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的那家健身俱樂部為慶祝成立１0周年，舉辦會員舞蹈比賽，冠、亞、季軍選手可延長會期一年。獎勵條件實在誘人，原來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的會員現(xiàn)在下班就直奔俱樂部。

比賽小組由會員與教練自由組合，身段曼妙、技藝高超的會員被教練瓜分一空，身段發(fā)福、技藝低劣的會員無人問津。我和劉會計、梅教授、葉醫(yī)生就屬于后者。

一位年輕教練、三位妙齡女郎表演芭蕾舞劇《天鵝湖》之“四小天鵝”，舞姿輕盈，美麗優(yōu)雅，看得人眼熱。劉會計建議我們四人也來一段“四小天鵝”組合，被我毫不留情反駁：“我們四人，平均海拔1.6米，體重140斤，哪里是天鵝？分明是企鵝！”葉醫(yī)生靈機一動插嘴說：“不如我們別出心裁，排練一段《企鵝湖》?！?/p>

說干就干！四只“企鵝”投入到繁重的排練中。晚上準(zhǔn)點在俱樂部集合，每天排練三小時的芭蕾舞，3個星期每人瘦了6斤！梅教授的先生心疼她，天天端了夜宵等在俱樂部門外，我們好不容易減下來的幾斤肉，又被添上去了。

上周六，劉會計去定做服裝，完全復(fù)制小天鵝的白胸衣、白紗裙，只是比小天鵝的耗料。我們穿上“企鵝服”彩排，《天鵝湖》音樂響起，健身房里身段優(yōu)美的年輕人們頓時笑得前仰后合。

我停下舞步斥責(zé)道：“小鬼，笑什么笑，不就是覺得我們不像小天鵝？我們曾經(jīng)年輕過，我們曾經(jīng)‘天鵝’過！我們的身后也有‘癩蛤蟆’追求過！很多想吃‘天鵝肉’而不得的‘癩蛤蟆’都曾含淚哭泣過！”

劉會計快人快語：“現(xiàn)在依然有四只‘癩蛤蟆’跟隨在我們身邊?！?/p>

梅教授趁亂補充：“我們每天的夜宵就是一只‘癩蛤蟆’送的?！?/p>

葉醫(yī)生總結(jié)：“我們年輕的時候是自然‘天鵝’，不像你們，是人造‘天鵝’！”

——“小天鵝”們啞口無言，頓作鳥獸散。

（責(zé)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