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彩林
中圖分類號:J9文獻標(biāo)識碼:A文章編號:1673-0992(2009)12-103-01
摘要:“懸念”給觀眾感覺總是主要角色“大難不死”,而次要角色又往往是“在劫難逃”??偸且浴半U”字開頭,“巧”字結(jié)尾,對此,要有所突破?!案阈Α笨赏ㄟ^道具搞笑的夸張應(yīng)用或故意違背其本來用途制造喜劇效果,利用音畫對立的搞笑和諷刺來表達意圖,搞笑臺詞在塑造形象和推動劇情方面的作用,當(dāng)今喜劇形象的“傻、土、丑”和滿口“方言土語”再帶點“臟話”,似乎成為一種趨勢。
關(guān)鍵詞:懸念搞笑臺詞
懸念,在戰(zhàn)爭、警匪、災(zāi)難、恐怖等影片中應(yīng)用最多,故也有人將這類影片稱“懸念片”。在警匪片中排除定時炸彈,隨著定時器上數(shù)字的跳動,觀眾也就越緊張。不過,當(dāng)數(shù)字跳到最后一位的瞬間電線總會被剪斷。國產(chǎn)片《黃河絕戀》中美軍飛行員歐文雙手摽在機翼上,當(dāng)擋住飛機的樹干因承受不了重量而開始松動斷裂的時候,中國放牛娃向他拋了根救命的繩子。這種驚險場面可謂扣人心弦,但觀眾看多了總會知道其門道,這類可怕的事情如果發(fā)生在主要角色身上或重要情節(jié)上,編導(dǎo)總會有辦法讓其“化險為夷”。因此,觀眾也就不再擔(dān)心和緊張了,隨著觀眾對影視“秘密”知道得越來越多,其“膽量”也就隨之變大。回顧一下在電影誕生之初,盧米艾爾兄弟拍了《火車進站》,在放映時觀眾見銀幕上火車向自己開來,坐在中間的人竟嚇得向兩邊躲讓,現(xiàn)在觀眾再也不會這樣了。懸念從美國格里非斯的《黨同伐異》開始,其用“交叉蒙太奇”手段來制造緊張氣氛,就在被冤死囚的脖子套上絞索將要行刑的最后一刻,其妻子拿來了州長的赦免令。很多“懸念”都以“險”字開頭,“巧”字結(jié)尾,這一點由來已久,雖然觀眾看膩了,但有時又不得不這樣安排,或許,也可能代表著觀眾的愿望吧!國產(chǎn)片《南征北戰(zhàn)》中也有在炸垻的國民黨軍官按下電鈕的同時,民兵隊長趙玉敏(張瑞芳)剪斷了電線。美國的《新海神號遇險記》在連續(xù)用了很多懸念,并一個懸念比一個懸念緊張,有很強的遞進作用,始終能抓住觀眾,感覺總是主要角色“大難不死”。也許編導(dǎo)會這樣認(rèn)為:如果主要角色一死那還有戲嗎?觀眾想想也有道理。周星馳的《功夫》有一個懸念處理得真好:斧頭幫主為迫使他們仇人站出來,將一對母女拉出在其身上澆上汽油并扳開打火機口數(shù):“5—4—3—2—1”。而數(shù)完了“1”以后英雄還沒有站出來,斧頭幫主就將燃燒的打火機向這對可憐的母女扔了過去,影片用“慢鏡頭”表現(xiàn)在空中飛行的打火機,眼看著一場慘不忍睹的悲劇就要發(fā)生了,一只大手接住了打火機——英雄終于出現(xiàn)了。這一懸念不僅不落俗套,也展現(xiàn)了這位英雄之身手敏捷,為他接下來力戰(zhàn)群雄起了鋪墊作用。
搞笑,是制造喜劇效果的手段。首先談一下影視中利用道具搞笑的做法,在《美麗任務(wù)》中演到幾個老劫匪,因年輕時搶銀行被判刑到晚年才被釋放,他們唯一的嗜好就是搶銀行,親友們?yōu)榱藵M足其興趣,就聯(lián)系了一家銀行讓他們搶一下過把癮。誰知他們走錯了地點到了另一家銀行,巧遇另一幫劫匪,雙方展開了槍戰(zhàn),其中一老劫匪用牙咬住手榴彈弦子拉火,弦子未拉出自己的假牙卻被帶了出去。影片以特寫鏡頭表現(xiàn)了落在地上的手榴彈,假牙還緊緊地咬在弦子上。有時編導(dǎo)經(jīng)常將某些道具有意違背其用途來制造喜劇效果,如成龍在《寶貝計劃》中為救活凍死的寶貝情急之下將汽車電瓶的導(dǎo)線引出,想以此來激活寶貝的心臟,他怕電流太強將兩根電線固定在自己的手上,這一來電得他渾身顫抖,他忍著痛苦電擊寶貝身體,最終救活了寶貝。這一段既搞笑又感人,給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影視中出現(xiàn)的動物被稱為活道具,以活道具搞笑做法也較為多見,姜文自導(dǎo)自演的《鬼子來了》中有一段很有意思,馬大三(姜文)與村上幾個人將日本兵花屋小三郎和翻譯官董漢清用驢車送回?fù)?jù)點,誰知一頭公驢和日本兵的母馬“做愛”了,這可嚇壞了馬大三他們,這不是“侮辱皇軍”嘛!于是幾個人對公驢是又踢又打,馬大三還不停地向鬼子解釋:“這可不是俺教它的呀!”影片結(jié)尾演到鬼子投降了,那些殺死掛甲臺全村人的日軍官兵卻受到了中國政府的保護,有馬大三被判砍頭示眾,臨刑時審判官問他有什么話要說,馬大三只是學(xué)了幾聲驢叫……。這段搞笑真是讓觀眾太感到苦澀了。
音畫對立也是搞笑較佳的手段之一,即影片中經(jīng)常用人們較為熟悉的曲或歌,再配以與之毫無相干或相反的畫面來造成喜劇效果,并還能表達一定的諷刺意圖。國產(chǎn)片《瘋狂的石頭》中一角色因買了兌獎券而中了“大獎”。于是,要去北京領(lǐng)獎,角色已年近五十,但是尚未去過北京,其激動心情可想而知,當(dāng)他到達北京時,影片中出現(xiàn)畫外歌聲,即童聲演唱的《我愛北京天安門》。日本片《望鄉(xiāng)》水兵們涌向妓院,連老板娘都上陣接客,妓院的唱片機在播放著日本海軍軍歌,水兵們在雄壯的樂曲聲中繞著突發(fā)腦溢血而死的老板繼續(xù)前進。這一段音樂與畫面的配合既搞笑又有諷刺意義。
臺詞搞笑在影視中更為常見,如英國電視劇《湯姆·索爾歷險記》中有個無知的老財主,樂師問他:“大提琴要不要?小提琴要不要?薩克斯要不要?”老財主連聲說:“要!要!要!”其實他根本就不懂這些樂器是什么,再問,他就不耐煩了,說:“凡是能撥弄出響的都要!”老財主的無知和貪婪,通過這幾句臺詞一下子就顯現(xiàn)了出來。
還有表演方面的搞笑,不僅在喜劇片上應(yīng)用,正劇片中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如國產(chǎn)片《地雷戰(zhàn)》中有一段搞笑內(nèi)容,那就是日軍工兵隊長渡邊(隋洪祺),一看就是一個老道的日本軍官,然而,他在起雷時卻挖了一手屎,這段搞笑內(nèi)容采取的是對比手段,也暗示了強悍的日本侵略者終將被弱國的人民所戰(zhàn)勝。
有的影視作品為搞笑常采取丑化“反面人物”的手段,甚至用角色的生理缺陷來換取觀眾的笑聲,大大降低了其作品的格調(diào)?,F(xiàn)在,不少喜劇作品演員在表演時是“丑態(tài)百出”,就連“正面人物”往往也是以“傻、土、丑” 的樣子出現(xiàn)的,再加上滿口“方言土語”又帶點“臟話”,似乎成為一種趨勢,認(rèn)為這樣塑造的形象才具有真實質(zhì)樸的感覺,這做法與70年代藝術(shù)作品中塑造“英雄人物”形象時,采用 “高、大、全”的模式看起來是相反的,其實都是形象塑造的簡單化和表面化,而從搞笑方面來說同樣也顯得缺乏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