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梅(中國礦業(yè)大學外國語言文化學院,江蘇徐州,221116)
動態(tài)話語中隱喻的鑒別機制
王東梅(中國礦業(yè)大學外國語言文化學院,江蘇徐州,221116)
對在動態(tài)話語中產(chǎn)生的語言隱喻進行研究突破了國內(nèi)隱喻研究的局限性。研究隱喻首先須建立有效的隱喻鑒別機制,從隱喻鑒別的效度及信度兩方面考慮,才能保證不忽略任何一個值得探討的隱喻。
動態(tài)話語;隱喻;鑒別機制
亞里士多德認為隱喻不是概念性的,而僅是詞語的用法,而且是其非常規(guī)性用法,不適合日常言語,僅適合于修辭和詩歌[1]。而在新興的哲學——體驗哲學中,Lakoff和Johnson提出了思維的隱喻性原則,認為隱喻是普遍存在于人們的日常生活中的,而不只是詩人和作家創(chuàng)作的產(chǎn)物[2]。國內(nèi)關(guān)于隱喻的研究大多數(shù)都是基于靜態(tài)語境下或文學作品中的新穎隱喻(novel metaphors),分析新穎隱喻的特點及在文中的作用等,對于動態(tài)語境下在線生成的隱喻卻很少有人提及,這無形中就忽略了對隱喻的普遍性特質(zhì)的研究,也低估了規(guī)約隱喻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美國著名的應用語言學家Cameron提出了隱喻的日常觀(A prosaic approach to metaphor),把隱喻放在具體的話語語境中去研究[3]。她認為日常生活中隱喻的使用非常普遍,人們在說話時所采用的隱喻性語言和人們當時多進行的隱喻性思維是相互依存、彼此影響的,也就是邊說邊想互動模式(talking-and-thinking-interaction)。要研究隱喻在動態(tài)話語中的特點和功能等,首先得鑒定出隱喻。本文以轉(zhuǎn)寫的CCTV杯英語演講比賽辯論環(huán)節(jié)的兩個事例為語料,試圖總結(jié)出動態(tài)話語中在線生成的隱喻的鑒別機制,從而為隱喻引導的話語分析(metaphor-led discourse analysis)奠定一定的基礎(chǔ)。
本文對CCTV杯英語演講比賽辯論環(huán)節(jié)的兩個事例進行轉(zhuǎn)寫,獲得一個小型的約2000字的動態(tài)語料。辯論選手在選定題目后只有15秒的思考時間,接下來便開始與答辯小組展開激烈的辯論。答辯小組由三位英語表達能力尤為突出的知名人士組成,其中還包括一名外籍人士。由于思考的時間較為短暫,選手和外籍人士之間的辯論語言幾乎都可以看成是在線產(chǎn)生,作者以其中的兩個辯論為語料來詳細說明如何去鑒別動態(tài)語境中所產(chǎn)生的隱喻。語料的具體內(nèi)容如下表所示:
話題 具有爭議性的國內(nèi)或國際問題語言風格參賽選手答辯小組持續(xù)性的辯論中國各大高校、各個專業(yè)的大學生,漢語母語辯手兩個漢語母語辯手和一個英語母語辯手
例 1:Are people educated overseas entitled to a higher salary?
部分轉(zhuǎn)寫內(nèi)容如下:
S:um-the third point you(I)remember you said was umthey're more
um-professional or um-but you know many people refer to the returnees from overseas as bananas.They have yellow skins,but inside...they're white,but personally.I don't like eat bananas.I doubt that-I doubt that I doubt that those employers in the companies were like(P:What's wrong with...)bananas.We need apples,we need other common fruits as well(P:What's wrong with...).
P:What's wrong with being a banana,as long as we can,kind of reach a deal.
S:Being a banana is fine.But...are you willing to pay,like 10 Yuan for a banana,when you can enjoy the same nutrition,by paying 5 Yuan for an apple.Of course not.I mean——each kind of fruit,should be treated equally,and it doesn't mean that,you are a banana,you have to be paid,in a higher price,or you're in any way,superior than those common fruits.
例2:Is workingexperience anecessarysupplement to acollege student?
部分轉(zhuǎn)寫內(nèi)容如下:
P:you said as a uni-college student.You have to prepare for everything for life.
Therefore you have to have an internship...shall we practise marriage in the college education?Shall we have a little kid during the college education?I don't think so.
S:No.We're going to get married,So before we get married,we'll have to fell into love with my girlfriend or boyfriend and romance together,then test each other whether their characters suitable for to each other.That's the internship.
其中 S(Student)代表參賽學生,P(Panel)代表答辯小組。
如果想鑒定特定話語中的隱喻,首先得確定隱喻的定義,即什么樣的語言才能被稱為隱喻。隱喻是用一個事物說明另一個事物的工具[4]。 只有大概的描述,沒有精確的定義。正如Cameron所指出的那樣:大概描述隱喻(A general type of descriptionofmetaphor)通常是不同學派的理論家和研究者所能達成共識的唯一水平[5]。在其他的重要著作中有類似的“定義”[6-9]。
我們所鑒別的是“語言隱喻”[3,10],而非“加工隱喻”,前者是以語言作為證據(jù),而后者需要以隱喻的在線積極加工為證據(jù)。研究者無法聲稱能夠獲取話語參與者的真正語義,即使可以獲取,也只是根據(jù)可能的意義和活動來構(gòu)建“最好的”闡釋[11]。語言隱喻是思維概念的表征,我們鑒別語言隱喻,也就是鑒別有潛力從源域向目標域映射的隱喻。
例1中說海歸派是香蕉(Returnees are bananas),一般把在海外出生長大的中國人稱為“香蕉人(banana)”,指的是他們長得像香蕉:外面是黃皮膚,而里面的瓤是白色的,即他們接受的是西方白人的教育。
我們沒有心理語言學證據(jù)來證明辯手說這樣的語言的時候心理是否在進行積極的隱喻加工,但以語言為證據(jù),在特定的動態(tài)話語中對語言隱喻進行探討,為話語分析和隱喻研究都開辟了新的路徑。
狹義的隱喻指的是新奇的、活的和創(chuàng)新的隱喻;廣義的隱喻范疇可以包含很多次范疇,如類比、明喻、夸張、轉(zhuǎn)喻、擬人等。
“隱喻”包含各種各樣的語言形式,如明喻、類比和夸張。但并不是說所有的明喻、類比和夸張都是隱喻,只有能把源域和目標域聯(lián)系起來的明喻、類比和夸張等語言形式才能稱為隱喻[12]。
我們建議采用廣義的隱喻范疇,因為看似與主題不相關(guān)的“噪音”隱喻(noise metaphor)經(jīng)過研究都有可能變得更有趣了[12]。Thelen&Smith認為研究復雜系統(tǒng)的原則是不要過早地拋棄任何一個數(shù)據(jù),而辯論話語就是一個復雜的動態(tài)系統(tǒng)[13]。Cameron把這種廣義的隱喻說成是“像隱喻一樣使用的語言”[11]。我們研究的是有潛力被隱喻化加工的語言(metaphors with a potential for metaphorizing)。
要想建立鑒別隱喻的程序并找到分析這些隱喻的理論框架,首先我們得確定鑒別的效度。確保隱喻的效度,我們需要清楚地知道我們到底要尋找什么,對于正在被鑒別的建構(gòu)體(constuct)我們要有足夠的理論描述,而且理論描述與我們總的理論研究框架要相吻合[11]。
上文已經(jīng)說過我們鑒定的是語言隱喻和廣義的隱喻,即有潛力實現(xiàn)從源域到目標域進行投射的隱喻。
強勢的概念隱喻理論認為說話者在講話的時候能夠獲取概念隱喻[11]。“隱喻語言的表達形式……來自于說話者能把源域和目標域聯(lián)系起來”[14]。這樣一來我們所要鑒定的就是加工隱喻了,鑒定的是基于概念隱喻之上的各種不同的隱喻表征形式。但是不通過心理語言學實驗,我們無法知道說話人在產(chǎn)出一個語言隱喻時有沒有利用概念隱喻中的跨域映射,因此我們還得另辟蹊徑。
Ortony建議把隱喻看成是通過家族相似性聯(lián)系在一起的[15]。家族相似性是“復雜的、重疊的、縱橫交錯但又充滿相似性的復雜網(wǎng)絡”[16],它把隱喻系統(tǒng)性地聯(lián)系在一起。Cameron也認為“隱喻”不是單一孤立的現(xiàn)象(unitary phenomenon),若采用家族相似性的視角來看待隱喻可能會更有幫助[17]。
Cameron首先確定以新奇隱喻為出發(fā)點來構(gòu)建隱喻的必要條件[11]。不考慮新奇隱喻中所需要的積極的隱喻加工情況,而是利用新奇隱喻有進行隱喻加工的這種潛力擴展開來,把新奇隱喻作為有潛力進行隱喻加工的原型成員,根據(jù)新奇隱喻的特點建立了語言隱喻所要具備的兩個必要條件(necessary conditions):
(1)來自迥異(或者不協(xié)調(diào))的兩個語義域的兩個詞項(lexical items)。
(2)具備由于把這兩個不協(xié)調(diào)的詞項放在一起而產(chǎn)生額外語義(extra meaning)的潛力(potential)。(Cameron,2007b)
簡單地說就是在特定語境框架下喻體的不協(xié)調(diào)性(incongruity)可以通過意義從喻體到本體的遷移而消除[3]。
例1中把國內(nèi)大學生說成是蘋果(Collegestudentsathome are apples.),例2把婚前戀愛說成是實習(Premarital romance is internship.)。本體國內(nèi)大學生和喻體蘋果來自兩個迥異的語義項,兩者放在一起我們推導出“國內(nèi)大學生是普通的”這樣一層額外含義,不協(xié)調(diào)性通過把蘋果的意義遷移到國內(nèi)大學生而得以消除。而例2中的不協(xié)調(diào)性同樣可以通過把實習的意義遷移到婚前戀愛得以消除。
使用中的語言可以以稍微不同的方式做新的事情,從而產(chǎn)生語言的使用等級,要想給語言的使用畫個清晰的邊界是不可能的[18]。某個詞匯單位在一個語境下不是隱喻,這并不能說明在其他語境中它也不是隱喻,在復雜的語言現(xiàn)實面前尤其是動態(tài)的即興發(fā)揮的語境下,我們幾乎找不到隱喻的充分條件(sufficientconditions)。 而只能以這兩個必要條件為參考,本著隱喻邊界是模糊的這一家族相似性原則來有效地鑒別隱喻。
對于隱喻可信度的實現(xiàn),作者總結(jié)出三個方面:
(1)借鑒隱喻鑒別程序(MetaphorIdentificationProcedure,下文簡稱MIP)。
Pragglejaz Group是一個專門從事隱喻研究的小組,他們在2007年提出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客觀的鑒定隱喻的方法MIP。
雖然我們無法知道作者或者說話的人是否在有意利用語言來表達隱喻意義,MIP或許可以看成是提供了一個可靠的研究方法,從而確定語言能否在特定語境中傳達隱喻意義[19]。他們還把這個方法比喻成是抵抗直覺的利劍(intuition-sharpener)。MIP鑒定過程分為四個步驟,如下所示:
第一步:獲取語篇大意。
第二步:確定語篇中的詞匯單位(lexical units)。
第三步:(a)建立每個詞匯單位的語境意義(contextual meaning),把詞匯單位前后文語境考慮在內(nèi)。(b)確定詞匯單位是否有更基本的意義(morebasic meaning)。更基本的意義傾向于更具體,與身體行動有關(guān),更精確而不模糊,出現(xiàn)的時間更早。詞匯單位的基本意義并不一定是使用最頻繁的意義。(c)如果詞匯在其他語境中比在當前語境中具有更基本的當代意義,確定當前的語境意義是否可以和詞匯的基本意義形成對比,通過這種對比我們是否可以獲取當前的語境意義。
第四步:如果答案為“是”,就把這個詞匯單位標記為隱喻性的[19]。
我們可以通過鑒別例1中的隱喻來看看 MIP是否方便有效。
例1的語篇大意也就是辯論的話題:海歸派是否應該給予更高薪水?(Are people educated overseas entitled to a higher salary?)詞匯單位:切分可以分開的一切句子成分,即but/you/know/many/people/refer to/the returnees/from/overseas/as/bananas。以 banana一詞為例。banana在文中的語境意義是海歸派,而它的基本意義是水果的一種。海歸派外表是中國人,黃色皮膚,會說英語,內(nèi)里接受的西式白人的教育,所以 banana當前的語境意義——海歸派與其基本意義——水果的一種可以形成對比。通過這種對比可以獲得 banana的當前語境意義嗎? 答案為“是”。因此把banana標記為隱喻性的。
為了增加鑒別隱喻的可信度,在鑒定的過程中,Pragglejaz Group也強調(diào)了專業(yè)字典的使用,如基于語料庫的且主要關(guān)注當代英語的字典《麥克米倫高階英語詞典》(MacmillanEnglish Dictionary For Advanced Learners)?!尔溈嗣讉惛唠A英語詞典》向我們展示了許多日常詞匯和短語如何具有隱喻意義,雖然我們在使用這些詞匯和短語時沒有意識到他們的隱喻意義。
MIP第三步的(c)中所提及的語境意義是否與基本意義產(chǎn)生對比,其中的對比(contrast)和兩個條件中的第一個即不協(xié)調(diào)性是一致的。通過這種對比能夠更好地理解語境意義,這一點其實是和上文提及的兩個必要條件中的第二個即不協(xié)調(diào)性可以通過意義從喻體到本體的遷移而消除也是一致的。
(2)找其他隱喻研究者一起鑒定,再對比結(jié)果。
(3)利用專業(yè)的字典,來驗證評定者的直覺,增加鑒定的客觀性。如Cobuild dictionary能夠反映喻體每種意義所使用的相對頻率。
MIP雖然對鑒別隱喻非常有效,但對所要鑒別的詞匯單元似乎并不太適合于持續(xù)性話語的研究。它是本著“可分解”(decomposability)的原則,盡量把鑒別的單元縮小為單個的單詞。如對習語的鑒定,他們建議能分則分,不要整體考查。但這樣的詞匯單元似乎把語言與思維的關(guān)系淡化了。為了加強語言的產(chǎn)出與思維運轉(zhuǎn)的密切聯(lián)系,作者在本文中決定采用Cameron的做法,鑒別的隱喻單元包含單詞、短語,也包括句子,這樣能更好地反映說和想的互動過程[11]。
另外,隱喻的語法和詞匯形式并不局限于Ais B的形式,A和B都是名詞。Cameron研究話語中的隱喻時發(fā)現(xiàn)使用中的隱喻大多數(shù)是通過動詞來實現(xiàn)隱喻化,而非通過名詞。其他詞類也可以實現(xiàn)隱喻化,因此鑒別的語言隱喻的詞匯形式具體包括名詞、動詞、形容詞、副詞、介詞、名詞短語、動詞短語、形容詞短語、介詞短語、句子等[11]。
例如,例1 reacha deal中的動詞reach,例2testeachother中的動詞test,例1 in a higher price中的形容詞higher以及例2 fell into love中的介詞into都是隱喻性的。
1.習語(idioms)或規(guī)約隱喻、擬人或有生命的隱喻(personification and animating metaphors)、轉(zhuǎn)喻(metonymy)(如 I see一般指的是I understand)和類比(analogy)。以上四種情況只要滿足上文提到的兩個必要條件,我們便把它們歸為隱喻。
2.明喻(simile)。把含有“像”字(like)看成是明喻充分且必要的標志,這種膚淺的定義會導致明喻和隱喻之間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混亂[5]。亞里士多德認為,明喻當然有可能也是隱喻,而屬于隱喻的明喻需要更多的思考[20]。
因此,我們認為若是把抽象的東西比作具體的物理性的東西,能夠?qū)崿F(xiàn)第一條必要條件即兩個域間的不協(xié)調(diào)的話,我們認為是隱喻,而若只是做簡單的物理性的對比,我們認為不是隱喻,是明喻。
3.對 Something,anything,thing 的處理。若表示抽象的某個東西,我們認為是隱喻。
4.如何處理去詞匯化了(delexicalized)的動詞(take,make,put,do,have等)、介詞或介詞詞組(from,off,through,on,on to,up,down,behind,in front of,into,after,between,of,for,with)、動詞詞組。
認知語言學中的體驗觀告訴我們,這些動詞和介詞的基本意義都是表示物理動作或者空間位置的。因此我們規(guī)定若這些詞匯在話語語境中不是表達物理動作或空間位置而是表示抽象的概念,我們傾向于把它們歸類為隱喻。如Quirk和Greenhaum 對介詞 in 以及 Lakoff對介詞 over的闡述[21,22]。動詞have和do以及介詞of、for和with由于過于規(guī)約化,可能無法實現(xiàn)源域和目標域的不協(xié)調(diào)及意義遷移兩個條件,在分類時不予考慮。
5.指示代詞this和that,指代抽象的概念的時候是隱喻。
隱喻的鑒別要看研究者的研究目的。若是研究文學語篇中的隱喻語言的話,我們可能只要考查新奇隱喻就可以了,而當我們研究日常對話或在沒有任何準備下進行即興發(fā)揮的動態(tài)話語時,我們是抱著這樣一種設想:無論是新奇隱喻還是規(guī)約隱喻都會和說話者的思維緊密相連。此外,既然無法知道說話者當時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加工隱喻,有沒有喚起源域和目標域的概念,我們只能研究語言隱喻,研究所有有潛力激活講話者深層的概念體系的隱喻。當然,要兼顧鑒別隱喻的效度和可信度,把兩個必要條件與MIP結(jié)合起來才能相對客觀地鑒別“像隱喻一樣的語言”。
鑒別隱喻之后接下來我們就要對這些隱喻進行系統(tǒng)性分析,看它們的浮現(xiàn)特征、看它們是如何在話語中為說話者服務等,這些問題都有待于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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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entification Mechanism of Metaphors in Dynamic Discourse
WANG Dong-mei
A careful study on linguistic metaphors in dynamic discourse breaks through the limitations of metaphor research at home.Establishing an effective metaphor identification mechanism is the first step towards metaphor research.In order to ensure that we will not ignore every metaphor worth discussing,validity and reliability of metaphor identification should both be taken into account.
dynamic discourse; metaphor; identification mechanism
H059
A
王東梅(1986-),女,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認知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