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峰,王世君
摘要:文章通過魯迅時代、新中國成立后及改革開放大背景下人們對阿Q看法的不同進行闡述,指出歷史的各個時期均存在著阿Q,期望人們對其有深入的認識。
關鍵詞:阿Q 精神;不同時代的阿Q
中圖分類號:I2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1145(2009)36-0247-02
魯迅是20世紀中國偉大的思想家與文學家,被堪稱為現(xiàn)代中國的民族魂,他的精神深刻地影響著他的讀者、研究者,以至一代又一代的中國現(xiàn)代作家、現(xiàn)代知識分子。他極富創(chuàng)造力與想象力的文學創(chuàng)作,則為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發(fā)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礎,開拓了廣闊的天地。
被公認為魯迅小說代表作的《阿Q正傳》80多年以來,它不僅在中國有了越來越大的影響,成了文學研究者反復研究和討論的杰出小說作品,而且已經(jīng)被評為世界各主要語種和文字,有了很高的世界聲譽。作為該作品的主人公“阿Q”和一切不朽的文學典型一樣,是說不盡的,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民族、不同層次的讀者從不同角度去接近它,從而構成了一部阿Q接觸史,這個歷史過程沒有,也不可能終結。
一、民國時代對阿Q的認識
《阿Q正傳》之所以半個世紀以來一直閃耀著光輝,這是因為它不但有著主要的歷史意義,而且有著強烈的現(xiàn)實意義。
魯迅自己說,他之所以要寫《阿Q正傳》,用他的話說“夾雜些將舊社會的病根暴露出來,催人留心,設法加以療治的希望”,“畫出這樣沉默的國民的魂靈來”,并且說“我還怕我所看見的(阿Q)并非現(xiàn)代的前身,而是其后,或者竟是二三十年之后”[1]。最初人們也是這么理解的,直到三四十年代人們也依然強調阿Q“是中國精神文明的化身”[2]。也就是說,無論是二十年代還是三四十年代都提出了“民族自我批評”的時代課題,阿Q也就自然成為“反省國民性弱點”的一面鏡子。
所謂阿Q精神,它的主要特點,一句話說來,就是精神勝利法,就是自欺自騙以求自慰。精神勝利法是阿Q精神的基本的東西,也是特有的東西。自然阿Q性格還是如一般實際存在的人物一樣相當復雜的;然而阿Q之所以成為典型,則是精神勝利法通過種種條件的突出而具體的表現(xiàn)。他的自尊自負與自輕自賤固然是精神勝利法的主要表現(xiàn)條件,他的排斥異端與“投降”革命也是精神勝利法的一個相關因素,至于怒目而視的怒目主義和“在肚子里暗暗咒罵”的腹非政策,更是精神勝利法的最主要的現(xiàn)象了。人們發(fā)現(xiàn),阿Q的這種“精神勝利法”是中華民族覺醒與振興的最嚴重的思想阻力之一,魯迅的《阿Q正傳》正是對我們民族的自我批判。
二、新中國成立以后對阿Q的認識
當新中國成立以后,勝利了的中國革命要求在文學上也得到充分的反映與肯定,并且按照這一要求對以往的文學進行重新闡釋與評價;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出現(xiàn)對魯迅著作的全新接受視野與闡釋體系,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并發(fā)生了兩個重大傾斜:一是強調“魯迅是現(xiàn)代中國在文學上第一個深刻地提出農民和其他被壓迫群眾的狀況和他們的出路問題的作家,農民問題成了魯迅注意的中心”,阿Q“是一個被壓迫被剝削,到了后來甚至連生活也難以為繼的雇農”,魯迅不僅寫出了他的不幸與落后,更表現(xiàn)了他必然走向革命。因此認為阿Q土谷祠里的夢是魯迅對于剛剛覺醒的農民的心理的典型表現(xiàn),它雖然混雜著農民的原始的報復性,但他終究認識了革命是暴力,毫不猶豫地要把地主階級的私有財產(chǎn)變?yōu)檗r民的私有財產(chǎn),并且破壞了統(tǒng)治了農民幾千年的地主階級的秩序和尊嚴,這都是表現(xiàn)了“本質上是農民革命的思想”。同時又強調了《阿Q正傳》從被壓迫的農民的觀點”,對于資產(chǎn)階級及其領導的辛亥革命所作的批判:魯迅清楚地表明了,地主階級或地主階級里的資產(chǎn)階級化的知識分子如何偽裝革命,如何向革命投機,如何排斥真正的革命力量。上述觀點幾乎支配了五六十年代對于魯迅及《阿Q正傳》的接受;后來,毛澤東在多次講話中也反復強調阿Q是一個“不覺悟的落后農民”的典型,要人們吸取辛亥革命假洋鬼子“不許革命”的教訓,影響更為深遠。
三、在“改革開放”的大背景下,人們對阿Q的認識
近年來,人們在“改革開放”的大背景下又開始轉向了對阿Q精神的人類學的探討,并做出了另一種分析:阿Q作為一個“個體生命”的存在,幾乎面臨人的一切生存困境;基本生存欲求不能滿足的生的困惱、無家可歸的惶恐等等,包括投奔革命,都不免是一次絕望的輪回。人們只能無可奈何地返回自身,如恩格斯所說:“他們既然對物質上的解放感到絕望,就去追尋精神上的解放來代替,就去追尋思想上的安慰,以擺脫完全的絕望處境”[3],并借以維持自己的正常生存,在這個意義上,“精神勝利法”的選擇幾乎是無可非議的。但這種選擇又確實絲毫沒改變人的失敗的生存狀態(tài),只會使人因為有了虛幻的“精神勝利”的補償而心滿意足,成為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奴隸。這樣,為擺脫絕望的生存環(huán)境而做出的選擇,卻使人墜入更加(轉上頁)(接下頁)絕望的深淵,于是,人的生存環(huán)境就是永遠不能擺脫了[4]。魯迅正是對這一生存狀態(tài)的正視,而揭示了人類精神現(xiàn)象的一個重要側面,從而使自己具有了超越時代、民族的意義和價值。
四、當代社會人們對阿Q的認識
就其國民思想的普遍意義來講,阿Q精神不僅在沒落的腐朽的階級存在,在其他階級、階層里也普遍存在,就是在先進階級的隊伍里也是存在的。只是表現(xiàn)形式與當年的阿Q不一樣而已。比如當前,有些人看見別人超過自己時就說:“他算什么,我比他好多了?!边@不是見先進就學,而是自我滿足,夜郎自大,不求進取,又敵視別人進步。這其實是阿Q精神在現(xiàn)實中一種很普遍的表現(xiàn)。
阿Q精神源遠流長,不僅在國民時期而是在歷史的各個時期都有著阿Q不同形式的表現(xiàn),不僅是現(xiàn)在而且在將來都仍然會有這樣的阿Q存在。
參考文獻
[1]魯迅.俄文譯本《阿Q正傳》序.魯迅全集,第7集[M].
[2]立波.論阿Q[J].中國文藝,1941,1(1).
[3]恩格斯.布魯諾、鮑威爾和早期基督教.《馬克思恩格斯全集》19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4]汪輝.“反抗絕望”:魯迅小說的精神特征[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1994.
[5]張夢陽.阿Q與世界文學中的精神典型問題[M].陜西教育出版社,1996.
作者簡介:張海峰,男,供職于石家莊醫(yī)學高等專科學校;王世君,女,供職于石家莊醫(yī)學高等??茖W校,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