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居林，董志清

(1.重慶工商大學管理學院，重慶400067;2.重慶交通大學理學院，重慶400074)

0 引言

建設工程投標人之間有多種串通投標形式，包括陪標、放棄投標、輪換中標及市場分配等，這給建設市場有效運行帶來了系列問題。不同的串標形式有著不同的內(nèi)在運行機理，深刻認識這些串標機理無疑是進行有效治理的一個重要前提。

陪標作為實施串通投標計劃中最常見的方式，旨在造成看似真正競標的假象，合謀的共同目標是增加中標總額，以獲取更大的利潤。陪標有著不同于其它方式、獨特的行為特征:競爭對手在投標前就事先決定誰將在競標中勝出;陪標人同意提交高于指定中標者的報價，或者提交根本不可能被業(yè)主接受的高價格;在投標文件中提交招標方不可能接受的特殊條款等。陪標計劃通常包括利潤分配機制，把通過串通投標獲得的額外利潤再分配給串通投標的參與者。分配的方式，可能是內(nèi)定的最終中標者通過分包合同分配給那些提交廢標的參與者;也可能是以現(xiàn)金補償費方式，支付給那些遞交陪標的投標者。

關于建設工程陪標的典型研究主要有，黃嚴，等［1］對串通投標的收益和成本進行了系統(tǒng)分析;巢良婷［2］利用博弈理論分析了投標人數(shù)、工程利潤、監(jiān)督檢查等對串通投標的影響;楊眾，等［3］設計了一個內(nèi)部約束機制，使中標人不與其他投標人合謀時收益最大。近年來，隨著拍賣理論尤其是拍賣中的合謀理論的發(fā)展，為認識陪標的內(nèi)在機理提供了深刻的洞見［4-5］。王彥［6］分析了第一、二價格拍賣中的串通出價;敬輝蓉，等［7］則對拍賣中具有貨幣補償支付的“強”卡特爾的兩種典型合謀機制作了研究。R.P.McAfee，等［4］設計了“強”和“弱”卡特爾兩種情形下的第一價格合謀機制，但沒有充分考慮參與約束條件?？偟膩碚f，目前既能緊密結合我國建設工程招投標實踐，又能對串通投標的形成與防范的內(nèi)在機理進行系統(tǒng)研究與設計方面，尚有缺失。正是基于此，筆者首先結合拍賣合謀理論，對陪標的內(nèi)在機理進行分析;然后結合陪標的內(nèi)在機理，對當前治理陪標的關鍵措施進行系統(tǒng)評定，并指出不足;最后提出有針對性的防范措施。

1 陪標的內(nèi)在機理

根據(jù)拍賣合謀理論的研究，成功的陪標必須解決以下幾個問題:

1)投標人愿意參與串通投標。

2)成員之間能達成一個明顯的或隱含的串標協(xié)議，實現(xiàn)合謀利潤最大化并在成員之間合理分配;由于投標人之間是信息不對稱的，他們之間可能會互相欺瞞。為此，必須有相應的機制決定誰是指定中標者，以及在正式投標中每個成員各自的報價。而這就需要揭示他們的真實成本和估價，這個機制需要滿足說真話的激勵兼容約束。

3)串標協(xié)議還必須能得到有效履行，否則這樣的協(xié)議等同于一紙空文。

1.1 串通投標的目標

要揭示陪標的機理，首先須識別其目標。串通投標的目標當然是追求更高的收益。但是，團體和成員的目標是不同的，收益如何衡量也需要深入分析。關于串通投標中牽頭人和參與人各自的收益，已經(jīng)有相關研究［1］。但是，仍存在諸多不完善的地方，如未清晰界定合謀團體的目標收益、未考慮不確定性以及投標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等。

1.1.1 團體目標

串通的投標人作為一個團體，其目標是預期總串標收益Rr最大化，它可界定為串標情況下預期的中標價Br和正常競爭情況下預期的均衡報價Bc的一個差額。團體目標:

串標可能是完全的(包括所有投標人)，也可能是不完全的。這對Br會有重要影響。在完全串標時，Br主要取決于預期的招標控制價;不完全串標時，除了招標控制價，Br還取決于指定中標人與非串通投標人之間的競爭。為簡化起見，下面著重考慮最低價中標且完全串標的情形。在此情形下，招標控制價是投標人不可控的，而且在最低價中標時，正常競爭情況下的均衡報價Bc也就是預期串標時的最低報價。因此，要使預期總串標收益Rr最大化，對串標組織而言，關鍵就在于如何識別和選擇出成本與報價最低的成員來。這可以通過一個密封最低價預招標來實現(xiàn)。但是，由于成員間信息不對稱，在密封最低價預招標中，各成員可能會謊報價格。因此，還需要有一個確保說真話的機制以便揭示每個成員的真實成本。

1.1.2 成員目標

不同于文獻［1］，現(xiàn)在考慮投標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和不確定性。此時，誰會是被指定的合謀團體的代表，而誰又作為陪標人是不確定的。因此，串標成員的收益是不確定的，其目標應是自身預期收益最大。為了衡量這一收益，假定成員i被定為中標人的概率為βi。此時，若作為指定中標人，其總收益為串標情況下預期的中標價Br與其成本Ci的差。而這個收益又可分成兩部分:正常的履約收益和非法的串標收益。其履約收益為其報價Bi(Ci)和其成本Ci的差;非法的總串標收益Rr要在所有成員之間分配。串標時，成員i若被確立為指定中標人，則串標收益為否則，串標收益為兩種情形下串標收益的期望值為。再假定串標未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為θ，被發(fā)現(xiàn)后成員i遭受的處罰為Fi。記串標的組織成本為，這包括成員之間為達成串標協(xié)議而花費的各種費用等。這樣，串標時，成員i的預期收益為:

成員目標:

正常履約收益為:

1.2 串標的說真話機制

機制設計理論的顯示原理表明:任何一個機制的任一均衡結果都能通過一個直接機制的說真話的均衡實現(xiàn)。這樣，在研究串標機制時，通常分析直接機制，即串標成員直接向組織匯報其成本，而非報價。通過匯報成本的高低，決定誰是指定中標人和陪標人，決定各自的串標收益。因此，對于串標組織來說，設計一種鼓勵說真話的機制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這直接關系到能否實現(xiàn)合謀利潤最大化，關系到誰將被指定為中標人，關系到各個成員通過串標所能獲得的收益，最終關系到卡特爾的穩(wěn)定性和未來命運。結合式(2)，串標的激勵兼容意味著，對于真實成本為Ci的成員i，向串標組織匯報的任意成本Zi，必須滿足式(3):

根據(jù)拍賣機制設計相關理論，一個拍賣機制包括報價集合、分配規(guī)則和支付規(guī)則［2］。所謂分配規(guī)則，在這里指成員被指定為中標人的概率，即βi;而支付規(guī)則則指成員i必須進行的期望支付。式(2)雖然給出了成員i的預期收益，但要確定這個收益，還需要知道相關的參數(shù)，尤其是分配規(guī)則和支付規(guī)則。

我國建設工程招標采用的評標方法有多種。而密封最低價招標是當前常用的招標機制之一。在這種情形下，采用以下機制可以揭示各個成員的真實成本，即:密封最低價預先招標機制且報價最低的串標人把預期的中標價和其報價的差額在所有成員之間分配［4］。具體來說，在正式投標前，先舉行一個密封最低價預招標，每個成員向串標組織報價，報價最低的被指定為中標人。該成員把串標時的中標價和其最低報價的差額拿出來分配。在這種機制下，既能保證每個成員真實匯報其成本，又能保證串標組織合謀利潤最大化。

1.3 串標的參與約束條件及合謀利潤的分配

投標人參與串標必須滿足一定的約束條件，即串標的預期收益必須超過不串標的預期收益。式(2)已經(jīng)給出了串標的預期收益?，F(xiàn)在分析成員i不串標的預期收益。在不串標的情形下，成員i的中標概率以及中標后的履約收益應該和完全串標時相同，因此其預期收益應為βi。這樣參與約束條件即為:≥。經(jīng)整理后可得:

在實現(xiàn)了團體合謀利潤最大化后，還面臨著在成員間進行分配的問題。不等式(4)給出了每個成員應該分配到得最低值。若不滿足，該成員將沒有積極性參與串標，這必將增加串標的難度和不穩(wěn)定性。

1.4 陪標協(xié)議的履行機制

密封最低價招標下，陪標協(xié)議面臨著能否得到有效履行的重要挑戰(zhàn)。為保證串標成功，指定中標人(成本最低的成員)在正式招標中，必須抬高其報價，直至預期的招標控制價;而其他陪標人報價則必須高于指定中標人的報價。只有這樣，才能實現(xiàn)合謀利潤。這就為陪標人創(chuàng)造了機會，以自己或一個托的名義，違背陪標協(xié)議，在正式招標中遞交一個略微低于指定中標人報價的標書。這樣，對于串標組織來說，就需要及時發(fā)現(xiàn)并嚴厲懲罰背叛者。否則，陪標協(xié)議無法有效履行。這就涉及到陪標協(xié)議的履行機制問題。按照當前建設工程招標程序的要求，開標要公開。這就為串標組織及時發(fā)現(xiàn)背叛者提供了可能。通常的懲罰機制是把背叛者驅(qū)逐出串標組織，對其日后參與投標的項目進行惡意低價競爭。建筑市場競爭越激烈，意味著懲罰力度越大，陪標協(xié)議越能得到有效執(zhí)行。

2 當前陪標治理措施的效果與不足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發(fā)現(xiàn):串標組織要實現(xiàn)合謀利潤最大化，必須盡可能抬高中標價;而要實現(xiàn)這一目的，串標人相互之間通過信息交流，在正式招標之前，進行預先模擬招標和談判是重要的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和手段;為了避免相互之間因信息不對稱造成的相互欺瞞，預招標中報價最低的投標人必須把預期的總串標收益在所有成員之間進行合理分配;成功串標還必須確保投標人愿意參與，這就涉及陪標補償問題;最后，陪標協(xié)議面臨著能否有效履行的挑戰(zhàn)。因此，對串標組織而言，需要能及時發(fā)現(xiàn)并嚴厲懲罰背叛者。

正是有了對陪標機理的這些認識，使得可以對建設工程陪標的相關治理措施進行適當評定?？梢苑治瞿承╆P鍵治理措施是否符合陪標的內(nèi)在機理，是否針對了陪標中的關鍵點和薄弱環(huán)節(jié)。可以分析這些措施是如何發(fā)揮作用的，其效果如何，尚存在哪些不足。

2.1 抑制串標組織信息交流方面

密封最低價預招標是實現(xiàn)串標的必要手段，這意味著信息交流是重要的。而投標人信息的保密性是抑制串標組織信息交流、進一步也是抑制串標的主要前提。按照傳統(tǒng)的招標程序:實行資格預審、集中進行現(xiàn)場踏勘和標前答疑、到指定地點憑相關證件購買和提交標書等無疑對投標人信息的保密性是很差的。探索性的改革一直在持續(xù)，取得了不少的成效，如:以資格后審代替資格預審;招標文件直接從相關網(wǎng)站下載或匿名購買;取消集中組織現(xiàn)場踏勘;取消集中組織標前答疑、實行網(wǎng)上答疑等。這些措施對防止投標人信息的泄露無疑是很有幫助的。但是，仍然存在諸多不足。首先表現(xiàn)在這些保密措施推行的廣度不夠。至今，資格后審、電子招標等只是在部分地區(qū)嘗試使用，相當部分地區(qū)仍然按照傳統(tǒng)招標程序招標。其次，現(xiàn)行相關法規(guī)或招標文件范本中對資格后審、電子招標等尚沒有統(tǒng)一的規(guī)定，各地在招標文件獲取方式、資料領取與提交方式、答疑、現(xiàn)場踏勘、投標擔保等方面存在諸多差異［8］，這使得投標人的信息尚未做到全程無縫隙保密，留下了諸多漏洞。如要求投標人必須親自提交標書，給投標企業(yè)提供了最后一分鐘的溝通和達成協(xié)議的機會。在《工程建設項目施工招標投標辦法》中，只有第六十九條、第七十一條涉及保密問題，分別規(guī)定了招標代理機構和招標人泄露信息要承擔法律責任。這些規(guī)定顯然是不夠的。畢竟，最好的保密就是無需保密、無密可報。如果招標代理機構和招標人也不知道相關信息，那么投標人信息的保密性會得到極大提高。

2.2 抑制串標組織抬高標價的能力方面

實現(xiàn)合謀利潤最大化，必須盡可能抬高中標價。因此，有效的陪標治理，必須能有效的抑制串標組織抬高其標價。招標控制價是隨著GB 50500—2008《建設工程工程量清單計價規(guī)范》的頒布而出現(xiàn)的一個術語，其作用是招標人用于對招標工程發(fā)包的最高限價。但是，由于招標控制價的公開性和固定性，再加上編制質(zhì)量很難得到有效保證，其對抑制圍標和串標效果有限。所謂固定性指招標控制價的編制必須嚴格執(zhí)行有關計價規(guī)定，不得任意上浮和下調(diào);所謂公開性指招標人應在招標文件中如實公布招標控制價?，F(xiàn)實情況是:“不管是劣質(zhì)還是優(yōu)質(zhì)的投標人，其報價結果都是向招標控制價靠近，使報價集中在一個較窄的區(qū)間”［9］。這就是招標控制價失效的一個明證。

根據(jù)陪標機理，相對于不完全串標，完全串標時串標組織抬高標價的能力要高些。在不完全串標下，其他非串標企業(yè)的報價對串標組織抬高標價的能力起到了重要約束，其本質(zhì)和一個隨機招標控制價具有相同的作用機理［4］。因此，為防止完全串標，需要采取增加投標人數(shù)、降低進入門檻、保護投標人信息、避免投標人在多個項目重復接觸等措施;或者采用一個隨機招標控制價或者對招標控制價保密。但是，在目前的招標實踐中，這些方面仍然存在極大改善空間。

2.3 抑制投標人參與串標的意愿方面

式(4)給出了投標人參與串標面臨的約束條件?？梢钥闯鲇绊懞芏?，至少包括:①串標組織抬高標價的能力，這直接關系到合謀總收益的多寡;②被監(jiān)管部門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和處罰的力度。這個因素在相關研究中［1-2，10］已經(jīng)被強調(diào)的很多，不再重復;③增加投標人數(shù)。這是抑制串標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法。增加投標人數(shù)抑制串標的機理表現(xiàn)為:“可以增加串標的組織成本;在合謀總收益既定時，每個成員分到的一杯羹也會變少;隨著投標人數(shù)的增加，卡特爾的穩(wěn)定性也會變差，成員之間可能更容易出現(xiàn)背叛?！边@些都會降低投標人參與串標的意愿。但是，增加投標人數(shù)實際上也并非盡善盡美:它可能會加劇招標人與投標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可能會使一些劣質(zhì)企業(yè)中標，導致招標低效;它必然會增加資格審查、評標等費用，延長招標時間;投標人數(shù)增加，還意味著競爭會異常激烈，這反倒使得合謀變得異常誘惑;④預期的履約收益。不同于文獻［2］，其認為工程利潤越高，越有助于圍標、串標。正好相反，工程預期利潤越高，越能吸引更多投標人，導致競爭激烈;根據(jù)式(4)，預期利潤越高，陪標的機會成本越高，需要得到的陪標補償金也變高，這是構成了緩和串標的重要因素。

2.4 對串標組織的內(nèi)部瓦解方面

投標人之間是信息不對稱的，串標組織從醞釀開始，就蘊藏著內(nèi)在的不穩(wěn)定性。串標組織為了避免成員之間的相互欺瞞，需要設計一個說真話的機制;為了使串標協(xié)議有效履行，需要能及時發(fā)現(xiàn)背叛者，并進行嚴厲懲罰。目前，在利用投標人這種信息不對稱，對串標組織進行內(nèi)部瓦解方面做的很不夠。根據(jù)《工程建設項目施工招標投標辦法》第四十九條規(guī)定，開標應當公開進行。這為串標組織及時發(fā)現(xiàn)背叛者提供了機會，這反倒有助于陪標協(xié)議的履行;根據(jù)參與串標的約束條件(4)，如果不同的串標人員中標后有不同的預期履約收益或者面臨不同的懲罰力度，那么其參與串標所要求的必要收益就會不一樣，在信息不對稱時，“不患寡、患不均”將極大削弱串標的穩(wěn)定性，增加串標的難度。實際上，雖然我國也有相關政策鼓勵投標人對串標進行投訴，但其相對于法制完善的國家而言，力度遠遠不夠。如美國反壟斷法對公司的最高罰金提高到1億美元，對個人的最高罰金提高到100萬美元，監(jiān)禁3～10年，法院可酌情并用罰金和監(jiān)禁。美國對第一個主動告發(fā)者實行完全的罰金減免，但是也只對第一個實行減免;美國反壟斷法對從事惡性卡特爾行為的公司直接責任人規(guī)定了最嚴厲的刑事責任——監(jiān)禁，因此由于害怕被判入獄，公司官員有激勵主動向反壟斷機關告發(fā)。在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美國治理串通投標取得了良好效果。

3 防范與改進措施

3.1 完善相關法規(guī)，實現(xiàn)全程無縫隙匿名投標，抑制投標人信息交流

目前，我國的招投標法、工程建設施工招投標辦法、相關招標文件范本等對如何保密投標人信息，抑制投標人之間信息交流等方面非常欠缺。各地雖然積極進行了一些改革與嘗試，但仍然很不規(guī)范。因此，為防止串標、陪標，需要對這些法律、法規(guī)，相關范本及招投標程序進行系統(tǒng)修訂和完善。逐步實現(xiàn)全程、各個環(huán)節(jié)無縫隙匿名投標(例如，可以根據(jù)數(shù)字或符號來確定投標人的身份)。要求投標人必須披露與競爭對手的所有交流信息?？梢钥紤]要求投標人簽署獨立投標證明;盡可能限制投標人在投標過程中進行溝通。在招標過程中，如果有外部顧問協(xié)助，確保他們未與某些投標人建立了相應的合作關系，要求其簽署保密協(xié)議;確保一旦發(fā)現(xiàn)不正當競爭行為或有任何潛在的違背招標方利益的行為，他們會將這些行為報告給招標機構。

3.2 多管齊下，打消投標人串標的積極性

改變招標控制價公開性和固定性的特點，可以考慮采用一個合理范圍內(nèi)的隨機招標控制價。合理劃分標段、制定適當?shù)馁Y格審查和評標標準、適當降低投標費用和門檻、合理提出對招標工程的要求，從而避免造成投標人數(shù)過少。要容忍投標人獲得合理利潤，要避免惡意壓價，避免投標人之間惡性競爭。

3.3 合理設計招標制度，對串標組織進行內(nèi)部瓦解

在招標程序上，應仔細考慮開標時該披露什么樣的信息給投標人。當公布招標結果時，應仔細考慮公布哪些信息，同時避免披露競爭性的敏感信息，以防止投標方醞釀串通投標計劃。避免投標人之間在多個項目重復接觸，這可使得舉報者避免遭到串標組織惡意報復。合理設計獎懲制度，包括獎懲的力度方面(如高額罰金、監(jiān)禁、吊銷相關證照、降低資質(zhì)等級等或并用)、獎懲的對象方面(如對牽頭人和其他陪標人實行差別化的懲罰和對舉報人實行差別化的獎勵)等，積極利用“內(nèi)幕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性，揭示串標內(nèi)幕信息。

4 結語

工程陪標是一個頑疾，對其治理需要制度創(chuàng)新，更需要建立切實可行的長效機制。而這些都離不開對工程陪標內(nèi)在機理的深刻認識。基于拍賣合謀理論的最新進展，結合我國工程實際，筆者對此進行了探索，并針對性地提出了相應的防范與改進措施。然而，由于信息不對稱、再加上工程陪標內(nèi)在機理本身具有多樣性和復雜性，這一探索只是初步的并且也將是長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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