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林

[摘要]華爾街金融風暴席卷全球，資本市場爆發(fā)了嚴重的信用危機。金融機構聞信用缺失抑制了投資和消費，甚至美國的國家信用亦遭受質疑，導致美國經濟衰退并對世界金融市場和實體經濟產生巨大沖擊。美國信用危機產生的原因主要是制度的缺陷和結構的不合理，信用中介服務機構喪失獨立性、大公司內控漏洞、外部監(jiān)管缺位，投行利益與業(yè)績脫鉤，缺乏壘球監(jiān)管法律和機構。

[關鍵詞]金融風暴；信用危機；信用體系缺陷；啟示

[中圖分類號]F837.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09)02-0076-04

在資本市場，投資者往往根據會計師事務所出具的審計報告進行投資，因此，作為美國企業(yè)信用的“守護神”必須以自己的信譽、專業(yè)精神和其自身所面臨的市場競爭壓力獨立審計。由于為同一家公司提供審計服務的收費遠遠低于咨詢服務收費，導致不少中介機構不惜以信譽作籌碼為所服務的公司做假賬掩蓋財務漏洞，結成利益共同體。甚至一些評級機構對被評級公司提供的各種數據資料不作深入研究調查，給予不恰當的評級，誤導投資者。盡管美國金融市場的創(chuàng)新能力元可比擬，但任何一種金融市場都無法抵抗制度性的造假，盡管美國享有發(fā)達信用經濟典型代表的美譽，但在這場由次貸危機引發(fā)的金融風暴的沖擊下，美國的信用體系似乎不堪一擊，金融機構間的信任被徹底摧毀，甚至美國的國家信用亦被全世界所“不齒”。本文從美國信用體系面臨的挑戰(zhàn)人手，探討美國信用體系存在的漏洞及其對我國信用制度建設的啟示。

一、美國信用體系面臨的挑戰(zhàn)

1、機構間信用缺失引發(fā)經濟衰退。信用需要完善的價值體系去維系，而經濟則依賴信用的支撐。當大規(guī)模的危機爆發(fā)時。信用和承諾無法兌現，此時崩潰的就不僅是信用體系。由于金融機構間信用的缺失，抑制了投資和消費。從兩個核心環(huán)節(jié)影響了經濟的發(fā)展，引發(fā)美國經濟陷入衰退。

(1)信用缺失遏制投資。由于對美國投資體制失去信心，投資者越來越趨向保守，各個市場的投資者均縮減杠桿頭寸，轉向現金和國債等安全資產；那些曾經信奉美式金融創(chuàng)新制度的國家，也因此變得更加謹慎，金融風暴使他們領教了失去監(jiān)管的金融市場的破壞力，各國主權投資基金與金融創(chuàng)新變得更加謹慎；包括中投公司在內的國際投資機構，對是否購買美國為救市而發(fā)行的債券都持極其謹慎的態(tài)度。

(2)危機與信心不足抑制消費。今年9月，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寄語美國金融界，勇氣信心比黃金重要。道出了消費這駕“大馬車”對帶動整個社會經濟循環(huán)體系的重要性。但相關數據顯示，2008年第三季度美國個人消費下跌3.1％，為28年來最低點。正如美國經濟學家費蘭克所說，“毫無疑問。金融危機嚴重打擊了消費信心?！笔フQ節(jié)消費歷年來都是美國經濟盛衰的風向標，作為西方傳統(tǒng)的盛大節(jié)日，圣誕節(jié)不僅是一個發(fā)生在真實世界里的童話，還是一場派送禮物的狂歡節(jié)，一直是商家每年必定上演的一場銷售盛宴。如今就連圣誕節(jié)也不再是一個完美童話，調查顯示，今年是美國人圣誕送禮最“小氣”的一年，越來越多的美國人選擇買打折貨。在年收入5～10萬美元的中產家庭和10萬美元以上的富裕家庭中，分別有80％和73％的家庭表示非打折貨不買。

金融風暴使人們喪失了投資與消費信心，其結果就是美國股市與匯市的同時下跌和經濟的衰退。

2、美國的國家信用遭受質疑。美國人利用“美元霸權”，濫發(fā)貨幣導致全球流動性過剩，最終催生了全球資產泡沫和股市泡沫，而華爾街不斷銷售的各種金融衍生品，正是掩蓋其流動性泛濫的工具之一。金融風暴將美國金融機構間的信任徹底摧毀，全球都面臨著因信用缺失而導致的恐慌情緒。有學者認為“中國實質上已經是美國這次危機最大的買單者。”美國印刷的救市鈔票造成中國的1.9萬億外匯儲備不斷貶值。

(1)美聯儲擴張性的貨幣政策稀釋了美國債務。為了防范危機，美聯儲不斷下調利率，并向市場注入大量的流動性，導致美元貶值，加劇全球通貨膨脹。對于中國、日本等大量持有美元資產的債權國家而言，隨著美元貶值，對美國的實際債權在下降。

(2)利用金融機構轉移損失。美國的資產證券化操作將次貸的市場風險傳播到更廣泛領域，轉移到國內外成千上萬投資者手里，從而分攤了貸款者的風險，進一步刺激了美國貸款市場的膨脹，使得風險在更廣的范圍內傳播，歐洲和日本等許多海外投資基金都受到較明顯沖擊。

(3)企業(yè)通過“賴賬”轉嫁損失。危機爆發(fā)后，美國居民的消費不斷下降，經銷商難以迅速回籠資金；同時金融機構收緊了信貸，進口商資金鏈斷裂；美國企業(yè)拖欠還款，加大了出口商的運營成本，更有甚者一些美國企業(yè)干脆宣布破產倒閉，導致對美出口企業(yè)根本無法回籠資金，被迫承擔美國企業(yè)轉嫁的損失。我國浙江省近千家出口企業(yè)就面臨美國企業(yè)的拖欠款問題。

(4)控制石油價格，沖擊新興市場國家經濟。因華爾街金融震蕩，石油價格一路走低，從表面看，是全球經濟需求不振反映到國際油價機制使然。其實，石油價格從來是虛擬為實體定價，即金融市場確定真實供求程度，而價格純粹是一個“影像”。

北京理工大學崔新生教授指出，油價低迷和油價暴漲都會釀成石油危機，相比而言，油價過高或許更安全，華爾街的投機商和石油美元的財務管理費用將受益，而油價趨低則意味著石油美元資產的損失。因此，目前價格趨低所形成的石油危機，意味著美國至少有兩方面的預期安排：一是對石油美元進行貶值，為華爾街石油美元經理人減負，以便其恢復元氣；二是夯實實體經濟基礎，增強在世界范圍內的資源上游控制權，在壯大自己的同時，抑制或打擊新興市場國家的經濟實力。特別是俄羅斯、拉美和中東的產油國。也可以說，石油降價是為美國下一步獲取廉價資源作鋪墊。

在這場金融風暴中，美國不斷敦促世界各國援手救助華爾街卻不惜犧牲他國利益以求自保，其國家信用已被全世界所“不齒”。

二、美國信用體系暴露出的缺陷

誠信機制是市場經濟賴以正常運轉的核心，美國信用危機對信用體系的挑戰(zhàn)不亞于“9.11”事件對美國安全體系的挑戰(zhàn)，暴露出美國信用制度的缺陷。主要表現在制度缺陷、監(jiān)管不力以及信用中介服務機構喪失獨立性違背職業(yè)道德等方面：

1、制度的缺陷與市場結構的不合理。當我們重新審視這場由次貸引發(fā)的危機，不難看出其中早已蘊含的巨大風險。在次級債鏈條的上方，矗立著美國國際集團(AIG)等保險巨頭，以及房利美和房地美等準美國“國企”，在鏈條的下游，則有元數以利益最大化為目標的投資機構和個人。由于風險和利益不對等，這樣的結構注定了巨大的道德風險。投資者并非看不出其中的巨大風險，堅信一旦出現風險最終也會被保險巨頭以及美國“國企”消化，即使他們無法消化，美聯儲和美國財政部也會充當最后貸款人的角色。在巨大的

利潤誘惑面前，次級債鏈條上的各級投資者都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當危機真的來臨，連政府出手也無法力挽狂瀾時，傾覆的可能就不僅是經濟和金融大廈，崩潰的還有政府信用的基石。

2、大公司存在內控漏洞，外部監(jiān)管缺位。在這場危機中，許多大公司、大企業(yè)由于自身運作缺陷和外部監(jiān)管不力而陷入泥潭，失去信譽。例如美國國際集團(AIG)的“巨人隕落”，其禍根在于AIG的金融產品公司(AIGFP)，它大量購買和發(fā)行以次貸為抵押品的擔保債務權證，并把信用違約互換業(yè)務作為主要業(yè)務。次貸危機爆發(fā)后，AIGFP的巨額虧損造成母公司AIG信用評級下調，并陷入流動性危機而不得不委身于美聯儲，曾經的搖錢樹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難以填補的無底深淵。

從內控上看，公司的管理制度存在缺陷。作為母公司的AIG很少過問AIGFP的業(yè)務，有意放松對其管治，甚至取消了原先每月兩次用來評估其工作的例會。美國聯邦監(jiān)管機構曾警告說，AIG在對子公司的監(jiān)管方面缺乏獨立性、透明度和精細化。同時，AIG的內設工作機制也沒有發(fā)揮應有的作用。AIG內部設有兩個專門的委員會負責對復雜金融衍生產品交易的審查。早在2007年負責處理AIG歐洲金融產品的首席全球策略家伯納德·康諾利曾對次貸危機的爆發(fā)及其可能對衍生產品的影響發(fā)出警告，但并未引起這兩個委員會的足夠重視。

從外部約束來看，監(jiān)管不力。由于AIGFP是一家投資銀行而不是一家保險機構，因此它不受美國州級監(jiān)管機構的監(jiān)管。倫敦AIGFP有不少業(yè)務是通過在法國注冊的AIG銀行(BanqueAIG)完成的，該機構接受美國儲蓄局的監(jiān)管，但這種監(jiān)管本身就十分粗略。[8]即便是美國證監(jiān)會在監(jiān)管過程中，也是以審計公司的報表作為評判公司的標準，從而喪失中立和客觀公正的立場。

3、投行利益和業(yè)績脫鉤，經理人缺乏職業(yè)道德。職業(yè)道德問題往往是跟薪酬機制聯系起來的。美國國會議員質問雷曼總經理：把公司做倒閉了，你賺了五億美金，覺得公平嗎?美林亞太有限公司中國區(qū)主席劉二飛在做客中央電視臺《直擊華爾街風暴》時坦言，投資銀行確實工資高，而且都是市場賺錢時大家分，賠錢算股東的。特別是做交易員的，我拿人家錢去賭，賭贏了，我提成，最多的一年能賺幾千萬美金。賠了怎么辦?我辭職，到別的地方再拿別人的錢賭。自己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這樣的結構信譽何在?只不過在市場繁榮時，一切都被賺錢效應所掩蓋而已。

能把自己的利益與股東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的，一是巴菲特，二是比爾·蓋茨，但這畢竟是少數。能要求所有美國的投資銀行都像巴菲特和比爾·蓋茨嗎?所以，投資銀行的薪酬機制必須改變，讓它的利益和業(yè)績進一步掛鉤，全球統(tǒng)一協(xié)調，限制他們工資，關鍵是利益形成一致，重塑投行經理人的職業(yè)道德。

4、缺乏全球監(jiān)管法律和機構。華爾街曾有一句經典名言：只要有一種資產能夠產生現金流，就可以將它證券化。債券原本是風險極低的投資品種，但是當它和信用極低的低收入者掛鉤(如次級房貸)，而且被對沖基金們以高倍杠桿交易，風險便被無限放大。由于缺乏對金融機構的全球監(jiān)管法律和機構，那些唯我獨尊的美國投資銀行家以及對沖基金經理們，利用監(jiān)管的缺失，炮制出一些虛無縹緲的金融產品，兜售給世界各國的金融機構。同時政府又將對金融產品的評級權交給了私人機構，這些風險極大的金融產品在私人評級公司那里，可以被評上風險很小的級別。所謂制度性的造假就這樣粉墨登場了!

也許，次貸危機本來可以局限在美國本土的范圍內，不幸的是在經濟全球化條件下的證券化操作將風險無限放大，全球監(jiān)管法律和機構的缺失將一國的危機擴大為全球危機，形成一條信用危機鏈。

三、對我國信用制度建設的啟示

目前我國社會信用體系建設的總體方案尚未出臺，信用制度建設面臨著諸多問題。雖然美歐等發(fā)達國家的信用實踐已有100多年的歷史，積累了豐富的經驗，有許多地方值得我們參考和借鑒，但此次美國的信用危機也暴露出美國信用體系的重大缺陷。因此，我們在借鑒和參考美國的信用體系框架的過程中，必須結合我國的實際，著重解決以下幾個問題：

1、加強信用環(huán)境治理。奠定信用制度基礎。作為具有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國度，我國有著悠久的信用史和雄厚的信用文化積淀?！叭?、義、禮、智、信”作為社會的基本道德規(guī)范和優(yōu)秀文化傳統(tǒng)，已成為民眾普遍遵循的行為準則。然而在社會轉型時期，思想道德建設嚴重滯后于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加之市場經濟的負面效應對原有道德體系的沖擊，造成我國信用建設的社會環(huán)境、法治環(huán)境不容樂觀，必須加以綜合治理。

(1)社會環(huán)境。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經濟發(fā)展要在更大程度上融入世界經濟，必須全方位地與國際接軌，信用制度建設是其重要一環(huán)，它是市場經濟得以正常運轉的基石。從微觀講，信用是企業(yè)的生命；從中觀講，信用是金融市場的生命；從宏觀講，信用是國家的生命。

改革開放30年來，從經濟、政治等領域一系列重大政策的出臺，到“一國兩制”承諾的兌現，從亞洲金融危機到百年一遇的全球金融風暴，我國政府樹立了負責任大國的良好形象，在兩個文明建設中，社會風氣明顯改觀。但是，由于社會和經濟的急速轉型而出現的少數干部腐敗現象，給政府形象抹了黑；有些政府部門辦事效率低、服務意識差，引起社會不滿；一些行業(yè)違規(guī)作業(yè)漠視人民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造成不良社會影響(小煤窯瓦斯爆炸事件屢有發(fā)生)；在產品信用方面，三鹿奶粉事件幾乎斷送了整個乳制品產業(yè)的生命；房貸斷供、開發(fā)商攜款逃逸造成銀行不良資產率不斷上升；論文抄襲、虛假鑒定、獎項內定等學術腐敗現象也屢見報端……可見，信用社會環(huán)境治理已刻不容緩。

(2)法治環(huán)境。我國目前正處于貨幣經濟向信用經濟過渡時期，市場經濟的發(fā)達階段必然對信用提出更高的要求。這已經不僅僅是道德范疇的概念，而是法律與制度范圍的強制性規(guī)定。一旦產生不良信用記錄，很可能斷送一個人的經濟生命。在世界多極化的發(fā)展格局中，社會價值觀的統(tǒng)一范式已經被打破，道德標準對多樣化行為的約束能力已經變得相當蒼白。因此，依靠完備的法律來規(guī)范社會行為就成為市場經濟發(fā)展的必然要求。

然而法治化是一個長期而復雜的過程，我國計劃經濟體制下建立的法律體系難以適應市場經濟日新月異的發(fā)展，尤其是對信用行為的規(guī)范和對失信行為的懲戒缺乏完善的法律保障。缺乏規(guī)范。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不良社會風氣的蔓延，懲罰過輕、執(zhí)法不嚴使失信行為更加放縱。對失信行為缺乏規(guī)范、懲戒不嚴和執(zhí)法不力已成為制約我國信用環(huán)境建設的重要癥結?？梢姟＝⑿庞弥贫缺仨毞ㄖ葡刃小?/p>

2、建立懲戒機制。提供法律保障。以法律為保障的社會信用體系的建立，一要用法律規(guī)范政府的信用和經營者的商事信用行為，二要通過立法對不良信用行為建立懲戒機制，二者結合才能促進市場經濟的健康發(fā)展。

從美國等發(fā)達國家的經驗和教訓來看。在市場經濟發(fā)展的

初期尤其需要建立起嚴格的懲戒機制。美國法律規(guī)定誠信是公司對股東應盡的義務，一旦公司沒有履行此義務，就被認為是違法。構成違法必然加以懲戒，即把交易雙方失信者或經濟生活中發(fā)生的失信行為，擴大為失信方與全社會的矛盾，并對失信者進行經濟處罰和勞動處罰。目前，我國對企業(yè)或個人的失信行為，通常是以行政處罰代替法律制裁，例如，對于反響較大的基金經理“老鼠倉”事件，盡管當事人唐建承認其行為違反了公司規(guī)定及相關法律法規(guī)，但最終處罰僅為個人市場禁入，罰沒非法所得150萬元，并未徹查內幕交易、移交司法機關。由于失信者的失信行為成本較低，因而敢于鋌而走險，對失信者懲處不力，實際上是對守法守信者的一種變相侵害。因此，必須建立對失信者的懲戒機制，增加其違規(guī)失信成本，加大執(zhí)法力度，使失信者付出慘痛代價，只有這樣才可能有效遏制失信行為的發(fā)生。

3、健全信用運作機制，保證信用市場有序運行。道德約束和法律規(guī)范為信用環(huán)境的建設奠定了基礎，但要使信用在市場上直接成為“商品”，滿足企業(yè)、個人對信用信息產品的需求，還需要建立信用價值在經濟行為中的運作機制，包括信用管理機制和信用應用機制。信用管理機制以征信機構為核心，涉及個人和企業(yè)信用資料征集、信用等級評定和信息披露(服務)環(huán)節(jié)；信用應用機制則涉及信用信息需求、信用應用和流通等領域。

(1)信用資料征集以及征信數據標準化是信用機制得以建立的基礎。信用信息主要集中在政府職能部門和公用事業(yè)管理機構，必須打破信息壟斷、信息閉鎖，提高信用主體對信用作用的認識，消除信用主體對信息公開的顧慮以及部分企業(yè)因懼怕暴露自身問題而對信息資料征集的抵觸。首先，對征信行業(yè)可以收集和使用的信用信息范圍作出明確的規(guī)定。其次，明確政府機構、金融企業(yè)以及其他與信用相關的企業(yè)的信息公開辦法。對涉及個人隱私、商業(yè)秘密和國家安全等特殊信息采取保護措施，保證征信機構能夠合理采集和使用信用信息。最后，依法保證公開數據的真實性，通過強制推廣信用信息的使用，使信用服務逐步市場化、規(guī)范化、產業(yè)化。

(2)信用中介服務機構的獨立性是信用體系正常運行的保證。美國信用危機表明，保證中介機構的獨立性，對整個信用行業(yè)乃至整個市場經濟的健康發(fā)展至關重要。信用中介服務機構必須堅持獨立、客觀公正的基本原則，政府只能推動不能介入，信用中介服務機構必須由獨立于政府之外的第三方來主辦。

(3)信用等級評定是信用機制建立和作用的核心。目前，我國的信用等級評定工作還處于推廣普及階段，尚無標準的信用評定模型。由于信息征集困難和信息真?zhèn)坞y辨，導致信用評估既缺乏“原材料”，又缺乏標準的“工藝和設備”，信用評定報告的質量和實用性可想而知。另外，由于信息披露(服務)缺乏完備的法律體系作為保障，征信機構需要在業(yè)務開拓和探索服務的規(guī)范性、合法性方面兩線作戰(zhàn)，以求規(guī)避法律風險。

4、加強政府監(jiān)管，促進信用服務健康發(fā)展。政府信用監(jiān)管是指政府對社會信用的監(jiān)督與管理，包括政府對自身行政信用和社會信用的監(jiān)督與管理，是整個社會信用體系的關鍵和核心。基于政府負有的信用監(jiān)管職能，政府權力應從兩個方面予以完善，一方面其權力要受到法律的制約，另一方面監(jiān)管權力不能弱化。首先，要建立統(tǒng)一征信平臺，完善行業(yè)信用記錄。其次，要強化信用管理措施，保證征信數據質量。最后，必須加強征信立法，建立失信約束、懲戒機制。政府監(jiān)管部門對失信者不僅要予以懲罰，還應曉諭民眾在懲罰期內不要對其進行任何形式的授信，通過整個社會的道德譴責和人們的有限信任以及對失信者信用產品的負面信息傳播和一定期限內的行為限制。使失信者付出昂貴的失信成本。

綜上所述，我國信用制度建設不僅要借鑒美國等發(fā)達國家的成功經驗，更應汲取金融風暴中美國信用危機的深刻教訓，從我國的實際情況出發(fā)，從治理信用環(huán)境著手，為信用制度建設奠定良好基礎；建立和完善懲戒機制，為信用制度建設提供法律保障；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健全信用運作機制，從而保證信用市場有序運行，并依靠和加強政府監(jiān)管，促進信用服務健康發(fā)展，建立一套完善的符合中國國情的信用制度和信用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