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狩獵時期,已經(jīng)有了武的雛形,所以又有“棍為百兵之祖”的說法。當然這是在鐵器時代之前,猿人為生存果腹,以樹枝木棒當武器與野獸搏斗。到了黃帝戰(zhàn)蚩尤,部落之間大戰(zhàn),必然刺激并豐富了武道的發(fā)展,這無疑是武術萌芽階段。
而少林寺則始建于公元495年。據(jù)相關記載:公元464年,印度沙門和尚跋陀經(jīng)西域來到中土。當時的魏孝文帝于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在河南登封縣城西北25里的五乳峰下,少室山北麓,為跋陀建廟棲身,是為少林寺。
如果從武術萌芽到少林寺建成的年代算計,時間相距何止千年。可是,“天下武術出少林”這句人們耳熟能詳?shù)脑挘瑓s廣為流傳,此說何來?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要從少林寺“自身”說起。
《少林武僧志》中記載:該寺最早的武僧稠禪師,在《太平廣記》中,有一段頗富傳奇性的文字:僧稠能躍首至梁,引垂千鈞……《高僧傳》亦有稠禪師……聞兩虎交斗,咆聲震巖,(他)乃以錫杖中解,(虎)各散而去的描述。
據(jù)《少林寺志》,宋代是少林武術發(fā)展的極盛時期,少林寺高僧福居曾邀十八家武師到少林寺演練武功三年,各取所長,匯集成“少林拳譜”。
金元之際,少林高僧覺遠與擅技擊、劍術的武林名師白玉峰定交,使其皈依佛門后,白師將羅漢十八手,創(chuàng)增至一百七十三手。他又編《五拳精要》,闡述了龍拳、虎拳、蛇拳、豹拳、鶴拳練用之法,進一步推動了少林武術的發(fā)展。后人遂尊福居、覺遠、白玉峰為少林武術的中興之祖。
到了元代,少林方丈福裕倡導武術向國外流傳,有日僧邵元、大智學到少林拳、棍。他們回國后,廣收門徒,傳少林武術于日本。
有明一代,抗倭名將俞大猷傳《劍經(jīng)》(棍法)于少林寺,遂有萬歷年間程宗猷著《少林棍法闡宗》一書,把少林棍法列為棍家“正傳”之一。其后,茅元儀在《武備志》中進一步歸納為“諸藝宗于棍,棍宗于少林”,首推少林棍法為諸家棍法之宗。
在此需要特別指出的,則是“明朝嘉靖年間(1522~1566年),倭寇侵擾東南沿海,少林武僧八十余人,在月空等率領下,奔赴沙場,勇挫敵焰,先后有三十多人為國捐軀。據(jù)《吳淞甲乙倭變志》記載,‘少林僧俱持鐵棍,長七尺,重三十斤,運轉便捷如竹杖,驍勇雄杰,官兵每臨陣,輒用為先鋒?!敃r全國設有僧兵的,有五臺、伏(音呆)牛、少林三家寺院,惟有少林一家慷慨赴難……”(引自陸草著《中國武術》一書)
我們只有以手加額,少林寺僧,果然不同凡響!
滿清一朝,由于顧忌反清復明,曾多次嚴禁習武,進而火燒少林寺,使許多武僧高手離開寺院。清統(tǒng)治者的倒行逆施,反倒成了把少林寺武功的火種撒向大江南北、長城內(nèi)外、天涯海角的契機。
如果說少林寺從第一代武僧稠和尚至宋、元、明的朝代,是少林寺開了習武先河、兼收并蓄、發(fā)展壯大的階段,而到清代以后,則是蔓延傳播、武術種子撒向東南西北中的時期。雖然這種方式是在清朝統(tǒng)治者的高壓政策下,是被動無奈的,反而催生了“天下武術出少林”的過程。
其實,天下武術出少林,最具有說服力的,并不是以上所舉例的真材實料,而是武術幾大門派的創(chuàng)立者,在功夫修煉臻于大成之后,都不約而同地來到少林寺較技試藝,以彰顯自己創(chuàng)立的武功,吸引世人的眼球。如八極拳之吳鐘、心意門之姬際可、螳螂派之王郎,無不如此。就連近代大成拳之創(chuàng)立者王薌齋,也未能免俗。在他游歷大江南北之際,同少林武僧高手恒林,印證了一番武功。
這幾大門派創(chuàng)立者如出一轍的舉動,反而證明了少林寺在武林中的王者地位,是不可動搖的。
當代截拳道創(chuàng)立者李小龍雖然沒有到少林寺“狂妄”,可是他為求證自己的功夫,先是與全美空手道冠軍一較高下,后又專程赴泰國,挑戰(zhàn)稱霸世界拳壇的泰拳這塊最大的試金石。
綜上所述,我們不難看出,歷代拳派的創(chuàng)立者,好象都犯有“通病”——不到黃河不死心。不闖蕩一番少林寺與少林高僧一試身手,就好象自己的開山立派少了一個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少了一道最穩(wěn)妥的保險,少了一張最后的通行證一樣不托底。
行文于此,我不由深深感嘆,當真是天下武術出少林,此言果不虛謬。
少林寺雖然是禪宗祖庭,我還是要高聲吶喊:少林因為武術而美麗,武術因為少林而流傳千古!
信哉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