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五霸”之一的晉文公姓姬,名重耳,是晉獻公的二兒子。晉獻公共有8個兒子,其中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和夷吾3個最受寵愛。晉獻公死后不久,申生被殺身亡,夷吾做了國君。夷吾擔心重耳奪權,就派人去刺殺重耳,以絕后患。
當時重耳生活在狄國,已與狄國的公主季隗結婚12年。手下告訴重耳,夷吾要來刺殺他,勸他趕快離開。但重耳兒女情長,舍不得離開季隗。季隗十分清楚問題的嚴重性,對重耳說:“狄國勢小力薄,無法與夷吾抗衡,你留在這里,恐難保全性命。要想我們夫妻長久,你不如先到勢力強大的齊國去避難,夷吾就不敢再為難你了。你若以夫妻為念,到齊國后奮發(fā)圖強,爭取執(zhí)掌晉國,到時再來接我也不遲。”
重耳要季隗隨自己一道去齊國,季隗表示自己一個女人跟在身邊多有不便。當時各國之間相互聯(lián)姻極為普遍,重耳雖然沒有遠大志向,但在各國很有賢名,季隗希望重耳能與齊國結成姻親,讓齊國助他完成偉業(yè)。
重耳還是不愿離開,季隗便以自殺相威脅。重耳無奈只得出走。臨行前反復叮囑季隗,希望她好好撫養(yǎng)孩子,等自己回來,并約定以25年為限。若自己到時仍未回來,季隗可以改嫁。
季隗安慰重耳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就放心去吧。25年之后,我也行將就木,還嫁什么人呢?我肯定會為你撫養(yǎng)好孩子,等你一輩子。”
重耳這才匆匆逃離狄國,夷吾派來刺殺重耳的勃鞮落了空。夷吾得知重耳到了齊國,不敢再派人追殺。
重耳逃到齊國后,果如季隗所料,齊桓公十分欽佩重耳的賢明,想將宗室之女齊姜嫁給他,重耳很高興。沒想齊姜對齊桓公說:“重耳雖然是個翩翩絕世的多情公子,但他一生碌碌無為,怎么能夠成就大事?我不愿嫁給他。”
齊桓公開導說:“重耳無為,不是無能,實是不愿,只要你能激發(fā)他的潛力,他肯定能夠成大器。你看他身邊聚集著許多能人志士,他若當真平庸無能,就不會有追隨者了?,F(xiàn)在齊國宰相管仲已死,我正需要他這樣的人才?!?/p>
齊姜這才答應嫁給重耳。齊桓公便讓重耳為相,幫助自己處理國事。
重耳當了齊國宰相,又與齊姜新婚燕爾,生活得很開心,不想再回國爭奪君位了。他手下這幫人卻不停地勸他借助齊國的力量,回國爭位。重耳以各種理由推托,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齊桓公重用自己,自己不可失信于人。
如此住了5年,齊桓公已死,齊國大亂。重耳的手下都認為,重耳已經報答了齊桓公的知遇之恩,齊國眼下又沒有能力助他復國,便再次勸他回國爭位。重耳還是不愿離開。這下家臣們不樂意了,他們相約聚在一棵大桑樹下,密謀如何挾持重耳離開齊國,不巧有采桑女在樹上采摘桑葉。她偷聽到大臣們的商議,便跑去告訴齊姜。齊姜擔心采桑女到處亂說,就把她悄悄殺了。
等重耳回府,齊姜也勸他回國爭位,說即便他本人不想擔當大任,也應該替長期跟隨他的臣子們著想,讓大家有個好的歸屬。重耳在外面流亡10多年,已經50多歲了,好不容易找了個安樂窩,如何肯再次到處流浪?于是齊姜找到重耳的家臣們商量,由齊姜出面把重耳灌醉,再讓家臣們把他抬上馬車,連夜離開齊國國都臨淄,齊姜也跟著一道流亡。重耳醒來時非常憤怒,拿了長矛欲殺舅舅狐偃,眾家臣連忙阻止。齊姜出面勸他一定要以國事為重。重耳是個賢明之人,心知大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火氣也漸漸消了。
此時,重耳身邊除了幾十個家臣和齊姜外,無一兵一卒,隨著時間推移,夷吾統(tǒng)治晉國日漸得到各國的承認,重耳想回去奪位談何容易!齊姜仗著齊桓公“尊王攘夷”時代樹立的威信,勸重耳去曹國。沒想到曹國國君見齊桓公已死,根本不買齊姜的賬。大家只好轉往宋國,宋襄公倒是熱情款待了他們,可宋國剛剛與楚國交戰(zhàn)吃了敗仗,無力幫助重耳奪君位,只是送了他20輛馬車。大家又去鄭國,鄭國怕得罪晉國,不愿意接待他們。重耳心灰意冷,直怨眾人不好好留在齊國享福,偏要出來瞎折騰,現(xiàn)在連齊國也回不去了。
齊姜一面安慰重耳,一面與眾人商議,改道去楚國。楚成王設宴款待他們,楚國大夫子玉卻對楚成王說,重耳非同凡響,遲早會成為楚國的大患,不如趁早殺了他。楚成王心懷猶豫。齊姜憑著女人的直覺,認為楚成王會有所行動,便勸大家連夜逃離楚國。
最后,重耳一行來到秦國,秦穆公熱情地接待了他。秦穆公早就對夷吾和他的兒子背信棄義之事很是惱怒,于是爽朗地答應出兵幫助重耳回國。在秦穆公的幫助下,重耳終于歸國即位,是為晉文公。
重耳奪位后,夷吾的舊臣呂省和郄芮等人害怕遭報復,便設計謀殺他,他們計劃放火燒他的宮室。勃鞮得知這個陰謀,便跑去向重耳揭發(fā),沒想重耳拒絕見他,理由是勃鞮曾經到狄國刺殺過自己。齊姜知道后勸他,勃鞮過去的行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還舉例說當初齊桓公沒有記恨管仲箭射之仇依然重用他,這才成就了霸業(yè)。晉文公一下子醒悟了,馬上接見勃鞮。這樣,呂省和郄芮的陰謀敗露,只好逃到秦國,不久被秦穆公所殺。
夷吾的舊臣們見勃鞮得到重用,消除了顧慮,紛紛跑出來就職。晉文公讓他們官復原職、各負其責。齊姜是個賢慧之女人,她將齊桓公治理齊國的那一套方法詳細告訴給重耳,重耳逐一采納。由此,晉國日漸強盛,晉文公也成為繼齊桓公之后的諸侯霸主。
重耳由一個貪圖享樂、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公子成長為春秋時代顯赫一時的霸主,無疑與季隗和齊姜這兩個女人深明大義密切相關。俗話說,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個女人支持。事實果真如此,晉文公能終成霸業(yè),關鍵的幾步都有紅顏相助!
(責編 何 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