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劉會然
作為一個閱讀者,我并不認為當代文學經(jīng)典作品不多,以我微小的閱讀量,我依然知道很多作家的一批經(jīng)典作品,以每年國家級省級每種文學期刊一篇計算,不是少,應該就很多了吧。不過在評論家眼中,由于閱讀量和閱讀水平的原因,他們認為經(jīng)典不多沒有錯。站在閱讀者的角度,我認為閱讀的最高境界是各取所需。還有,或許我比較偏激,我認為沒有真正所謂的經(jīng)典,正如林語堂先生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本書是人人必須閱讀的,只有在某事某地、某個環(huán)境或者某個年齡中一個人所必讀的書?!睂?jīng)典而已,只有“此時此刻”適合心境的作品。《紅樓夢》等名著是大眾認為的經(jīng)典,但我讀過一遍后都不想讀了。這于“我”來說不是經(jīng)典。舉個例子,對一個在墻角曬太陽的老太,或許一個小笑話能讓她笑得涕泗滂沱,這個笑話就是她的經(jīng)典。你和她說《紅樓夢》,她會以為你是瘋子。所以,我始終認為:沒有大眾的經(jīng)典,只有小我的經(jīng)典。正因為經(jīng)典具有小我性,這才彰顯了經(jīng)典的本質(zhì)。
經(jīng)??吹秸f缺乏經(jīng)典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書寫者不能深入到被寫者的心靈深處,對這點我不敢茍同。因為到目前為止,我還認為“心靈深處”是太玄的一個概念,心靈深處有多深?有人能說得清楚嗎?而什么作品才算是抵達“心靈深處”?一篇文章能讓閱讀者此時此刻有細微的觸動或感動,這篇文章或許就是他此時此刻的經(jīng)典,或許這能算達到評論家所說的“達到了心靈深處”吧。所以,這樣的文章我想是有很多的,至少我每過一段時間都能閱讀到數(shù)篇。至于我認為的“心靈深處”,讓我再舉個粗俗一點的例子吧:男性的某個器官不管你長和短,能讓對方達到高潮,它就有深度了。因人而異。作品亦然。
我很喜歡看一些名頭響亮的評論家的年終評論,目的不是去學習什么,是去看他們每年如何自圓其說。在他們每年的總結(jié)中,出現(xiàn)最大的字眼是“沒有出現(xiàn)史詩性作品”或“沒有寫出深刻人性的作品”。每年都可以看到,看到我就想笑?!笆吩姟焙汀叭诵浴背闪嗽u論家手里的匕首和投槍,每年都可以往作者身上插、投幾次,而且作者還不得有怨言?!笆吩娦浴焙汀吧羁倘诵浴钡茸盅垡姸嗔烁屛乙活^霧水,或許評論家們也不一定知道,否則的話,遠的不說,就30年來的當代文學,難道真的就缺少“史詩性”和“人性”的經(jīng)典嗎?顯然不是的,不是很少,而是很多。在文學作品上,我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中國當代文學是蓬勃而生機盎然的,不是一個悲觀的時代。再說,在曾經(jīng)滄海過的人面前,的確很難有滄海了。作家創(chuàng)作作品不僅僅是寫給評論家看的。就拿深刻的“深刻人性”來說吧,我閱讀到的生活中很多QQ聊天段子和手機短信都能抵達人心的,如地震中一位遇難母親寫在手機里的短信“親愛的寶貝,如果你能活著,一定要記住我愛你!”我看到這條僅十幾個字的短信時,我哭了,它成了我的經(jīng)典。諸如這些短信和聊天段子都能觸動人心或概括一些生活的本質(zhì)或揭示很深的生活哲理。而大量更多文字的作品就不能寫出深刻人性?或許,諸如“史詩性”、“深刻人性”等評價都是評論家掛在作家眼前數(shù)顆永遠不能品嘗到的“櫻桃”吧。
還有就是有些評論家,每到年末都要出版一些諸如年選精選,年度最佳,什么精品集,既然沒有很多精品,可每年的每種精品集卻不下十多二十種,選的作品也迥然。出這些標榜最優(yōu),最佳的書是糊弄讀者嗎?我看還是罵了作者之余再挖一把作者身上的肉去賣錢吧。
我有個建議,文學評價要分等級,就像電影一樣。如今的文學評論家做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工作。我們知道,閱讀者群體其實是呈金字塔型的,而評論家的評論只是為頂端的小眾服務(wù)。作為大眾的閱讀者,本來是對某些作品有閱讀的欲望的,但由于評論家是針對極少數(shù)人聒噪,權(quán)勢媒體又放大這種聒噪效應,讀者胃口先行就敗壞了,閱讀作品的興趣可想而知。我堅持認為:閱讀的最高境界是各取所需。我認為現(xiàn)在很多人冷漠純文學的原因很多程度上是受評論家貌似真理的評論影響。現(xiàn)在的很多評論家比醫(yī)生還醫(yī)生,一進評論家的“醫(yī)院”,不管你是好人還是病人,先掛上吊瓶再說(但在具體作家的作品研討會上,評論家就成了送花的使者)。所以,我建議文學評論家要分層評論,針對閱讀水平高低的不同讀者,應有評論的側(cè)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