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和
(衢州學院外國語學院,浙江 衢州 324000)
基于社會語言學視角的英語新詞匯產生因素分析
徐昌和
(衢州學院外國語學院,浙江 衢州 324000)
語言是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發(fā)展的,英語新詞匯的不斷涌現(xiàn)反映了詞匯是語言中最活躍的因素。社會的變革、科技的發(fā)展、思維的活躍和觀念的更新,都會在詞匯中迅速反映出來,其突出表現(xiàn)是新詞語所出現(xiàn)的新義及其新的用法。為了全面了解英語中出現(xiàn)的新詞匯,本文擬從社會語言學視角對英語新詞新語產生的各種因素作一考察。
英語新詞匯;產生因素;社會語言學視角
總體而言,人類的語言可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目前已經(jīng)沒有人使用的、已不通行的,稱為“死”語言(dead language);另一類是人類在用的、并在不斷更新的,稱“活”語言(living language)。古拉丁語、西伯來語屬于前者,而英、漢、日、德、法、俄、西班牙等語言屬于后者。“活”語言的最主要特點就是會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發(fā)展,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正如新西蘭著名語言學家伊恩·A.戈登教授(Ian A.Gordon)所言,“英語決非僵化停滯的語言,它似一棵生機勃勃的大樹不斷生長壯大,添加著新詞語、新語法、新習語等。任何一部英語詞典都難以跟上它最新的發(fā)展”。[1]語言又是一個開放的系統(tǒng),它隨著社會的不斷發(fā)展而發(fā)展,不斷變化而變化,是社會變遷的晴雨表。
誠然,“在語言的演變歷史當中,這棵大樹的主干部分基本的標準英語幾無變化。但與此同時,英語這棵語言大樹卻在不斷發(fā)展,愈加枝繁葉茂。今天的讀者們一定經(jīng)常感到在英語報刊及電視新聞中不斷出現(xiàn)詞典中沒有的新詞新語”。[2]英語詞匯的極大豐富已毋庸置疑,它反映了詞匯是語言中最活躍的因素。為了全面探究英語新詞匯產生的規(guī)律和特點,本文擬從社會語言學視角對英語新詞匯產生的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科學技術等因素作一考察。
社會語言學(sociolinguistics)是在20世紀60年代在美國首先興起的一門邊緣性學科,它又是語言科學的一個分支。它主要是指運用語言學和社會學等學科的理論和方法,從不同的社會科學的角度去研究語言的社會本質和差異的一門學科。它特別強調語言的社會本質,關注語言結構及語言使用同社會因素之間的相互影響與制約關系。聯(lián)系社會研究語言是其最基本的出發(fā)點,結合多種學科的理論和知識、運用多樣化的研究方法是其特出的特點。[3]作為語言學研究者,筆者認同這一觀點并試圖以語言為研究對象,聯(lián)系社會各種因素的作用來研究和解釋語言的變異。
(一)政治因素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后,特別是近二三十年,世界政治形勢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些變化不可避免地給英語增添了不少新詞新語。眾所周知cold war(冷戰(zhàn)),arm race(軍備競賽),iron curtain(鐵幕)等新詞新語就是因為美國和前蘇聯(lián)兩大軍事集團長期對峙而出現(xiàn)的。英美等國家領袖或政治家上臺執(zhí)政后采取或推行的政治、外交、經(jīng)濟、社會等各具特色的政策也給英語增添了一些新的詞匯。譬如在總統(tǒng)或首相的姓氏后面加上后綴“-ism”就成了“……主義或政策”。如Thatcherism(撒切爾主義或撒切爾政策),Blairism(布萊爾主義或布萊爾政策),Clintonism(克林頓主義或克林頓政策),Bushism(布什主義或布什政策)等。1972年在美國爆發(fā)了“水門事件”之后,Watergate一詞被廣泛應用以指任何類似的政治事件或大的丑聞。此后,“-gate”亦成了意味scandal的后綴,幾乎丑聞都用“-gate”構成,不像以前那樣用“affair”或“scandal”。如 debategate(辯論事丑聞),Koreagate(韓國事件或韓國丑聞),Irangate(伊朗門事件或伊朗丑聞)??肆诸D總統(tǒng)在第二任期因為白宮實習生莫尼卡·萊溫斯基(Monica Lewinsky)的桃色事件即zipgate(拉鏈門、性丑聞事件),導致國會對克林頓彈劾案的大辯論,使他險遭彈劾。類似的丑聞還有Camillagate(卡米拉丑聞),Squidgygate(婚外戀丑聞)。在美國政府內部,主張用和平方式解決外交問題稱dove(鴿派),主張用武力解決外交問題稱為hawk(鷹派),即“好戰(zhàn)派”,而介于dove與hawk之間的一派稱為dawk,實際上是“消極反戰(zhàn)者”或譯為“中間派”。
(二)經(jīng)濟因素
伴隨著世界各國經(jīng)濟的迅速發(fā)展和經(jīng)濟全球一體化的到來,英語語言中也相應地涌現(xiàn)出大量的新詞新語。European Union(EU)歐洲聯(lián)盟,成立于1993年11月,由20世紀50年代的European Economic Community(歐洲經(jīng)濟共同體)或European Common Market(歐洲共同市場)和20世紀60年代的European Community(歐洲共同體)演變而來。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APEC)“亞洲和太平洋經(jīng)濟合作組織”,簡稱為“亞太經(jīng)合組織”。1975年由美、日、法、英、德、意和加組織成的Group of Seven(G-T)七國集團,又稱“七國經(jīng)濟俱樂部”,這是20世紀70年代初,西方國家經(jīng)歷了二戰(zhàn)后嚴重的經(jīng)濟危機,為研究世界經(jīng)濟形勢,協(xié)調政策,重振經(jīng)濟,西方七國決定在巴黎召開討論經(jīng)濟問題的最高級會議而來。歐盟為了加強經(jīng)濟聯(lián)盟,決定實行聯(lián)盟各國內統(tǒng)一的貨幣政策,因而產生了Euro(歐元)。工商業(yè)的發(fā)展也導致了新詞的產生。ASP(American Selling Price美國售價),Slumflation(蕭條膨脹),added-value(附加值),petrodollar(石油美元),revenue sharing(國庫分案)等都是近期經(jīng)濟領域出現(xiàn)的新詞。
(三)文化因素
西方國家一些人好將事分成類型,并給他們貼上不同的“標簽”。他們對人群和運動也是如此,打上諸如Generation(……一代),beatniks(垮掉一代),peaceniks(熱愛和平者)等稱號,從而產生各國文化上的許多英語新詞。如 hippies(嬉皮士或游戲人生),new yippies(新易比士),yeepies(逸皮士),pieppies(普里皮士),yuppies(雅皮士)。Generation現(xiàn)成了英美報刊中最時髦詞之一,肥胖的人多了也被稱之為Generation XXL(特大號一代或肥胖的兒童群體)。美國人根據(jù)時間先后順序就可從南北戰(zhàn)爭到現(xiàn)在分為諸如Missionary Generation(傳教士一代),Lost Generation(迷惘的一代),GI Generation(當兵的一代),Silent/Silence Generation(沉默的一代),Babyboom Generation(嬰兒潮一代),Beat Generation(垮了的一代),Me Generation(唯我的一代/自我中心的一代),Generation E(年輕企業(yè)家一代),在紐約股票市場買科技股票的又稱為Generation Nasdaq(買賣納斯達克股票的一代)。
現(xiàn)在英美報刊中還有一個很常見的單詞syndrome(綜合癥),記者們把凡是病因不明或是鬧不清問題的癥結,往往就用syndrome代替,因而含有syndrome的各種新詞常見諸報端。如Vietnam Syndrome(越南戰(zhàn)爭綜合癥),Post-Vietnam Withdrawal Syndrome(美軍撤退后而患的越南戰(zhàn)爭恐懼癥),Gulf War Syndrome(海灣戰(zhàn)爭綜合癥),Gorbachev Syndrome(戈爾巴喬夫綜合癥),F(xiàn)our-Two-One Syndrome(四二一綜合癥)[4]。近些年像globalization“全球化”中的后綴“-ation”一樣的構詞可將某一國某方面的重要特點或形勢勾畫出來,是英美報刊新詞頻現(xiàn)的動向。例如Iraqification(伊拉克化)。它是指美國向伊拉克交權,以便脫身(cut and run),2003年3月美國發(fā)動了伊拉克戰(zhàn)爭并占領伊拉克后,發(fā)現(xiàn)其想使它變成一個西方式國家并非易事。占領軍到處受到打擊而疲于應付,國際上受到孤立,國內受到抨擊。因此,美想早日撤軍,讓伊拉克人自己去收拾著個爛攤子,這就好像Vietnamization(越戰(zhàn)越南化政策)。還有Colombianization(哥倫比亞化),指某國出現(xiàn)的像哥倫比亞那樣販集團用毒資收買政界人士和資助政客競選等腐敗現(xiàn)象。
(四)科學技術因素
自進入20世紀以來,世界科學技術日新月異,很多與科學技術有關的新詞就應運而生。隨著電腦及英特網(wǎng)的發(fā)明、生產和普及,英語新詞匯就不斷產生。如CPU(Central Processing Unit)(中央處理器)、hardware(硬件)、software(軟件)、net shoppin(網(wǎng)上購物)、Website(網(wǎng)址)、Web page(網(wǎng)頁)、netizen(網(wǎng)民)、Net head(網(wǎng)蟲)、E-mail(電子郵件)、Surfing the net(網(wǎng)上沖浪),Information superhighway(信息高速公路等)??萍?、醫(yī)學的飛躍發(fā)展同樣創(chuàng)造了許多令人耳目一新的詞匯且流行日廣。如DNA(deoxyribonucleic acid)(脫氧核糖核酸)、test-tube baby(試管嬰兒)、nuclear reactor(核反應堆)、nuclear bomb(核彈)、nuclear-tipped missile(核彈頭導彈)、Nami(納米)、Clone(克?。?、maglev train(磁懸浮列車)、intellectual property(知識產權)??萍夹略~語也表現(xiàn)在新型的學科名稱之中,如behavior science(行為科學),psycholinguistics(心理語言學),cybernetics(控制論),bionics(仿生學)等等。
(五)軍事因素
戰(zhàn)爭從來就是語言的沃土。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創(chuàng)造了許多與戰(zhàn)爭有關的新詞匯,如shellshock(戰(zhàn)爭疲勞癥),foxhole(散兵坑),blitzkrieg(閃電戰(zhàn))。2003年3月20日,美英聯(lián)軍發(fā)動了對伊拉克的戰(zhàn)爭,隨之出現(xiàn)了一些新詞語:decapitatio(斬首行動):美國根據(jù)情報部門確認伊拉克總統(tǒng)薩達姆所在的位置后突然展開的導彈襲擊,從而爆發(fā)了伊拉克戰(zhàn)爭。Target of Opportunity(良機目標又譯為首腦目標):指對薩達姆所在地點進行的突然轟炸打擊。Rumsfeld’s Strategy(拉姆斯菲爾德戰(zhàn)略)?!袄蠎?zhàn)爭或戰(zhàn)略”就是伊拉克戰(zhàn)爭的代名詞,因為其方式完全按照美國前國防部長Donald Rumsfeld作戰(zhàn)方案,核心的理念就是用先進的高科技手段,在戰(zhàn)爭中利用空中攻擊、情報信息、特種部隊、多軍種合的作戰(zhàn)及地面部隊快速出擊等特點迅速取勝[5]。
(六)吸收外來語因素
為傳播和宏揚中國文化,推廣漢語,中國政府最近幾年在外國設立了許多“孔子學院”,在國外掀起了一股學習漢語的熱潮。漢語熱已經(jīng)深入到世界許多地方。不僅來華求學人數(shù)連創(chuàng)紀錄,海外學習漢語的人數(shù)也在急劇增加,漢語教材進了100多個國家與地區(qū)的課堂。中國語言的影響力還不限于此,隨著中國影響力的增大,中式英語也悄然匯入英語詞匯中,促進了英語產生深刻的變化。一大批地道的中國語變成了英語新詞匯。如廣東話的“飲茶”直接被老外譯成drinktea,四書被稱為Four Books,五經(jīng)被稱為Five Classics,中國的和平崛起成了peaceful rising,構建和諧社會(harmonious society)成了時代的強音,鄧小平首創(chuàng)的解決香港澳門臺灣問題的方針“一國兩制(One Country Two Systems)”也為西方人津津樂道。還有逐字翻譯的中式英語“很久不見”(long time no see)現(xiàn)已成為標準的英文詞組。更多的中式英語還在繼續(xù)不斷地產生和廣泛流通,如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譯為family contract responsibility system,中國宇航員譯為Taikonant。
不久前,位于美國的“全球語言監(jiān)督機構”發(fā)布報告稱,在全球化大環(huán)境下,中國式英語正強烈地沖擊著英語,大量的中文詞匯進入英語,成為英語新詞匯最主要的來源[6]。透過這些中國式英語詞匯,我們看到中國不同時期的時代特征和改革開放后的美好社會藍圖。
總之,語言的發(fā)展演變與社會的發(fā)展變遷是緊密聯(lián)系的。作為詞匯一部分的英語新詞新語是隨著政治、經(jīng)濟、科技、文化、軍事、國際交流等因素變化而產生和發(fā)展的,它就像一面鏡子,無不折射出社會的變遷和時代特征。新詞新語產生的因素遠不止上面所列六種因素,還有一些其它因素有待探索,在此僅作拋磚引玉之用。
[1]Ian A Gordon.The Latest English Words and Idioms[M].New Zealand:Wilson and Horton Publications Limited,2000:1.
[2]徐昌和.英語新詞新語導論[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9:1.
[3]趙蓉暉.社會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5:9.
[4]周學藝.美英報道導讀[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231.
[5]周學藝,袁寶軍.美英報刊文章選讀:上冊[M].第3版.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235.
[6]中文成英語新詞最大來源中式英語折射時代特征[EB/OL].(2007-02-15)[2011-01-28].http://news.qianlong.com/28874/2007/02/15/2502@3679285.htm.
On Factors of the Formation of New English Words in the Light of Sociolinguistics
XU Chang-he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Quzhou College,Quzhou 324000,China)
Language is developing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society.It is a fact that more and more new English words and phrases come out,which shows vocabulary is the most active factor in language development.Expressions show such reflections as reform of society,development of technology,people’s active thinking and ideas of innovation in language and a great number of new words with new meanings and new usage emerge.This paper attempts to explore all kinds of factors which produce the new English words and phrases with the view of sociolinguistics for us to understand the language change.
new English words and phrases;factors;in the light of sociolinguistics
H313
A
1008-8318(2011)04-0042-03
2011-03-18
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辦2009年規(guī)劃課題“漢英新詞新語產生因素對比研究——基于社會語言學視角”(編號:09FC01YB)成果之一。
徐昌和(1962-),男,浙江衢州人,教授,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