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丹

老人與狗

徐曉丹

家門口有個小坡，每天夕陽西下，都會有一位老人和一頭小巧的薩摩耶在坡前散步，隨著太陽顏色的加深，他們的身影也越來越凝重，直到華燈初上。

老人一個人居住，兒女在年節(jié)的時候過來看望，薩摩耶是去年大女兒送的禮物，老人喚它為團團。每天早晨老人去菜場買兩塊餅，坐在一樓的院子里，喚一聲團團，那通體雪白的小薩摩耶便嗖的一下從堂屋內穿出來，在老人的腳邊來回的轉圈，歡快極了，老人將一塊餅撕成小塊，輕輕向上一揚，團團敏捷地跳起接住，老人便再叫一聲：“乖！”路人紛紛側目，不自覺地停下腳步，欣賞這清晨的一景。

老人喜歡種花，庭院里紅黃粉白長了一片，打理它們是老人一天中最重要的活動，花開一期傾注的盡是老人的心血?；ǘ溟_放之時，總會有淘氣的家伙前來采摘，老人種花更愛花，看著尚未完全盛開的花朵被人采摘的一片狼藉，只有一個勁地抽著悶煙。團團懂得老人的心思，悄悄地依偎在一邊。漸漸地，團團特別喜歡待在院子里，就連老人午休的時候它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在自己的小窩里休息，它獨自趴在院子里，豎著耳朵，眼睛似睡非睡，一聽見人經(jīng)過的動靜便立刻站立起來，吠叫兩聲。這一年老人院子里的花開得特別鮮艷。老人特意摘下盛放的花朵送給左鄰右舍，團團跟在老人的身后，頭上插著一朵紅色的山茶花。

立夏過后便很少看見老人的身影，就連打理花草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這一天，老人樓上的吳家媽媽像往常一樣在廚房里摘菜，突然聽見樓下傳來團團一陣急促的叫聲，吳家媽媽把頭伸出窗外，一低頭竟發(fā)現(xiàn)老人倒在院子里，灑水壺倒在手邊，水潑了一地，團團在老人身邊，一邊扒著老人一邊吠叫，吳家媽媽立即撥打了救護電話。

半個月后，老人出院了，牽著團團每日在坡前散步，直到華燈初上。

（作者單位：公安部南京警犬研究所，210012）

（編輯：鄔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