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振華

老弟的媳婦是碩士。一天，她向母親學(xué)習(xí)做餅，母親揉好面，掐下一小坨讓弟媳搓圓，然后壓成餅。弟媳問母親：“直徑是多少？”母親茫然。

母親買回一只豬腳，拿到老弟家，打算把蹄間殘余的毛再收拾一下。因為兩只手都占上了，一時騰不開，便對廚房里的弟媳喊：“把刀遞給我！”弟媳問：“要銳角的還是要鈍角的？”母親被問糊涂了：“兩只角都要?！?/p>

父母到醫(yī)院檢查身體，中午到老弟家吃飯，老弟給父親斟了一杯白酒，母親給擋了回去，說：“醫(yī)生說你爸不能喝酒。”老弟換上一瓶啤酒，對父親說：“喝不得白酒，那咱就喝啤酒吧?！钡芟闭f話了：“啤酒里也有乙醇?！?/p>

弟媳帶父親去理發(fā)，父親坐到椅子上對師傅說：“給我剃個光頭。”過了一會兒母親打電話來問弟媳：“你爸的頭剃完了沒有？”弟媳答：“已剃掉二分之一?！?/p>

弟媳在廚房煎魚，母親給她打下手，魚煎好了，母親遞過一只盤子，弟媳說：“這盤子不行，換那只長軸為30厘米的橢圓的。”母親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沒找到。”

老弟要帶母親去步行街，臨出門時，弟媳囑咐老弟：“你在前邊慢點走，母親的步幅小、速度慢，別丟了?！蹦赣H說：“丟啥丟，我不帶包袱?！?/p>

母親要睡覺了，弟媳對母親說：“媽，您把窗子打開，讓空氣對流?！蹦赣H起床把窗子打開，在床上坐了一個小時后喊弟媳：“你來看看，流完了沒有，我要睡了?！?/p>

晚上看電視，弟媳突然說：“我今天在市場上看到一種瓜，不知叫什么名兒?！蹦赣H興奮起來：“說說看， 什么樣兒？沒我不曉得的瓜?！钡芟泵枋龅溃骸靶螤罹褪且粋€心形圖案繞對稱軸旋轉(zhuǎn)一周所得到的空間體?！蹦赣H昏倒。

選自《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