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 磊， 謝安邦

馬耳他位于地中海中部，介于歐亞非三大洲之間，優(yōu)越的地理位置使其被冠以“地中海的心臟”之稱。馬耳他總面積316平方公里，人口約有41.3萬，是一個典型的微型國家。當前相對忽視了對微型國家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的探究。馬耳他高等教育可追溯至十六世紀末，然而由于長期的殖民歷史使其高等教育發(fā)展出現(xiàn)“斷續(xù)”。英國作為最后一個殖民政府對馬耳他高等教育系統(tǒng)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英國殖民政府最終形塑了馬耳他的高等教育體系，因而，英國高等教育是馬耳他高等教育系統(tǒng)的模板。從歷史的角度著眼，馬耳他高等教育發(fā)展之初便展現(xiàn)出國際化的特征，在馬耳他殖民歷史的更迭中，馬耳他高等教育不斷注入“非本國”元素。成為博洛尼亞進程的簽約國后，馬耳他高等教育的國際化特征更趨明顯。同時，馬耳他也加快了向歐洲以外地區(qū)的拓展。

一、馬耳他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的策略

馬耳他政府在制定高等教育發(fā)展策略時極為注重從兩個維度規(guī)劃其高等教育：一為歐洲維度；一為國際維度。因而，馬耳他高等教育國際化蘊含區(qū)域化及國際化策略兩部分。在“馬耳他2015年愿景規(guī)劃”中，馬耳他政府將旅游、金融服務、健康服務、教育服務、通信服務、制造及相關服務、將戈佐島建成為生態(tài)島定位為七個重點發(fā)展的卓越領域。［1］教育服務便是其中之一，馬耳他政府致力于向國外輸出優(yōu)質的高等教育服務。因此，高等教育區(qū)域化及國際化發(fā)展是提升馬耳他高等教育質量，并將高等教育推向歐洲及國際市場的重要途徑。

馬耳他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策略是“歐洲化”與“國際化”的結合。博洛尼亞進程旨在促進歐洲高等教育一體化。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歐洲化是國際化的區(qū)域版本。［2］建立“歐洲高等教育區(qū)”的目標使各簽約國的高等教育進一步“歐洲化”。建立具有可比性和共同性的高等教育體系，提升歐洲高校的世界聲譽，進而提升歐洲高等教育的國際競爭力是歐洲高等教育區(qū)的核心目標。究其實質而言，歐洲高等教育區(qū)是通過區(qū)域聯(lián)盟的方式實現(xiàn)高等教育的“歐洲化”以及“國際化”。馬耳他積極加入博洛尼亞進程，以實現(xiàn)其高等教育的歐洲化。因而，馬耳他高等教育國際化戰(zhàn)略是區(qū)域化（歐洲化）戰(zhàn)略基礎上的國際化。

二、博洛尼亞進程對馬耳他高等教育的影響

博洛尼亞進程影響著馬耳他高等教育的演進。微型社會改革成效反應迅速的特點使博洛尼亞進程對馬耳他高等教育的影響較快顯現(xiàn)出來。隨著馬耳他藝術及科技學院學位課程的提供，馬耳他藝術及科技學院也加入到博洛尼亞進程中。此外，在國家層面上，因應博洛尼亞進程提出的高等教育發(fā)展目標，馬耳他政府建立了高等教育國家委員會和馬耳他資歷委員會。博洛尼亞進程對馬耳他高等教育的影響表現(xiàn)在如下四個方面：

（一）高等教育機構采用學分轉換及累積系統(tǒng)與文憑補充說明

構建“歐洲高等教育區(qū)”首先需要使簽約國之間的高等教育具有可比性，即建立相應的學分累積轉換系統(tǒng)，并建立相應的學位認可機制。這也是實現(xiàn)博洛尼亞進程促進師生流動目標的前提。為達致上述目標，歐盟委員會敦促各簽約國采用學分累積系統(tǒng)以便于實現(xiàn)學分在成員國之間的認可及轉換，文憑補充說明則旨在實現(xiàn)成員國之間的學歷互認，以改進學歷的國際透明度，提高學歷的學術及專業(yè)認可，促進畢業(yè)生跨境就業(yè)。

歐洲學分轉換及累積系統(tǒng)最初用于學分轉換，于1989年在伊拉斯莫斯項目的推動下使用，后又被引用到終身學習項目中。最后被博洛尼亞進程所采用，并發(fā)展成為在院校、區(qū)域、國家及歐洲層次使用的學分累積系統(tǒng)。馬耳他大學根據(jù)博洛尼亞進程對學分轉換及累積要求，于2004年在馬耳他大學條例中制定了《大學本科學位授予規(guī)定》（University Undergraduate Awards）。馬耳他大學管理條例規(guī)定本科課程的學分準則可分為五個等級。［3］

2003年在柏林召開的第二次博洛尼亞進程評價會議上，提出自2005年起學生畢業(yè)時將獲得一份免費的《文憑補充說明》。［4］高等教育委員會希望院校和雇主充分利用文憑補充說明，并發(fā)揮高等教育學位系統(tǒng)透明、靈活的優(yōu)勢，以形成通行就業(yè)能力及作為持續(xù)升學的學術認可。因應這一要求，馬耳他大學制定了自身的文憑補充說明，對學生學習期間的學術課程和能力需求進行了詳細描述，以使其所授學位易于與本國及國外的學位進行比較。此外，文憑補充說明還對學生的成就及能力進行判斷，以協(xié)助畢業(yè)生獲得更多的就業(yè)及繼續(xù)升學機會，并培養(yǎng)學生的跨歐洲就業(yè)能力。

（二）提升高等教育質量，打造國際卓越中心

高等教育質量保障與提升是博洛尼亞進程的重要議題。因為高等教育質量關系到歐洲高等教育區(qū)的整體吸引力及成員國高等教育互認的對等性。2008年，馬耳他教育、青年與就業(yè)委員會強調政府計劃于2015年將馬耳他發(fā)展成為延續(xù)與高等教育國際卓越中心。馬耳他政府認為質量保障與認證是實現(xiàn)該愿景的必要條件。［5］博洛尼亞進程對歐洲高等教育區(qū)質量一致性的關注使質量保障的地位凸顯。

博洛尼亞進程促使馬耳他政府設立高等教育委員會，以實現(xiàn)在國家層面對高等院校進行管理。高等教育質量保障是馬耳他高等教育委員會的重要職責之一。高等教育委員會根據(jù)歐洲高等教育區(qū)質量保障標準與指南制定了馬耳他高等教育質量保障新框架。該質量保障框架旨在在高等教育界形成“質量文化”，提升高等教育質量，向公眾提供公共經(jīng)費使用的績效情況，并向高等教育利益相關者提供高等教育機構的及其課程的真實信息。馬耳他高等教育質量保障框架包含四個要素：第一，院校內部質量保障機制；第二，外部質量核證以審核內部機制；第三，建基于外部核證基礎上的認證決策；第四，根據(jù)認證結果頒發(fā)執(zhí)照。馬耳他大學長期以來采用外部審查員和定期核證的方式進行教育質量保障。近年來，馬耳他大學因應博洛尼亞進程的需要改善其質量保障。2007年，馬耳他大學成立了學術課程質量與資源部和課程認證委員會專責其內部教育質量保障事宜。馬耳他藝術及科技學院的質量保障是通過滿足商業(yè)及技術教育委員會（BTEC）的資歷要求實現(xiàn)的。馬耳他藝術及科技學院借助保證學生獲得商業(yè)及技術教育委員會資質的程序以保證其所提供的教育質量。馬耳他旅游學院通過制定質量保障手冊對其內部質量保障的具體事宜進行了說明。［6］其中涉及課程管理與審核、內部認證、操作指導、學生反饋和申訴處理。旅游學院質量保障體系涵蓋定期績效表現(xiàn)核證和自評估。

（三）師生跨境流動

博洛尼亞進程和哥本哈根項目是影響馬耳他高等教育機構教師和學生流動的兩個重要計劃，兩計劃皆旨在加強師生的流動性。博洛尼亞進程適合學術教育，哥本哈根項目主要針對職業(yè)教育。促進歐洲高等教育區(qū)教師與學生的流動性是博洛尼亞進程的重要目標之一，博洛尼亞宣言發(fā)起之初便提出增強師生流動性的發(fā)展目標。伊拉斯莫斯交流項目有效地促進了博洛尼亞進程中各簽約國之間的師生流動。除歐盟內部的交流項目外，歐盟還發(fā)起一系列歐盟與其他國家之間的交流合作項目。哥本哈根項目意在將歐洲地區(qū)的職業(yè)教育與培訓市場化。

2008年，馬耳他成立了伊拉斯莫斯委員會，主要負責監(jiān)督申請交流項目的師生的選拔，資助的分配及其它與伊拉斯莫斯交流項目有關的事項。2009年，馬耳他歐盟項目機構（European U－nion Programmes Agency，EUPA）對甄選交流生和分配資助的程序進行了改進。在馬耳他的三所高等教育機構中，馬耳他大學參與交流的教師和學生人數(shù)最多，馬耳他藝術及科技學院與旅游學院分別于2005、2006年起開始參與到交流項目中。馬耳他微型高等教育系統(tǒng)中的留學生比例較高，這也符合微型國家與地區(qū)高等教育重視吸納外部生源的特征。2007年，留學生占馬耳他高等院校學生總數(shù)的6.2%，9.9%的馬耳他學生選擇赴外地接受高等教育。［7］歐盟區(qū)發(fā)起的諸多交流項目及馬耳他高等院校的積極參與有效地促進了其教師與學生的跨境流動。

（四）對科學研究與開發(fā)的重視

正如馬耳他博洛尼亞進程專家組所指出的：“馬耳他雖是彈丸之地，它仍需在全球經(jīng)濟中與其他國家展開競爭?？茖W研究與開發(fā)對本地經(jīng)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使向科學研究與開發(fā)的投資顯得彌足重要”。［8］馬耳他正通過相關舉措以改善其研究能力及研究系統(tǒng)。高等院校是一國科學研究的重要力量。馬耳他高等院校在科研產出及為本地工業(yè)培養(yǎng)研究者方面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

國家科研、技術發(fā)展與改革項目（National Research，Technological Development and Innovation Programme，RTDI）與國家研究與開發(fā)資助項目（National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是馬耳他政府發(fā)起的兩項重要支撐科學研究與開發(fā)的項目。國家科研、技術發(fā)展與改革項目旨在促進馬耳他形成持續(xù)進行科學研究和改革的文化，并為馬耳他提供技術支持。該項目是為回應里斯本議程所提及的挑戰(zhàn)以及推進國家科學研究的迫切需要而發(fā)起的。國家科研、技術發(fā)展與改革項目鼓勵國家向科學研究與改革活動投資，并使研發(fā)投入達到占國內生產總值3%的里斯本目標。［9］馬耳他大學作為唯一的一所學術型高等教育機構，積極保障充足的資金投入到科學研究與開發(fā)中。馬耳他大學通常承攬每年半數(shù)以上的科研項目。由此可見，博洛尼亞進程是馬耳他政府及高等院校增加科學研究與開發(fā)投資的重要推力。

三、馬耳他在歐盟區(qū)外的高等教育國際化策略

博洛尼亞進程具有明顯的歐盟區(qū)域指向，然而，博洛尼亞進程同樣旨在通過提升歐洲高等教育區(qū)的高等教育競爭力及吸引力，進而實現(xiàn)其在世界范圍內角逐的國際化戰(zhàn)略。就其實質而言，博洛尼亞進程是在區(qū)域高等教育聯(lián)盟的基礎上實現(xiàn)高等教育全球化的一種策略。同樣，馬耳他正是借助博洛尼亞進程以促成其歐洲區(qū)以外的高等教育國際化。

在歐洲高等教育區(qū)，來自歐洲地區(qū)以外的國際學生呈不斷增長之勢。如馬耳他、塞浦路斯、法國、葡萄牙的留學生中80%來自于非歐洲國家。［10］近年來，來自歐洲區(qū)以外國家的留學生占馬耳他國際學生總數(shù)的比例逐步提高。對于微型國家與地區(qū)而言，擴招國際學生是其實現(xiàn)高等教育規(guī)模效益的理性選擇。馬耳他高等院校通過跨境高等教育合作以及政府提供的多種獎學金等途徑加大招收歐洲區(qū)以外的國際學生，其中來自印度和中國的學生自2000年至2007年間增長了六倍。

與其它國家以經(jīng)濟利益為主導實現(xiàn)高等教育國際化的動因相一致，馬耳他也希望通過擴招國際留學生以增加高等院校的辦學經(jīng)費。馬耳他高等教育委員會在其《2020年延續(xù)及高等教育策略》中明確提出將吸引外國付費學生作為優(yōu)先發(fā)展事項。［11］其具體目標包括到2020年吸引五千名付費留學生到馬耳他從事學習與研究；制定延續(xù)及高等教育的對外政策，加強與亞洲、非洲及中東地區(qū)國家的高等教育資質互認；向申請到馬耳他留學的國外學生提供便捷、迅速的申請流程以方便學生解決簽證及住所問題。

四、馬耳他大學國際化發(fā)展之舉措

馬耳他大學是馬耳他唯一的學術型高等教育機構，承載著馬耳他高層次人才培養(yǎng)的重任。馬耳他大學作為馬耳他歷史最為悠久的高等學府，且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所大學，其在馬耳他高等教育領域的地位不言而喻。因此，對馬耳他大學國際化發(fā)展舉措的剖析有助于從微觀層面更加深入地了解馬耳他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程度及相關策略。

（一）設立專責國際及歐盟事務的機構——國際及歐盟辦公室

為推進馬耳他大學在博洛尼亞進程中的發(fā)展及拓展大學的國際化，馬耳他大學設立國際及歐盟辦公室（International ＆EU Office）負責處理大學的國際關系以及國際學生的康樂活動。國際及歐盟辦公室的工作范疇包括管理大學參與歐盟項目，參與國際交流項目，協(xié)調大學的國際關系，與其他大學協(xié)作監(jiān)管國際學生的康樂事務，增強大學對國際學術網(wǎng)絡的參與度，提升大學課程的國際化。由上述工作職責可知，國際及歐盟辦公室致力于籌備博洛尼亞進程發(fā)展目標，拓展大學的國際關系及提升大學的國際化程度。

（二）馬耳他大學在博洛尼亞進程中的進展

馬耳他高等教育領域的重大變革多由馬耳他大學率先發(fā)起與推行。作為博洛尼亞進程的簽約國，博洛尼亞進程對馬耳他高等教育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于馬耳他大學的相關制度上。在博洛尼亞進程提出的目標要求下，馬耳他大學于2005年對所有本科課程（醫(yī)學與牙醫(yī)學除外）開始實行學分轉換及累積系統(tǒng)，并籌備頒發(fā)《文憑補充說明》。同時，馬耳他大學還成立質量保障委員會以強化其內部質量保障體系。2006年，馬耳他大學開始試行向部分學生頒發(fā)《文憑補充說明》。2008年有超過半數(shù)的畢業(yè)生獲頒此補充說明。馬耳他大學還積極響應伊拉斯莫斯項目促進學生與教師流動性的要求，支持師生在歐洲高等教育區(qū)的流動。

（三）積極拓展歐盟區(qū)以外的國際交流活動

馬耳他大學支持本校學生的國際交流，體認到國外學習經(jīng)歷對學生的教育及個人發(fā)展具有重要意義。大學積極為學生創(chuàng)設各種到境外學習交流的機會，并向全日制學生提供國外學習交流的經(jīng)濟資助。與鼓勵學生到境外大學進行學術交流相對應，馬耳他大學接受交流生、轉校生、“臨時生”三類訪問學生來校交流。多途徑的國際學生交流項目是增強大學國際性的重要渠道之一。

馬耳他大學正加強與歐盟以外大學間的交流，如與澳大利亞、加拿大、日本和美國的高等院校建立學生交流項目。馬耳他大學重視國際合作與交流的作用，因而，馬耳他大學積極與國際及區(qū)域性高等教育網(wǎng)絡建立聯(lián)系。馬耳他大學是孔波斯特拉大學集團（Compostela Group of Universities）、歐洲高等教育機構協(xié)會（European Association of Institutions in Higher Education）、國際學生交流項目（Internation Student Exchange Programme）、桑坦德集團歐洲大學聯(lián)盟（Santander Group European Universities Network）、地中海大學聯(lián)盟（Mediterranean Universities Union）的成員。［13］

五、馬耳他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的特征評述

1.馬耳他政府提供多種資助鼓勵學生境外學習交流

高等教育國際化發(fā)展不只是高等院校的自發(fā)行為，尤其是高等教育作為“社會服務站”功能日益凸顯的當下，高等教育的國際化走向得到了各國政府的重視與支持。如諸多國家發(fā)起增派留學生赴境外學習、交流的項目等。然而，處于不同發(fā)展階段的國家其推進高等教育國際化的旨趣相異。對于發(fā)達國家而言，推動高等院校國際化發(fā)展的目的主要在于傳播本國文化，了解別國文化；而對于發(fā)展中國家來講，接受優(yōu)質高等教育，培養(yǎng)緊缺人才是其主動機，了解別國文化則是附帶產物。美中兩國便是闡釋上述兩種模式的較佳案例。馬耳他高等教育具有極強的開放性，馬耳他政府設立多種資助制度鼓勵學生赴境外學習交流。馬耳他現(xiàn)有的資助活動項目培訓補貼計劃（Training Subsidy Scheme）、培 訓 援 助 框 架（Training Aid Framework）、馬耳他政府獎學金計劃（Malta Government Scholarship Scheme）、策略性教育路徑獎學金（Strategic Educational Pathways Scholarships）、職業(yè)指導能力建設（Career Guidance Capacity Building）、青年專業(yè)化研究計劃（Youth Specialisation Studies Scheme）以及歐盟的兩個項目——歐盟終身學習項目（The European Union Lifelong Learning Programme）、歐盟伊拉斯莫斯世界之窗計劃（The European Union Erasmus Mundus Programme）。［15］馬耳他政府提供的資助項目覆蓋職業(yè)技術教育與高等教育，資助形式包括獎學金和貸款。

2.影響學生跨境流動的障礙依然存在

加強歐洲高等教育區(qū)師生的流動性是博洛尼亞進程的重要目標，也是馬耳他政府及高等院校所致力于推進的活動。然而，由于學生跨境交流與學習涉及多種因素，如認可、可比性、教學語言等問題，因而學生的流動性易受到牽制。以馬耳他大學學生參與伊拉斯莫斯交流項目為例，伊拉斯莫斯項目協(xié)調員及馬耳他大學學生認為主要存在四個方面的因素制約著伊拉斯莫斯交流項目：其一，學習單元的銜接與認可，因為交換學校提供的課程須與馬耳他大學相一致，否則學生面臨重修的困境；其二，語言障礙。馬耳他以英語和馬耳他語為主要語言，顯然馬耳他大學學生需選擇提供英語課程的國家為目的國，這限制了學生的可選擇范圍；其三，交換學校管理程序缺位，學生到交換學校后發(fā)現(xiàn)學校并不將其納入學校的正常行政管理中，交換生須自行確定是否達到學習要求，繁瑣的程序耗費學生較多精力；其四，經(jīng)濟方面的限制，雖然伊拉斯莫斯交流項目向學生提供交通及生活資助，但是赴國外交流無疑將增加學生額外的費用，這對有意參與交流項目的學生無疑帶來困擾，尤其是對家庭經(jīng)濟條件較差的“弱勢群體”而言。［16］在博洛尼亞進程的后續(xù)發(fā)展中，上述問題有待進一步協(xié)調、改革。

3.馬耳他高等院校學生國際流向的主目的國為英國和意大利

如上所述，各國由于所處的發(fā)展階段不同，其派遣留學生赴國外學習的動機存在差異，其中不乏各國政府的政治用意。高等院校及交換生選擇交換大學多以“切合所需”為標準，如院校之間的課程互補。仍以伊拉斯莫斯交流項目為例，馬耳他高等院校交換學生的主要目的國為英國和意大利，其中英國是學生的首選。語言問題是大多數(shù)學生選擇英國的主要因素，英語作為馬耳他的通行語言，交換生自然傾向于選擇以英語為母語的國度作為交流學習的目的國。另一方面與也英國世界知名大學眾多不無關系。交換生之所以選擇意大利，一方面，部分學生可以使用意大利語，另一方面是因為意大利法律與馬耳他法律體系相似。［17］英國成為馬耳他交換生的首選國家與其對馬耳他的殖民統(tǒng)治歷史緊密相關，首先，英語是殖民歷史的產物，其次，馬耳他高等教育體系“移植”自英國，英國文化也得以在馬耳他傳播，這些因素無形中影響著馬耳他高等教育的發(fā)展。

4.大學聯(lián)盟是增強高等教育國際競爭力的策略選擇

伴隨世界范圍內高等院校對優(yōu)質生源與優(yōu)秀師資的爭奪，以及各國對世界知名大學的角逐，高等院校之間的國際競爭日趨激烈。高等教育聯(lián)盟是高等院校通過聯(lián)合的方式增強競爭力的重要方式。大學聯(lián)盟通常有兩種類型：一種是跨國大學聯(lián)盟，如全球七校聯(lián)盟；一類是國內大學聯(lián)盟，如美國常春藤聯(lián)盟，澳大利亞八校集團。［18］相較于“巨型”國家而言，微型國家與地區(qū)的高等教育系統(tǒng)多處于弱勢地位，高等院校以聯(lián)盟模式增強自身生存力與競爭力無疑是理性選擇。歐洲高等教育區(qū)是區(qū)域高等教育聯(lián)盟的模式，旨在增強歐洲高等教育的吸引力。馬耳他的微型高等教育系統(tǒng)加入“歐洲高等教育區(qū)”一方面可帶動馬耳他高等教育的發(fā)展，另一方面可使馬耳他微型高等教育系統(tǒng)發(fā)生“放大”效應，擴展其國際影響力與競爭力。香港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意在將八所資助院校發(fā)展成角色各異且相互緊扣的系統(tǒng)，實質上要構建一個具有更強國際競爭力的“八校聯(lián)盟”。

［1］ National Commission for Higher Education.Report on Skills for the Future［R］.National Commission for Higher Education，2009：23－30.

［2］ Ulrich Teichler.Internationalis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European Experiences ［J/OL］.［2012－8－14］.http：//www.utwente.nl/mb/cheps/summer＿school/literature/internationalisation.pdf

［3］ Suzanne Gatt.The Impact of the Bologna Process o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Malta ［EB/OL］.（2009－1）［2012－8－15］.http：//llp.eupa.org.mt/files/The%20Impact%20of%20the%20 Bologna%20Process%20on%20HEIs%20in%20Malta%20－%20Suzanne%20Gatt.pdf

［4］ Ministers responsible for Higher Education.Realising 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 ［EB/OL］.（2003－9－19）［2012－8－19］.http：//www.bologna－bergen2005.no/Docs/00－Main ＿ doc/030919Berlin＿Communique.PDF

［5］ National Commission for Higher Education.A Quality Assurance Framework For Further And Higher Education In Malta［R］.National Commission for Higher Education，2007：8.

［6］ EQAVET Malta.Supplement to EQAVET Newsletter Issue 5［EB/OL］.（2012－6）［2012－8－19］.http：//www.eqavet.eu/Libraries/Newsletters/Supplement＿Newsletter＿05＿EN.sflb.as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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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uzanne Gatt.The Impact of the Bologna Process o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Malta ［EB/OL］.（2009－1）［2012－8－16］.http：//llp.eupa.org.mt/files/The%20Impact%20of%20the%20Bologna%20Process%20on%20HE Is%20in%20Malta%20－%20Suzanne%20Gatt.pdf

［9］ European Commission.European Research Area：Towards 3%of GDP ［EB/OL］.［2012－8－19］.http：//cordis.europa.eu/era/3percent＿en.html

［10］ 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Lisbon Progress Report：Progress Towards the Lisbon Objectives in Education and Training［R］.Commission of the European Communities，20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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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Bologna Experts Group Malta.The Impact of the Bologna Process o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Malta：An overview of the achieved targets and future challenges ［Z］.Bologna Experts Group Malta and the European Union Programmes Agency，2009：50－52.

［15］ Bologna Experts Group Malta.The Impact of the Bologna Process o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Malta：An overview of the achieved targets and future challenges ［Z］.Bologna Experts Group Malta and the European Union Programmes Agency，2009：49.

［16］ 焦磊，謝安邦.國際化視域下大學聯(lián)盟發(fā)展模式探究［J］.江蘇高教，2012（4）：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