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憲 趙劍云

(1．2．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北京 100081)

參政黨理論研究

淺析參政黨社會功能與政治功能的關系①

鄭 憲1趙劍云2

(1．2．中央社會主義學院，北京 100081)

本文明確了參政黨功能內涵，分析了參政黨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的關系，分析了我國參政黨功能實現中存在的問題，探尋了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和促進參政黨政治功能的路徑，認為參政黨功能開發(fā)可以夯實參政黨合法性基礎，為發(fā)揮參政黨作用提供理論和價值支撐。

參政黨 社會功能 政治功能 開發(fā)功能 路徑選擇

近幾年，作為參政黨價值重要體現的參政黨功能問題，逐漸引起學者們的關注，成為拓展參政黨理論研究視野、深化參政黨理論研究的又一熱點問題。我們選取準確認識參政黨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的關系、推動二者相互促進、更好發(fā)揮參政黨作用的研究視角，通過明確參政黨功能的概念和內涵，辨析參政黨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的關系，分析我國參政黨功能實現中存在的問題，就如何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促進參政黨政治功能的路徑選擇進行初步探討，以就教于學界。

一、政黨與參政黨的功能

政黨的功能是政黨在社會生活中應承擔的角色體現，也是政黨在維持社會體系結構的連續(xù)性上所起的作用。政黨的功能體系大致包含代議、表達、社會整合三大部分。

根據對政黨功能內涵的分析，結合我國參政黨的性質、定位和政治實踐，我們認為，參政黨功能，是指我國各民主黨派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黨制度系統中與中國共產黨的執(zhí)政黨功能有機結合，通過履行參政議政、民主監(jiān)督職能，輔助執(zhí)政的中國共產黨管理國家事務，在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中發(fā)揮的作用。這種功能的具體表現形式，可以歸納為利益表達、民主監(jiān)督、社會整合和政治社會化四個方面。

利益表達是指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在國家政治生活中都是一定社會階層利益的代表。從政黨的政治意義上講，只有代表了一定社會階層的利益，從而獲得該利益群體的廣泛支持，政黨才有可能在政治舞臺上獲得一席之地。因此，對于政黨來說，這種支持力量是其存在和發(fā)展的社會基礎。當前參政黨的利益表達主要是協助共產黨代表人民利益，是就不確定群體的具體利益和人民的根本利益進行表達。一方面參政黨協助中共代表中國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另一方面將各自所聯系的階層和群眾的利益通過一定的利益綜合過程，實現向核心政治系統的集中表述。

民主監(jiān)督是指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在四項基本原則基礎上，對“國家憲法和法律法規(guī)的實施情況、中國共產黨和政府重要方針政策的制定和貫徹執(zhí)行情況、黨委依法執(zhí)政及黨員領導干部履行職責、為政清廉等方面的情況”進行政治監(jiān)督，并對黨和國家的方針政策、各項工作提出意見、批評、建議。民主黨派的民主監(jiān)督是我國社會主義監(jiān)督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對執(zhí)政的共產黨的民主監(jiān)督，是一種高層次、有組織、有著廣泛群眾代表性、政治性和黨派性的監(jiān)督形式。

社會整合是指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對不同利益集團利益訴求的收集、整理、表達，并使之能夠對政府決策過程產生有效影響的政治功能。具體表現為，幫助或者代表不同的社會利益訴求獲得在制度內充分表達的機會，使不同的利益群體、不同的利益訴求，都能夠在制度內找回失落的自我。社會整合功能的有效前提是執(zhí)政黨和參政黨對各自所代表的多元利益主體地位的相互認可，并確認不同的政治集團、利益群體在法律范圍內的共同存在與共生進化的機制，以體現政黨政治的包容性。參政黨社會整合功能的最大意義在于能提供在社會結構中愈來愈有意義的差異性利益，這既是民主黨派在轉型過程中的價值所在，也因此對民主黨派的自身發(fā)展提出了更高要求。

二、參政黨的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

政黨首先與政權緊密相關，因此，在政黨的功能結構中，與政權緊密聯系的政治功能無疑是政黨的主要功能。然而，從政黨的產生來看，政黨本身是社會一定階級、階層利益的代表，奪取和掌握政權只是維護政黨所代表利益的必要手段，而不是政黨活動的全部。從政黨功能的實現過程來看，通過組織政治參與，整合不同的社會利益，作為特定階級或階層的利益代表參與國家政治生活，對關系國計民生的大事要事進行協商，行使監(jiān)督權利，發(fā)揮整合不同階層利益、協調社會關系的作用，這些活動使參政黨具備了其他社會團體所不具備的獨特的社會功能。因此，根據我國參政黨的實踐活動，可以把參政黨功能細分為政治功能和社會功能。

1、參政黨的政治功能

1989年《意見》明確指出:“民主黨派參政的基本點是:參加國家政權，參與國家大政方針和國家領導人選的協商，參與國家事務的管理，參與國家方針、政策、法律、法規(guī)的制定執(zhí)行?！边@為我們規(guī)范參政黨政治功能提供了內容和邏輯起點。通過對參政黨整體功能內涵的分析并結合其政治實踐，我們認為，參政黨的政治功能大體可以包括政治主張功能、政治參與功能和政治監(jiān)督功能。［1］其中，政治主張、政治參與功能是參政黨利益表達功能和政治社會化功能在政治領域的集中反映，政治監(jiān)督功能是參政黨民主監(jiān)督功能的本質定位。

政治主張功能是指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根據國家和社會發(fā)展態(tài)勢，提出自己的政治主張，呼應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主張，或者對中國共產黨的政治主張進行政治提醒，共同致力于現代國家建設，推進人民民主。

政治參與功能是指參政黨作為一個政治參與主體，在國家各個層面政治生活中都具有自身的政治地位，能夠作為政黨組織參與政治生活。參政黨的政治參與具有以下特點，首先，參政黨在政治參與過程中具有平等性。其次，政治參與功能要求參政主體的政治參與過程具有開放性。第三，政治參與功能強調民主黨派政治參與的組織性。因此需要把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的政治參與，與民主黨派作為代表人士的政治參與區(qū)分開來，更加突出民主黨派作為一個政黨組織進行政治參與的政黨性、組織性、代表性(請注意這里是強調，而不是指參政黨政治參與的全部)。

參政黨民主監(jiān)督的性質是政治監(jiān)督。政治監(jiān)督的內容主要是:國家憲法和法律、法規(guī)的實施情況，中國共產黨和政府重要方針政策的制定和貫徹執(zhí)行情況，中共黨委依法執(zhí)政及領導干部履行職能、為政清廉等方面的情況。

參政黨政治監(jiān)督有三個特點:首先，政治監(jiān)督的重點是執(zhí)政的共產黨。因為中國共產黨是執(zhí)政黨，在整個政治生活體系中占執(zhí)政地位，是中國現代化建設的領導者;民主黨派是參政黨，對執(zhí)政黨的監(jiān)督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建設和諧社會。其次，政治監(jiān)督是一種縱向的雙重行為。政治監(jiān)督既可以從上到下進行監(jiān)督，即監(jiān)督各級黨政機關的廉政勤政情況，防止和消除各類腐敗現象;又可以是從下到上的活動，即反映參政黨黨員和代表所聯系的群眾的建議和批評，以及各種意見。再次，政治監(jiān)督是組織化的有序監(jiān)督。與其他監(jiān)督形式相比，參政黨的政治監(jiān)督充分體現出其組織性和有序性。

2、參政黨的社會功能

根據參政黨功能的內涵，我們認為其社會功能包括社會服務功能、社會整合功能和社會反饋功能。社會整合功能又可細分為社會管理功能和協調穩(wěn)定功能，是參政黨在社會領域中發(fā)揮參政議政作用的反映，社會服務、協調關系和社會反饋功能是參政黨政治社會化功能在社會領域的集中反映。

參政黨社會服務是民主黨派在長期的發(fā)展過程中對所從事的為社會、公眾提供服務、做貢獻的實踐活動的一種約定俗成的表述，是我國參政黨功能的特色，也是對政黨功能的一個拓寬和創(chuàng)新，可以從多角度認識其意義和作用。比如:社會服務功能是參政黨政治功能的基礎和載體，是為履行政治職能服務的，是參政黨政治職能的延伸和拓展。社會服務不僅是民主黨派展示自我形象的窗口，是參與實踐、開展調研的有效途徑，也是各民主黨派彰顯其社會價值的一種重要形式，是參政黨的重要政治任務，因而一直受到參政黨的重視和社會的關注。

參政黨社會服務與一般意義上的社會服務相比，其特點在于:第一，民主黨派的社會服務是集政治價值、黨派價值、社會價值于一體的參政議政行為。民主黨派通過社會服務，可以達到對外提高黨派形象和影響，對內增強黨派凝聚力和黨派成的責任感的作用。第二，民主黨派社會服務與參政議政(包括民主監(jiān)督)、自身建設聯系緊密。

社會整合功能是指在我國社會多元化和多樣性并存發(fā)展的進程中，參政黨在參與整合各階層利益、拓展有效的參政空間、緩解社會分化、促進社會整合與互動等方面應該發(fā)揮的作用。參政黨的社會整合依據作用范圍的不同可分成兩類，一是在各個參政黨內部所聯系的階層、人群范圍內，參政黨進行的利益整合、意見綜合的行為;二是在各個參政黨之間、參政黨與執(zhí)政黨的黨際之間所進行的協調溝通相互利益、共同維護社會穩(wěn)定的行為。參政黨的社會整合行為在不同的范圍之間會產生不同的作用。參政黨社會整合功能細化，可以分為社會管理功能和協調穩(wěn)定功能。社會管理功能是指參政黨協助中共在社會各階層、利益團體整合、分配市場有效資源的過程中所應該發(fā)揮的作用。協調穩(wěn)定功能分兩方面:一方面是溝通社會，消除摩擦;另一方面，引導民眾在體制內遵守政治秩序，進行政治參與。

發(fā)揮對社會的協調溝通、維護穩(wěn)定的功能，是我國參政黨區(qū)別于其他國家在野黨、反對黨的最根本的標志，也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政黨制度的重要的特點和優(yōu)點，是由我國參政黨的特殊屬性和地位、作用決定的。

社會反饋功能包括兩方面含義:一是參政黨各成員在履行社會功能的過程中，對存在的社會問題進行綜合反饋，幫助中共科學決策以及協助決策實施的科學化、合理化。二是參政黨在實施政治社會化的過程中，充分吸取本階層和群體的意見、建議，上升為本黨的參政意見或主張，在多黨合作制度的框架內積極地與中共進行政治協商，開展參政議政活動。

三、參政黨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的關系

1、參政黨的政治功能決定社會功能的開發(fā)

1989年《意見》首次以中央文件形式肯定“我國是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共產黨是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領導核心，是執(zhí)政黨。各民主黨派是各自所聯系的一部分社會主義勞動者和一部分擁護社會主義的愛國者的政治聯盟，是接受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同中共通力合作、共同致力于社會主義事業(yè)的親密友黨，是參政黨”。我國政黨制度的內在結構進一步確認了參政黨在中國政治結構中的重要地位，凸顯了參政黨作為一支特殊的政治力量在政治權力運行過程的重要作用，同時賦予了民主黨派以參政黨身份參與中國政治體系運作的政治功能。因此參政黨政治功能是核心功能，決定著社會功能必須服務于政治功能。

另一方面，參政黨充分發(fā)揮社會功能是其政治功能的本質要求。作為政黨進行的社會實踐，是參政黨的政治功能在社會領域發(fā)揮作用的反映，是參政黨政治功能對社會功能要求的體現。

2、參政黨的社會功能反作用于政治功能

(1)參政黨社會功能是其履行政治職能、發(fā)揮參政作用的突出表現。參政黨的社會功能是基于參政黨作為政治組織所具備的社會屬性而言的。通過社會服務、社會管理和社會反饋，達到宣傳政治主張、有效參政議政、進行政治監(jiān)督的目的，切實履行參政黨的職能，這是參政黨開發(fā)社會功能的根本意義所在，也是參政黨在我國現有的政治體制內發(fā)揮作用的突出表現。

(2)參政黨社會功能是政治功能的基礎和外化，反過來制約和決定政治功能的方向和尺度。如果參政黨的社會功能開發(fā)程度相對完備，其高層次的社會服務水平、高水平的社會整合能力和有效的社會反饋意見必定能夠幫助參政黨在參與國家政治、社會生活過程中占據比較大的分量;參政黨政治主張水平、政治參與程度、政治監(jiān)督能力都比較高，必將促進參政黨參與國家政治生活的政治功能日漸突出。反之，如果參政黨的社會服務水平低下，社會整合程度低，如文化整合、制度整合、規(guī)范整合等不完善，社會管理和社會反饋能力不高，既不能作為一個現代化的參政黨協助中共參與協調與其他社會成員的利益沖突，又不能代表本黨派成員的利益向上反映成員的訴求，以及反饋本黨派所聯系的那部分社會階層人士的意見。如果參政黨拿不出具有戰(zhàn)略性、前瞻性、科學性的主張和見解，參政黨的政治監(jiān)督軟弱乏力，缺乏實效性，那么，參政黨的政治實踐就會因沒有基礎和特色，使其政治作用微弱，政治功能弱化，甚至會因為無法適應社會發(fā)展的需求、無法與執(zhí)政黨能力的要求相匹配而被邊緣化，而不得不退出政治舞臺。

四、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為政治功能服務

(一)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為政治功能服務的重要意義

1、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有助于提高參政黨的參政議政、民主監(jiān)督能力和水平。也就是說，參政黨履行政治功能需要社會功能為其夯實基礎，為發(fā)揮參政黨政治作用提供社會基礎和理論支撐。

2、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有助于堅持和完善我國政黨制度。從一般原理的角度來講，一個共同體的組成部分相互依存性越高，作為構成整體的個體部分的存在和活動就愈顯其地位的重要。對參政黨的功能而言亦是如此，其社會功能發(fā)揮的程度和效果如何，直接影響著政治功能的開發(fā)與完善。從我國的政治制度的角度來看，參政黨社會功能的開發(fā)也影響著多黨合作制度的發(fā)展。［2］

3、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有助于維護社會穩(wěn)定。社會穩(wěn)定很大程度上需要不同的政黨表達不同的利益訴求，從而使社會不滿情緒比較容易得到釋放。參政黨是發(fā)展先進生產力、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先進文化和構建和諧社會的一支重要力量，其社會整合功能、社會反饋功能恰恰反映和代表了各自所聯系群眾的具體利益和要求，不但可以彌補共產黨在吸納民意方面的很多盲區(qū)，而且有利于執(zhí)政黨和政府更全面地了解社會階層的利益訴求，通過協調利益關系實現全社會利益的最佳整合。此外，在參政黨的社會整合功能中，本身就具備了協調穩(wěn)定的功能，在其履行職能的過程中，往往不會局限于各自所聯系對象的具體利益，而是會從全社會廣大民眾的利益出發(fā)，為解決社會公眾普遍關心的熱點、難點、焦點問題建言獻策，這就擴大了參政黨社會整合的范圍，從根本上優(yōu)化了我國政黨制度的社會整合功能，擴大了我國政黨制度社會整合的邊界和張力區(qū)。［3］(P112)

4、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有助于提高共產黨的執(zhí)政能力。參政黨不是決策者，但通過參與重大方針政策、法律、法規(guī)的制定和執(zhí)行，可以促進執(zhí)政黨民主科學決策，成為執(zhí)政黨的參謀和助手，讓決策者能聽到各方面不同的聲音，廣納民意，廣聚民智，從而使公共決策的質量更高，失誤更少，這正是參政黨政治功能的外在表現。

5、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有利于推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發(fā)展。準確把握參政黨的功能定位，正確區(qū)分和認識參政黨的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以社會功能的開發(fā)促進政治功能的發(fā)展，不僅可以使參政黨成員理性地認識自身的責任，更加自覺地發(fā)揮作用，而且可以推進我國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發(fā)展。

(二)開發(fā)參政黨功能所面臨的問題

當前開發(fā)參政黨功能存在的問題可以從政黨意識形態(tài)、政黨組織、政黨領袖和政黨績效四個方面來分析。［4］

從政黨意識形態(tài)看，參政黨的政黨屬性和政黨目標遭到部分人的懷疑和否認而使其政黨意識弱化，這直接危及到參政黨存在的政治與社會意義，并進而影響到參政黨各項功能的開發(fā)。從政黨組織程度方面看，由于時代的變遷決定了參政黨由旗幟性人物領導向集體領導過渡，對領導班子的要求進一步提高。而民主黨派的地方組織尤其是基層組織薄弱，缺乏專職干部，缺乏影響力、凝聚力和活力，黨員基層組織工作狀況與民主黨派事業(yè)的發(fā)展要求相比差距甚遠。參政黨組織的不能適應發(fā)展要求的種種問題導致了參政黨的政黨功能開發(fā)度受到削弱。從政黨領袖方面看，隨著社會發(fā)展，老一代的政黨領袖逐步退出了歷史舞臺，一大批新的年富力強的政黨領袖走上了領導崗位。他們雖然具有學歷高、視野開闊、接受能力強的優(yōu)點，但同時存在社會閱歷淺、缺乏行政鍛煉的缺陷。從政黨績效方面，社會公眾對民主黨派參政績效的認同度降低，甚至對參政黨存在的意義產生了懷疑?！岸髻n論”、“擺設論”、“花瓶論”等觀念較為盛行。以上都是制約參政黨政治功能發(fā)揮所存在的問題和不足。

(三)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的路徑選擇

當前，我國處于社會轉型期，參政黨除了繼續(xù)發(fā)揮其諸如參與政治過程、影響公共政策方面的政治功能外，在社會轉型期，應該并必然會更加突出其社會功能，發(fā)揮其應有的優(yōu)勢，承擔起協助執(zhí)政黨推進整合多元化社會、表達各方訴求、協調各方利益的使命。具體來看，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的主要途徑包括如下幾方面:

1、社會服務功能需要特色化、機制化。完善參政黨的社會服務功能，在做好已開展的工作的同時，要從以下兩方面著手:一方面建立健全參政黨與其代表對象的聯系機制，體現參政黨社會服務功能特色化的要求。另一方面建立健全利益表達機制。需要設計和建構一套完善的制度、程序，規(guī)范服務過程，確保利益表達的有序。要通過社會服務緊密聯系本階層群體，使參政黨對服務對象有充分了解，在此基礎上依據綜合服務機制，創(chuàng)新群眾利益表達載體，保證聯系對象的發(fā)言權，更注重他們的利益要求和愿望能夠得到通暢的表達，協助中共和政府做好溝通思想、理順情緒的工作，促進社會和諧，從而保證參政黨在履行職能、發(fā)揮作用過程中能夠做到有的放矢、有所作為。

2、社會整合功能需要系統化、綜合化。發(fā)揮參政黨在社會轉型過程中“整”與“合”的作用。具體來說，即一方面推進社會管理功能的系統化，另一方面推進協調穩(wěn)定功能的綜合化。各級參政黨組織必須對收集上來的各種要求和意愿進行認真的調查核實和分析研究，做到“去偽存真、去粗取精”，既要搞清楚不同階層、不同方面的民眾各自具體的利益，更要搞清楚聯系對象的整體利益，乃至社會的整體利益;既要搞清楚什么是民眾的眼前利益，更要搞清楚什么是社會的長遠利益，在參政議政時能做到把握全局。在此基礎上形成本黨派的政策主張和建議，并進入政治系統，影響公共決策。［5］

3、社會反饋功能需要多元化、信息化。完善參政黨的社會反饋功能可以從以下方面著手:一方面必須拓展參政黨反饋形式的多樣化，建立長效信息反饋模式。做好這項工作，首先需要積極開拓信息渠道，推進信息的互動交流。在打造“電子政務”的基礎上，利用網絡加強黨派內外的“雙向溝通”效能，建設以參政黨基層黨組織為終端信息單元的信息采集、發(fā)布系統，形成“信息化組織平臺”。另一方面必須應對信息化的挑戰(zhàn)，探索建立符合自身定位的網絡政治模式，即通過“借力”來積極參與網絡政治。一方面可以利用其他社會知名網站的影響，或建立專版，或開設論壇，或接受網民對話，以及發(fā)布新聞等等，擴大自己的影響。尤其在國家重大活動中，既可以是參政黨主動聯系各網站，同時也可以是各網站主動追蹤、報道、分析、評論各參政黨的詳細主張及其活動;另一方面應充分發(fā)揮黨派成員自身具備的高素質人才優(yōu)勢，鼓勵成員建立個人“政治博客”，更好地參政議政、民主監(jiān)督。［6］

綜上所述，可以得出以下結論性意見:

第一，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與政治協商制度是我國的一項基本政治制度。在這一基本政治制度中，需要有強大的中國共產黨來進行領導，但也需要有相應的民主黨派作為參政黨，與中國共產黨一道推進和諧社會建設的進程。開發(fā)各政黨功能，包括參政黨功能是其題中應有之義，也是推進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和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的必然要求。

第二，參政黨在與執(zhí)政黨一道努力實現小康社會目標，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進程中，如果中國共產黨強大，而參政黨發(fā)展的能力與之不相稱，缺乏平衡社會的能力，那么社會和諧的理想狀態(tài)就不能實現。

第三，參政黨在中國政黨制度框架中作為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體現了我國政黨政治的特征。而作為獨立的政黨，充分發(fā)揮參政黨的政治功能是其存在、發(fā)展的根本價值之所在，其一切功能都是為參與國家政治生活發(fā)揮作用而服務的。因此，要充分發(fā)揮參政黨的政治功能，就必須通過開發(fā)參政黨的社會功能為其政治功能服務，這就使得當前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的任務具有了前所未有的重要性和緊迫性?！坝袨椴庞形唬形桓袨椤保菂⒄h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良性互動的最佳效果。

第四，對參政黨功能的開發(fā)必須建立在科學、系統的理論指導之下，使其更加自覺、更加有序、更加規(guī)范地進行。我國參政黨是獨具中國特色的政黨類型，其理論建設沒有現成的東西可供參照，參政黨的功能開發(fā)期待著更多人來思考，需要執(zhí)政黨和參政黨一起進行“頂層設計”。

本課題僅初步分析了參政黨政治功能與社會功能的內涵和相互關系，提出開發(fā)參政黨社會功能的意義、存在問題和路徑選擇的意見。當前學界對此問題的研究還沒有系統和規(guī)范的論述，我們僅依據自己的研究，對參政黨政治功能和社會功能關系問題提出以上管見，以就教于學界。

［1］肖存良．參政黨的政黨功能開發(fā)與政黨關系和諧［J］．上海市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08，(1):33．

［2］張宏艷．充分發(fā)揮民主黨派的參政黨功能［J］．湖北省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10，(6):30．

［3］張惠康．當代中國政黨制度格局中的參政黨能力建設［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2010．

［4］柴寶勇．論中國的參政黨認同:問題及對策——基于政黨認同形成基礎的分析［J］．探索，2011，(3):72．

［5］黃天柱．多元社會與民主黨派的社會整合功能［J］．中共浙江省委黨校學報，2011，(1):106．

［6］辛剛國．民主黨派樹立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路徑選擇［J］．上海市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11，(1):8．

D665

A

1671－2803(2012)05－0015－06

2012－08－18

本文系浙江省社會主義學院2011年度招標課題的成果精編稿(11ZSYZB05)。

［作者簡介］1．鄭憲(1956—)，女，北京人，中央社會主義學院統戰(zhàn)理論教研部參政黨建設教研室主任、教授;2．趙劍云(1982—)，男，山西高平人，中央社會主義學院主任科員。

責任編輯:王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