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刻的城落款在京華年代。青石城外,一路泥濘的山水,一筆凌空揮毫的財富。
——題記
我尋覓著,尋覓著一個深深征服我的境地;我停住了腳步,停在京都用文字筑成的籬墻外。
“好的文學如好的女人一樣,是埋沒不了的,是會值得人愛的?!蔽铱傆X得木蘭是一本幽香難掩的《沉思錄》,品讀之后韻味無窮;曼妮是一首柔美典雅的小詞,莊重而不失情趣;莫愁是一篇清麗圓潤的散文,透著淡淡的悲傷;而暗香呢,是詠梅詩,點綴在寒冬時節(jié)。
籬笆圍住的,不僅是詩意的人,還有動人的故事。巴爾扎克說:“一個高尚心靈為愛情而痛苦萬分,永遠是一場好戲?!?/p>
而孔立夫與姚木蘭,便是這悲歡離合的戲中最最動人的一場。猶記得那年初冬,漠漠輕寒的梅樹上,梅如雪,情也如雪?!爸粽叻夹淖远?,感懷者斷腸悲痛?!币粯拥牟湃A橫溢,一樣的濟世情懷,一樣的相知相惜,卻不能在一起。而驀然回首時,斑駁的梅枝還能否綻放出往事的花朵?
也許在精神領(lǐng)域里,知音永遠相偎相依。仿佛風來疏竹,雁渡寒潭,沒有停留的竹聲雁影,恰似永久的停留。雙眼能看到的,終有消失的一天;然而用心去守護的,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會消逝。我相信,越高尚的心靈,越能體會到繁雜的世間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曼妮這樣回答木蘭:“我不走,因為這里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比崛跞缢呐咏o予自己的命運極高的尊重與敬畏,于是她沒有強烈的抗爭,也沒有過多的哀怨。如此樸實而厚重的人生,對一個悲情女子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須知轉(zhuǎn)身難,而堅守更難,更苦。選擇了大千世界中小小的一隅,便意味著要有忍受錯失風景的定力與坦然。人的高貴源于真正純潔的思想,源于對珍愛之物始終保持著孩童般的熱情。
是的,怎能不對蒼茫煙云中那輪皎潔的月亮滿懷景仰與感動呢?他是隱居于塵世的高人,是云游于四海的詩客,是木蘭這位驚世才女的父親。我總覺得“只買清愁不買田”是姚思安未曾言傳的生命激情,他以王府花園換得一箱甲骨便是最好的證明。宅院再美,也存放不了一顆因執(zhí)著而沸騰的心。這樣的心,是清白的良心,是真正純粹的大地之心。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甲骨對于姚思安,便是這種難以割舍的溫暖。一個純潔之人,唯有與珍愛之物傾心相對時,才能感受生命的溫度,感受靈魂的顫抖!我看見烈烈火焰吞沒了一位守護者,我看見他的心正噴涌出震懾大地的巖漿,我看見他和他的一箱甲骨一起在中華大地上傲然挺立!
存在時,也許會漠視;毀滅了,也許才能永恒。
下一次仰望月亮,請允許我凝神屏息地致以一個凡人對它的敬意。因為那是一顆孤獨的心,一顆傲岸的心,一顆升起在蒼茫煙云間永不墜落的心。
【作者系四川省安岳中學鳳山文學社社員,指導教師:陳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