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力 肖廣勝
絲竹悠揚,鑼鼓鏗鏘,才子佳人將相,濃妝粉墨登場,繹不盡歲月崢嶸,演不盡世事滄桑,小戲文內(nèi)蘊大學問,小舞臺上包羅萬象。
中國戲最有名。它與古希臘的戲劇,古印度的梵劇共列世界之榜首。經(jīng)查證古希臘的戲劇,古印度的梵劇,都因歷史變遷和本土文化演變而沒落,輝煌時代一去不復返矣!獨有中國戲,發(fā)源于原始歌舞,興盛于元朝雜劇,繁榮于明清,開枝散葉于近代,百戲爭鳴,名家輩出,有增無已,如俏梅傲雪香溢滿園蜚名世界。
中國戲最悠久。萌芽于原始時期祭祀的儀式中?!皯颉蓖ā疤摳辍?,顧名思意:“虛”假設,“戈”兵器。虛擬人與人之間拿起武器爭斗。從字意中,不難看出在遠古時期,我們的祖先出于對自然界的認知缺乏,盲目認為萬物皆有靈性,他們崇神、敬神、畏神,每當狩獵前夕,我們的祖先必然唱念著韻動的禱文;舞躍起夸張的身形;或頂鹿角著虎皮;或持竹杖舉石器;模擬著狩獵;摹仿著圍剿……,祈禱著神靈的庇護,以求得捕獵的豐收。
中國戲角色行當最典型。戲曲的角色行當是戲曲表演程式性在人物形象塑造上的反映,按傳統(tǒng)習慣分類素有“生、旦、凈、丑”與“生、旦、凈、末、丑”兩種。
戲曲舞臺裝置寓意最深。“守舊”是早期演出時舞臺上的一整塊臺簾,分三塊,中間大的一塊掛在正中板壁之上,兩塊小的分別掛在上下場口,左為出將,右為入相?!笆嘏f”在組織動作空間方面,規(guī)定限制了演員的上下場,決定了一切角色的出入;在審美空間(前臺)與非審美空間(后臺),形成一道嚴格的分界線,也是劇中時間與時間轉換、切斷、跳躍的重要標志。例如:《梁山伯與祝英臺》中“十八相送”一折,二人邊舞邊唱,在舞臺之上走著曲線,在上下場之間行著往返,不知不覺中十八里的路程已到終點,很自然的形成了時間的轉換。例如:《大祭樁》中“黃桂英”,頂風冒雨法場祭夫,從上場口上場后,利用一套優(yōu)美的程式性身段表演,虛擬了風大、雨急、地滑的特定情境,又表現(xiàn)了她急于祭夫的迫切心情后,一個漂亮的亮相結束由下場門下場。緊接著在武樂伴奏的“緊急風”中,“黃桂英”又從上場口出場了,而舞臺上也由“檢場人”擺上了“法場”的場景。
這就意味著“法場”到了,這一出一入,自然的完成了對時空跳躍性的轉換。
“檢場人”就是舞臺上換景時的搬景人,著灰長衫穿灑鞋。值得一提的是現(xiàn)今我們戲曲舞臺的“檢場人”已改為了幕后工作,不在直接出現(xiàn)在觀眾面前,而日本的戲劇中則完整的保留了“檢場人”,只是著黑衫戴黑帽黑紗遮面。
“一桌二椅”戲曲舞臺上最常用的裝置。根據(jù)劇情的需要可多可少可分可合,多用途使用。
可代表自身,例如:《擋馬》一折中“楊八姐”與“焦光普”因誤會而打斗,焦光普的武功不敵八姐,為躲開八姐的寶劍,隨手拽來一
把椅子抵擋,這把椅子既是舞臺上的裝置又成了焦光普自保的武器,這把椅子既體現(xiàn)了它的自身價值又給這折戲增添了亮點增添了可舞性增添了可看性。
也可虛擬為別物。例如:《白蛇傳》中白素貞酒醉端午,許仙攙其入帳歇息。這里的床帳則是有兩把椅子做底,兩邊個搭一竹杖,再用流蘇床帳做圍而成。簡易中透露著美;虛擬中再現(xiàn)著真。
可暗示人物的身份。例如:《穆柯寨》的“穆桂英”帳中點將,端坐由桌子和椅子搭建的高臺之上,顯示了她的英姿颯爽八面威風,強化了人物的身份地位。
“一桌二椅”擺列樣式不同可表現(xiàn)的情境亦不同。例如:《三擊掌》中的“王寶釧”與父親發(fā)生爭執(zhí),起身把“小座單跨椅”移至向前兩步,改為了“門椅”,暗示把椅子搬到了門檻以外,表示了父女的疏遠。例如:《擊鼓罵曹》中用的“復合斜場大座”,是表現(xiàn)大廳的一個斜切面,既突出了“曹操”的顯赫又在舞臺造型上突出了均衡。
如果說“守舊”是靜態(tài)表現(xiàn),“一桌二椅”則是動態(tài)表現(xiàn),二者相結合,就構成了戲曲演出中最基本的中性化舞臺裝置,也成了中國戲曲最獨到、最有可看性的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