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　名

宋玉和孟倩倩起早來到某區(qū)婚姻登記處，窗口里有兩個工作人員，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是面色蒼白，臉上不停往下流汗。

宋玉說：“我們登記?！蹦械臎]抬頭，問：“你們登多少錢的記?”宋玉和孟倩倩疑惑不解。男的指指窗口玻璃上貼的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千元、五百元、一百元、五十元、免費、獎勵一百元。金額后寫著：一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孟倩倩問：“這是什么意思?”窗口里那個女的抹一把臉上的汗說：“你們也看到了，來我們這里的人非常多?，F在的人好像都喜歡結了婚就離婚，離了婚又結婚，不瞞你說，我們是冒著生命危險從事這項工作的。經常有同志累得在崗位上吐血。所以，為了盡可能維護我們的健康，新出臺了這項規(guī)定，如果結婚時間短的收費就高些，如果二十年不離婚，那就免費，如果三十年不離婚，我們還會額外獎勵一百元。你們倆準備幾年后離婚?”

宋玉說：“我說幾年就幾年嗎?這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蹦械恼f：“是這樣，我們實行多退少補、違約加罰的原則。如果你登記五年的婚姻，結果三年就來離婚，那么我們不僅要加收差額，而且加倍罰款。現在你明白了嗎?”宋玉和孟倩倩同時說：“明白了?！贝翱诶锏膬蓚€工作人員也同時說：“好，你們商量一下，別急著做決定?！?/p>

宋玉和孟倩倩商量了一下，最后決定登記五年的婚姻。窗口里的那個男的沖著旁邊的一個門指指：“好，你們去那個屋，宣一下誓。”

宋玉和孟倩倩離開窗口，推開宣誓室的門，屋里坐著一個老太太。很莊嚴。老太太說：“我們也知道宣誓這東西沒什么用，但還是搞一下好。調查表明，宣過誓的夫妻比沒宣過誓的夫妻婚姻解體的時間大約可以延遲五至六個月?！?/p>

老太太問：“你們的姓名?”宋玉和孟倩倩說了。老太太說：“首先請你們倆如實回答下面的問題。你們是自愿結婚的嗎?”宋玉和孟倩倩剛要回答，老太太擺擺手：“有三個答案供你們選擇。A．自愿。B．不自愿。c．說不清楚?！彼斡窈兔腺毁煌瑫r選擇了C。

老太太問：“夫妻在家庭中的地位平等，你們能做到嗎?A．能做到。B．做不到。c．看情況而定。”宋玉和孟倩倩同時選擇了C。

老太太問：“夫妻雙方有互相扶養(yǎng)、照顧的義務，你們能做到嗎?A．能做到。B．做不到。C．到時候再說?！彼斡窈兔腺毁煌瑫r選擇了C。

老太太問：“你們能自始至終地善待雙方的老人嗎?A．能。B．不能。C．給錢就能，不給錢不能?！彼斡窈兔腺毁煌瑫r選擇了C。

老太太問：“你們能忠于對方嗎?A．能。B．不能。C．不知道?！彼斡窈兔腺毁煌瑫r選擇了C。

老太太問：“你們信仰上帝嗎?”宋玉和孟倩倩點點頭。

老太太說：“好，下面請跟著我宣誓。我說一句，你們學一句。

上帝作證，我們在說不清楚的情況下打算結為夫妻。我們夫妻在家庭中的地位視情況而定。能否互相照顧、扶養(yǎng)到時候再說。雙方老人如果給錢我們就會善待他們。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忠于對方，也就是說我們保留不忠于對方的權利。阿門!”

【原載2007年第4期《新聞選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