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人口素質對經濟社會發(fā)展具有重要的推動意義和支撐作用，而經濟社會發(fā)展又對人口素質提出新的要求。本文以人口素質的相關理論為指導，以江蘇省各地區(qū)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為研究對象，借鑒已有研究成果，剖析人口素質的內涵，構建人口素質的評價指標體系，并對江蘇省13個省轄市的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進行了綜合評價和排序。

關鍵詞:江蘇省;人口素質;指標體系;實證研究

文章編號:978-7-80712-402-3(2009)03-081-04

當今世界，人口素質已經成為左右一個國家或地區(qū)能否快速、穩(wěn)定發(fā)展的重要因素。進入21世紀，經濟社會的競爭已逐漸演變成人口的競爭，更具體講就是人口素質的競爭。改革開放以來，江蘇省社會經濟發(fā)展迅速，環(huán)境建設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社會、文化、教育事業(yè)穩(wěn)步發(fā)展。而人口素質仍是江蘇省快速健康發(fā)展所面臨的瓶頸制約因素之一。那么江蘇省的人口素質水平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況，各地區(qū)之間的發(fā)展水平是否均衡?為回答以上問題，本文在全面探討人口素質內涵的基礎上，剖析影響人口素質發(fā)展的因素，并借鑒該領域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構建了一套較為全面的人口素質評價指標體系。然后，充分考慮人口素質這一研究對象的特點，利用江蘇2005年1%人口抽樣調查等資料，對江蘇省人口素質發(fā)展狀況進行實證研究。

一、人口素質指標體系的構建

(一)人口素質內涵探討

迄今為止，國內外學者對人口素質的涵義沒有統(tǒng)一定論，主要有“二要素”和“三要素”之爭。傳統(tǒng)的“三要素”論認為，人口素質包括了身體素質、科學文化素質和思想道德素質三個方面。[1]但筆者認為勞動技能素質應該從科學文化素質中分離出來，成為構成人口素質的主要因素之一。西方學者中間出現一種觀念，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學校教育為勞動者提供了80%的業(yè)務能力，其余20%靠工作后在工作中學習和掌握;二次大戰(zhàn)后，這個比例恰恰顛倒過來，勞動者80%的業(yè)務能力要靠邊工作邊掌握，學校教育只能給他們提供20%的業(yè)務能力。這是知識和技術老化速度加快，新技術和新知識層出不窮的結果。經濟發(fā)展的經驗也證明，擁有勞動技能，技術上能取得突破的人口越來越成為社會進步和經濟發(fā)展的推動力。有鑒于此，勞動技能素質應該從文化素質中分離出來，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人口素質。此外，由于思想道德素質缺乏統(tǒng)一的衡量尺度，難以進行人口素質的比較;[2]再加上，囿于外部社會環(huán)境的壓力，人的外顯行為與其內在價值觀可能不相一致，不具有進行比較的意義。綜上所述，筆者認為人口素質應該由身體素質、科學文化素質和勞動技能素質三要素組成。

(二)人口素質指標體系的構建

人口素質是反映現代社會的重要標志之一，歷來是學界的一個熱點領域。目前，對人口素質存量的測量一般用PQLI和HDI這兩個指標。但也有不少學者指出其局限性，并據此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方法。[3]另外，還有一些學者用新創(chuàng)造的指數來衡量中國人口素質狀況。[4]

然而，從總體上來看，在以往人口素質指標體系的相關研究中，確立的指標體系不能較好地展現人口素質的豐富內涵，指標的權重值確定也帶有一定的主觀性。本文在明確了人口素質由身體素質、科學文化素質和勞動技能素質構成后，在借鑒PQLI三大指標的基礎上，按照指標的科學性、系統(tǒng)性、可比性和可操作性等原則，結合該領域專家和學者的研究成果，確定了人口素質指標體系框架，如圖1所示。

圖1:人口素質評價指標體系

選擇指標的依據如下:

1.衡量身體素質水平指標選擇依據。

身體素質是人口素質最基本的內容，身體素質的優(yōu)劣直接影響到人口素質的其他方面。它是人口素質的生物學基礎，體現著人口的自然屬性，主要選擇了死亡率，平均預期壽命以及勞動年齡人口比例三個指標評價人口身體素質。一般認為，死亡率和平均預期壽命是體現人口身體素質最敏感的指標，而且國際上通用，所以具有很強的可比性，這兩個指標基本可以反映人口的健康水平。死亡率和預期壽命雖然能直接客觀地反映出人口健康狀況。但勞動年齡人口比例也是體現人口年齡結構狀況的重要指標。一般說來，參與經濟活動的人口相對多些，其社會負擔就輕一些。

2.衡量科學文化素質水平指標選擇依據。

文化素質是人口的受教育程度和掌握科學知識的多少，是人口素質的另一個基礎層次，體現著人口的社會屬性。識字是整個社會人口掌握知識的基礎，因而識字率一般被用作體現人口文化素質最基本的指標，但是它忽略了文化程度內部的層次性，筆者選取了它的一個逆指標文盲率來替代。大專以上人口比例，則反映出在適齡人口中大學的普及程度，是說明文化素質的重要方面。但這兩個指標未能考慮整個社會群體。為了反映出整體文化水平，可以選擇人均受教育年限作為文盲率和大專以上人口比例的有利補充，通過這三個指標衡量人口文化素質。

3.衡量勞動技能素質水平指標選擇依據。

隨著新知識和新技術的層出不窮，勞動技能素質越來越成為人口素質的主要內容。人口勞動技能素質的提高可為國家或地區(qū)增強競爭活力和后勁提供重要保證。一國人口的勞動技能素質在經濟社會領域發(fā)展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已經成為經濟發(fā)展新的推動力，這也是鄧小平提出“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原因。所以選取了每萬人專業(yè)技術人員數、科技活動人員占從業(yè)者比重這兩個指標來測度人口的實踐能力和應用科學技術的潛力。而每十萬人口專利授權數，最直觀地反映了某地區(qū)在科技領域內所取得的成就。

二、AHP評價法的基本思路及步驟

層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 ，簡稱AHP)是美國運籌學家 T.L .Seaty 教授在上世紀 70 年代初提出的一種定量與定性相結合的系統(tǒng)分析方法。AHP法是把復雜問題中的各種因素通過劃分為相互聯(lián)系的有序層次，使之條理化，根據對一定客觀現實的主觀判斷結構(主要是兩兩比較)把專家意見和分析者的客觀判斷結果直接而有效地結合起來，將每一層次元素兩兩比較的重要性進行定量描述。而后，利用數學方法計算出反映每一層次元素的相對重要性次序的權值，綜合決策者的判斷，確定決策方案相對重要性的總隊的排序，從而做出選擇和判斷。這種方法能有效地綜合和整理人們主觀的判斷，并能較好把定性分析與定量分析相結合，[5]因此，被廣泛地應用于社會經濟的各個領域，如能源系統(tǒng)分析、城市規(guī)劃、經濟管理、科研評價等。

AHP法的運用大體可分為五個基本步驟:第一，明確認識需要解決的問題，分析系統(tǒng)中各因素之間的關系，把問題條理化、層次化，形成一個由目標層、若干準則層和方案層組合排列的層次分析結構模型，建立系統(tǒng)的遞階層次結構。第二，對同一層次的各元素關于上一層次中某一準則的重要性進行兩兩比較，并以1-9級進行量化標度，構造兩兩比較判斷矩陣。第三，用和積法、方根法或特征值等方法，根據判斷矩陣來計算指標權重，作為決策支持。第四，計算各層元素對系統(tǒng)目標的合成權重，并進行排序。第五，對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以確保層次分析結果的合理性和科學性。

三、江蘇省人口素質狀況的評價分析

(一)指標權重的確定

利用AHP法確定各指標的權重，其主要步驟如下:

1.建立人口素質水平的遞階層次結構。

遞階層次結構最高層是評價的目標層，是要解決的根本問題。在本文中，目標層就是人口素質總體水平。接下來一層是準則層，它以總體的評價目標為基礎進行了比較具體的分解，分別從身體素質、科學文化素質和勞動技能素質這三個維度對人口素質水平進行衡量。最后一層是指標層，它是對準則層指標的進一步分解，比之更具體，是AHP法評價過程的主要載體。[6]在本文中所指的就是C1-C9這九項具體指標。人口素質水平的遞階層次結構如圖1所示。

2.構造判斷矩陣。

建立了人口素質水平的遞階層次結構以后，上下層之間元素的隸屬關系就已確定，接下來就可以根據各類指標的作用程度以及重要性不同，構造兩兩判斷矩陣，見圖2。其中A為B層元素兩兩比較值，B1為C層元素相對于B1兩兩比較值，B2為C層元素相對于B2兩兩比較值，B3為C層元素相對于B3兩兩比較值。

圖2 :人口素質水平各層判斷矩陣

3.對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

對于判斷矩陣A， 其最大特征值=3.0093

一致性指標 =0.00465

平均隨機性指標 RI=0.52

所以一致性比例 CR=0.0089<0.10，A具有一致性。

采用類似方法，同樣得到矩陣B1，B2，B3的一致性比例CR均等于0，即均通過一致性檢驗。

4.確定指標權重。

用和積法計算各層相對其上一層的權重得:身體素質水平相對于目標層的權重為0.5390，其下各指標死亡率、平均預期壽命、勞動年齡人口比例的權重分別為0.4、0.4、0.2;文化素質水平相對于目標層的權重為0.2972，其下各指標文盲率、大專以上人口比例、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權重分別為0.2、0.4、0.4;勞動技能素質水平相對于目標層的權重為0.1638，其下各指標每萬人專業(yè)技術人員數、科技活動人員占從業(yè)者比重、每十萬人口專利授權數的權重分別為0.4、0.4、0.2。

(二)指標值的采集及運算結果

本文評價的樣本為江蘇省13個地區(qū)。我們用上述九項指標來衡量人口素質， 2005年江蘇省各地區(qū)人口素質狀況見表1。其中，2005年的人口預期壽命用2000年人口普查數據代替，因為這個指標具有一定的穩(wěn)定性，而且各地區(qū)的趨勢和位次短期內不會有明顯的變化。

表1: 2005年江蘇省各地區(qū)人口素質狀況

資料來源:《江蘇省人口生命表匯編(2000)》;《江蘇統(tǒng)計年鑒(2006)》;《江蘇科技年鑒(2006)》;《2005年江蘇省1%人口抽樣調查資料》。

注:平均受教育年限=(小學人口數×6+初中人口數×9+高中及中專人口數×12+大專人口數×15+本科人口數×16+研究生人口數×19)/地區(qū)總人口。

確定人口素質各衡量指標的權重后，可以利用江蘇省各地區(qū)的具體數據，算出其人口素質水平。因為本文所選取的九項指標是從不同的側面來反映人口素質的狀況，其量綱差異較大，因此，在計算人口素質合成指數之前，需要對各指標值進行無量綱化處理，根據指標類型的不同分別選取下列公式:

越大越優(yōu)型:

越小越優(yōu)型:

然后，利用表1確立的權重，計算出江蘇省各地區(qū)人口素質的總體水平，從而得到江蘇省各地區(qū)人口素質合成指數的排序(見表2)。我們進行綜合處理的方法是用各準則層的權重乘以其下各指標的權重，得到總的權重。

表2: 江蘇省各地區(qū)人口素質水平排序

由表4顯示的評價結果來看，南京的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位居全省之首，且優(yōu)勢明顯。接下來是無錫、常州和蘇州，其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屬于同一類層次，而徐州、揚州、南通、鹽城、淮安、連云港和泰州屬于另一類層次，鎮(zhèn)江介于這兩類層次之間。宿遷對江蘇來說好比西藏之于全國，其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最低，且與前一層次差異明顯。具體來說，在人口身體素質方面，各地區(qū)之間差異不大，不過層次劃分卻較為明顯。蘇南和蘇北(除宿遷)是屬于一類層次的，內部最大差值為0.0433。蘇中地區(qū)與宿遷同屬另一類層次，內部最大差值為0.0082。此外，我們還應該看到，在該準則層蘇南各市與徐州的排序與其總排序一致，而其他各市一致性較差。相對于身體素質方面，科學文化素質方面各省轄市差異較為明顯，內部差值約為0.15，其中蘇南各市在該準則層的排序與總排序一致，分列前5位，蘇北地區(qū)除徐州略高于0.1之外，其他各市均低于該數值，位居最后4位。與統(tǒng)計意義上劃分的蘇南、蘇中和蘇北一致，在勞動技能素質方面，除鎮(zhèn)江外，蘇南各市的指數均高于0.1，穩(wěn)居全省前4位，而鎮(zhèn)江和蘇中各市指數相近，屬于同一類層次，蘇北地區(qū)屬于另一類層次，分列最后5位。

四、結語

迄今為止，國內有關“人口素質”的定量模型尚不多見，隨著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的滯后

對經濟社會發(fā)展的影響日趨明顯，人口素質定量化已經成為亟待開展的研究課題，那么構建全面系統(tǒng)的指標體系就成為了必然。本文在全面探討人口素內涵的基礎上，構建了一套人口素質評價指標體系，并把應用于城市規(guī)劃、經濟管理、科研評價等領域的AHP法運用到人口社會領域，以期能夠提高人口素質評價的準確性，使政府以及社會各界有的放矢。另外，本文對江蘇省人口素質發(fā)展水平進行了實證分析，希望評價結果可為政府部門制定、調整和完善人口發(fā)展相關政策提供有益參考。

參考文獻:

[1]劉錚.人口理論教程[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5:116.

[2]“中國人口生活質量比較研究”課題組.中國人口素質問題科學研討會會議綜述[J].人口與經濟，1992(4).

[3]何金定.擴展的人口素質指數:一種對物質生活質量指數的改造[J].南方人口，1999(1);Lai，D.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on Human Development Indicators of China”，Social Indicator Research，2003:61.

[4]陳友華.新生命素質指數的構造與應用[J].人口學刊，1998(2);錢金平.人口素質灰色綜合評價方法的研究[J].中國人口科學，2001(3).

[5]張吉軍.現代決策分析方法及其應用[M].四川大學出版社，2001:24- 143.

[6]肖周燕. AHP法在人口素質評價中的應用研究[J].西北人口，2007(1).

(責任編輯:韓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