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牛 放

“5·12”魔咒擊中汶川的那一瞬

關于老水磨的古羌民謠

便在壽溪河畔被地震波

震裂 撕碎 散落一地

活著的族人擁擠在家園的廢墟上

祖墳前的祭祀與祈禱仰天長嘆

悲苦的淚水打濕冰涼的瓦礫

此時佛山的兄弟

懷揣北京的囑托奔跑而來

于坍塌的老水磨前

清洗血跡斑斑的傷口

然后，用佛山人的智慧 雙手 速度

在水磨的廢墟上鋪開圖紙

于是，西羌匯 春風閣 水磨羌城

像地里的玉米

蓬蓬勃勃地破土而出

長出的古羌新城 新寨

在祖居地上春風得意

族人在羌碉廣場燃起篝火

桿桿酒彌漫的感激

向著佛山親人致敬

之后等待東山的月亮冉冉升起

關于老水磨的音符

與廢墟一齊封起來陳列于博物館內(nèi)

以供后人永遠留存這兄弟深情的見證

而佛山人重新修造的水車矗立寨口

它已經(jīng)不再是躺著的水磨

它是站立起來的音樂

讓壽溪河奔騰的水浪擊打著節(jié)拍

澎湃地歡唱著羌韻新曲

篝火邊羊皮鼓敲擊著歷史

老釋比傳唱的故事里

涅槃后的水磨羌城

被譜寫成羌族史詩嶄新的格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