家族詩人群、對貞節(jié)觀念的恪守與贊頌、創(chuàng)作詩歌又不愿示人的糾結種種特色都值得研究者深入探討。而這種鮮明的特色在與南方的女詩人創(chuàng)作比較會更加清晰，這也為清代南方閨秀的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傊?，清代山東地區(qū)女詩人研究是一個嶄新的卻充滿魅力的領域，期待各位學人的加入！

[1]胡文楷.歷代婦女著作考[M].上海：山海古籍出版社,2008.

[2]孔昭薰,孔昭蒸.闕里孔氏詞鈔[M].道光十九年曲阜孔氏玉虹樓刻本.

[3]盧見曾.國朝山左詩鈔[M].清乾隆二十三年德州盧氏雅雨堂刻本.

[4]江慶柏.清代人物生卒年表[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

[5]張愛芳.歷代婦女名人年譜[M].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5.

[6]惲珠.國朝閨秀正始集[M].道光辛卯年紅香館藏本.

[7]蔡殿齊.國朝閨閣詩鈔[M].蔡氏嫏繯別館清道光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