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又起戰(zhàn)爭了。這似乎是塊受過詛咒的土地,戰(zhàn)爭這嗜血的幽靈總是在它上空徘徊,伺機奪去一批又一批人的生命,猶如掐死一群弱小的螞蟻。我心中疑慮的是:人類喊了幾十年的和平,可為何總是不盡如人意?是人類的貪欲,是人類的野心,還是人類文明的進步帶來的必然結果?無人說得清,所以戰(zhàn)爭依舊,流血的心仍在破裂,粉碎的夢永不能再圓。有誰關心過那些戰(zhàn)火中的孤兒寡母?
信手翻開報紙,一幅觸目驚心的圖片進入我的視線:到處是粉碎的磚瓦,到處是吞吐濃煙的殘骸,一片蕭條與凄涼,全然失去了昔日繁華的景象;一輛吉普車靜靜地停在一邊,不對,它已不能算是一輛車,只是個空殼罷了;而更讓人心痛的是,車旁站著一個小孩,衣衫襤褸,骨瘦如柴,他手中握著一只手槍——玩具手槍,他的眼中閃著驚悸的光。天啊,他在干嗎?他的目光為何如此凄然恐懼?難道他想起了昨晚被炸彈奪去性命的父親?難道他想到了街頭那一群群在饑餓中倒下的老人、小孩?他緊握著手槍,他是要用這槍為死去的親人復仇,還是為了安慰自己破碎的心?
戰(zhàn)爭啊,你看你干的好事,他一個小孩有何過?為何要孱弱的他來承受這巨大的災難?那久違的白鴿啊,你圣潔的喙子何時才會叼來那青青的橄欖枝???
小孩無罪,而那一生操勞的老人又有何罪?這時,我的腦海中閃出另一幅畫面,同樣是戰(zhàn)爭過后,那塌了一半的民房門口坐著一位老人。她的白發(fā)凌亂,臉上的溝壑足以容下一個世紀的滄桑,空洞的雙眼怔怔地望著遠方。這雙眼睛怎么會如此干涸?是淚已干,還是心已碎?微風掠起她的幾絲銀發(fā),也吹動了她手中五彩的風車。風車不知世間悲歡,依舊歡快地轉著。老人仿佛聽到了她最疼愛的孫子在她耳邊輕輕地呼喚,或許老人在質問上帝:為何讓白鴿和那青綠的橄欖枝姍姍來遲?
白鴿為何總是不到?它難道不知道,在千千萬萬個夜里,有多少孤兒寡母在噩夢中驚醒,又有多少無辜者在黑暗中悄然落淚?和平之鴿啊,快飛到中東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吧,讓世間多幾個快樂天使,少幾個悲怨的孤魂。
【作者系廣東省順德第一中學騰龍文學社社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