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經(jīng)》是人類歷史上獨一無二的一部書,但作為人類的偉大遺產(chǎn),《圣經(jīng)》故事里也有瑕疵。男人是神的意志的貫徹者或墮落者,女人被視為亞當犯原罪的引誘者。對《圣經(jīng)》的不同闡釋也是真正宗教信徒和宗教勢力的不同所在,如何盡可能地做出合乎思維和理性、不帶偏見的闡釋少之又少。
一、《圣經(jīng)》中男人角色的優(yōu)越性
托馬斯認為萬物最后都以上帝為目的,所有事物的第一個推動者是上帝。在《創(chuàng)世紀》時,在那個翻譯中用名字來稱呼動物的人,不僅是亞當,土地上的人,農(nóng)夫。也是在Ishah之前的Ish,女人之前的男人。正是男人Ish仍是獨身一人時,給了在他之前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動物的名字:“人叫出了每種動物的名字”,此為一種翻譯說。另一種為:“人用動物的名字來稱呼他們?!边@里必須指出,在第一章中據(jù)說人作為神的復制品被創(chuàng)造出來,即男和女,男人立刻接受了使動物服從他的秩序。為了服從,他被要求標志神對他們的支配地位,事實上是他馴服于他們的權力。在第五天創(chuàng)造了生物(獸,也就是馴養(yǎng)的動物,鳥、魚、爬行動物和野生動物),并且賜福給他們后,神說:“讓我們用我們的現(xiàn)象,用我們的相似物造人吧!讓他們有著統(tǒng)治海中的魚、天上的鳥、地上的牛,所有的野生動物和爬行動物的權力!”神說:“我們將使亞當成為人——作為我的復制品,與我相似。”除了男性對女人和動物們有絕對的命名權和隸屬權利外,男人們被視為權威和具有領導才能的,其他人只配被領導。無論率領部族的亞伯拉罕、救人于洪水之中的諾亞、出埃及的摩西和為人類的罪行而受難的耶酥都是男人中的優(yōu)秀分子。無論男人是對與錯,上帝對于他總是抱有很大的期望,對男人的懲罰也是網(wǎng)開一面的。上帝考驗亞伯拉罕的忠誠度是看他是否愿意用自己的孩子獻禮。上帝拒絕了該隱谷物的獻禮,更喜歡亞伯的動物的獻禮,他勸告氣餒的該隱不要丟臉,總之小心不要墮入罪。
因此耶和華對該隱說:“為什么你感到憤怒,為什么你的容貌失落?如果你做得好,你難道不會恢復得好嗎?如果不好好作為,罪就潛伏在你的附近?!?/p>
二、《圣經(jīng)》中女人地位的邊緣化
夏娃作為第一個被創(chuàng)造的女人。首先來自男人的肋骨,這就決定了她只能作為男人的附庸。為上帝不能容忍的是:這個女人禁不住毒蛇的誘惑使亞當一同偷食禁果。
作為對夏娃的懲罰,女人們的身份只能是作為妻子或妾(concubine),所做的最為重要的工作是一次次的“懷孕”(conceive)和大批的生育(bear)。更為恐懼的是亞伯拉罕妻子薩拉不能生育而深感愧疚,極力鼓動亞伯拉罕納妾來代替她來為丈夫完成這一神圣的“工作”。女人自己主動、自覺地承擔起這一莊嚴使命和義務時無疑是女人最大的悲哀。
薩拉對亞伯拉罕說:“你看,主不讓我為你生孩子,我為你祈禱,你可以納我的侍女哈格為妾,這樣我就可以通過她獲得孩子?!?/p>
作為孩子的母親,即使在亞伯拉罕決定要將自己的孩子用作祭奠神靈之時,薩拉也是一無所知,或者她對于自己的孩子能有福分去完成這一神圣的事業(yè)而竊喜。在關鍵的決策問題上,代表著母親階層的薩拉卻患了“失語癥”。她所能做的就是使用自己的妒忌心理在自己受上帝恩賜可以生育后將自己的競爭對手哈格趕出家門的小人舉動,用行動證明女人是干不了大事的。雅克·德里達在文章《給予誰?》中談道,當以撒問亞伯拉罕獻祭的羊羔在哪兒時,他沒有對妻子薩拉說什么,他誓守秘密,因為他在秘密之中。他所做的事情正如《新約》中上帝用耶穌(瑪利亞的缺席)獻祭一樣,這樣才給原罪提供了完美和真實的獻祭和贖罪。在這個駭人但已陳舊的故事中,女人是缺席的,難道與法則的一般性或一般性本身水火不容的獻祭責任的邏輯會因為女人以某種方式介入而被變形、變異、削弱或置換嗎?這種獻祭的責任及雙重的死的給予,這一套規(guī)則是否在其最根底處就隱藏著對女人的排斥和獻祭?就像克爾凱郭爾指出的,她們在其他悲劇作品中的出場也是如此。在墮落的神話里,好奇、欺騙、脆弱、色欲,總之,一系列主要是女性的愛好都被看作罪惡之源。女人被矮化,正如男巫合唱隊如此唱道:“女人已走千步長,我們無須細較量,不管女人多賣力,男人一躍便趕上?!?/p>
三、黑暗時期的靈光
劉建軍教授認為,一些也許算是虔誠的宗教的教徒利用宗教名義,其宗教出發(fā)點和歸宿都是自己的政治和經(jīng)濟利益。真正的信徒們心中,“上帝”是一個與時俱進的觀念,即使名稱有所不同。20世紀中期前后,隨著各種現(xiàn)代和后現(xiàn)代理論的進入,“上帝”作為“高尚精神的關系結構”開始成為今天的新的解釋的走向。據(jù)此不難理解緣何一些著名的科學家、哲學家信奉基督教。他們所信仰之基督教不再是迷信,而是在現(xiàn)代闡釋中出現(xiàn)的愛的思想和公平、正義永恒思想。
一般來說,我國學術界長期以來將歐洲中世紀的基督教視為保守落后的象征,而劉建軍教授慧眼獨具,他認為中世紀基督教對于后代西方文化的作用,絕非只是一個過渡的問題,而是一個奠基的過程,即使在被稱為“黑暗時期”的中世紀鼎盛時期,基督教文學中也有著全新表達。
這種被教會和世俗勢力視為不可饒恕的男女之間的兩性之愛,是與世俗情感無二的肉欲之愛。而且這種人性之光的閃現(xiàn)在他們的書信中常常衍化為對于上帝似乎不敬的文字,海羅麗絲就曾不斷直言內(nèi)心的強烈感受。在她對阿貝拉爾的信中曾寫道:“在我心中,讓你滿意比讓上帝滿意占據(jù)更重要的位置。我當修女并非出于對上帝之愛,而是聽從你的要求?!逼鋵?,在這些書信的字里行間已經(jīng)暗含著一種全新的邏輯,即兩性相愛與愛上帝的因果關系顛倒過來了——不是因為愛上帝而男女相愛,而是因為男女相愛而愛上帝。這兩個相愛的心靈碰撞時,所產(chǎn)生的感覺就是找到天國找到上帝找到彼岸世界的感覺,因而人類要服從上帝的這一安排,就是要享受這種現(xiàn)實世界中的兩性之間存在的彼岸天國的快樂。
四、結論
作為《圣經(jīng)》故事里重要的角色,男人承擔的是秉承天命。女人則被降格為男性的對象物,不具備自主選擇權和自我設計、自我塑造能力的“第二性”。托爾斯泰責問“我們出了什么毛病?”他認為中國人更具基督精神的說法和本文關于男女地位的觀點異曲同工??梢妼τ谀腥说陌龘P和女人的貶低和對于動物的壓制都充分體現(xiàn)了部分別有用心之人為了私利對圣經(jīng)所做的不公正的闡釋。正如部分西方人愚昧地認定中國人距離基督較之西方人更遠如出一轍。這一點對于我們正確理解反對宗教勢力、反對教會但并不反對基督教的話語及文學是至關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