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緣”
中國青年報前不久發(fā)表一篇文章,直言不諱地發(fā)出“發(fā)改委為何能收到贊助費”的詰問,可以說此文振聾發(fā)聵,一語中的。確實,政府職能部門怎么能去拉贊助?一會兒舉辦一個“北京國際可再生能源大會”,一會兒又辦一個“建設節(jié)約型社會展覽會”,過一會兒,又以“籌集中國西部人才開發(fā)基金會原始基金”名目收取贊助,不管是這會那會,而其實質只有一個“化緣”。
“化緣”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權力尋租,以權謀私。他們之所以可以謀小集團之私,是因為他們手里有“緊箍咒”,作為“贊助商”的企業(yè)自然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唐僧肉”。
事實上,“贊助商”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羊毛出在羊身上”,吐出“贊助費”,拿到了批下來的項目之類的實在,說好聽點,是雙贏,說不好聽的,是“套狼”。
對公權的正確使用永遠是個說不完的話題。看完了對發(fā)改委詰難的文章,想起了這“中心”那“中心”,想來想去,想明白了,他們原來性質一樣,如出一轍。
社會分配需要“生態(tài)平衡”
當今,在富人變得越來越富的時候,我們更應該反思社會低層群體的生存狀況。當前,我國農(nóng)村農(nóng)民以及在城市打工的外來工收入普遍較低,許多農(nóng)民工10年來基本沒有漲過工資。而為了掙錢,他們只能靠加班,52.4%的進城務工人員勞動時間超過8小時。
經(jīng)濟學大師亞當·斯密在他的《道德情操論》中有一句經(jīng)典的名言:“如果一個社會的經(jīng)濟發(fā)展成果不能真正分流到大眾手中,那么,它在道義上將是不得人心的,并且有風險的,因為它注定會威脅到社會的穩(wěn)定?!?/p>
在大自然中,因為所有的花草樹木都可以公平地享受陽光與和甘露的沐浴,所以大自然才會欣欣向榮。同樣,一個社會要實現(xiàn)“生態(tài)平衡”和諧發(fā)展,就必須建立公平的社會分配機制,讓不同階層群分享社會發(fā)展的蛋糕。
如果社會財富只是集中在某些精英階層手中,而其他社會階層特別是社會弱勢群體不能分享,那么這勢必引起社會矛盾的激發(fā),影響和諧社會建設的進程。
瘋狂求“大”
去年,河南那個打算建造21公里長的“華夏第一祖龍”工程被叫停之后,國人一味求“大”的風氣并沒有因此而削減,反倒大有愈刮愈烈之勢。
中秋節(jié)前,沈陽大東副食超市弄出了一個重約12.98噸的“中國最大的月餅”;而湖南瀏陽出個長達23公里的“世界最長的鞭炮”;湖北武當山將建一座高達130米的老子塑像;江蘇高郵將建一座99米高的巨型堯帝青銅雕像;山東青島落成一個重達5噸、高3.1米、直徑3米的“天下第一砂壺”。
不久前,廣州一位新郎給愛人訂做了一條重近100公斤、長達200.8米的“中國最長婚紗”。
月餅本是一種食品,只要好吃就行,何必搗鼓出這么大的一個食物來?是為了吃,為了看,還是為了炫耀?放鞭炮是為了增添喜慶氣氛,能震響一陣子也就可以了,為什么卻要搞這么長?把祖宗發(fā)明的火藥的利用率發(fā)揮到如此地步,難道就是弘揚優(yōu)秀的文化傳統(tǒng)?至于高達百米的塑像、重達數(shù)噸的砂壺,都令人疑竇頓生,不能不讓人詰問:如此這般,到底有什么意義?
其實,這是地地道道的勞民傷財,得不償失;而資金的浪費,材料的消耗,簡直是一種不可容忍的犯罪。說到底,瘋狂求“大”,無非不是為了追名逐利,求得更多的金錢罷了。
“開學經(jīng)濟”
近幾年出現(xiàn)一個新詞,叫“開學經(jīng)濟”。
如今,有人把電子詞典、英語復讀機、電腦甚至名校周邊房屋租售都算到“開學經(jīng)濟”里了。這些高檔消費暫且不論,單只看看中小學生最常用的文具銷售情況,就能體會到“開學經(jīng)濟”來勢之猛。
當前文具高檔化、玩具化的趨勢明顯。然而再怎么高檔,也很難增加多少“使用功能”。鉛筆就算檀香木制成,也只能用來寫字,而不能拿來當香燒;上百元一個的文具盒,也不過用來裝筆尺橡皮等。
“開學經(jīng)濟”成了“浪費經(jīng)濟”,最喜笑顏開的莫過于商家,賺得缽滿盆溢,最痛苦的莫過于家長,肩上的經(jīng)濟
負擔更重了!
“開學經(jīng)濟”不僅讓家長背上新的經(jīng)濟負擔,還可能使孩子們的攀比心理更嚴重。文具用品關鍵在實用,而一些商家對其進行過度包裝,推波助瀾炮制出“開學經(jīng)濟”,其目的是把學生文具作為賺錢的工具。這種精明,遠離了社會良知和職業(yè)操守,這種鋪張浪費應遭到整個社會的摒棄!
如何看待“中等收入”
有報道說,中國國民經(jīng)濟總量在世界的位次由第六位躍居第四位,人均國民總收入步入了中等收入國家行列。這是一個讓人振奮的消息。
然而,在高興之余,不由還是要想,我們該如何看待步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
如果到中國的東南沿海走一圈,你會看到鱗次櫛比的高樓、風景宜人的城市,比一般的“中等收入國家”強多了。如果到中西部地區(qū),特別是偏遠落后的農(nóng)村去看一看,你或許不認同“中等收入”的說法了。因為有很多農(nóng)民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還有不少農(nóng)民掙扎在貧困線以下。這就叫人不難理解,為什么有人用“歐洲”+“非洲”來形容今日的中國了。
因此,對于“人均國民總收入步入中等收入國家行列”的消息,我們應該欣喜,但千萬不可得意忘形。因為,我們的中等,依然是“初級階段”的、“不均衡”的中等。只有當城鄉(xiāng)差距真的縮小了,下崗失業(yè)等貧困人口都“富裕”了,老百姓再也不用擔心上不起學、看不起病、買不起房、養(yǎng)不了老了,我們才真正“發(fā)達”了。
拷問靈魂
著名主持人崔永元曾經(jīng)在一篇專訪中說了這么一句話:“在浮躁時代談靈魂很奢侈。”
現(xiàn)在,被欲望所壓的人太多了。時代是浮躁的,大家能平心靜氣的過日子太難了。人們的心被“聲色財”所迷惑,被金錢所壓,被聲名所累。而真正品味人生,感悟人性,讓靈魂解放的人少之又少。
喧囂塵埃之中,沒有人在精神世界里拷問靈魂。很多人看似有一份清高的靈魂,“兩耳不問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獨自過著悠然生活,并把這樣的精神生活認為是人生理想的最高層次。但見到的太少,關心的太少,生活或許能夠得到心安理得的舒適,但是靈魂卻沒有得到真正的升華。正如艾青所說,“個人的痛苦與歡樂,必須融合在時代的痛苦與歡樂里”。
也有些人把靈魂簡化了,很多人在物質得到極大滿足之后,想通過閱讀書籍的、欣賞高雅藝術來獲得靈魂真正解放。但靈魂是一個奢侈品,良心是由人的知識和全部生活方式來決定的。生活方式的高與低,在于個人處理時代給予其自身周圍環(huán)境的方式的好壞。馬克思在他的時代,承受了眾多外界壓力,為弱勢群體吶喊,并給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思想財富。靈魂應當如此,需要接受時代所賦予的重荷的磨礪。沒有經(jīng)受他人的生活狀態(tài)的拷問,獨自享受生活的安逸,是自私的,也是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