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華

(安陽工學院團委,河南安陽455000)

《妻妾成群》和《大紅燈籠高高掛》頌蓮形象論析

李 華

(安陽工學院團委,河南安陽455000)

小說《妻妾成群》和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中主人公頌蓮,在兩種不同藝術樣式中呈現(xiàn)了不同的體格形象、性格特征。通過比較小說和電影中頌蓮這一人物形象的差異,分析形成差異的主客觀原因,認為客觀原因主要是文學和電影本身存在差異造成的,主觀原因主要由導演、文學改編、商業(yè)價值等因素造成。

頌蓮;文學形象;電影形象

《妻妾成群》是我國著名作家蘇童的一篇中篇小說,最初發(fā)表于《收獲》1987年第6期。著名導演張藝謀將其搬上銀幕,電影名為《大紅燈籠高高掛》,該片獲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jié)銀獅獎等一系列電影類大獎,獲得第64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提名,并在海外受到強烈關注。

在研讀小說文本和觀賞影片之后,筆者就頌蓮的人物形象在不同藝術樣式中的差異及其原因進行研究。

一、小說和電影中頌蓮形象的差異

小說和電影展現(xiàn)了兩個不同的頌蓮形象,筆者從體格形象和性格特征對兩個不同的頌蓮形象作一比較。

(一)人物外形上的差異

小說《妻妾成群》中頌蓮的形象是既模糊又清晰。通過蘇童的筆,我們了解到那個在傍晚時分被抬進陳府的“白衣黑裙”女學生頌蓮:

那一年頌蓮留著齊耳的短發(fā),用一條天藍色的緞帶箍住,她的臉是圓圓的,不施脂粉,但顯得有點蒼白。在秋日的陽光下頌蓮的身影單薄纖細,散發(fā)紙人一樣的呆板氣息。她抬起胳膊擦臉上的汗,仆人們注意到她擦汗不是用手帕而是衣袖……[1]53

作家展現(xiàn)給我們的是一個生活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纖小的“身影單薄”,“留著齊耳短發(fā)”,“抬起胳膊擦臉上的汗”的女學生。

電影中頌蓮的形象,外形上與小說中的頌蓮有很大的不同。電影一開場,觀眾看到的是一個標準的鵝蛋臉、紅潤豐腴、干練而堅決的頌蓮,胸前有兩條又黑又粗的麻花辮,白衣黑裙的頌蓮,與小說中描寫的那個單薄呆板,像“林妹妹”一樣嬌小依人的頌蓮明顯不同。電影中的頌蓮由演員鞏俐扮演,鞏俐的外形是典型的中國北方女性形象,身材較南方女性高大而豐滿,健康豐腴,不同于小說中作家為我們塑造的那個“單薄纖細”的南方小女人頌蓮。

(二)人物性格上的差異

小說和電影中的兩個頌蓮除了在外形上有著明顯的不同以外,在性格方面也存在著諸多的差異。

小說中展現(xiàn)給讀者的頌蓮,帶著學生的青春氣息和直率,性格鮮明而強烈。頌蓮畢竟是個剛剛邁出學校門檻的學生,不足20歲的她,有擋不住的青春氣息和直率。

對于已經(jīng)有三次婚姻的陳佐千來說,有著學生氣的可愛與熱情的頌蓮,使他的心情“又新奇又溫馨”,是他前三次婚姻中前所未有的:

頌蓮把他的外套掛好,把帽子往自己頭上一扣,嬉笑著說,這樣就更沒有女人味了,是嗎?陳佐千就把她頭上的帽子撈過來,自己掛到衣架上,他說,頌蓮,你太調(diào)皮了……[1]89

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學生,熱情而機敏,得到陳佐千的特殊喜愛是理所當然的。一個正在讀大學的學生,20歲的年齡,身上所帶有的青春氣息,是陳府其他太太身上所不具備的。

在電影形象的塑造中,頌蓮這種性格特征被淡化,我們沒有看到她青春活潑的一面,影片中頌蓮的性格顯得相對單薄得多。體會影片中的頌蓮,我們很難感受到這是一個剛滿20歲的年輕女學生,無論是從言語還是行動上,只能感到頌蓮的老道和沉穩(wěn)。

小說中,大少爺飛浦的出現(xiàn),給同樣年輕的頌蓮帶來了某種生機和希望。面對飛浦,頌蓮雖然有點高傲,有點孩子氣,但是這個時候頌蓮也許才是真正的那個女學生頌蓮。電影中大少爺飛浦的出現(xiàn)對頌蓮的生活沒有產(chǎn)生很大的影響,而更多的是在傳達飛浦與頌蓮之間隱約存在的某種世俗的情愫。即使面對同樣年輕的飛浦,頌蓮也沒有表現(xiàn)出青春的一面。

小說中的頌蓮總是帶有淡淡的傷感,在那個妻妾成群的環(huán)境中,她保持著獨立思考的能力,堅守自己的精神家園,很多事情都聽從于自己的內(nèi)心。對于外界事物和環(huán)境的變化,她非常敏感。面對那口幽暗的井,孤寂的枯枝殘葉,凋零的紫藤,頌蓮覺得自己像飄零在陳家花園里的一葉浮萍,孤寂而無依。電影中的頌蓮,敏感多思的性格被主動的個性所代替。電影將場景從小說中陰雨綿綿的南方搬到了典型的北方封建式的高墻大院,不見了小說當中那個在井邊思考和自言自語的頌蓮,頌蓮的思想變化就顯得突然而強烈。

小說中的頌蓮,憑借她的青春可愛和知識女性的直率得到了陳佐千的寵愛。電影中的頌蓮,在不斷爭取獲得陳佐千寵愛的機會,爭寵成為她生活的重要部分。

小說中,直率的頌蓮沒有很快投入陳府“后宮”的爭斗之中,理智而單純的她在這個壓抑的環(huán)境中思考著,退讓著。電影中的頌蓮,知識女性的身份被淡化,從頌蓮的性格特征中,我們很難聯(lián)想到她受過“高等教育”的身份背景。這個在陳府的“后宮之爭”中日漸世俗的女人,在面對陳府的種種封建的非人道的人際模式時,很多做法顯然非常不理智。面對這樣的環(huán)境,頌蓮并不想退讓,而是要積極爭取,確保她在陳府的地位。在受寵時對自己特殊地位的炫耀,無疑會遭到他人更多的打擊,頌蓮卻不顧這一點,致使她在與其他太太的沖突中,成為失敗者。頌蓮一系列的做法,顯然向我們展現(xiàn)的不是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而是一位深知舊式家庭中的生存原則,為了爭寵而不擇手段的世俗女人。

二、頌蓮文學形象和電影形象差異產(chǎn)生的原因

通過閱讀小說文本和觀賞影片,筆者感受到主人公頌蓮在兩種藝術樣式中的不同。造成頌蓮形象差異的原因有很多,筆者從主觀因素和客觀因素兩方面來分析。

(一)客觀因素對形象塑造的影響

由于文學與電影兩種藝術形式本身存在著差異,所以造成了文學形象和電影形象的差異性。

文學與電影的不同,源于兩者在傳達媒介上的不同。文學的傳達媒介是文字和語言,而電影的傳達媒介是運動著的影像。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文學的手段相對單一,只能通過文字的描寫來表達;而電影塑造人物的手段要豐富得多,可以通過畫面、音樂、對話、肢體動作等方式塑造人物形象。與電影相比,文學對于人物心理的刻畫有著相對的確定性。讀者通過閱讀小說文本對頌蓮心理活動的細致描寫,了解到頌蓮敏感多思的性格特征;而我們觀看電影,可以通過頌蓮的語言、動作等去了解這個人物,這時觀眾會根據(jù)自己的理解而對頌蓮的內(nèi)心產(chǎn)生不同的聯(lián)想。

在文學作品的閱讀中,需要讀者強大的想象力的發(fā)揮,有一千個讀者,就會有一千個不同的頌蓮。電影中的形象,是直接訴之于觀眾的視覺的,因而具有形象的直接性。電影的任何表達都必須通過影像來完成,所以與小說中的頌蓮相比,電影中的頌蓮更加鮮活生動,視覺化效果更加強烈,更吸引觀眾的目光。

文學以其文字語言的優(yōu)勢,深刻地表現(xiàn)了人物形象的內(nèi)心世界,為我們展示了一個有豐富精神世界的知識女性,我們可以通過她獨特的精神感受去體會這位女性的心靈世界。文字的魅力,可以使讀者通過閱讀感受到主人公的精神力量。文學形象具有抽象性和間接性的特點,這是由語言文字本身的特點決定的,所以,讀者心中的頌蓮形象是既清晰又模糊。通過閱讀小說的詳細描寫,讀者心中的頌蓮是清晰的,但文字描寫又留下了極大的想象空間。

電影為我們展示的這個頌蓮,更加具有具體性和直接性的特點。我們通過影像看到的頌蓮在語言、動作和性格的特征上,都是具體的、直觀的,這種直觀的效果是文學描寫達不到的。同樣是因為傳達媒介的不同,通過觀看電影,觀眾可以強烈感受到頌蓮精神世界的淡化和心理活動的單調(diào),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主觀感受和精神力量的相對削弱。這種相對削弱,是由電影這種藝術表達形式的特點決定的,是不可避免的遺憾。

(二)主觀因素對人物塑造的影響

造成電影形象與文學形象的差異,除了電影和文學這兩種藝術樣式客觀上的差異外,主觀方面的因素也是重要原因。筆者主要從導演的因素、商業(yè)價值因素、文學改編因素三個方面加以探討。

1.導演因素

法國新浪潮運動提出了“拍電影重要的不是制作,是成為電影的制作者”的“作者電影”理論。這種觀點對各國現(xiàn)代電影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張藝謀作為中國第五代導演代表人物之一,受到西方理論的影響,在所執(zhí)導的電影作品中,強烈地表現(xiàn)出導演個人對電影藝術的追求和探索,體現(xiàn)出“作者電影”的創(chuàng)作宗旨。

任何一種藝術形式都不可能不帶有創(chuàng)作者自身的印記,不可能脫離藝術家的個性、情緒、性格、氣質(zhì)而存在[2]。導演對文學作品個人化的理解,是造成影片中電影形象與文學形象差異的主要原因。導演的個人審美趨向,直接決定著影片的風格和電影人物形象的表達。導演自身的文化水平、生活閱歷,為作品增添了許多個人化的審美和象征意蘊。

導演對電影藝術手法的運用,也是電影人物形象塑造的一個重要手段。電影藝術語言的要素很多,最為基本的主要有鏡頭與畫面、色彩與光、聲音與音樂幾個方面。

“色彩作為語言,塑造人物形象、刻畫人物個性、釋放著強烈的人物情感,暗示影片主題?！盵3]攝影專業(yè)的張藝謀,在電影的拍攝中非常強調(diào)畫面的色彩?！洞蠹t燈籠高高掛》中,采用了濃重的、大色塊的特寫畫面,有強烈的視覺效果,寧靜且對稱,具有中國傳統(tǒng)的審美意味。色彩是電影中造型藝術的表現(xiàn)方式之一,色彩的運用對于塑造人物形象有著推波助瀾的作用。電影中紅、灰兩種色彩的絕對運用,有助于表達頌蓮的心理和性格特征?！皬纳实南笳骱吐?lián)想來講,紅色在其高飽和狀態(tài)時,其表現(xiàn)性構成是向人們傳達熱烈、喜慶、吉祥、興奮、激情、危險等心理信息”[4];灰色通常代表陰暗、消極、死氣沉沉的心理特征。這兩種色彩的絕對運用為頌蓮性格的表達營造了氛圍。紅色的燈籠映照之下,影片中的頌蓮很多時候身著紅色系的服裝,艷麗的色彩表現(xiàn)了頌蓮熱情活力的一面,青灰色的高墻又是頌蓮消極、孤寂的內(nèi)心映照。

導演將原本發(fā)生在多雨的南方的故事,搬到了山西的喬家大院——一個典型的高墻青磚的北方舊式院落。畫面中多次采用靜止的院落全景,對稱效果恰好符合中國傳統(tǒng)的審美取向。院落的全景為觀眾展現(xiàn)了一個封閉的生活環(huán)境,給人一種封閉、壓抑的感覺。電影拍攝地喬家大院的青磚高墻、灰暗的基調(diào),正映襯了頌蓮孤獨灰暗的內(nèi)心世界。寧靜而對稱的中國式建筑,顯得孤寂而壓抑,正是頌蓮生活在陳家后院的心靈感受。濃重的、大色塊的效果,色彩強烈的反差,恰恰是運用電影手段反映頌蓮心理強烈變化的一種視覺化方式。影片中的頌蓮,服裝極其華麗,多以絢麗的色彩為主,在灰色為基調(diào)的環(huán)境中非常鮮明,突出了頌蓮高傲冷艷的特點。比較奢華的服裝也將頌蓮的形象推向了世俗化。

在電影中,“捶腳”這一儀式的添加無疑對頌蓮性格的塑造有極大的積極作用?！按纺_”在陳府不僅僅是一種應招的方式,也是一種象征,是受寵的象征,是權力的象征。還有那黃昏不絕于耳的腳棰聲,是一種諷刺,一種欲望的符號化。頌蓮從剛嫁入陳府時對“捶腳”的種種不適應,到習慣享受“捶腳”,直至后來為了得到這“點燈捶腳”的機會而不擇手段去爭取,反映了頌蓮的內(nèi)心由善到惡的一個變化過程?？鋸埖哪_棰聲,對頌蓮來說是一種心理誘惑。她對“捶腳”的企盼和向往,表現(xiàn)出的不僅是對陳佐千的向往,更重要的是對這“點燈捶腳”所帶來的權力和特殊待遇的向往。對“捶腳”的爭取,也就是對這種人際模式的妥協(xié)和迎合。

好的音樂往往為電影成功塑造人物形象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該影片中簡單而富有中國化音樂的運用,是成功塑造頌蓮形象不可缺少的因素,對表達頌蓮的內(nèi)心世界有極大幫助。具有反諷意味的京劇鑼鼓點,悲愴的無伴奏無詞女聲吟唱,黃昏時分的腳棰聲,血腥殺戮時遠遠飄來的活潑童謠,這些音樂手段恰到好處的運用,無疑對故事情節(jié)的表達、頌蓮心理的刻畫,有著重要的意義。

電影運用特殊鏡頭,將男主角推于鏡頭的邊緣,整個影片,觀眾都沒有看清陳佐千的相貌。這種男主角的視覺缺席、女主角的絕對地位,強化了女主角的性格特征。頌蓮形象的絕對主角地位,使觀眾能更直觀地去感受頌蓮這個人物和她的悲劇命運。

2.商業(yè)價值因素

電影作為文化產(chǎn)業(yè)的一種形態(tài),不僅具有文化的特征和意識形態(tài)的特征,而且具有產(chǎn)業(yè)的特質(zhì),即遵循市場運作的規(guī)律,獲得利潤最大化。商業(yè)因素是電影的創(chuàng)作中不可忽視的因素。從誕生起,電影就帶有了明顯的企業(yè)化性質(zhì),創(chuàng)作過程中很難真正排除掉商業(yè)的影響。

作為導演的張藝謀清楚地意識到電影不僅是一門藝術,同時也是一種特殊商品。電影的發(fā)展必然得適應市場經(jīng)濟體制,走向商業(yè)化的運作。他曾說:“一個投資人找到導演來投資,他的第一個目的常常是商業(yè)角度的?，F(xiàn)在,一部電影的成功,商業(yè)運作是最重要的?！盵5]從張藝謀的一系列商業(yè)大片中,我們可以明顯看到他追求商業(yè)化、市場化的痕跡。

張藝謀在對該片的創(chuàng)作中,增加的某些情節(jié)和視覺上的噱頭,本身就是對票房的一種追求。影片中對于頌蓮由善到惡的過程的簡化,不厭其煩地描繪點燈—滅燈—封燈、捶腳及陳府異于尋常的應招儀式,等等,無疑大大激發(fā)了觀眾的獵奇心理,成為一種吸引觀眾的噱頭。因為商業(yè)價值的驅(qū)動,頌蓮的形象塑造必然會受到一定的影響。小說中那個單薄而敏感多思、有無數(shù)自我感受的頌蓮對觀眾視覺的吸引,遠遠不如我們看到的電影中這個積極主動應對沒落傳統(tǒng)的頌蓮。

男主角的視覺缺席,除了是對頌蓮形象的更好塑造和表達之外,也有商業(yè)價值的因素在其中。女性視覺關照的絕對主題化是對西方男性欲望目光的一種迎合。

男主角的視覺缺席、多進四合院、妻妾間的爭風吃醋作為中國式的“內(nèi)耗”與權力斗爭的象喻,負荷著中國文化語境中的歷史反思的內(nèi)涵[6]。而男主角的視覺缺席在西方的文化視域中,卻成了欲望的主體、欲望視域的發(fā)出者的懸置,成了可供西方觀眾去占據(jù)的空位。這種對西方目光的迎合,我們不能排除電影對商業(yè)價值的考慮。

3.文學改編因素

文學改編的因素,也是電影形象塑造的重要因素。對文學作品的改編,是造成電影形象與文學形象具有明顯差異的重要原因。通常情況下,改編后的電影更容易為大眾所接受,這是因為電影具有視覺效果的優(yōu)勢;而被改編后的電影卻又普遍反映沒有小說原著好,這是由文學作品在表達思想方面的優(yōu)勢決定的?！洞蠹t燈籠高高掛》增加了一些視覺化效果的劇情,“點燈”“滅燈”“捶腳”等情節(jié)的杜撰,大大激發(fā)了觀眾獵奇的心理,使影片更具觀賞性。情節(jié)的杜撰和更改,也適于用電影這種手段以更好地表達頌蓮的形象,將頌蓮的心理活動運用象征和符號化的情節(jié)表現(xiàn)出來。

因為電影和文學本身是兩種不同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有各自的特色和局限性,所以,單純地討論文學形象與電影形象在表現(xiàn)上的差異,意義不大。造成文學形象與電影形象之間存在差異的主觀方面因素,是我們探討的重點。探討導演的因素、商業(yè)價值因素等方面的原因,對于我們研究電影在新時期的發(fā)展有著重要意義。中國的電影要進軍國際影壇和市場,就要重視電影創(chuàng)作中各個方面因素的發(fā)展和變化。好在中國電影正孕育著文化精神重建、產(chǎn)業(yè)結(jié)構大調(diào)整的改革,給人以巨大的希望。本文的意義,旨在通過從主、客觀兩方面分析造成電影形象與文學形象差異的原因,說明主觀因素對電影中人物形象的塑造產(chǎn)生的重要作用,強調(diào)導演的主觀創(chuàng)作對電影中人物形象塑造的影響。我們認為,塑造好的電影形象不僅要有好的文學作品,更重要的是導演和演員的再創(chuà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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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235.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1-9476(2010)04-0038-04

2010-05-05;

2010-06-06

李 華(1982-),女,河南安陽人,助教,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元明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