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雪
摘要:本文通過廣為熟悉的一些華裔女作家作品中展示的早期華裔女性移民的工作、生活狀態(tài)來探討她們生存狀態(tài)背后的原因。不難發(fā)現不管是哪個時代的移民,她們的身份、思想都與主流文化的價值判斷相去甚遠,她們都是游走在社會主流之外的邊緣人。在華裔女作家作品中,這些女性人物,在各種文化、政治、觀念的夾縫中磨礪輾轉,呈現出令人震撼的豐富深邃的“人性”,引起讀者深深的悲憫之情。
關鍵詞:華裔女性工作生存狀態(tài)邊緣
中圖分類號:I0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5-5312(2009)09-0022-01
近些年來涌現了大批以美國華裔女性歷史、生活等方面為題材的文藝作品:《喜福會》、《女勇士》《扶?!?、《橙血》等都形象又生動地展示了一副老一代華人移民海外的生活圖像。這其中的“中國女人”,首先有一個“中國”的身份,就帶有西方社會對古老東方的“弱族”判斷。再加上一個“女人”又是一層中國父權社會的凌越歧視,雙重的“壓迫”感造就她們“弱上加弱”的女性人物形象。
令狐萍在其著作《金山謠:美國華裔婦女史》中對華裔美國婦女的移民階段做了如下的劃分:把從19世紀中期到1943年為早期中國女性移民時期。1834年,中國婦女梅阿芳(A-fong Moy)抵達紐約,成為有史可載的第一個到達美國的中國女性。而她的“工作”僅僅是被當時一家美國博物館用來展示清朝天國婦女的衣著打扮和日常的生活起居,換言之,在當時的美國觀眾眼中她只是一件展品。在加利福尼亞的“淘金熱”時期,在那個男性處于絕對主導地位的社會里娼妓業(yè)“蓬勃”發(fā)展了起來。起初從事這一行業(yè)的主要是來自墨西哥、巴西或秘魯的墨西哥裔或西班牙裔。稍后是來自東海岸的白人女性,不久這里出現了中國女性移民的身影。但值得注意的是幾乎全部中國妓女都是在被他人控制下被迫而從事這一行業(yè)。在《扶桑》中女主人公扶桑就是一個典型例子:本是中國南方鄉(xiāng)下一家普通人家的兒媳婦,被拐賣和幾次轉手后淪落到美國的妓院里,終日被限制在屋內毫無自由。
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華裔女性從事主要是洗衣業(yè)、餐館業(yè)、縫紉業(yè)、旅館業(yè)、紡織業(yè)和雜貨商業(yè)。單身的女性移民通常集中在工廠或家政行業(yè),而已婚的女性移民則傾向于在家中工作比如在自家的洗衣店或小餐廳??的?ConnLeYoungYu)在其《我們祖母的世界》(The World ofOur Grandmothers)一書生動地描述了:“她們都住在各自小雜貨店的后院,后院里也會曬些海產干貨再賣回中國。而太祖母則負責照看孩子,在節(jié)假日里做些應景的糕點出售,并協助她們丈夫的工作。”
可以看到,在19世紀中期到1943年為早期中國女性移民時期,華裔女性移民的工作主要集中在非技術性、美國本土人不愿從事的領域。當時沒有一個強大而穩(wěn)定的政府為這些海外漂泊的華人做后盾。同時,當時的美國政府極力推行排華政策,比如1903年發(fā)生在波士頓對唐人街的突襲以及1924年國會通過的《移民法》對于華裔女性移民提出了更為苛刻的要求“明確禁止‘中國婦女、妻子和妓女入境”。而中國的傳統以及她們自小所接受的教育,如“三從四德”對于身處異國的她們幫助甚微。總的說來,女性職業(yè)的選擇收多方面因素的影響:教育程度、社交技巧和能力以及對新環(huán)境的適應能力。當時中國女性識字的數量本來就很少能接觸到外語的更是鳳毛麟角。早期華裔婦女的活動僅僅局限于當地華人居住區(qū)唐人街。即使是經濟情況較好的華商之妻,也被禁錮在丈夫和兒的家庭天地之中,難以同美國主流社會接觸。嚴歌苓的另一部作品《寄居者》中女主人公玫(May)的母親因家里在唐人街中有幾家洗衣店無須操心生計,所以全部的事業(yè)就是培養(yǎng)自己的女兒溶入美國的主流社會。語言的障礙、風俗習慣的差異以及不同的宗教信仰,又使中國移民在文化上孤立于白人。他們往往下意識地與他們的不友善鄰居或同事的敵視態(tài)度與行為保持一定距離,以求平安無事。
華裔女性在西方人眼中是中國人,在由男性占主導地位的華裔世界里是被主導的女性。決定了她們不僅遭受普遍存在的種族歧視,而且還要遭受性別歧視。在華裔婦女移民早期,這種種族歧視和性別歧視一直占據著主地位,形成了華裔女性被雙重邊緣化的窘境。不論主動或是被動,自愿或是不自愿,早期的華裔女性移民實際上是身處主流社會中的邊緣人,游離于主流之外。只有生命對生命出自真誠的理解和尊重才能打破語言、文化差異所帶來的心靈隔閡。從而使不同境遇中的人心都能夠得到相互間真正的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