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 冬

(徐州工程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江蘇徐州221008)

綽號的意識形態(tài)意義研究
——以《水滸傳》中108將綽號為例

潘 冬

(徐州工程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江蘇徐州221008)

綽號是一種描述性詞匯，是對人物所作的一種重新命名，帶有一定的主觀性，具有意識形態(tài)的性質(zhì)。以《水滸傳》中108將的綽號為語料，經(jīng)研究發(fā)現(xiàn)，綽號具有寄予說話人或作者的褒貶愛憎、折射民族審美心理、反映說話人或作者的政治信仰等三個方面的意識形態(tài)意義。

《水滸傳》;108將;綽號;意識形態(tài)

在批評語言學(xué)的理論框架中，意識形態(tài)是一個中性概念，指人們理解世界、整理或歸納經(jīng)驗時所持的總的觀點和看法［1］，或指人們安排和證明自己生活的方式，是人們生活和表現(xiàn)自己與生存環(huán)境關(guān)系的方式的總和［2］。De Beaugrande則進一步概括指出，意識形態(tài)就是“各種信仰和態(tài)度等的文化、認知、情感次系統(tǒng)［3］。簡言之，意識形態(tài)就是人們對世界的認識、所持的態(tài)度、觀點或看法，指任何具有內(nèi)在連貫性的信念或價值觀體系，它描寫和解釋社會群體或階級的歷史存在［4］。

語言和意識形態(tài)關(guān)系密切。一方面，意識形態(tài)需要語言承載。沃洛西諾夫(Volosinov)指出，意識形態(tài)貫穿整個符號學(xué)領(lǐng)域或全部表義系統(tǒng)，意識形態(tài)領(lǐng)域與符號領(lǐng)域相重合。凡是有符號的地方就有意識形態(tài)存在，凡是意識形態(tài)的東西就具有符號價值……沒有符號就不會有意識形態(tài)。另一方面，語言具有意識形態(tài)性質(zhì)。伽達默爾、洪堡特和維特根斯坦都曾強調(diào)語言的意識形態(tài)性質(zhì)。他們認為，語言就是世界觀，誰擁有語言，誰就擁有世界。世界在本質(zhì)上具有語言性。我們的整個世界經(jīng)驗，人類對世界的一切認識都從語言這個核心出發(fā)，都得依靠語言這個中介;我們只能通過語言認識世界，我們只能在語言中進行思維，語言在一個人的社會化過程中起著潛移默化的意識形態(tài)作用［5］16－17。在談到什么樣的語言特征或?qū)用婢哂幸庾R形態(tài)意義時，F(xiàn)airclough指出，除語言的意義層面外，語言的各個層面上的形式特征都有可能體現(xiàn)意識形態(tài)意義［6］。

綽號是一種描述性詞匯，是對人物的命名。國內(nèi)對綽號已有的研究多從修辭、美學(xué)、語用、認知、翻譯等視角入手，鮮有從批評語言學(xué)視角對其進行分析。本文以《水滸傳》中108將的綽號為語料，旨在分析綽號的意識形態(tài)意義。

一、綽號的意識形態(tài)本質(zhì)

在漢語中，綽號指“由周圍的人給起的補充名，常常是根據(jù)人物的某種特點或生活環(huán)境而起的……”［7］是人們憑著機智、根據(jù)對方的外貌、性格、特長、嗜好、生理特征、特殊經(jīng)歷等特點而命名的稱謂符號，常帶有戲謔、幽默、諷刺、親切等色彩［8］。

從哲學(xué)和認知語言學(xué)的角度看，綽號實際上是說話人或作者對人物所作的一種“重新命名”［9］，是用詞匯對外部世界進行分類。批評語言學(xué)認為，分類是指通過語言賦予外部世界以秩序，它是人類最重要的認知手段。語篇的分類體系往往最能反映說話人或作者的世界觀，因而也最具有意識形態(tài)意義。認真考察語篇中對主要過程和核心人物的描述，會幫助我們清楚了解說話人對相關(guān)事件的態(tài)度和立場［5］96。因此，認真分析人物的綽號有助于我們了解說話人或作者對人物的態(tài)度和看法。

文學(xué)作品中人物的綽號則是基于揭示人物特征、刻畫人物個性、豐滿人物形象的需要，多是歷經(jīng)作者的苦運匠心，凝結(jié)著作者的才智聰慧?！端疂G傳》中108將每個人都有一個綽號，這些綽號反映了人物的長相、本領(lǐng)、出身、才智、品性等。但是，綽號的使用有著深廣的歷史意義和社會基礎(chǔ)［10］272，梁山好漢的綽號不全是作者的杜撰，有相當一部分是作者綜合話本故事和民間傳說中水滸人物的名號，使之更加系統(tǒng)和全面。因此，《水滸傳》中108將的綽號“不僅反映了作者的文化選擇、審美觀念，而且反映了一定時期、一定社會條件下社會民生的心理需求、道德趨向和政治取向”［11］。

綽號的使用雖然有一定的社會基礎(chǔ)，但也帶有說話人或作者選擇和加工的痕跡，具有一定的主觀性，反映了作者的立場或觀點。因此，綽號本質(zhì)上具有意識形態(tài)的性質(zhì)。

二、《水滸傳》108將綽號的分類及其意識形態(tài)意義

(一)108將綽號的類別

Brown把綽號大致分為10類:(1)外表指稱:如Fatty、Twiggy、Four eyes等;(2)詆毀:如 Savage、Sli My Jones等;(3)諷刺:如 Brainbox Henderson等;(4)行為:如 Tiger(a child who used to bite in playground scuffles)等;(5)擬動物:如piggy、Frog等;(6)文化指稱;(7)職業(yè)或社會分工;(8)姓氏雙關(guān);(9)音韻;(10)兒語沿用(survival of baby talk)［12］。我們依據(jù)Brown的分類，結(jié)合綽號的載體及其具體特點，把108將的綽號分為以下幾類:

(1)外表指稱:如紫髯伯皇甫端、美髯公朱仝、白面郎君鄭天壽、摸著天杜遷、鐵臂膊蔡福等。

(2)與品性或行為有關(guān)的綽號:如沒遮攔穆弘、拚命三郎石秀、浪子燕青、小遮攔穆春、沒面目焦挺等。

(3)文化指稱:1)與神仙鬼怪有關(guān)的綽號:如赤發(fā)鬼劉唐、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二郎指二郎神［13］)、活閻羅阮小七、喪門神鮑旭、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項充、飛天大圣李袞、操刀鬼曹正、云里金剛宋萬、鬼臉兒杜興、母夜叉孫二娘、活閃婆王定六、險道神郁保四、鐵笛仙馬麟、催命判官李立等;2)與古代英豪有關(guān)的綽號:如小李廣花榮、病關(guān)索楊雄、病尉遲孫立、小溫侯呂方、賽仁貴郭盛、小霸王周通、小尉遲孫新等;3)與器物有關(guān)的綽號:如大刀關(guān)勝、雙鞭呼延灼、雙槍將董平、沒羽箭張清、金槍手徐寧、鐵扇子宋清、鐵叫子樂和、神算子蔣敬、玉幡竿孟康、一丈青扈三娘(一丈青為發(fā)簪)［9，13］、一枝花蔡慶等;4)與自然現(xiàn)象有關(guān)的綽號:如智多星吳用、霹靂火秦明、小旋風(fēng)柴進、黑旋風(fēng)李逵、轟天雷凌振、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鎮(zhèn)三山黃信、及時雨宋江等。

(4)擬動物:如玉麒麟盧俊義、入云龍公孫勝、豹子頭林沖、撲天雕李應(yīng)、青面獸楊志、九紋龍史進、插翅虎雷橫、混江龍李俊、兩頭蛇解珍、雙尾蝎解寶、井木犴郝思文、矮腳虎王英、摩云金翅歐鵬、火眼狻猊鄧飛、錦毛虎燕順、錦豹子楊林、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通臂猿侯健、跳澗虎陳達、白花蛇楊春、母大蟲顧大嫂、病大蟲薛永、金眼彪施恩、九尾龜陶宗旺、白日鼠白勝、金錢豹子湯隆、花項虎龔?fù)?、中箭虎丁得孫、、出林龍鄒淵、獨角龍鄒潤、旱地忽律朱貴、笑面虎朱富、青眼虎李云、鼓上蚤時遷、金毛犬段景住、浪里白條張順等。

(5)職業(yè)或社會分工:1)與行業(yè)有關(guān)的綽號:如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松、船火兒張橫、玉臂匠金大堅、神醫(yī)安道全、菜園子張青、圣手書生蕭讓等;2)與職銜有關(guān)的綽號:神機軍師朱武、百勝將韓滔、圣水將單廷珪、神火將魏定國、鐵面孔目裴宣、丑郡馬宣贊、神行太保戴宗、急先鋒索超、打虎將李忠、天目將彭玘、石將軍石勇等。

《水滸傳》在相當程度上將非主流文化視野中的獨特現(xiàn)象——綽號作為指稱標識人物的主體符號，取代了主流文化視野中的表字雅號的地位，以此傳達人物對自身或他人對該人物主體人格的自信宣揚。綽號更生動地描繪了人物的背景、性格、才能和特征等，更能突出人物的與眾不同之處。

(二)108將綽號的意識形態(tài)意義

綽號的構(gòu)成直接反映人們對客觀事物，尤其是人物特征的認知規(guī)律和特點［9］。《水滸傳》作為一部描寫重大歷史事件的小說，人物眾多，為了突出各人物的關(guān)鍵特征，刻畫其與眾不同的性格和力量，使讀者對所描寫人物產(chǎn)生深刻印象，作者不但給每個人物委以綽號，而且此綽號與其行為特征和命運緊密聯(lián)系、恰如其分，既包含了作者本人的情感，又具時代氣息。

1.綽號寄予了作者的褒貶愛憎

從綽號蘊涵的情感意義來看，我們大致可以把綽號分為三類:褒揚類、中性類、貶義類。

褒揚類綽號是作者全力謳歌的綽號。例如及時雨宋江，就把宋江比作天上下的及時雨一樣，能救他人于危難之中，體現(xiàn)了那種仗義疏財、救危扶貧的高尚情操。至于玉麒麟，乃是被人們視為吉祥、神圣之物，寓含著對盧俊義其人的熱情歌頌。還有一些綽號極力贊頌人物的才智、武藝等，例如神機軍師朱武、智多星吳用、百勝將韓滔、圣手書生蕭讓等。

中性類綽號非褒非貶，主要指那些以行業(yè)、體貌、器物等為載體而起的綽號。如沒羽箭張青、雙槍將董平、大刀關(guān)勝等以武器而起的綽號;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松、船火兒張橫等以行業(yè)而起的綽號。

貶義類綽號主要是用令人生厭的鬼神星宿或不吉祥、形象不美的事物而起的綽號。如以妖星、災(zāi)星為綽號的毛頭星孔明、獨火星孔亮等;以妖魔鬼怪為綽號的立地太歲阮小二、活閻羅阮小七、喪門神鮑旭、混世魔王樊瑞、母夜叉孫二娘等。

據(jù)統(tǒng)計，在108個綽號中，褒揚類綽號占67%，中性類綽號占16%，帶有貶義色彩的綽號占17%。這表明，作者給梁山人物起的綽號主要傾向是好的，主要用來描述人物的高尚品德、強悍勇猛、武藝高強等，重在刻畫人物的鮮活的性格、褒揚其過人的本領(lǐng)。

現(xiàn)實社會中綽號的情感色彩更加濃厚。例如，在四川汶川大地震期間出現(xiàn)的“范跑跑”、“郭跳跳”、“余含淚”、“徐溜溜”等綽號，表現(xiàn)了廣大網(wǎng)民對當事人違背主流價值觀的蔑視、厭惡甚至憎恨;當山東詩人王兆山自以為是地代廢墟中的地震遇難者表達感恩之情，發(fā)表了“縱做鬼，也幸福”和“只盼墳前有屏幕，看奧運，同歡呼”的兩首詩后，“王舔舔”、“王做鬼”、“王幸福”、“王歡呼”等綽號立刻劈頭蓋臉地潑向他［12］?？此浦行哉Z詞組成的綽號，在此明顯包含了網(wǎng)友們極為強烈的情感訴求。

2.綽號折射了民族心理

《水滸傳》中以動物為綽號的人物約占1/3，涉及的動物近二十種。有天上飛的，如雕、鵬等;有地上跑的，如虎、豹等;有水里游的，如魚、蛟等;還有龍、龜、蛇、犬等，儼然一個動物世界，這反映了民族性的審美心理。動物在我們的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遠古時代就有圖騰崇拜，認為本氏族源于一種特定的物種，這些物種中就有很多實在的或想象的動物，如龍、鳳等。久而久之，人們也就喜歡用動物來裝飾、美化和象征生活，例如我國文化中的十二生肖就是用動物比擬的。

在古代，龍、風(fēng)、麒麟、龜被稱為四靈;龍、虎、朱雀、龜蛇稱之為四神。傳說它們有神奇之力，能化兇為吉。例如，水滸英雄以虎、蛇、龜、豹取名的綽號，計有19個;梁山好漢有不少以龍為綽號。在中國的文化中，龍一直被作為神奇、吉祥、勇猛、力量和權(quán)力的象征，一直作為我們祖先頂禮膜拜的圖騰。歷代人民都喜好龍，用龍的形象圖案作為積極進取、奮發(fā)圖強的標志。所以，多取“龍”為人物綽號，正是對民族欣賞情感的珍惜尊重和發(fā)揚光大。以動物為綽號，不僅體現(xiàn)了人物與這些動物身上的某些特點相類似，而且也體現(xiàn)了民族的審美喜好，是民族心理審美特征的反映。

《水滸》中另有不少人物綽號，是取名于民族的歷史典故、人物故事，它表現(xiàn)了民族文化風(fēng)貌，并抒發(fā)了人民的感情，表達了人民的意志，這也正體現(xiàn)了我們民族獨特的審美心理結(jié)構(gòu)。如以善于騎射、號稱“飛將軍”的西漢名將李廣作比的小李廣花榮，以唐朝大將薛仁貴作比的賽仁貴郭盛，以唐初大將、勇猛無比的尉遲恭作比的小尉遲孫新、病尉遲孫立，以武藝非凡的關(guān)公之子關(guān)索作比的病關(guān)索楊雄，這都是我們心目中的英雄人物，以此為名號，有助于表現(xiàn)梁山好漢的英雄性格，也是群眾喜聞樂見的。

英語中也有反映民族時代特點的綽號。例如，在美國，40年代的Bobbysoxers(波比短襪派追星族)，50年代的Beatniks(垮掉的一代)，60年代頹廢的Hippies(嬉皮士)，70年代雅皮士的先驅(qū)Preppies(預(yù)科生)，80年代尋歡作樂的Valley Girl(山谷女)等合稱類綽號，記錄了20世紀不同年代美國青年的觀念和生活方式等方面的躁動軌跡［14］。

3.綽號反映了作者的政治信仰

僅就108將的身份來看，有農(nóng)民英雄、江湖豪杰、塾師秀才、文武官吏、地主豪紳、武士將帥、工匠藝人、釋道僧侶，奴仆衙役等等，囊括社會面之廣、描繪人物階層之多是前所未有的。梁山好漢綽號既然是在封建文化背景中產(chǎn)生的，當然也不可避免地打上了封建文化的烙印。如宋江能夠周急濟困，像及時雨一樣能救萬物，就以“及時雨”為綽號;柴進綽號是“小旋風(fēng)”，因為他“專一招接天下往來的好漢”，樂善好施。他們的綽號反映的是重義輕則、仗義疏財?shù)牡赖掠^念。石秀“平生性直，路見不平，便要去舍命相護”，人們就稱他為“拼命三郎”，反映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道德觀念，有著一定的積極意義。

但是，還有綽號反映的是封建道德觀念和價值觀念中的糟粕，滲透了封建知識分子狹隘的思想意識。作者在給人物安置外號時，流露了諸如封建等級名利觀念和某些難以完全消除的封建陳腐習(xí)氣。

首先，綽號具有階級性。對有權(quán)有勢的地主富戶、高級軍官冠以雅號，而對于出身貧苦的農(nóng)民、職位較低的軍官，綽號則普普通通，甚至粗俗卑劣。同樣是財主，盧俊義在河北大名府富甲一方，綽號為玉麒麟，充滿了吉祥之氣;李應(yīng)由于只是一個小小的莊主，綽號就比較普通，用的是猛禽——撲天雕;獵戶出身的兩兄弟解珍和解寶，一個為兩頭蛇，一個叫雙尾蝎;沒有職業(yè)，實為貧民的白勝綽號為白日鼠，江湖流浪漢劉唐叫赤發(fā)鬼，還有鼓上蚤時遷、母夜叉孫二娘、活閃婆王定六等。同樣是武藝高強、軍官出身的人，官階低的楊志和魯智深分別叫青面獸和花和尚，而林沖、徐寧在禁軍受職，則被稱為豹子頭和金槍王。

其次，綽號具有諂媚性。對于朝廷派來圍剿梁山，后被抓住請上梁山的將領(lǐng)，綽號略顯雅致，如圣水將單廷珪、百勝將韓滔、神火將魏定國、天目將彭玘等;而對于提前落草的強人，綽號則粗俗、簡陋，如喪門神鮑旭、混世魔王樊瑞、矮腳虎王英、摸著天杜遷、云里金剛宋萬等。

第三，綽號反映了作者維護封建統(tǒng)治的思想傾向。對于趨附封建統(tǒng)治、奉行投降主義路線的人物，作者不惜涂脂抹粉，如宋江就有及時雨、呼保義的雅稱;而對于那些反對招安、堅持斗爭的英雄，綽號則不雅，如對宋王朝沖擊最激烈、反抗最勇猛的闖將李逵，綽號為天殺星黑旋風(fēng)，漁民出身、斗爭性最強的阮氏三兄弟則沒有一個好綽號，分別為立地太歲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閻羅阮小七，全是以鬼魔為綽號，帶有一絲陰森感。

雖然《水滸傳》中人物的綽號比較復(fù)雜，但以上分析至少反映了作者固有的封建尊卑觀念和力圖維護封建統(tǒng)治的思想。

三、結(jié)語

綽號從描述的角度看是對名字的一種補充，是一種重新分類或次范疇化的過程，一般反映了被命名者某一顯著的特征，承載了對相關(guān)人物的評價意義。綽號是刻畫人物的一種手段，同時也是通透說話人或作者意識形態(tài)的一面鏡子。本文分析《水滸傳》中108將綽號的結(jié)果表明，綽號不僅是一種修辭手段，具有美學(xué)意義，而且涂抹了作者的情感色彩，折射了人民大眾的審美心理，反映了作者的政治信仰，也具有意識形態(tài)意義。綽號被打上了意識形態(tài)的印記，這在我們分析文學(xué)作品或日常言語中綽號的過程中，應(yīng)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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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Ideological Meanings in Nickna Mes of 108 Heroes in Outlaws of the Marsh

PAN Do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Xu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Xuzhou 221008，China)

As a kind of descriptive words，nickna Mes are used to rena Me the bearers．They are sort of subjective and essentially ideological．Based on an analysis of the nickna Mes of 108 heroes in Outlaws of the Marsh，this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ideological Meanings of nickna Mes are e Mbodying the author's e Motions，projecting the people's esthetic attitudes and reflecting the author's political belief．

Outlaws of the Marsh;108 heroes;nickna Mes;ideology

H034;I207．41

A

1001－7836(2011)08－0131－04

10．3969/j．issn．1001 －7836．2011．08．054

2011－04－15

潘冬(1976－)，男，江蘇徐州人，副教授，碩士，從事語義學(xué)、語用學(xué)和語篇分析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