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眉/譯
一頭意外地闖入我們生活的寵物豬,奇跡般地使我們家庭重歸于好。
小豬瑞德的到來
“海倫!海倫!”艾那比在洗手間大聲叫喚,“快點來!一頭豬,你有一頭豬了!”
“不,我才不信呢?!焙惵唤浶牡鼗卮穑贿呉廊毁M力地解著長統(tǒng)襪。“哦,是只老虎。”海倫的語氣中有些許的失望。8歲的海倫和她9歲的一對雙胞胎姐姐艾那比和艾里絲以及兩歲的弟弟艾格斯,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個和實物差不多大小的毛絨玩具作為圣誕禮物?!昂?這是真的小豬。”那邊,艾那比還在興奮地叫著,我們其他所有人都奔向了洗手間。只見一頭8周大的小豬崽瑟瑟地蜷在浴室的一角,頸上還系著條紅絲帶。
“薩塔終于送了我一頭小豬!我就知道他會的?!焙惛吲d得歡呼起來,卻又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海倫在兩歲時曾被一只德國牧羊犬追趕過,從那以后海倫有些輕微的動物恐懼癥。)那頭怕生的小豬也經不住眾人目光的聚焦,瞅準個機會撒腿就跑,越過眾人急切伸出的擁抱的雙手,逃離了擁擠的浴室,直向客廳的圣誕樹奔去。
小豬圍著圣誕樹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樹應賴以為生的泥土。我們靜靜地坐在客廳的地上,這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呼哧呼哧地在我們身邊拱來拱去。挨個嗅了幾圈之后,可能累了,也可能失去新鮮感了,伴著重重的一聲鼻息聲,小豬舒服地攤在地板上,瘦削的豬腿前后晃蕩。
“我們怎么叫它呢?”艾里絲問。
海倫看著小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頭一次撫摸到小豬的后背,她輕輕地說道:“瑞德。”
妻子麗莎和我彼此相視而笑,這種感覺近一年來從未有過。
海倫的愿望及家庭的破裂
回想起來,我們也不敢肯定海倫對于小豬的著迷始于何時,是否在很小的時候讀童話的緣故,還是因為一晚接著一晚地看動畫片,亦或是緣于對縣鎮(zhèn)集市的深刻印象??傊谒?歲的圣誕節(jié)上,海倫坐在薩塔(薩塔經常劃船來拜訪我們的農場)的膝蓋上,怯怯地宣布她真正想要的東西——一頭小豬。
“哦,哦,”薩塔回答道,“你是想要絨毛小豬還是電子豬?”
海倫瞪著他看了好大一會兒,覺得像在看一個傻瓜,抗議道:“我要一頭活的小豬,一頭真正的小豬?!?/p>
4年以來,海倫不停地提出相同的要求。作為回報,她也獲得了玩具豬、畫著豬豬的糖果、豬形鐘表,甚至印有豬的外套,但都不是真正的活小豬。
同時在這4年里,我們的家庭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當時我想對我們1845年的梅尼農莊進行重新修繕,添一個嵌在墻內的書櫥,置換農莊玻璃。但這些改善超出了我們的財政預算,持續(xù)的舉債,連同生活的煩瑣和莫名的壓力,使我和妻子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最終破裂。2005年的夏初,共同生活了13年之后,我們決定分開并將房子出售。我住在鎮(zhèn)上公寓,麗莎則租住在小房子里,這樣的房子連養(yǎng)狗的條件都沒有,更談不上飼養(yǎng)農場動物。
海倫得到真正活蹦亂跳的小豬的機會,在她毫無預知的情況下變得越來越渺茫。
回歸幸福家庭
我和麗莎嘗試著分開后,家庭里每個成員都過得不開心。我?guī)缀趺刻於紩惿姆孔佣毫?,就像我們仍然是家庭成員。雖然我們依然經常會像朋友那樣在錢和感情等事情上爭論,但我們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包括我和孩子們都覺得破鏡重圓并不太可能。
即使此時,海倫也沒有放棄對小豬的熱切期盼。盡管當時的房子已經沒地方容納小豬了,那年夏天海倫又提出要一頭小豬作為生日禮物。眨眼間秋天也過去了,臨近圣誕,海倫提筆給薩塔寫信:“親愛的薩塔,今年的圣誕節(jié)除了小豬,其他我什么都不想要,如果沒有小豬,就隨便給我寄樣東西。愛你的海倫。”
薩塔顯然比我們更了解海倫,在2005年的平安夜給海倫送來了瑞德。海倫欣喜若狂,瑞德也來得正是時候,把孩子們堆起來的圣誕糖果踩得一團糟。面對久違的氣氛,我做了一個自己也覺得意外的決定,那就是重新回到麗莎的身邊。
清理著小豬蹭下的絨毛時,我裝作很隨意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換一個至少有兩英畝大的地方,那才適合農場圈養(yǎng)動物。”不到一小時我已干了三次清理絨毛的活。
“我們?”麗莎重復了一遍,幾乎很難掩飾她臉上露出的笑意。
“是的呀,還有誰會去清掃豬圈呢?海倫嗎?她連自己的床都整不好。”
那年平安夜,瑞德和我們一起去赴圣誕晚餐,當它趴在朋友家的木火爐旁呼呼大睡時,我們都意識到薩塔做了件大好事。現(xiàn)在惟一的問題是瑞德不得不因為我們的居住現(xiàn)狀,因為還沒斷奶而暫時回到豬媽媽身邊。
好運,瑞德小豬
當瑞德回去時,我希望海倫已完全享受了與小豬在一起的樂趣而不再掛念它。但相反,海倫死纏爛打地堅持我們每個星期要去看一次瑞德。而且每天一走下校車,海倫就問:“瑞德什么時候能在我們家住下來?”
不久,我和麗莎一起買了幢新房子,新房子占地約2.3英畝,足夠小豬瑞德活動了,他過了這個春天就會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了。
[譯自美國《讀者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