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 靜,王占斌
(天津商業(yè)大學 英語系,天津 300134)
譯文檢驗標準探析
魏 靜,王占斌
(天津商業(yè)大學 英語系,天津 300134)
譯文檢驗是翻譯學理論體系中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就其概念而言,翻譯標準的內涵包含并大于譯文檢驗,并為譯文檢驗提供依據。翻譯檢驗標準的制定遵循以下發(fā)展趨勢:定量與定性分析方法相結合;跨學科研究相結合,有時不僅跨一個學科,甚至要跨多個學科;不同文體檢驗標準區(qū)別對待。在制定具體微觀標準時還要考慮以下因素:要以檢驗任務的目標為導向;對不同文體的檢驗“方面”要有差異;各個“方面”所占權重也要有所不同,區(qū)別對待;對譯者、讀者進行細分最終來完成一份譯文檢驗標準的設計。
譯文檢驗;翻譯標準;定性分析;定量分析;多元互補;尤金·A·奈達
關于譯文的檢驗問題一直被學者們所關注,辜正坤稱此為“哥德巴赫猜想式的問題”。翻譯學作為一個獨立的學科,無論國內外如何對這一學科進行分類,都不可避免地把翻譯標準理論作為研究中心,而譯文檢驗作為這一理論體系的重要部分,也應得到相應的重視。在實際譯學建設中,人們有時不愿把它單獨列出來作為一個大的課題進行研究,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因為這一課題的模糊性與不確定性。當然,譯文的檢驗絕不是一個二元的是或非的簡單定論,這當中可以有無數個集合,但也不是完全摸不著規(guī)律,就目前已有成果看,還是取得了一定進步。
在對譯文檢驗研究進行回顧與總結之前,有必要簡要探討一下翻譯標準與譯文(或翻譯)檢驗的關系,很多學者將翻譯標準等同于譯文檢驗標準,例子很多,舉遠近兩例,辜正坤[1]于1989寫的《翻譯標準多元互補論》和楊曉榮[2]于2001年發(fā)表的《翻譯標準的依據:條件》中所指翻譯標準均指譯文檢驗標準。但仔細分析,二者還有不同。關于翻譯的標準,選兩例有代表性的解釋:翻譯標準是翻譯實踐的準繩和譯文好壞的尺度[3];翻譯標準是譯者在翻譯活動時所遵循的語言文化觀念的規(guī)則性概括,目的是為譯者選擇具體的翻譯策略和方法時提供原則性參考。翻譯標準既是指導原則,又是目標,對翻譯實踐具有直接的指導作用,是翻譯理論中的核心內容[4]。
嚴復的“信,達,雅”、傅雷的“神似”、錢鐘書的“化境”等可以說是翻譯標準的經典探索,是翻譯所要達到的理想境界,同時也是檢驗譯文優(yōu)良與否的一個標準,這些翻譯標準既可作為在翻譯過程中進行指導的方法論,也可以作為結束翻譯時對譯文的檢驗標準,同時也可以是讀者評判該譯文的參考依據。翻譯結果越經受得起哪種標準的檢驗,就越說明譯者受這種理論影響較深或譯者無意中用實踐來證實了這種翻譯標準。而譯文檢驗或翻譯檢驗是單純的對譯文進行檢驗而設置的標準,它也可以形成一個系統(tǒng)的理論,更多的是落實到檢驗的具體方法上。通常是譯者以外的讀者對譯文進行的檢驗,當然隨著某種譯文檢驗標準的盛行(比如說翻譯考試評分標準),譯者也有可能會不自覺地在翻譯過程中迎合這種檢驗標準,如果這種檢驗設定的比較科學,那么對譯者乃至整個翻譯實踐都會產生積極的作用。由此看出,翻譯標準的內涵包含并大于譯文檢驗,并為譯文檢驗提供依據。
無論嚴復的“信,達,雅”說還是錢鐘書的“化境”論等,這些學說在評判一篇譯文譯得如何時,均是從美學角度或個人感受出發(fā),來評定譯文是“上等譯品”“佳譯”或“劣譯”等。這種檢驗結果分歧較大,以“信,達,雅”理論為例。達到了“信,達,雅”是否就可稱為“佳譯”?那么“信”“達”和“雅”的評判又是否有統(tǒng)一的、客觀的標準?筆者認為這要因人而異,因為人的性格、風格、家庭背景、教育背景、個人經歷、喜好等等不確定因素的不同,對這3個字的理解也不同。另外程度也不同,一篇譯文達到了何種程度的“信,達,雅”才能稱之為上乘譯作,這個程度在哪個點以下就被稱為次品?眾說紛紜。這種建立在傳統(tǒng)美學和個人感覺基礎上的標準用在譯文評價上確實主觀性太強,正如季羨林所說“一看就懂,一問就糊涂”。這種理論可以歸為巴爾格達夫所稱的“語文學式的”研究范式,重感性、輕理性。當然后人基于這3個字延伸出了無數解釋,富有內涵,有極其積極的指導意義。奈達在其書《翻譯理論與實踐》中專門開辟了一章來討論譯文的檢驗,較為鮮明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他更多強調原作讀者的反應與譯作讀者的反應的“動態(tài)對等”(dynamic equivalence)。奈達認為譯文的檢驗除了要看譯文內容、風格等在多大程度上與原文保持了一致性,更重要的是潛在譯文讀者的反應,就像一種產品的市場調查一樣,要接受公眾的檢驗(This means that testing the translation does not consist in merely comparing texts to see the extent of verbal consistency or conformity,but in determining how the potential receptors of a translation react to it.In a sense this is something like market research,in which the response of the public to the product is tested[5]163)。由此可見奈達認為決定性因素之一應該放在潛在讀者對譯文的反應上,他在該章最后給出譯文檢驗的3個主要因素也均是圍繞譯文接受者對譯文的感受為核心的[5]173??梢娺@種檢驗更注重于對譯文潛在讀者的反應,并以此作為標準。這種注重讀者反應因素的翻譯檢驗已經引起了一些學者的注意,但操作起來也不盡如人意。讀者的反應如何確定不好測量,所以也只能作為譯文檢驗的一個因素來考慮。
因為對定性分析結果的不滿,很多學者也嘗試能否采用定量分析的方法進行科學檢驗。在這方面,范守義[6]提出了用模糊數學進行譯文評價的設想,在譯界有較大反響。這一提法的核心可以用一個矩陣分析表來表示,見表1。
此表左側第一欄是一個評價集,分別用小寫英文字母代替不同的評價,稱為模糊集合A,取[0,1]之間的任何實數值[0.1-0.9]表示,稱為特征函數或隸屬度,a對應的是0.9分,以此類推。橫欄中大寫的字母(A-I)分別表示:句法結構、詞義搭配、修辭色彩、風格層次、邏輯結構、形象變通、心理轉換、社會規(guī)范以及雙關語9個方面,也就是從這些因素來控制隸屬度,從而得出一篇譯文的最終分數。這9個方面可稱其為“因素”“標準集合”或“方面”, 為了統(tǒng)一,本文延用范守義的說法,統(tǒng)稱“方面”。范守義在其文中也做了一個嘗試性的實例分析,試引進數學模式對譯文檢驗做定量分析,確實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但此法存在的弊端也很明顯:第一,模糊集合中隸屬度的確立根據?第二,9個方面的確立依據?第三,因個體差異造成的隸屬度給分差異對于檢驗結果的客觀性有多大的影響?這3個方面的確立恐怕還要通過抽樣調查、概率分析等方式,并通過公式計算最終得出一個較有說服力的標準。徐盛桓[7]撰文提出過該模式的不足,并主要針對這9個方面,認為“方面”太多、確立含主觀因素較多、等量分值影響準確性等。楊自儉等[8]在其《翻譯新論》中也提到:“不如稱這種方法叫‘半定量分析’。在這種隨機性排除之前,精確的數學運算難以實現。”同奈達的檢驗方法側重于讀者方面相比,這一方法更注重專家和內行對譯文的感受和評價。
表1 譯文評價矩陣分析表
前面提到的無論是定性還是定量分析都是在譯文檢驗過程中所積累沉淀的極具閃光點的理論或理論嘗試,雖然依舊存在許多爭論,但這些理論為以后譯文檢驗理論的發(fā)展提供了重要思路。目前,我國翻譯學學科的建立在逐步完善中,已經產生了一批翻譯學專門人才,要發(fā)展和完善這一學科,翻譯檢驗標準理論就不能不有所創(chuàng)新。我們不禁要問譯文檢驗標準路向何方?辜正坤提出翻譯標準多元互補論,他認為沒有一種唯一的、萬能的可以判斷一切譯作價值并指導翻譯實踐的終極性實用標準。楊曉榮認為辜的提法中“‘多元’沒法控制”,好像有一個“缺失的環(huán)”,并提出“翻譯標準是有條件的形成”“條件是確定翻譯標準的要素,是指隨個案而明確的能對翻譯標準形成不同程度制約的一系列相關因素……[2]”,類似探討仍在進行當中。關于定性與定量的問題,早有關于翻譯是藝術還是科學的爭辯,最后大家一致認為翻譯既有藝術性的一面也有科學性的一面,不能狹隘地歸結為到底是藝術還是科學。那么既然有藝術性的一面,就說明有主觀性的一面。一篇文章特別是文學作品,拿給100個譯者翻譯會有100個不同的譯本,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翻譯藝術性的混沌[9]與不確定性,有科學性的一面,是因為我們可以通過建立一些指標來進行量化分析,那么這兩點結合做研究可以起到彼此互補。
范守義從模糊數學角度進行矩陣分析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跨學科角度研究的視角。在其矩陣分析表中,關于“方面”的確定,筆者認為可以用社會符號學中對翻譯研究的成果作為參考依據。符號學方法強調翻譯標準是在意義與功能方面,將譯文與原文取得最大的對等,分別從句法學、語義學和語用學3個方面入手,被奈達稱為是“沒有哪種方法研究翻譯比它更全面”。國內學者楊鎮(zhèn)源[10]稱符號學這種跨學科研究翻譯的方法是目前最先進和“三位一體”的研究范式,陳宏薇①陳宏薇《英漢語比較與翻譯》,青島出版社1998年版。、柯平②柯平《英漢與漢英翻譯教程》,北京大學出版社1993年版。等學者也在進行符號學與翻譯的結合研究。張治江③張治江《社會符號學方法翻譯研究》,外語出版社2007年版。2007年出版的《社會符號學方法翻譯研究》中有專門圖標說明。
符號學與翻譯結合時注重從3種意義出發(fā),最后延伸出10種具體的關系,也可稱10種具體意義,下面筆者從《圍城》中摘取幾個例子,試著從符號學的角度對譯文進行檢驗。
1)這不是吃菜,這像神農嘗百草了。不太浪費嗎?也許一切男人都喜歡在陌生女人面前浪費[11]138。
譯文:That’s not eating,that’s more like the divine farmer testing a hundred varieties of herbs.Isn’t that a little extravagant?Maybe all men like to be extravagant in front the women they don’t know.
例1中神農是中國古代傳說中農業(yè)和醫(yī)藥的發(fā)明者,曾跋山涉水,嘗遍百草,找尋治病解毒良藥。譯文中將“神農”的指稱意義(referential meaning)直譯成divine farmer并不能譯出譯文內涵,所以此處處理為音譯或直譯加角注較為合適。另外神農嘗百草中的“嘗”是品嘗(tasting)并含有通過品嘗來檢測植物的藥性之義,所以譯文中用testing翻譯并不全面,指稱意義沒有完整譯出。
2)鴻漸拍辛楣的大腿道:“痛快!痛快[11]272!”
譯文:Hung-chien slapped Hsin-mei on the thigh and exclaimed,“Well said,well said.”
本句是方鴻漸聽到辛楣的一番話產生了共鳴,認為說得極好,于是接連發(fā)出了兩聲“痛快”的感慨。譯文譯做Well said,well said,雖說是進行了意譯處理將指稱意義準確譯出,但是忽略了表達意義(expressive meaning)。方鴻漸所道“痛快”2字不僅是贊嘆趙辛楣說得好,而且是感覺很痛快,說話者這種痛快的情感與態(tài)度沒有譯出,所以此處不如前一個“痛快”譯作 Well said,后一個“痛快”譯作great,這樣感嘆號加強語氣的功能將表達意義與指稱意義一并譯出。
3)鴻漸回身,看見蘇小姐裝扮得裊裊婷婷,不知道什么鬼指使自己說:“要奉陪你,就怕沒福氣呀,沒資格呀[11]51!”
譯文:He turned around and saw Miss Su dressed with eleganceandcharm.Withoutknowingwhat possessed him,he said,“I’d like to keep you company,but I’m afraid I haven’t the good fortune or the qualifications!”
此處“裊裊婷婷”譯作elegance and charm并未顧及原文讀音的重疊性,這種重疊表現的是一種清爽的音美,在符號學中這是在音素層面上分析言內意義,如譯作:dressed with elegance and grace, 兩個名詞可以押上尾韻,讀起來會更有美感,同原文突出音美這一特點也相呼應。
4)他爸爸在下面賭錢,還用說么!我不懂男人為什么全愛賭,你看咱們同艙的幾位,沒一個不賭的昏天黑地。贏幾個錢回來,還說的過。像我們孫先生輸了不少錢,還要賭,恨死我了[11]13!
譯文:His father is gambling down below,Where else?I can’t understand why all men like gambling so much.Just look at the ones on this boat.Every last one of them is gambling his head off.I wouldn't mind so much if it bought in a little something.But my husband,Mr. Sun,he’s already gambled away a tidy sum and he just keeps going.It makes me so mad!
這番話是《圍城》中剛開始,在那艘開往法國的輪船上,孫太太同蘇小姐聊天時說的話,孫太太每天哄著孩子,沒讀過什么書,所以她說的話可以反應出她的身份,是符號學中表征意義(symbolic meaning)的研究范圍,“沒一個不賭的昏天黑地”譯作 is gambling his head off;“贏幾個錢回來,還說的過”譯作I wouldn'tmind so much if it bought in a little something;“恨死我了”譯作It makes me so mad。譯文很好地表現出了孫太太說話時的風格和她的身份。
以上是從句子或詞匯層面舉幾個文學體裁的例子說明譯文檢驗同符號學結合的可能性,因為符號學已經發(fā)展到了一個階段,某些理論已經趨于成熟,所以與其像范守義先生通過個人研究定義出若干個“方面”進行譯文檢驗,不如同符號學中的10種意義相結合會更有說服力。
“檢驗方面”的主次可能會影響到檢測的準確性,對此筆者認為對不同文體的作品分析的“方面”應有所側重。如科技文體中指稱意義的準確性評判所占分值應高,詩歌的翻譯中,句法、風格、語音層次上的分值相應要高于其他檢驗指標。當然,在評價者中很有必要將讀者分門別類進行細化分析,可分為專家和普通讀者,這兩類讀者又可根據背景與閱讀目的細分為若干層次,作為檢驗因素考慮其中。由此看來,譯文檢驗以這種“多元互補”的形式開展是一個完全正確的思路,只是“多元互補”中“多元”的研究會不斷地加深、拓寬。在實踐操作中,對于不同文體要有不同的評價體系,因評價的目的不同也會建立不同的評價標準,如譯文評價為了什么?是為了單純評價一個作品的優(yōu)良以確定該譯本的權威性,還是為了評價一本譯作是否會暢銷以估算其發(fā)行量,亦或是為了某項翻譯考試建立的評分標準,這些特殊性都要求制定具有針對性的臨時譯文檢驗標準,不存在一個絕對的統(tǒng)一的檢驗標準。也許這樣來設計檢驗標準顯得過于復雜繁瑣,但這正是由于翻譯的復雜性這一本質屬性決定的[12]。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翻譯檢驗標準的制定呈如下趨式發(fā)展:1)定量與定性分析方法相結合;2)跨學科研究相結合,有時不僅跨一個學科,甚至要跨多學科,如上例中提到的數學、符號學與翻譯相結合;3)不同文體檢驗標準區(qū)別對待。另外在制定具體微觀標準時還要考慮以下因素:第一,要以檢驗任務的目標為導向;第二,對不同文體的檢驗“方面”要有差異;第三,各個“方面”所占權重也要有所不同,區(qū)別對待;最后,就是要對譯者讀者進行細分,最終來完成一份譯文檢驗標準的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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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Criteria of Translation Testing
WEI Jing,WANG Zhan-bin
(English Department,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Tianjin 300134,China)
Translation testing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theoretical system of translatology.In term of its concept,the connotation of translation criteria include and even surpass translation testing,and provide some reference for it as well. Translation criteria should be made in accordance with the growing trends,namely,the combination of qual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analysis,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sometimes even transcend several disciplines)and different standards for different styles of writing.And the following factors should be taken into consideration when making concrete translation criteria:aim-oriented translation testing,differences existed in the testing elements of different styles of writings,different roles of the testing elements and the final design of translation criteria by subdividing translators and readers.
translation testing;translation criteria;qualitative analysis;quantitative analysis;multiple complementary; Eugene Nida
H159
:A
1673-2065(2012)05-0085-04
(責任編校:耿春紅英文校對:楊 敏)
2012-02-09
魏 靜(1980-),女,天津人,天津商業(yè)大學英語系2009級碩士研究生;王占斌(1965-),男,天津人,天津商業(yè)大學英語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