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君子所居而安者,《易》之序也;所樂而玩者,爻之辭也。
能夠“居而安、樂而玩”是一種人生境界,也是一種“動靜有?!钡娜松腋?“居而安、樂而玩”是君子靜處時的人生態(tài)度,而靜處當然不僅是指一個人安靜的獨處,這只是外在表象上的“靜”,此靜為心靜,就是原句中“安”的意指。中國人很講求“安”,比如“安居樂業(yè)”,但這還是安身的層面,更深層的首要在于“心安”,進而才可能達到“立命”的程度。如果“心”不能安,即使身處靜室,恐怕也是暗潮洶涌;如果心能安,即使鬧市中也是心閑身逸,不會因為外面的熙熙攘攘而焦躁不安?,F(xiàn)在,我看到很多人常常是處于不能“安”的狀態(tài),生意、事業(yè)、朋友、夫妻等等,動心的事有很多,心動的事也很多,權(quán)力、利益、情欲等等,把自己的“心”牽扯得七上八下,一會工作上出事了,一會家庭里又有變化了,總之是不省心。自己剛想努力做點事,一大堆的困難襲了過來,把可憐的進取心志打擊得七零八落。這樣的事常有!是今人面對的事更多了嗎?“今月曾經(jīng)照古人”,不同的時代面對的問題可能不同,但是道理是相通的。那古代的君子是怎么做到“居而安、樂而玩”呢?
恐怕大家也越來越明顯地感受到一點,今人和古人最大的差距是:現(xiàn)代人很少“進修”了!當然,這個“進修”不是上個“進修班”,是真正的“精進和修煉”?,F(xiàn)在看書的人、學(xué)知識的人很多,也越來越多,但真正能把書看進去的不多,再能從書里走出來的人就更少,能夠把所看、所學(xué)轉(zhuǎn)化為自己東西的人就少之又少!古代的君子在這方面的修煉顯然要高過今人,古時候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為“君子”的,象《易經(jīng)》這樣的“窮理盡性,以至于命”的大學(xué)問是他們的必修課。在這里,不想過多論及現(xiàn)今教育體制的問題,只是講,通過對《易經(jīng)》的學(xué)習(xí),“君子”們對“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有了認知,再加上他們自己對事對人的不斷體悟,就有了“靜觀其變”的從容,并對卦變的闡釋有了樂在其中的感受,是一種玩味的姿態(tài)。不然的話,就事論事,哪里來的通透把握和處變不驚,只能是奔波勞碌、應(yīng)接不暇。
從這一句中,我們可以體會到君子“閑廳信步”般的靜謐心態(tài)。當然“居而安、樂而玩”也不是坐收其成,不是抱著《易經(jīng)》聽天由命,我想,更多的還是在于“君子”們對事情本質(zhì)的把握,以及對事情背后道理的認知,同時知道事情的運動、變化的規(guī)律,并順勢而為,對其中的機理、奧秘不斷體味,這樣在“靜”的時候,就能更多地透析“動”的取向和功用,從而避免“盲動”和不切時宜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