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4兩個月,我去了印度、尼泊爾和祖國的寶島臺灣,都是與茶有關的一次旅行。
印度最好的茶產(chǎn)在喜馬拉雅山東北部的大吉嶺。做成的紅茶湯色不似一般紅茶那么紅中帶黑,而是帶琥珀色、香味濃烈。他們習慣把浸泡的茶湯再加進牛奶、糖和檸檬汁一塊兒喝。印度也產(chǎn)綠茶,多由喀什米爾地區(qū)的茶葉炒制,此外還把茶樹的枝葉提煉成透明無色黏稠、味道有如松脂的茶樹精油,是印度人常用的香皂、面霜、除臭和消毒殺菌劑中的添加劑。和中國不同的是印度茶的包裝很精致講究,例如在錫罐外再套一個錦緞布色袋綴以絲繩,或是用紅木手工雕刻成類似雪茄煙式的扁盒,圖案都極細膩和具民族化。喝完茶,這只盒子就是一只首飾盒。里面的茶葉最多200克,一般是100克左右,小紙盒和竹編的扁包裝還有50克的。有一種阿薩姆紅茶里就混有豆蔻果、桂皮、丁香和姜,飲用時一定要加糖和牛奶,是極富異域風味的茶。也有類似國內一條香煙的包裝,里面分別是3小盒印度東北部大吉嶺、阿薩姆和印度南端尼爾吉里的茶,這樣包裝的茶就稱禮品茶??傊?,印度的茶行銷歐洲久負盛名,除綠茶外都要加進其它調料。品質較好的茶100克是25美元,最一般的混有佛手柑油的茶100克是6.5美元。在選購時還要分別認清首摘和二次采摘的標識,這在我國的包裝上是看不到的。當然,也不像中國有的地方要規(guī)定統(tǒng)一包裝。失去企業(yè)和商品的個性。
飛行大約一個半小時,便從新德里到了尼泊爾。尼泊爾是個高原國家,主人好客,接機獻花環(huán),送機系哈達。沿途除了梯田看不到茶,因為從首都加德滿都到中國樟木口岸只有4小時的車程,所以那里有不少藏民的村落,喝著中國西藏或印度的茶。加德滿都有條神圣的恒河,活著的人浸在水里清洗自己的靈魂。死去的人就在相隔幾步的地方架起木柴焚燒。沒有啼哭和哀樂,只在遺體上撒著鮮花,燒完了把黑色的灰往河里一推,生與死就是這么無聲地貼近輪回著。恒河兩岸幾百米長的地方除了臺階供人沐浴,就是幾十個焚尸臺在忙碌,眼前就有4具遺體在冒著嗆鼻的濃煙。臺階邊的山體上一個個不足3平方米的洞穴就是修行者的家。說是家,卻空空如也沒有桌椅,地上僅有一條毛毯的“床”,傳說當年禪宗始祖達摩在這樣的地方面壁9年是可能的。我遇到一位在喝茶的修行者。下體只有一條圍布,拿著銅的茶罐與茶杯。他很年輕,眼神明亮友善。我給他拍了照片。他似乎也想請我跟他進去喝茶,但以這么一條河中的水泡茶,我實在不敢受用。后來我又遇見了著裝怪異、臉上涂沫著色彩的修行者,我拍了不少照片,并和其中的幾位合影,贈送他們喜歡的清涼油。
在尼泊爾的納加廓特,有一條作為世界文化遺產(chǎn)的巴德崗街區(qū)。建筑形式與家家戶戶門窗上的木雕記錄著13世紀以來的東方藝術。街區(qū)的中心有一個譽為“露天博物館”的杜巴廣場。廣場中,眾多各個時期的石砌廟宇與巨大的神獸座雕令人徜徉于古代的文化群體中,就在廣場的一角有個獨立的茶館,底層賣茶,中層是個文化展示館,頂層供應著一般的印度紅茶。
9天時間往返于印度、尼泊爾之間。四、五星級的賓館客房中都提供潔凈瓶裝水,但不供應茶葉。有一家賓館里掛著一位日本旅客寫的“一期一會”條幅,讓我想到這兒對“茶文化”的詞可能是完全陌生的。茶在這里也許就是解乏、解渴和宗教祭祀性的。幾天來,幸虧我自己帶去了電水壺、茶葉和英式轉換插座,休息時,沏上一壺茶慰問一下自己在40~42℃高溫下的一天勞累。并胡謅了幾句:
雪頭蓋頂競風流,瀟灑游走真自由。
動靜相宜合陰陽,人生平仄是春秋。
言語不通心相近,點頭含笑意也投。
茶味雖異茶緣好,做片茶葉綠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