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 龍

(天水師范學院外語學院,甘肅天水 741001)

以新歷史主義的視角解讀《子夜出生的孩子》

史 龍

(天水師范學院外語學院,甘肅天水 741001)

拉什迪;《子夜出生的孩子》;新歷史主義

新歷史主義理論為分析拉什迪的《子夜出生的孩子》提供了嶄新的視角。從新歷史主義視角解讀拉什迪的《子夜出生的孩子》,文章首先指出作者基于自身曾經(jīng)的邊緣經(jīng)歷,雖到“中心”但仍關(guān)注邊緣,取材歷史,確立“邊緣話語”立場的創(chuàng)作方法;其次,從文本敘事角度強調(diào)歷史的虛構(gòu)敘事,揭露了文化矛盾,階級矛盾和宗教沖突等諸多問題,從而消解“中心”;最后,從文本中反映的“多元性”分析作者消解“中心”后的重建意識。

英藉印度裔作家薩爾曼·拉什迪是當代英國乃至全球著名的小說家,以其多元的文化背景,獨特的個人經(jīng)歷和宗教意識、文化身份而備受矚目,而他的作品更因其特殊的語言風格、多重性的主題以及多方面、多層次的文本內(nèi)涵而成為當代小說的研究熱點。隨著西方文藝理論的發(fā)展,許多學者,特別是國外學者用后殖民理論解讀他的作品,但是對《子夜出生的孩子》整體全面的新歷史主義批評研究還非常少。實際上,在《子夜出生的孩子》的創(chuàng)作及文本中已表現(xiàn)出作者在創(chuàng)作思想與新歷史主義的偶合。通過拉什迪在《子夜出生的孩子》中所呈現(xiàn)的故事,我們發(fā)現(xiàn)作者基于自身曾經(jīng)的邊緣經(jīng)歷,取材于印度歷史,通過歷史“再現(xiàn)”,以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手法,打破歷史與現(xiàn)實的界限,確立“邊緣話語”立場的創(chuàng)作方法;同時作者以“既是局內(nèi)人又是局外人”的雙重視角,這一立體角度,揭露了文化矛盾,階級矛盾和宗教沖突等諸多問題,從而顯示了他消解中心意識形態(tài)的創(chuàng)作傾向,而他小說中的獨特語言風格,民間化的敘述立場,偶然化的歷史進程以及對敘述語言的重構(gòu)等更表述了他對“中心”的質(zhì)疑,顛覆之后的重建愿望。本文將嘗試從這一新歷史主義視角解讀拉什迪的《子夜出生的孩子》,并以新的歷史緯度展示拉氏作品的獨特面。

一 “邊緣話語”立場的創(chuàng)作方法

新歷史主義關(guān)注的是歷史的某個橫切面,“還原”的是某個缺乏歷時關(guān)聯(lián)的空間,無意于對一種歷史之流的前因后果進行描述和把握。(馬新國,1994:6092610)新歷史主義認為在“大寫”的“歷史”之外有很多復(fù)數(shù)的,“小寫”的“歷史”,它們和“大寫”的“歷史”不合拍,從而被掩蓋,處于邊緣地位,因此新歷史主義重視邊緣話語。

《子夜出生的孩子》的創(chuàng)作與作者本人的不同文化身份經(jīng)歷、所處東西方社會不同感受等有著深刻的聯(lián)系。他從印度的重大歷史事件取材,以處于東西方中間的立場,找到了一種書寫“小歷史”的邊緣性話語立場。

拉什迪經(jīng)歷了從“邊緣”到“中心”的生活歷程。他生于曾經(jīng)長期淪為英國殖民地的印度孟買,14歲便到英國接受教育,后畢業(yè)于劍橋大學,獲碩士學位,用英語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拉什迪早已定居英國,并取得英國國籍,優(yōu)秀的文學創(chuàng)作成就使得它成為 20世紀末世界文壇移民作家與“國際小說”創(chuàng)作運動的先鋒,英國文學中出現(xiàn)了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專有名詞——“拉什迪化”,他已置身于西方文學的“中心”。但是,從其向“中心”轉(zhuǎn)變的過程中,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作者已被東西兩種文化撕碎,造就和定義,因此在創(chuàng)作立場上更多地關(guān)注“邊緣”?！蹲右钩錾暮⒆印分?中心人物是三個孩子:富商之子薩利姆,街頭賣唱藝人之子濕婆。雜耍藝人之女帕瓦蒂。兩個男孩子于 8月 15日零點同時誕生,接生護士故意調(diào)換這兩個男孩的姓名標牌,從此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街頭賣唱的一位印度教歌女和信奉基督教的英國移民的私生子,被送進了穆斯林富商家庭,命名為薩利姆。穆斯林富商的親生子卻被誤送到街頭藝人的家中,取名濕婆。三個孩子都是普通人物,其中濕婆和帕瓦蒂實屬于“邊緣”的下層,而被護士故意調(diào)換的事件也是普通事件。

新歷史主義批評的代表人物之一斯蒂芬·格林布拉特的“文化詩學”強調(diào)“邊緣話語”和“文化碎片”在文學和歷史中的重要性,他呼吁要蔑視社會珍視的正統(tǒng)觀念,永葆那些被正統(tǒng)文化認為是討厭或可怕的東西。拉什迪的“邊緣話語”策略與此有共通之處,反映出拉什迪用邊緣話語顛覆傳統(tǒng)的“宏大歷史”和“權(quán)利等級”的意圖。

二 歷史的虛構(gòu)敘事

新歷史主義的文本撇開了歷史成分,拋棄了舊的政治與意識形態(tài)觀念,以一種全然虛構(gòu)的話語來講述歷史,徹底實現(xiàn)了“讓歷史的差異性自身以本來的形態(tài)發(fā)言”。(王岳川,1999:26)

新歷史主義有兩個重要的方面:“文本的歷史性”和“歷史的文本性”,這兩個方面互相依存。“文本的歷史性”是指個人經(jīng)驗的文學表達總是具有特殊的歷史性,總是能表現(xiàn)出社會與物質(zhì)之間的某種矛盾現(xiàn)象。這些現(xiàn)象建筑所有的書寫模式中,不僅包括批評家研究的作品,而且也包括研究作品的文本環(huán)境。書寫模式中的歷史的,社會的,物質(zhì)的情景,構(gòu)成了所謂的文學的歷史性氛圍?！皻v史的文本性”是指批評主體根本不可能接觸到一個所謂全面而真實的歷史,或在生活中體驗到歷史的連貫性。如果沒有社會歷史流傳下來的文本作為解讀媒介的話,我們根本沒有進入歷史奧秘的可能性。歷史不是鐵板一塊,而是充滿需要闡述的空白點,那些文本的痕跡之所以能存在,實際上是人們的一是選擇保留與抹掉的結(jié)果,可以說歷史中仍然有虛構(gòu)的話語,其社會連續(xù)性的闡釋過程復(fù)雜而微妙。(王岳川,2001)

《子夜出生的孩子》的敘事角度強調(diào)歷史的虛構(gòu)敘事,以大量的虛構(gòu)和想象去填充歷史,重組歷史,使歷史成了全然虛構(gòu)的歷史。

《子夜出生的孩子》突破了小說傳統(tǒng)觀念的形式,把現(xiàn)實和虛構(gòu),小說和歷史揉合在一起,僅就這一點來看顯然受到了魔幻現(xiàn)實主義和印度神話的影響。作者將印度社會政治,宗教文化的思索,編織在一個象征性神話系統(tǒng)當中。在神話故事的框架中表現(xiàn)豐富的歷史內(nèi)涵。拉什迪把重大的歷史事件與虛構(gòu)的具有神話般的人物粘合在一起,并且通過人物的遭遇來展現(xiàn)深刻的歷史內(nèi)容?！蹲右钩錾暮⒆印分兴鑼懙氖录臅r間寬度達 60年,印度獨立前 30年和獨立后 30年,作品的主人公薩利姆是印度獨立日當夜第一個小時內(nèi)出生的 1001個孩子中最重要的一個,當時他的照片被登載《印度時報》上,并受到總理尼赫魯?shù)挠H筆賀信。出生在這個特別時刻的孩子個個都具有神奇的本領(lǐng)和天賦:有的能在時間中任意穿行,有的能任意改變自己的性別,有的能如鳥兒高飛,而薩利姆則具有心靈感應(yīng)能力,能每天與午夜出生的孩子通話,舉行靈魂的聚會。(Rushdie,1980)作品采用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手法,把虛幻的人物與歷史事件有機地結(jié)合起來,曲折地反映了印度現(xiàn)代社會的生活與歷史。拉什迪通過筆下的魔幻現(xiàn)實主義手法展示了一種對現(xiàn)實的反傳統(tǒng)的理解,傳統(tǒng)的現(xiàn)實觀偏重于外部事物和真實性而忽略思想世界的真實,就人類思維而言,并沒有一個固定的中心可用于判斷正誤,歷史的內(nèi)容,民族的特征和形象,在不同的思維中會呈現(xiàn)不同的含義,這意味著作者對傳統(tǒng)的歐洲思維模式及其現(xiàn)實觀的質(zhì)疑和反叛。

馬克思曾說:“如果‘偶然性’不起任何作用的話,那么世界歷史就會帶有非常神秘的性質(zhì)?！倍鞲袼挂舱f:“在歷史的發(fā)展中,偶然性起著自己的作用。”新歷史主義者認為歷史的偶然性需突顯出來,有時偶然性充當小說情節(jié)的結(jié)構(gòu)和推動力量。多數(shù)新歷史主義作品都表現(xiàn)出對偶然性的強烈興趣,并通過對歷史偶然因素的渲染,加進自己對歷史進程的參與欲望和主觀態(tài)度。《子夜出生的孩子》中沒有把所有的事件都局于抽象的歷史必然性中,他常常選取具體事件的偶然性來特寫。如接生護士在一時的革命激情的沖動下故意調(diào)換了在同一產(chǎn)房出生的兩個嬰兒的姓名標簽,從而改變了兩個嬰兒的命運。一個富有的穆斯林家庭的男嬰進入了窮苦百姓家,而一個淪落街頭以賣唱為生的印度教歌女同一個信奉基督教的英國移民茍合的私生子卻被抱進了富人家。這種受制于偶然性的人生命運似乎是小說所描述的那個歷史時代的縮影和明證,也似是人類生存境遇的隱喻和寓言。

《子夜出生的孩子》中對事物的荒誕性進行描寫,以這種方式以印度歷史中政治集權(quán)主義提出了對抗。小說對長期操縱印度社會的權(quán)威專制不無諷刺,不論是印度的民族文化傳統(tǒng),還是來自外邦的殖民統(tǒng)治,還是來自獨立后的國家政治,都把這個民族束縛在了以某個權(quán)威為中心的框架中這個中心決定一切。

三 從“既是局內(nèi)人又是局外人”的雙重視角出發(fā),以“多元”對抗“中心”

新歷史主義的“碎片拼貼”和“開放性”導致了它的多元性。新歷史主義受到闡釋——接受美學的影響反對將文本的意義封閉在客體對象之中,它認為文本的意義存在于文本與讀者動態(tài)交流的不確定過程中。由此對文本意義的探尋,從作者中心和文本中心走向諸中心,由闡釋的一元論和絕對主義走向多元論(劉森林,1997:70)。新歷史主義繼承了解構(gòu)主義反對永恒意義和恒定結(jié)構(gòu)的形而上學的觀點,否認任何內(nèi)在結(jié)構(gòu)和中心,認為文本是一個“無中心的系統(tǒng)”,無任何終極的確定的意義。文本像一棵蔥頭,“有許多層 (層次、系統(tǒng))構(gòu)成,剝到頭也沒有中心,沒有核,沒有秘密,沒有明了的本原,唯有一層一層的膜包著它本身和表層?！雹佟蹲右钩錾暮⒆印返淖髡哂捎讵毺氐慕?jīng)歷,在其身上本身有“多元性”,“他 (拉什迪)的生命是黑與白、穆斯林與印度教、伊斯蘭的忠誠觀與歐洲懷疑論、東方神秘主義與西方后現(xiàn)代主義的永久結(jié)合”,②正因為拉什迪的多重文化身份及其獨特的個人遭遇,他的作品“是企圖在自我的各個不同部分之間達成妥協(xié)的一種嘗試;而這些組成部分包括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回憶,不同的歷史,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神祗”。拉什迪曾經(jīng)把自己的作品形象地比喻為“加點兒這樣、再加點兒那樣”的“什錦濃湯”和“大雜燴”。③《子夜出生的孩子》中兩個主要人物薩利姆和濕婆之間的斗爭是印度不同民族、宗教、種族和階級的群體的斗爭的縮影。薩利姆的身份與家庭環(huán)境告訴我們,他是三種不同宗教信仰、三種不同文化的混合體。他代表三種社會勢力、三種宗教、三種文化的融合與沖突。主人公像作者一樣,同樣是“多元”的集合體。

《子夜出生的孩子》中創(chuàng)作的多元性還表現(xiàn)在語言風格上。受?？聶?quán)力觀的影響,格林布拉特提出了“含納”理論。格林布拉特在研究莎士比亞時提出戲劇的反抗 (顛覆)效果總是被戲劇的本身所“含納”。他認為“對顛覆的知覺雖沒有消失,但就它們?nèi)栽趹騽〗Y(jié)構(gòu)之中來說,它們被含納了,實際上加強了那種看來他們將要提出疑問的權(quán)利”。(馬新國,1994:6092610)拉氏來自英國前殖民地的印度,但是在英國以“非母語”進行創(chuàng)作。在某種意義上以“非母語”創(chuàng)作可以說是一種尷尬的創(chuàng)作,但是由于拉氏受過英語教育,在語言操作上沒有障礙;同時用英語創(chuàng)作使得作者進行跨民族,跨文化的交流;甚至用英語寫作可以給作者帶來更多的讀者,更大的市場以及進入“主流”文壇更多的機會。有些批評者曾指出拉什迪是用英語寫作是對“大”語言的話語霸權(quán)的屈服。對此,拉什迪爭辯道“來自被 (英國)殖民過的國家的作家使用英語,是一種身份 /認同的宜示,而非 (身份 /認同)失落的表現(xiàn)”。(Catherine Cundy,1999:6)但是在《子夜出生的孩子》中拉氏對英語的使用非常特別。作者曾經(jīng)說:“我們不能簡單地象英國人那樣使用語言,它需要按照我們的目的進行改造?！?拉什迪,1991)《子夜出生的孩子》中,作者有意識地摻雜進印度傳統(tǒng)與會、神話語言、孟買的市井俚語、雙關(guān)語以及摘錄自電影和宗教文本中的種種“語錄”等,這種雜交式和混合型的運用使作品的敘述語言顯得出人意料的豐富多彩,傳達出作品“超越民族淵源和地域空間”的多重性主題以及多方面、多層次的文本內(nèi)涵。(姚申,2001:80)這種將英語與不同文化相嫁接,與當?shù)卣Z言進行雜交,通過使用當?shù)氐膽T用語和帶有特定文化所指的詞匯,使得英語脫胎換骨,以英語的多元化去反對正統(tǒng)英語曾經(jīng)擁有的一統(tǒng)天下的語言霸權(quán)。拉什迪曾說過:“可以將《子夜出生的孩子》部分理解成一次良機,來脫離以前英語文學中不光是印度作家也是西方作家書寫印度的方式?！雹鼙M管印度擺脫了英國的殖民統(tǒng)治,但真正“獨立”是一個更為漫長而艱辛的過程,用英語用作“一支去殖民化的筆”,用它來發(fā)出“真正意義上的印度的聲音”拉什迪的寫作使得這種“小”語言的范式進入了英語寫作的殿堂,許多實驗作家競相模仿。

歷史是拉什迪在劍橋主修的課程之一 (除歷史外還修表演等課程),對歷史的學習使得他有強烈的歷史感,他曾說:

“我始終認為,必須牢記歷史和故事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⑤

“我想起當初學習歷史時老師對我說,沒有聽見人們開口說話,你就不能書寫歷史。”⑥

“歷史始終是復(fù)義不定的。歷史事實很難確立,人們可以賦予不同的意義。真實來自于我們的偏見、誤解和無知,如同來自我們的感悟和理解”⑦

這說明拉什迪在創(chuàng)作中注重歷史的向度和方法。

拉什迪在《子夜出生的孩子》中將主人公置于歷史與現(xiàn)實之間,通過“再現(xiàn)”歷史來昭示歷史的現(xiàn)實意義。作者試圖在文本中呈現(xiàn)在印度剛獨立時的的歷史網(wǎng)絡(luò)中處于邊緣地位的人物的痛苦,掙扎與反抗,通過以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手法,作者以邊緣話語的立場否定,解構(gòu)了當時印度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以懷疑的態(tài)度對當時社會秩序加以質(zhì)疑,揭露了文化矛盾,階級矛盾和宗教沖突等諸多問題,對中心意識形態(tài)消解。而小說中的多元的語言風格,民間化的敘述立場,偶然化的歷史進程以及對敘述語言的重構(gòu)等更表述了他對“中心”的質(zhì)疑,顛覆之后的重建愿望。

注釋:

① 參見張隆溪 1二十世紀西方文論述評[M]1三聯(lián)書社,1986,15921601

② 參見 Thomas Riggs1Reference Guide to Short Fiction,St1James press,1999,pp11501

③ 參見 Salman Rushidie1I maginary HomelandsLondon:Granta,1991,pp13941

④ 參見 James Harrison1Salman Rushdie1New York:Twaiyne Publish2 ers,1992,pp141

⑤⑥ 參見Michael Reder(ed1):Conversations with Salman Rushdie,University Press ofMississippi,2000,pp169,pp1981

⑦ 參見 Salman Rushidie:I maginary Homeland:Essays and Criticis m

(198121991),GrantBooks,,19911P1251

[1] Cundy,Catherine1Salman Rushidie1Manchester:Manchester UP,19991

[2] Rushdie,Salman1M idnight’s Children[M]1New York:Alfred A1Knopf,19801

[3] 劉森林 1新歷史主義的文學觀[J]1海南大學學報,1997(1):701

[4] 馬新國 1西方文論史[M]1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1

[5] 王岳川 1重寫文學史與新歷史精神[J]1當代作家評論,1999(6):261

[6] 王岳川 1后殖民主義與新歷史主義文論[M]1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20011

[7] 姚申 1后殖民語境中的文學“神話”:非母語寫作及意義[J]1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2001(6):801

A Re2reading of Salman Rushdie’sM idnight’s Childre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w Historicism

SH ILong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TianshuiNormalUniversity,Tianshui Gansu 741000,China)

Sal man Rushdie;Midnight’s Children;New Historicism

New Historicism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interpretation of Salman Rushdie’sMidnight’s Chil2 dren1The paper intends a re2reading ofMidnight’s Children based on the new perspective ofNew Historicis m1The paperwill,firstly,try to reveal Rushdie’s aesthetic principle of depicting the ordinary life of the commonplace peo2 ple by hisown experience from themarginal to“the center”1Then,through narrative viewpointof the text,the paper analyses the fictive narrating of history to expose cultural conflicts,conflicts between different classes and religious conflict for the purpose of dispelling traditional center1Finally,the paper shows the author’s rebuilding sense after dispelling traditional center by analysing the diversity reflcted1

I10614

A

167322804(2010)0320190204

2009206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