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小川

世上寫書的人，尤其是文學(xué)家，都夢想有朝一日進(jìn)入美國。無奈，美國出版社里看得懂外國文學(xué)的編輯鳳毛麟角。據(jù)書目數(shù)據(jù)商鮑克公司統(tǒng)計，美國出版市場上，翻譯圖書只有區(qū)區(qū)3％，其中文學(xué)作品就更少了。

美國羅切斯特大學(xué)有個文學(xué)翻譯系，自2008年起，該系開始統(tǒng)計美國出版的外國文學(xué)作品，看看外國文學(xué)在美國的境況到底如何。他們的方法是搜集所有出版社的新書目錄，輔以向出版社直接查詢，統(tǒng)計的范圍僅限在美國“首次翻譯出版”的文學(xué)作品(小說和詩歌)，不包括重新翻譯和重印的圖書，看有多少新書被譯成英文。他們的數(shù)據(jù)基本上反映了美國外國文學(xué)翻譯出版的現(xiàn)狀。

根據(jù)該系的統(tǒng)計，2008年，美國共翻譯出版了362種外國文學(xué)作品，其中小說282種，詩歌80種(當(dāng)年，美國出版了47541種小說，10536種詩歌戲劇)。被翻譯的前十名語言是：法文59種，占當(dāng)年全部翻譯圖書16.30％；西班牙文48種，占13.26％；德文32種，占8.84％，阿拉伯文28種，占7.73％；日文23種，占6.35％；俄文20種，5.52％；葡萄牙文15種，占4.14％；意大利文14種，占3.87％；希伯來文12種，占3.31％；中文12種，占3.31％。

在這362種外國文學(xué)作品中，著名的商業(yè)性出版社的出版種數(shù)如下：企鵝10種，法勞·斯特勞斯和吉魯出版社(Farrar，Straus＆Giroux)9種，霍頓·米夫林·哈考特(Houghton Mifflin Harcourt)9種，克諾夫(Knopf)8種，哈珀·柯林斯6種，牛津大學(xué)出版社4種，蘭登書屋4種，圣馬丁出版社4種，西蒙＆舒斯特3種，哥倫比亞大學(xué)出版社3種。翻譯外國文學(xué)最多的是多基出版社(Dalkey Archive Press)，共12種，這是一家隸屬于伊利諾大學(xué)的非營利性文學(xué)出版社。

譯自中文的12種圖書是：

《長恨歌》，王安憶，Michael Berry譯，哥倫比亞大學(xué)出版社，定價29.50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464423?！抖鸥υ娺x》，David Young譯，克諾夫出版社，定價17.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252379。

《中國古典詩選》，David Hinton譯，法勞·斯特勞斯和吉魯出版社，定價3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77239。

《北京植物人》(Beijing Coma)，馬建(旅英作家)，F(xiàn)lora Drew譯，法勞·斯特勞斯和吉魯出版社，定價30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65642。

《為人民服務(wù)》，閻連科，Julia LoveH譯，黑貓出版社(Black Cat，該社是格魯夫／大西洋出版公司Grove／Atlantic，Inc，下屬的平裝書副牌)，定價14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691097。

《中國古詩選》，David Lunde譯，白松出版社(White Pine Press，紐約一家非營利性文學(xué)出版社)，定價14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2982239。

《中國小小說選》，編輯、翻譯祁壽華(旅美學(xué)者)，石橋出版社(Stone Bridge Press，位于加州伯克利，隸屬日本IBCPublishing of Tokyo公司)，定價16.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610074。

《狼圖騰》，姜戎，Howard Goldblatt譯，企鵝出版社，定價26.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51275。

《餓死詩人，伊沙詩選》，伊沙，Simon Patton譯，血斧出版社(Bloodaxe Books Lid，英國一家非營利性文學(xué)出版社)，定價23.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2240906。

《生死疲勞》，莫言，Howard Goldblatt譯，拱廊出版社(Arcade Publishing)，定價26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94060。

《碧奴》，蘇童，Howard Goldblatt譯，英國坎農(nóng)格特出版社(Canongate Books)，定價24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847046。

《古船》，張煒，Howard Goldblatt譯，哈珀·柯林斯，定價14.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300171。

2009年，情況亦不樂觀。截至9月，美國圖書市場上僅有326種新翻譯的外國文學(xué)作品，其中小說271種，詩歌55種。前十名語種是：西班牙文56種，占17.18％；法文48種，占14.72％；德文29種，占8.90％；日文17種，占5.21％；瑞典文17種，占5，21％；阿拉伯文17種，占5.21％；意大利文15種，占4.60％；俄文12種，占3.68％。中文亦12種。占3.68％。

12本譯自中文的圖書是：

《扎根》，韓冬，Nicky Harman譯，夏威夷大學(xué)出版社，定價26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3899502。《青衣》，畢飛宇，Howard Goldblatt譯，霍頓·米夫林·哈考特，定價18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000144。

《石室(詩集)》，洛夫(旅加詩人)，John Balcom譯，和風(fēng)出版社(Zephyr Press，馬薩諸塞州一家非營利性文學(xué)出版社)，定價18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4569891。

《英格力士》，王剛，Martin Merz譯，維京出版社(Viking)，定價24.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330654。

《兄弟》，余華，Eileen Chow譯，萬神殿出版社(Pantheon)，定價29.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31799。

《到黑夜我想你沒辦法》，曹乃謙，John Balcom譯，哥倫比亞大學(xué)出版社，定價26.50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401053。

《央邊溝紀(jì)事》，楊顯惠，Wen Huang譯，萬神殿出版社，定價24.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30575。

《五香街》，殘雪，Karen Gernant譯，耶魯大學(xué)出版社，定價2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961783。

《艱難時期：韋應(yīng)物詩選》，Red Pine譯，銅峽谷出版社(Copper Canyon Press，美國華盟頓州一家非營利性文學(xué)出版社)，定價18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306555。

《更衣室(詩集)》，翟永明，Andrea Lingenfelter譯，和風(fēng)出版社，定價14.9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2741817。

《羽蛇》，徐小斌，John Howard-Gibbon，Joanne Wang譯，天井出版社(Atria Books，隸屬于西蒙＆舒斯特出版公司)，定價25美元，亞馬遜銷售排名1116270。

看來，外國作家們還要長久地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