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天雷
(河南工程學院 人文社會科學系,河南 鄭州 451191)
著名馬克思主義史學家、哲學家和教育家嵇文甫 (1895-1963)一生研究過許多歷史人物,其中明朝隆慶內(nèi)閣重臣高拱 (1513-1578,字肅卿,號中玄,河南新鄭人)和張居正 (1525-1582,字叔大,號太岳,湖廣江陵人)就是他發(fā)現(xiàn)的歷史人物并作了開創(chuàng)性研究[1],并提出高、張既是“學侶”又是“政敵”[2]420的論斷。嵇先生的這一論斷不僅符合歷史事實,而且也成為現(xiàn)今史學界研究“隆 (慶)萬 (歷)大改革”及其高、張學術和政治承傳關系的濫觴,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且負有“輔德輔政,平章四?!盵6]的重任。張居正在翰林時,其旨趣亦在于研求國家典章,精研時事政治。當時“進士多談詩、為古文,以西京、開元相砥礪,而居正獨夷然不屑也。與人多默默潛求國家典故與政務之要切者衷之。”[7]440高、張在太學時,張為司業(yè),“獨與祭酒高拱善,相期以相業(yè)”[7]439。張曾言:“追惟平昔,期許蕭曹丙魏。”[8]高亦為此撰寫《蕭曹魏丙相業(yè)評》[5]699-700。其主旨都是要以西漢著名丞相蕭何、曹參、魏相、丙吉為榜樣,同心合力,振興朝政。這表明他們有其相同的政治志向。萬歷時期大學士沈鯉曾言:“公 (江陵)與新鄭,時同在政府。其初謀斷相資,豪杰自命,即丙、魏、房、杜,固未肯多讓也。”[9]高拱罷官后,在回憶他們共事經(jīng)歷時也說:“荊人為編修時,年少聰明,孜孜向?qū)W,與之語多所領悟,予愛重之。渠于予特加禮敬,以予一日之長,處在乎師友之間,日相與講析義理,商榷治道,至忘形骸。予嘗與相期約,他日茍得用,當為君父共成化理?!盵10]在高拱罷官之后,張居正還多次言及他們是“香火盟 ”、“生死交 ”。[11]據(jù)此 ,嵇先生說:“這雖然是高拱的一面之辭,頗有些以老前輩自居的口吻,但是看張居正書牘中每提到高拱也的確很尊重他,直到他們的關系破裂后還是如此。本來,高拱比張居正長 13歲,當他們初在翰林院的時候,張居正還只是個 20幾歲的青年,而高拱已經(jīng)是三四十歲的人了。說是在‘師友之間’,說是‘自交玄老,長多少學問見識’,當非虛語?!盵4]680-681可見,高、張還沒有成為政敵以前,他們確為志同道合的學侶,有其“相期以相業(yè)”
嵇先生認為,高、張沒有成為政敵之前,還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因為他們有其相同的從政經(jīng)歷和政治志向,即“相期以相業(yè)”。嵇先生說:“誰都知道新鄭是江陵的政敵。然而在他們還沒有成為政敵以前,他們還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他們同服務于太學,而以相業(yè)相期許,雖然后來時移世易,終致乖離,但當初他們切磋共學的那段因緣,畢竟是不可泯滅的?!盵3]192“他和居正始而同在翰林,同在太學,又同入內(nèi)閣,做宰相,以學問相切磋,以事功相期許,左提又攜,若一體而不可分?!盵2]420又說:“他們同在翰林院,同在國子監(jiān),以至同在內(nèi)閣之初,都相處甚好?!盵4]680事實確實如此。高拱入翰林,作《奉詔讀書翰林述懷》,詩曰:“技藝寧足先,修能良可慕”;“古則俱在茲,莫枉鄲邯步。”[5]665他不屑于研習詩詞技藝、摹仿古則教條,而是要精研國家典章制度,提高平章政事的能力,并指出相臣出于翰林,其職責不止是“備問代言,商榷政務”,的政治志向和師友之情。
在嵇先生看來,高、張成為學侶不僅在于有其相同的政治志向,而且還在于他們在學術和事功上有其傳承關系,即江陵的學術和事功淵源于新鄭。嵇先生說:“無論在政治上,學術上,他們都有密切的聯(lián)系?!盵4]680“江陵有這樣一位學侶,互相切磋了好幾年,當然不能不受很大影響。這是論江陵學術淵源和進學歷程所不可不注意的?!盵3]195又說:“其實新鄭于江陵還是先進,江陵的學術和事功有許多地方實在可說是淵源于新鄭?!盵2]420那么,高、張的學術和事功的淵源何在呢?根據(jù)嵇先生的論述,他們的學術淵源 (其事功淵源,下文詳述)可歸納為二:
其一,法后王。高、張雖然都以儒臣自命,但實際服膺的則是法家學說。正如嵇先生所說:“新鄭學術,尚通、尚實,有許多地方開清儒之先。拿他和江陵比較起來,他似乎是純?nèi)?而江陵則出入佛、老、申、韓,更恢張,更帶霸氣?!盵2]434嵇先生又以高拱在《本語》中提出的帝王教育、翰林教育和張居正所作《辛未會試程策》、《答楚學道金省吾論學政》等文為例,說:“居正大講本朝祖宗法度,也就是尊重當代典章制度,從這里發(fā)揮出‘法后王’一大段議論,而這種思想同樣見于甚至可以說淵源于高拱?!盵4]682-683高拱“認定每一個朝代各有其精神命脈所在,所以本朝祖宗的典則家法,實為當嗣君者最主要的學習課程。至于古圣經(jīng)典以及《貞觀政要》等書,都只是‘異代之事’,‘他人’之事,只可以備參證,而并不能直接拿來應用。以祖宗之事,行之祖宗之天下,……不是充分表現(xiàn)一種尊重近代的精神,一種貴今主義么?當時江陵大講‘法后王’,亦正同此意?!盵2]429-430又說:“從這些言論里面,分明可以看出他的崇尚實際和貴今主義,和那班迂儒動輒高談唐虞三代者迥乎不同。試把上面提到的張居正講‘法后王’的那篇文章對照來看,就知道他們的見解是一脈相通的?!盵4]685可見,高、張作為改革家,是把“法后王”作為其共同的政治理念和價值取向的。
其二,反講學。嘉、隆、萬三朝是陽明心學極盛時代。嘉靖后期,徐階曾和著名王學家聶豹、歐陽德等在北京靈濟宮講學,聽講者有時多達五千人,講風之盛可見一斑。嵇先生認為:“高拱和張居正生長在這樣氣氛中,自然也不能不受其影響,居正和一班王學家有來往,明見于他的許多書信。但是他指斥那班講學家只是‘虛談’,是‘以虛見為默證’,是‘蝦蟆禪’。他教人‘足踏實地’,‘崇尚本質(zhì)’,反對‘舍其本事,別開一門以為學’。直至后來,他毀書院,殺何心隱,和那班講學家完全站在對立的地位?!粍t說‘師心’,再則說‘信心’,這倒有些陽明心學味道??墒撬]有從此走入玄虛一路,而倒學得個大膽,敢想敢干,自己獨立搞一套。對于高拱我也是這樣看法。在高拱著述中,沒有發(fā)現(xiàn)他和那班講學家有多少來往,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多么激烈反對他們。可是他也講‘本心’,講‘真心’,……這不是和上述居正‘信心冥解’之說也有些相類么?他也是獨立自搞一套,不為那班講學家門戶所束縛?!毩⒂诔?、朱、陸、王以外,既沒有跟著當時王學家跑,卻也不是一直回到程朱?!盵4]685-686嵇先生所言不虛。史載:隆慶三年 (1569)末,“新鄭高文襄起掌吏部,以與華亭有隙,痛抑講學?!盵12]“徐文貞稱姚江弟子,極喜良知之學。一時附麗之者竟依壇坫,旁暢其說。因借以把持郡邑,需索金錢,海內(nèi)為之側(cè)目。張文忠為徐受業(yè)弟子,極恨其事而誹議之?!盵13]高、張在隆慶后期攜手共政期間,一方面禁止各地督學憲臣聚徒講學,另一方面還通過考察貶謫京官,遏制京師講會,以經(jīng)世實學端正學風,改變談玄論虛、不務實際的官場風氣。在嵇先生看來,盡管高、張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陽明心學的影響,但反講學則是他們共同堅守的學術立場。
由上可見,嵇先生提出江陵學術淵源于新鄭的論斷不僅符合歷史實際,而且也成為現(xiàn)今史學界把高、張視為隆慶內(nèi)閣的改革派,并提出他們具有相同的學術思想即反講學、倡實學、尚變法的濫觴。
以往有些學者囿于歷史偏見或狹隘地域觀念,把高、張對立起來,認為張是著名的改革家,而高則是“奸相”、“佞臣”,完全抹煞高拱的改革功績。這種“褒張貶高”的傾向即使在現(xiàn)在還有一定影響。
但嵇先生則認為,高、張不僅在學術上有其淵源,而且在事功上也有其傳承關系,即高拱改革開張居正之先,成效卓然。嵇先生說:“他綜核名實,特別注意官吏的考察法。他替劉晏辨護,斥胡致堂‘徒以不言利為高,而使人不可為國’。這一切都和江陵為同調(diào)。”[3]194-195“我們知道,張居正之為治,大要在整飭紀綱,綜核名實。高拱作風亦大略近是。拱是練達吏事的。當他在禮部時,已能厘革宿弊,使奸吏為之股粟。”[4]681又說:“拱有干濟才,勇于任事。既為首輔,更慨然以天下為己任,其籌邊、課吏、用人、行政,不數(shù)年間,成效卓然?!盵14]450嵇先生所言不虛。就籌邊而言,高拱執(zhí)政期間,大力推行了一系列邊政改革,在西北、東北、西南、南方都卓有建樹:“西虜稽顙稱臣,東蕃投戈授首,貴夷詟服,嶺寇底寧”[15]。就課吏而言,高拱為了提高行政效率,激勵官員勤政廉政,采取了許多考核措施:如細化考核條規(guī),健全考核制度;惟考政績,不得因襲故套;考察考語,務核名實;擴大考察范圍,嚴申考察綱紀;獎勤罰懶,勸廉懲貪;懲汰官吏,不得循以定數(shù);等等。正如嵇先生所言:“高拱多么通達治體,多么留心人才,多么干練,多么有辦法。有人說:高拱是個第一流的吏部尚書。的確不錯。他這種綜合才能并不下于
張居正。他有許多整飭吏治,考察官吏的方法,和后來張居正所行正相類?!盵4]682就用人而言,嵇先生說:“他拔取了許多人才。特別是在邊防方面,如遼東的李成梁,宣大的王崇古,廣東的殷正茂,……都卓立功勛。他們都為高拱所信任,在現(xiàn)存高拱給他們的書信中,肫切開示,指授方略,和居正無二致。后來把許多邊防功都歸給居正,而不知高拱實開其先,也應當分得一份。”[4]682就行政而論,高拱采取的改革措施主要有:破除“拘攣之說”,進士舉人并用;濫舉官員,舉主連坐;建立人事檔案制度,組建候補官員梯隊;州、縣正官年輕化,“五十以上者不得為州縣之長”;蔭敘官員,視政績而酌用;調(diào)整用人政策,完善地區(qū)回避制度;裁減冗員,精簡機構,整治士風;等等?!翱傊?高拱是一位很有干略的宰相,在許多方面開張居正之先”[14]451。然而,“江陵成為中國近古史上特出的大政治家,赫然在人耳目,而新鄭就漸漸被人遺忘了。其實新鄭于江陵還是先進,江陵的學術和事功有許多地方實在可說是淵源于新鄭”[2]420。
在這里,嵇先生不僅充分肯定了高拱的改革功績,而且還提出了高拱改革開張居正之先,江陵的事功淵源于新鄭的論斷。如今史學界提出高拱主持的隆慶改革實為明中期改革運動的始創(chuàng)期,由張居正總攬大權以主持的萬歷十年改革,基本上是隆慶時期推行改革方案的合理延續(xù)和發(fā)展,隆、萬兩朝的改革運動是一個不同階段性的整體,合稱為“隆萬大改革”的觀點,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對嵇先生上述論斷的繼承和發(fā)展。
嵇先生認為,高、張既是“學侶”又是“政敵”。他說:“一提起高拱,總聯(lián)想到張居正。因為高拱的首輔地位是由居正奪去,向來非議居正者總以逐高拱為他的一大罪狀,他們在當時政爭中互相敵對是很突出的?!盵4]680這一判斷是符合史實的。隆慶六年 (1572)五月二十六日,穆宗去世,終年 36歲,在位僅六年。高、張同受顧命,而高拱此時位在居正之上,兩人關系由此也急劇發(fā)生變化。高拱由于穆宗崩逝而失去了最大的靠山。神宗即位后,他不懂得如何重新取寵固位,反而本著以往辦事干練的作風,開罪于近侍權宦馮保,又絲毫察覺不到身邊張居正虎視耽耽覬覦相位,這就使他在權力爭斗中處于十分被動的地位。而張居正則與馮保相結(jié),利用帝位交替的良機,取得神宗生母李太后的支持,于六月十六日下詔驅(qū)逐高拱。于是高拱落魄而去,內(nèi)閣首輔大權遂歸于居正。這場政爭被史家稱為張居正“附保逐拱”。
在嵇先生看來,這場政爭致使“張勝高敗”,其重要原因就在于他們的性格不同。他說:高拱“為人強直自遂,與前后諸相多不合。始與張居正相善,彼此以相業(yè)相期許。及同居相位,漸致離貳。未幾,穆宗逝世,神宗及位。居正與宦官馮保相結(jié),終將拱排去?!盵14]450又說:“高拱的失敗,也正由于他‘性稍急’。所以后來批評他的,有的說‘狠躁’,有的說‘愎而疏’,其實無非偏于‘急’這一面,無非指他那伉直坦率,不象徐階和張居正,能委曲順應,隱忍待時而已?!盵4]681嵇先生認為,高拱具有“強直自遂”、“伉直坦率”的性格缺弱,而張居正所擁有的“委曲順應,隱忍待時”的性格特長,是導致“張勝高敗”的重要因素。
應該說,嵇先生以性格論其成敗并不全面,也不深刻,但不能不說亦有一定的道理。一般而言,性格多面,各不相同。性格對普通人來說很難論其好壞,但對政治家而言,某些性格缺弱對其政治生命則有著致命影響。關于高拱的性格特點,明代史學家王世貞有謂:“拱為人有材氣,英銳勃發(fā),議論風起,而性迫急,不能容物,又不能藏畜需忍。有所忤,觸之立碎,每張目怒視,惡聲繼之,即左右皆為之辟易?!盵16]由此不難看出,高拱為人有才氣,有著英銳勃發(fā)、議論風生的豪爽性格,這是能夠成就他成為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政治改革家的主要因素所在。盡管王世貞對高拱存有偏見,“極口詆毀”,其《高拱傳》亦“非實錄”[17],但也不可否認高拱的性格確實有其急躁偏狹、缺乏容忍的缺弱之處,即史書所說的“性強直自遂,頗快恩怨”;“才略自許,負氣凌人”[18]。這是高拱作為政治家、改革家的大忌。他的不加掩飾的直性,常使閣臣同僚難堪,很難與其持久和諧相處。盡管其無有惡意,但若遇有一定的權欲者,不免發(fā)生不快和沖突。高拱這一秉性的延伸便是其沒有城府、不諳權術的表現(xiàn),“高公持正,而暗于事幾”[19];“性剛而機淺”[20]。這樣在激烈的權力角逐中容易入人陷阱,遭人暗算。與性直坦率的高拱相比,張居正可謂擅于心計,老謀深算。因此,當穆宗崩逝后,高拱便自然地被城府機深的張居正逐出政壇。
盡管高拱是這場權力爭斗的失敗者,但他開創(chuàng)的改革事業(yè)則被張居正所繼承和發(fā)展,成為萬歷十年更大規(guī)模改革的起點。從這種意義上說,高拱與張居正一樣,也是成功者。誠如高拱自己所說:“如其得行,當畢吾志;如其不可,以付后人;倘有踵而行者,則吾志亦可畢矣?!盵21]據(jù)此,嵇先生提出高、張“權位相逼,竟至離貳,拱被逐而居正獨握政權,以成萬歷初年之治”[2]420;“有許多事情江陵似乎還是繼承他抄襲他的。他是一個在政治上和學術上都有特別表現(xiàn)的人物,是一個站在時代前面開風氣的人物”[2]434。在這里,嵇先生不僅說明高、張在政治和學術上的傳承關系,而且也充分肯定了高拱在政治和學術上歷史地位。在政治上,高拱開創(chuàng)了“隆萬大改革”的先河,即首先奠定了隆萬大改革的理論基礎——“事以位移,則易事以當位;法以時遷,則更法以趨時”的變法思想(高拱主持嘉靖四十四年乙丑會試,在程士文中提出了這一變法思想;張居正主持隆慶五年辛未會試,在程策中闡發(fā)了他的變法思想),首先提出了隆萬大改革的政治綱領——《除八弊疏》(作為隆萬大改革的兩份綱領性文獻,高疏于嘉靖四十五年提出,張居正的《陳六事疏》于隆慶二年呈上),首先把改革思想和綱領付諸吏治、邊政、軍事、法治、經(jīng)濟等方面的改革實踐,他的改革還為張居正的改革奠定了人事、政策基礎。在學術上,高拱是明代實學思潮的先驅(qū)者,也是著名的唯物主義思想家。嘉、隆、萬三朝是王陽明心學和經(jīng)世實學的勃興時期。他通過批判陽明心學空虛寡實之弊,闡發(fā)了他的實學思想,即“天地之間惟一氣”的元氣實體論;“在天有實理,在人有實事”的實理實事論;“事必求其實”,“虛心以求其是”的求實求是論;“官修實政而民受實惠”的實政實惠論。他的實學思想對明清之際實學思潮的鼎盛也產(chǎn)生了一定影響。從明清唯物主義思想發(fā)展史來看,“高拱是滿可以配得上王廷相的一位唯物主義思想家”[14]461,“他是一位不下于王廷相而更超過黃綰的思想家”[4]691。高、王的唯物主義思想既是明代唯物主義陣營的重要代表,也是從宋代張載到明清之際王夫之唯物主義思想發(fā)展的中間環(huán)節(jié)。因此,高拱的唯物主義思想具有承上啟下的學術地位??梢?嵇先生對高拱的政治地位和學術地位的判定是符合歷史事實的。
總之,在高、張學術研究方面,嵇先生不僅開了先河,而且他所提出的“學侶與政敵”的論斷即使在今天看來也是極具學術價值的。如今史學界將高、張定性為志向相同、學術一致、事功相埒的思想家、政治家和改革家,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對嵇先生論斷的繼承和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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