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靈穎
摘 要: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年幼的中國共產黨面臨著新的國際國內形勢的考驗,無產階級如何在復雜的形勢下找到一條清晰的道路是中國共產黨的艱巨任務。瞿秋白作為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之一,用其豐富的知識和經驗,從文化領導權的獨特視角為中國無產階級革命如何取得最終勝利的問題進行了創(chuàng)造性地探索。筆者認為,瞿秋白的文化領導權思想的形成與他的生活經歷密切相關。他的家庭背景、“餓鄉(xiāng)之旅”以及他所參加的文學活動和社會事件等因素都對他文化領導權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條件。
關鍵詞:瞿秋白;文化領導權;形成條件
[中圖分類號]:D04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2-2139(2011)-16-0097-01
無產階級領導權問題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重要內容之一,它首先由偉大的革命導師列寧提出,他主要側重于“政治領導權”的奪取和建設,經意大利馬克思主義理論家葛蘭西擴展和深化為“文化領導權”,由此形成了具有無產階級革命特色的領導權學說。值得一提的是,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也有一位偉大的共產黨人認識到了文化領導權的重要性,并參與領導了當時的左翼文化運動,用其短暫的畢生的精力奮戰(zhàn)在政治與文化的戰(zhàn)場上,為無產階級奪取革命的領導權進行著艱辛的探索,他就是書生政治家瞿秋白。
瞿秋白是中共早期領導人之一。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他用其獨特的眼光審視世界,憑借其豐富的知識和經驗,敏銳地認識到在無產階級革命中奪取無產階級文化領導權的重要性。在瞿秋白留給后人五百多萬字的寶貴遺產中,其無產階級文化領導權思想蘊含其中,并形成了一定的理論體系,為指導中國無產階級革命提供了理論基礎。
瞿秋白的文化領導權思想主要是在左聯(lián)時期成熟的。他在相關的文章里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意識形態(tài)領導權的問題,認為無產階級必須爭得意識形態(tài)的領導權,才能取得革命的勝利。
瞿秋白認為,中國落后的大眾文藝生活需要革命改造,否則就是“豪紳資產階級所需要的”。要改變這種狀況,瞿秋白認為只有無產階級才能去完成,因此要爭取文藝革命的領導權,這是“無產階級文藝運動的中心問題”。那么,到底怎樣去改變中國文藝的現(xiàn)狀,如何進行革命的改造呢?瞿秋白把革命文藝的大眾化確立為他所倡導的文藝革命、文學革命、文腔革命的思想路線。解決文藝大眾化問題即普洛大眾文藝的“現(xiàn)實”問題,也就是瞿秋白所說的“革命的作家要向群眾去學習”。這一文藝的革命行動瞿秋白把它分為五個步驟,即“用什么話寫”、“寫什么東西”、“為著什么而寫”、“怎樣去寫”、“要干些什么”。此外,瞿秋白還認為知識分子的精英意識,阻礙著文藝大眾化工作的開展,更限制了對大眾化運動的無產階級領導權的爭取,他深刻地認識到,文藝大眾化的問題實質上是“歐化文藝”與“無產階級文藝”在爭奪文藝革命的領導權,因此只有通過開展批判歐化文藝的思想斗爭才“能夠保證無產階級在文藝戰(zhàn)線上的領導權”。經過長期不斷地思考和論爭,瞿秋白革命文藝思想已相當系統(tǒng)清晰,目標也很明確——建立無產文藝和革命文藝,提出要在“五四”后進行“新的文化革命”。
影響瞿秋白思想和性格的有“大環(huán)境”和“小環(huán)境”之分。“大環(huán)境”就是國際和國內的時代和社會的變化;“小環(huán)境”就是瞿秋白家世和成長的經歷,二者是相互作用和相互滲透的。當然,瞿秋白的文化領導權思想的形成當然也離不開他生活的“大環(huán)境”和“小環(huán)境”。
首先,我們得從他的家世談起。瞿秋白出身于江蘇常州一個日漸沒落的書香官宦世家。他的幼年和同時代的許多人不一樣,從五歲起接受中國傳統(tǒng)的私塾教育。不同的是,瞿秋白受到“頗有舊學根底”的母親金衡玉的親自開蒙。父親瞿世瑋有“四王”風格的江南山水畫、道教思想和中醫(yī)文化等對瞿秋白的影響也很深。六伯父瞿世琨的金石纂刻對瞿秋白幼年教養(yǎng)也產生影響。顯然,這種帶有濃厚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氛圍的家庭為少年瞿秋白創(chuàng)造了十分優(yōu)越的學習環(huán)境,同時,也使他從心理上更易于接受、學習和掌握中國傳統(tǒng)文化。由此可見,家庭的熏陶,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癡情,使瞿秋白后來以文化為基點,提出了文化領導權的思想。
其次,“餓鄉(xiāng)之旅”讓瞿秋白探索出了一條“以文化救中國”的道路。在俄文專修館習俄文和進外交部設的學校為瞿秋白的“餓鄉(xiāng)”行伏下契機,并因此改變了他一生。僅一次武裝起義就使舊俄國變成新俄國,“十月革命”一下子就成為中國人的思想參照。1920年秋,瞿秋白以《晨報》特派記者的身份來到了俄國?!娥I鄉(xiāng)紀程》記錄了他從哈爾濱、滿洲里、赤塔和莫斯科的所見所聞,《赤都心史》更是記錄了他思想上的巨變。兩部著作流露出瞿秋白“充滿政治激情的政治眼光”,也意味著他“開始用紅色思維觀審和思考問題”。在《普洛大眾文藝的現(xiàn)實問題》的開篇,瞿秋白摘引了列寧的《黨的組織和黨的出版物》中強調的確立文藝服務對象的一段話,可見,列寧的思想對瞿秋白的影響頗深。兩年的俄國文化浸染和革命洗禮,瞿秋白感受到了舊俄悠久深厚的歷史文化,也見識了革命新文化開創(chuàng)期的熱情亢奮。對于果戈理的心理分析和文學為服務社會的工具主張,瞿秋白高度贊賞。對高爾基文學、普希金的現(xiàn)實性與平民性他更是大加稱譽。這些都在無形中為瞿秋白日后的文學工具論、文藝的大眾化思想打下基礎。而在俄蘇大掃盲運動啟發(fā)下,瞿秋白對漢字拉丁化的思考及其實踐,也為他的文腔革命、革命文藝的大眾化思想埋下伏筆。
再次,對文學活動和社會事件的積極參與讓瞿秋白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奪取無產階級革命文化領導權的重要性。五四運動的爆發(fā)引發(fā)了瞿秋白對社會的關注,1919年11月,瞿秋白與鄭振鐸、瞿世英、耿濟之、許地山等創(chuàng)辦《新社會》大力宣傳社會改造。《新社會》被封后接著又力促辦《人道》。瞿秋白還翻譯了很多俄國作品,這些作家作品滲入了瞿秋白的思想。瞿秋白已經從一個古典的文人轉型為一個走向現(xiàn)實政治革命的現(xiàn)代文藝理論家。在經歷了現(xiàn)實的革命政治洗禮后,瞿秋白從政治的“戰(zhàn)場”轉移到文藝的“戰(zhàn)場”,在“左聯(lián)”時期,他以其豐富的社會經驗和出眾的才華成為了左翼文藝統(tǒng)戰(zhàn)和論戰(zhàn)的領導者和主要戰(zhàn)士,文藝就是他的“槍桿子”,文化領導權思想也是在這個時候日益成熟。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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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瞿秋白研究》(第13輯)瞿秋白紀念館編.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5.
[4]《瞿秋白研究》(第14輯)瞿秋白紀念館編.中國福利會出版社.2007.
[5]《瞿秋白傳》陳鐵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