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伴隨全球數百年的工業(yè)化發(fā)展，科學技術雖功不可沒。但其負面影響依然傷痕累累。歸納起來，科技促成了工業(yè)化的生產方式，工業(yè)文明卻伴隨著自然資源消耗、生態(tài)環(huán)境污染和生活環(huán)境惡化，給人類帶來了生態(tài)危機；科技形成了人類技術化的生存方式，技術生存對科技單一、過度的依賴，給人類帶來了人性危機；由于不同主體的利益驅動和人類主體能力的有限性，科技給人類帶來了或顯或隱的巨大危害。

關鍵詞：科技；負效應；根源

中圖分類號：G3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502(2007)Ol一0032一05

從17世紀以來，科學技術開始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塑造著人類的歷史。創(chuàng)造了極大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日益成為現代社會經濟發(fā)展的內生變量，融入了生產、生活、文化等人類社會的各個領域。但同時，科學技術發(fā)展的歷史始終伴隨著學界對它負面效應的批判。16世紀上半葉，有一位德國學者克納修斯在《論科學和技術的無益和不可靠》一文中表達了人文學者對科學技術的厭惡和鄙棄；啟蒙運動時期，盧梭認為科學的進步為我們帶來了墮落；20世紀以來，不論是存在主義、法蘭克福學派，還是羅馬俱樂部、后現代主義，都認為科技發(fā)展在給人類帶來繁榮與富裕的同時，也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全球問題，使現代人陷入了新的困境，成為現代人類新的異化力量。有識之士認為20世紀最偉大的發(fā)現，是人類對自己生存危機的發(fā)現，是對科技這把雙刃劍將如何影響人類進化的深刻認知。

當然，在科技負效應問題上，有些學者提出要給科學與技術劃界，認為科學本身是真，沒有善惡之別，而技術是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的統一，是具有價值向度的，只有技術才有負效應。今天，現代生產的發(fā)展，使科學技術化、技術科學化，科學與技術的一體化表現得尤為突出，正如胡顯章先生在《科學技術概論》一書中所說：“在當代大科學中，科學借助技術超越純粹的知識形態(tài)，物化為強大的現實生產力，技術借助科學沖破實用的界限而登上意識形態(tài)的殿堂?！彼匀藗兂０芽茖W和技術視為一個互相滲透、互相轉化的有機整體，這對于我們正確、全面地認識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和性質無疑是有益的。本文從科技整體上考察和分析其負效應問題，力圖能把握住科技負效應的根源，并行之有效地加以解決。

一

人類應用科學技術促成的工業(yè)化生產方式，總伴隨著一定的自然資源消耗、生態(tài)環(huán)境污染和生活環(huán)境惡化，帶來了生態(tài)危機，嚴重危及當代以及后代的生存利益。

科學技術是人與自然聯系的中介，是把人類從自然的束縛下解放出來，從而推動人類發(fā)展的有力杠桿。工業(yè)文明的成果正是科技作用的顯現，它擁有以科學技術為堅強后盾的巨大物質生產能力。18世紀中葉，自從英國人瓦特發(fā)明了蒸汽機，人類開始了一場真正的經濟革命。每一場技術革命都造就了一個經濟強國．正如馬克思所說，資產階級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治中所創(chuàng)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所創(chuàng)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

在漫長的農業(yè)社會，由于經濟增長主要依賴于動植物的自然發(fā)育，經濟發(fā)展對環(huán)境和資源的索取還十分有限。隨著近代科學技術的革命和大工業(yè)生產方式的興起，經濟社會的發(fā)展越來越多地依賴于對自然資源的發(fā)掘利用。大自然慷慨地賜予人類豐厚物質財富的同時，自身卻變得千瘡百孔。據世界自然基金會1998年10月1日在日內瓦發(fā)表的題為《活的地球指數》的報告，1970年至1995年間，地球損失了l，3以上的自然資源。隨著工業(yè)化的發(fā)展，環(huán)境污染造成的公害已成為對現代人類生活的一個嚴重威脅。早在一百多年前，恩格斯就警告說，我們不要過分地陶醉于人類對自然界的勝利，對于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對我們進行報復。海德格爾認為，在現代，科技乃是一種逼迫．即“向自然提出蠻橫要求，要求自然提供本身能夠被開采和貯藏的能量”?！叭耸碛跓o限制的生產，無限制的生產形成了對地球的無限制利用、剝削和毀滅”。1972年美國馬薩諸賽理工學院的唐奈拉·梅多斯等科學家，撰寫了關于人類現在和未來境況的第一個研究報告。在這本令世人震驚的《增長的極限》一書中。梅多斯等人認為，如果世界人口、工業(yè)化、污染、糧食生產和資源消耗按目前的增長趨勢繼續(xù)下去，全球的經濟增長將在今后一百年內達到極限。他們警告人們不要陶醉于工業(yè)文明的巨大成就．人類正面臨前所未有的生存危機。

有學者據此提出悲觀的甚至是退化的觀點．認為要停止科技的發(fā)展，回到人類的自然蠻荒狀態(tài)?？v觀人類發(fā)展史，人與自然的關系以及社會生活中不斷出現的問題，無不是由于科學技術的積極參與而得到有效解決的。人類誕生以來．尤其是近代以來經濟的長足發(fā)展，從根本上說，得益于知識，特別是近代科學技術的創(chuàng)新與應用。所以?？茖W技術已經內化為人類生存與生活的一個最基本的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在人類未來的發(fā)展中將繼續(xù)扮演重要的角色。我們不應該反對科技進步，而應該倡導科技發(fā)展的轉向，這種轉向是由生產方式的變革來實現的。科技異化的克服。從根本上仍然需要依靠科技進步促使工業(yè)文明向新型文明的轉型。

早在上世紀60年代，一些學者就意識到單純追求工業(yè)增長的路已經走到了盡頭。認為必須實現一種以人為核心的與自然、社會的相互協調發(fā)展。在此基礎上，相繼提出了“合乎環(huán)境要求的發(fā)展”、“無破壞情況的發(fā)展”、“生態(tài)的發(fā)展”、“連續(xù)或持續(xù)的發(fā)展”等概念。隨著工業(yè)文明的負面影響以及對其認識的不斷深化，迫使人們重新考慮物質文明的局限性．并重新認識經濟的真正意義。知識經濟是伴隨全球化和信息技術革命而出現的一種經濟現象，是以知識為主導、以高新技術產業(yè)為基礎的新經濟形態(tài)。知識經濟的出現，標志著人類社會已進入與工業(yè)文明截然不同的時代。知識經濟時代以知識的生產、傳播為基礎，產業(yè)發(fā)展也將從以人力為主體的勞動密集型和以資本為主體的資本密集型，轉向以智力為主體的知識密集型。在工業(yè)經濟時代，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它成為T業(yè)生產方式消耗自然資源產生物質財富的主要力量：在知識經濟時代，科學技術依然是第一生產力，但它主要是通過人力資源智力的開發(fā)利用產生物質財富的基本渠道。這樣就能有效避免工業(yè)文明所帶來的生態(tài)危機。給人類帶來綠色的生態(tài)文明。使人類社會走可持續(xù)發(fā)展道路。

二

由于對科技的過度依賴使人類生存方式技術化，人類的技術生存往往會迷失人類的精神自我，沖擊人類的主體地位。帶來了人性危機，阻礙人的自由而全面發(fā)展的道路。

林德宏在《技術生存與自然環(huán)境》一文中認為：迄今為止人類的生存經歷了自然生存與技術生存兩種方式。因“人是有缺陷的生靈，為了幸存下來，而又能夠保持人的特點，人不可避免地需要雅典娜的科學和赫斯托斯的技術，把使用工具、制造工具和利用火看做是向有理性的人發(fā)展的決定性步驟，這不是偶然的，技術從一開始絕對就是人類生存的基本條件”。技術生存是人類主要依賴技術物和自身知識(主要是技術知識)而生存的生存方式。工業(yè)生產是技術生存的基礎。人類通過技術把自然物改造成技術物，把天然自然界改造成人工自然界，把自然環(huán)境改造成人工環(huán)境。人類用技術物取代自然物和人自身，于是人類從主要依賴自然物生存轉向主要依賴技術物生存，從主要依賴自己體能生存轉向主要依賴技術生存，這兩個“轉向”便是技術生存的本質。

應該說，技術生存是目前非常成功的生存方式，它使人類在自然面前成為巨人。但不可忽視的是，過度地、單一地依賴于科技物，我們還能保持獨立的精神自我嗎?在科技這種日益強大的控制力量面前，人類會喪失自我存在價值嗎?

張小飛在《現代科技倫理問題表現及特征的哲學探究》一文中對此作了深刻的分析。他認為科學技術這種在許多人看來“無所不能”的特性促使了人類物質欲望的不斷膨脹，人對物質欲望的不斷追求與科學技術相互促進，構造了一個“物化”的世界，使人的生命價值帶上了濃重的物化色彩。物質財富的占有和享用在很大程度上成為衡量生命價值的重要參數，追求自由的生命價值服從于對物質利益的價值追求，在進化和發(fā)展過程中所形成的人的創(chuàng)造欲望和潛能，人的生命的精神價值在一定程度和范圍內被消解，這顯然背離了人的自我實現的初衷。法蘭克福學派認為，人的日常生活越是以專門化或技術化的形式出現，就越是受到技術生產所衍生的意識形態(tài)的沖擊。這種意識形態(tài)成功地將實踐、價值和意義等問題約簡為技術問題?？萍祭硇匀胫魃钍澜纾y治和支配人類生活世界的價值理性，致使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系邏輯化和機械化。于是，人的自我物化取代了生活世界在社會中的自我理解，生活世界完全被淹沒與驅逐．形成了一幅沒有人生意義與價值的科學圖景。

如果把科技視為生活的唯一、生活的全部，那就是誤入歧途。自文藝復興以后，科技理性與價值理性的分離，科技與人文的分離，已是不爭的事實。技術物的數量、功能和作用日新月異，科技力量日益強大，科學技術成了技術生存時代的“造物主”、“救世主”。人類“唯科學技術論”、“科技萬能論”的觀念．排除了社會文化價值在發(fā)展中的地位，否定、貶低了人類精神建設的重要性，使人成為單向度的人?？萍急旧硎怯腥毕莸模辽倌壳暗目萍疾荒芑卮鸾鉀Q人類的終極關懷問題。甚至有學者稱，資本主義社會發(fā)達的、與人文相分離的科技是“物性科技”。為此，并不是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人類各種復雜的社會問題特別是精神問題將被一一解決。企圖從科學技術那里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把生活訴求于對物的無節(jié)制占有，把快樂建立在物質需求的滿足上，這無疑是現代人的一大誤區(qū)。技術化生存只是人類全部生存方式的維度之一，而不是全部，我們的世界與生活遠比技術所展現的生存維度要豐富和深奧得多。技術化生存只是一種較低層面的幸福生活，人的高層次的幸福與高質量的生活存在于人文文化中。因此，回歸人的精神家園，建構人的精神維度，這既是人之為人的本性，也是人類擺脫人性危機的根本出路之一。

在許多科學家看來，技術可以把物優(yōu)化為“超人”，也可以把人改造為“非人”。人的世界異化為物的世界，人的命運由技術物來主宰。本是人創(chuàng)造了技術物，卻又去追求技術物創(chuàng)造人。人被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物所控制，被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物所毀滅。技術生存最終有可能使人像技術物一樣的生存。即“非人”的生存。有位科學家說，人將成為計算機思想家的玩物或害蟲，成為他們對低級發(fā)展形式的一種回憶，保存在將來的動物園里。英國機器人專家渥維克說，2050年機器人必將統治人類，這是人類無法避免的厄運。弗洛姆說：“2000年可能并不是一個人類追求自由與幸福時代的完成與終結，相反卻是一個人類不再作為人類，而轉變?yōu)闆]有思想的和沒有感覺的機器時代的開始?！钡聡軐W家海德格爾認為，現代技術在本質上有一種非人道的價值取向，其最大的危險就是人們僅用工具理性去展示事物和人，將人置于物的統治之下，剝奪了人的自由。

在人類發(fā)展史上，一直存在著人被自己的創(chuàng)造物所異化的趨勢。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一哲學手稿》中就談到勞動異化和科技異化的問題，在《資本論》中也談到金錢拜物教問題。馬克思針對資本主義社會種種異化現象，認為異化的深層根源在于資本主義制度。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就是徹底貫徹實施以人為本的思想。我們不應當否定技術生存，而應當使其人本化，走科技人本主義道路。許多學者認為，工業(yè)社會的科技盡管不得不以“物性科技”異化的形式存在，有它生成、發(fā)展和發(fā)揮歷史作用的理由和根據，它畢竟為人類的自由和解放提供了相當雄厚的物質基礎。但是，這畢竟不是人類本性所需要的科技，我們所需要的那種科技，是人性的、人道的、自然的和完整的。社會發(fā)展的目的是人．科學技術要還目的于人，服務于人的發(fā)展和完善。我們必須以人為出發(fā)點。使人性或人的觀念在科技發(fā)展中呈現出來．追求科學技術發(fā)展的人道主義價值取向，使科技成為弘揚人道主義的旗幟。

三

由于人類不同主體的利益之爭和人類主體能力的有限性，科技及其應用帶來了顯性的或隱性的危害性，從而使人類面臨著不斷累加和遞增的毀滅危機。

1．在當代社會，不同的利益主體為了滿足自己無限擴大的私欲，正在利用現代高科技向社會、自然磨刀霍霍，已嚴重到可以毀滅人類的程度。

人類步入20世紀以來，從納粹集中營血腥屠殺猶太人的生產線、日本人用中國人做細菌武器實驗并實施大規(guī)模的細菌和化學戰(zhàn)、廣島原子彈爆炸，到冰毒的泛濫等，無不建立在貪欲的基礎之上。這正如愛因斯坦所指出的那樣，科學成果的應用“一方面，它所產生的發(fā)明把人從精疲力竭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使生活更加舒適和富裕；另一方面，給人的生活帶來嚴重的不安，使人成為環(huán)境的奴隸，而最大的災難是為自己創(chuàng)造了大規(guī)模毀滅的手段”?，F有的核武器可以把地球毀滅上百遍。英國醫(yī)學協會在20世紀末預言基因武器將在2010年問世。據說有一種基因毒劑叫“熱毒素”，20克便可使全世界60億人死于一旦。

一般學者認為，只有科技應用有善惡之分，但英國自由大學生物學家侯美婉女士卻表達了完全不同的對科技的看法。她認為有致毀知識的存在，叫作壞科學。她指出，現代科學與技術難分難解。對遺傳學和幾乎所有生物學而言，“技術決定著被研究問題的類型以及解答的范圍”，亦即現代生物學與遺傳工程生物技術不可分割。她以大量的事實證明遺傳工程生物技術是一種壞科學，因為這種生物技術每天都制造出新的病原菌和病毒。在她看來，“轉基因生物大規(guī)模的釋放，比原子武器和放射性核廢料更為有害，因為基因可以無限制的復制、傳播和重組”。當然，侯女士的看法只是一家之言，但確實存在著一些懷著私欲研究的邪惡科技知識組織。據英國《觀察家報》披露，阿斯特拉—捷利康公司參與的秘密開發(fā)一項叫作“終止子”的技術已獲得專利。該技術使農作物產生不育種子，使農民無法從收成中自由地采種，因此不得不每年向生物技術公司購買新的種子。勿庸置疑，這些出于私欲的所謂“科學技術”已經是地地道道與人類為敵的行為了。

在古希臘，科學家在進行科學活動時，只按照自己的好奇心而進行純理性的思考，而不顧其后果所帶來的利益。今天，由于近代科學具有其活動本身深深卷入功利、使用、控制的特點，不同利益主體間的利益的調整成為破解科技負面效應的必然選擇。為協調不同利益主體利益上的激烈競爭，要從人類長遠的、整體的利益高度來理解科學技術服務全人類問題．必須避免那種把局部利益、一圍利益、眼前利益凌駕于人類長遠的、整體的利益之上的狹隘民族主義行為，更要杜絕那種為了一己私利或為泄私憤而濫用科技，損害別國和他人利益的不道德行為。面對當代科學技術發(fā)展的危機，以德裔美籍學者憂那思、德國學者倫克、美國學者雷德為代表提出了責任倫理理論。這種責任倫理，要求人通過對自己力量的“自愿的駕馭，而阻止人類成為禍”，要求“我們對自己進行自愿的責任限制．不允許已經變得如此巨大的力量最終摧毀我們自己(或者我們的后代)”，要求人類的政治、經濟、行為“要有一個新的導向”。當然，僅有倫理約束是不夠的．對于可能明顯產生致毀知識或者新科技的社會運用存在巨大風險的領域，應通過法律來制約。目前立法的重點應該是核技術、生命科學技術、計算機與信息技術等新興科技領域。

2．一般說來，科技一開始都是服務于善的目的，但由于人類認識和實踐的局限性，不良后果總是潛在地伴隨而來。

盡管人類思維按其本性、能力和可能性，能夠認識無限發(fā)展著的客觀世界，因而有某種程度的至上性。但每一個人以至每一代人。由于受到客觀事物及其本質的暴露程度、社會歷史的實踐水平、主觀條件以及生命的有限性等各方面條件的限制，其思維是非至上的。對于一定時期的人們來說，不可能達到絕對真理，對真理的認識永遠是一個過程。而科學技術新的進展，除去明顯可見的后果外，還有大量潛在的難以預見或根本無法預見的后果，而這些后果對人類提出了嚴峻的挑戰(zhàn)。特別是由于高科技威力的強大，其可能產生的后果遠遠超出了人類的預見能力和判斷能力。高效農藥促進了農業(yè)增產，為解決人類的溫飽問題做出了不可低估的貢獻，但它的廣泛使用不僅給人類造成疾病威脅，而且危害生態(tài)系統。從20世紀40年代起．人們開始大量生產和使用六六六、DDT等劇毒殺蟲劑以提高糧食產量。這些劇毒物的制造者和使用者們卻全然沒有想到，這些用于殺死害蟲的毒物會對環(huán)境及人類貽害無窮。1962年雷切爾·卡遜在《寂靜的春天》一書中，為我們描繪出了一個沒有鳥語蟲鳴的春天的災難性場景。代表21世紀科技發(fā)展方向的現代生物工程技術、信息技術等，無一不存在潛在的危險。

最近，對轉基因技術和納米技術可能帶來的危害。許多專家提出需給予高度重視的意見。以色列西伯來大學生命科學研究所赫斯博格教授說，轉基因技術在宗教、道德，以及長期性的后果不確定性方面，需要予以高度重視。紐約州立大學材料科學和工程系主任拉費洛維奇教授指出，人類的細胞對于10納米大小的粒子不具備保護能力，因此，在我們不得不進行補救之前，需要了解更多與納米粒子有關的細胞生物學知識，探討使用這些材料的合理性。英國劍橋大學納米科學實驗室主任韋蘭教授認為，近期來講，納米技術尚沒有表現出危害人類生存的問題，但是需要關注和研究納米粒子的影響問題，并且從長期出發(fā)，需要關注納米技術可能產生的對人類隱私和人口增長方面的影響。從中可以看出。科學家們對科技及其應用后果不再盲目樂觀，而是采取了相當慎重的態(tài)度，已具備了長遠規(guī)劃的意識。

科技認識、科技應用的不可避免性，以及人類思維和主體能力的局限性，已造成對人類生存產生大量潛在不良甚至是毀滅性的后果。因此，一方面，對于科技，我們需要全面地預測和評估，認真做好關于某項科技活動對于自然和社會將產生后果的預見和評價，增強人類預防危害的自覺性，防止和控制消極后果；另一方面，我們不能因噎廢食，甚至走向不可知論、宿命論。1986年1月18日美國挑戰(zhàn)號航天飛機升空7秒后爆炸，2002年2月1日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返航解體，但2006年，發(fā)現號航天飛機于美國東部時間7月26日上午10時39分成功點火，在肯尼迪航天中心發(fā)出驚心動魄的轟鳴，伴隨千萬觀眾的矚目，飛離地球，直上宇宙。13天重返太空之行，再譜人類拓展宇宙家園理想的新篇章。

科技發(fā)展和應用是一個經歷曲折的過程。探究其負面效應的根源，才能使我們肩負使命，謹慎行事，穩(wěn)步前行。人類需要科技進步，但同時又要提防科技造成的負面侵蝕。溯古思今，一個不爭的事實告誡我們：科技是一個由相對真理到絕對真理的無限發(fā)展過程，是一個需要人類不斷認識、逐步完善的過程?？萍嫉陌l(fā)展，永遠是在真理與謬誤、成功與失敗的較量中前行的。

責任編輯：宋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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