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從嚴復的“信、達、雅”翻譯理論提出后,中國翻譯界就一直對這一翻譯理論進行無休止的爭論,褒貶不一,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以至于至今依然沒有達成對這一翻譯理論的共識。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應該結合中國現(xiàn)狀,具體問題具體翻譯,憑著客觀的態(tài)度來更加深入地分析這一翻譯理論。
關鍵詞:翻譯;信;達;雅
中圖分類號:H5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4-0000-01
嚴復曾說過,譯事三難:信、達、雅。
嚴復是我國思想史上第一個比較有系統(tǒng)地介紹西方近代思想的思想家,同時也是一位杰出的翻譯家、翻譯思想家。嚴復是中國翻譯史上第一個明確提出翻譯標準的人,開啟了我國近代和現(xiàn)代翻譯活動全面蓬勃發(fā)展的新時代。其提出的“譯事三難”說為我國自成體系的翻譯標準理論奠定了基石。
面對嚴復的翻譯理論,不同的譯者或是學者各自持著不同的態(tài)度,真可謂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然而,值得我們注意的是,不論大家在這一理論上如何爭執(zhí),他們都絕對不是對這一理論的完全顛覆,而是在此理論基礎上的不同程度的變動與修改。若想正確解析嚴復的翻譯理論,必須要徹底弄透嚴復“信、達、雅”理論的含義以及用發(fā)展的眼光看待這一理論。
所謂“信”,即翻譯應當忠于原文、原話。這是對譯者最重要、最基本、最起碼的要求?!靶揶o立誠”是說寫文章應表現(xiàn)出作者的真實意圖。翻譯固然不是要求譯者任憑己見描述自身領悟,而是要求譯者正確傳達原作者的真實感情或意圖。對此,嚴復得出翻譯的首要標準——“信”,即忠實可信。嚴復又在解釋“信”時說:“譯文取明深義,故詞句之間,有時顛倒附蓋,不斤斤于字比句次,而意義不倍本文?!彼^的“信”要求譯者既不依葫蘆畫瓢地硬搬原文字句順序,也不能使原文意思有所增減。由此可見,翻譯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將意思傳達給不懂原文或者原話的讀者或者聽眾。如果譯者在翻譯時連原文或者原話的意思都不能清楚忠實地傳達給讀者或者聽眾,那么不論其翻譯出來的句子多么華麗、多么有韻味,都不能稱之為翻譯。譯者翻譯時,如果不遵循“信”字,輕者惹笑話,重者惹麻煩。
對待“信”,我們應該持著堅定不移的態(tài)度去支持它。無論時代怎樣發(fā)展,觀念怎樣在變化,譯者翻譯時發(fā)揮的作用依然保持不變,仍然是將原句或者原文在不改變原有意思的情況下呈獻給讀者或者聽眾。任何脫離“信”的翻譯都不是合格的翻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荒唐的翻譯或者創(chuàng)作。翻譯過程中如果不遵循“信”字,就會使得譯文與原文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脫離“信”的翻譯可以稱得上是無本之木,無水之源。不論這種翻譯之作如何上乘,如何無可匹敵,都難以使得讀者信服,因為其傳達的意思早已經背離了原文或者原句所要表達的意思,給人留下了一種“反客為主”的不好印象?!靶拧弊至η笤谛问揭约皟热萆?,以目的語讀者熟悉而且能夠自然接受的方式忠實于原文。翻譯重要的是“將原文神理融會于心”,即“心領神會”,并無誤地將其呈現(xiàn)出來。
所謂“達”,即翻譯應該順達通暢以及達旨。這要求譯者在翻譯時所用的詞匯、短語及語法等都必須符合本語種的一般規(guī)范和習慣,否則就會出現(xiàn)中文西化,西文中化的毛病,使得翻譯讀起來佶屈聱牙,給人一種扭捏之感,令人極為不痛快?!斑_”指順達。中外兩種語言結構差異很大,如若按字面意思翻譯必將晦澀難懂。對此我們要采取一定的翻譯策略把意義理順,即用目的語的表達方法去把源語言所表達的意思順暢地表達出來?!斑_”亦指達旨。嚴復在未曾刊行的《天演論》手稿中的《譯例言》中說:“原書引喻多取自西洋古書,事理相當,則以中國古書故事代之,為用本同,凡以求達而已。
對待“達”,我們應該持著“盡自己最大努力實現(xiàn)它”的態(tài)度。譯事三難:信、達、雅。求其信已大難矣,顧信矣不達,雖譯猶不譯也,則達尚焉。從此段話中,可以看出嚴復把“達”的地位非常之高,甚至他的“雅”也有為“求達”的目的。由于在翻譯時,各個國家的句法結構不同,生活習性不同,說話寫作方式不同,因而如若字對字翻譯,勢必會造成譯文晦澀難懂。嚴復所采取的建議便是“不斤斤于字比句次,而意義則不倍本文”,即采用本國的語言表達習慣來盡力表達出原文的意思,從而便于目的語讀者吸收。隨著時代發(fā)展、人類進步,我們在翻譯時可能會遇到些罕見語言。這時如果譯者能力有限,則譯文只要達到“信”字,我們便別無所求了?!斑_”字服務于“信”字,只要“信”字做到了,而“達”受到主客觀條件的限制,那么我們也無需非得對“達”字進行強求。但是當我們有能力在翻譯時實現(xiàn)“達”時,為了目的語讀者的利益,為了實現(xiàn)近乎完美的譯文,我們仍將不遺余力地去實現(xiàn)它。
所謂“雅”,就是要求翻譯傳神,給讀者或者聽眾以美感。“信達而外,求其爾雅?!眹缽偷摹把拧眮碓从凇把灾疅o文,行之不遠”。好的文章必定是要講究修辭以及華美的?!耙幻ⅲ萝P躇”,這句話是嚴復翻譯態(tài)度的真實寫照,絲毫沒有一點夸張。古人做文章是為了明道。如要明道,其文章必須要講究文采。嚴復把“雅”僅解釋為“爾雅”、“古雅”,還說要做到“雅”,譯文應采用“漢以前字法、句法”。在嚴復時代,文言文占主導地位,當時白話文只是被提倡而已。嚴復的翻譯的目的是引進西方先進的文化思想系統(tǒng),而他的目標讀者又是那些封建守舊的士大夫,即他說的“讀中國古書之人”。要吸引士大夫們的注意,他就要給譯作涂上一層糖衣,這糖衣就是士大夫們所心折的漢以前的古雅文體。“雅”是“古雅”,但在當下卻具有時代局限性。
對待“雅”,我們應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絕不眉毛胡子一把抓。隨著經濟全球化的發(fā)展,各部門各行業(yè)分工越來越細致,翻譯更是如此。各種各樣的翻譯層出不窮,令人眼花繚亂。關于翻譯是否應該帶“雅”這個問題,我們應該持著負責的態(tài)度客觀地分析原文以及目的語讀者的背景。嚴復提出“雅”字主要是出于其生活的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而在我們這個完全不同背景的社會中,對于“雅”字是舍還是留,仍然需要慎重的思考。因為嚴復預設的讀者是士大夫和知識分子階層,故而他一定要“求其爾雅”以迎合其讀者的口味,或者如王佐良先生所言,此為其“招徠術”。但是在現(xiàn)在這個分工日益細致化的時代,我們應該看清自己的譯文讀者屬于哪個類別,進而確定對“雅”字的取舍。如果譯文讀者屬于文學流派,則譯文必定求“雅”;如果譯文讀者屬于普通人,則譯文無“雅”亦無傷大雅。
最后,眾所周知,實踐是檢驗認識正確與否的試金石。只有地在反復實踐中不斷總結,將翻譯理論不斷帶入實踐中進行檢驗,我們才能越來越理智,越來越客觀地對待嚴復的“信、達、雅”理論。面對“信、達、雅”這個翻譯理論,我們還應該根據(jù)時代的要求,對其注入新的活力,在不斷的實踐中去完善它,發(fā)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