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64年開始,吳連登曾為毛澤東當(dāng)管家12年。他在回憶毛澤東一家的賬目時說:“毛主席的經(jīng)濟收入有兩個方面:一是工資,二是稿費?!?/p>
此前,毛澤東的工資是一級600多元。1958年后,他帶頭提出把自己的工資降為三級。直到1976年,毛澤東的工資是每月404.8元。
平心而論,毛澤東的工資是挺可觀的,可幾下就沒有了。黨費10元,房租水電、地毯家具80多元,這是每月必交的;每月伙食百元左右;還要負(fù)擔(dān)李敏、李訥、毛遠(yuǎn)新等人的生活費,開始每人15元,慢慢加到25元,最后是30元。孩子們因事派公車,他要付車費;加上招待民主人士、故舊老友及家鄉(xiāng)親戚的飯費、車費、住宿費、醫(yī)藥費等,就已經(jīng)超過了300元。
毛澤東還有兩項花費:吸煙和喝茶。他的煙癮大,喝茶多,兩項要花八九十元,也都是從他的工資里面出。毛澤東每年還有一筆不菲的支出——早在中國共產(chǎn)黨創(chuàng)建初期,時任國民政府教育總長的章士釗借給他幾百塊銀元資助革命事業(yè)。毛澤東謹(jǐn)記心間,進城后每年春節(jié)的前兩三天,他都要親派秘書前往章府送上從個人稿費中取出的2000元,年年如此,一直堅持到章老在香港逝世。
在吳連登的記憶中,毛澤東很少請客,偶爾為之時,幾乎是清一色的民主人士及同窗好友,很少請過共產(chǎn)黨的各級干部。當(dāng)然,也有例外。比如在豐澤園開會到深夜,他會說:“今天會開晚了,我請大家吃飯——面條一碗。”不用說,這頓面條,毛澤東會堅持在他的伙食費里支出。在人民大會堂、釣魚臺等地,他喝一杯茶,吳連登就按規(guī)定替他交一角錢。一般情況下,20天左右到這些地方結(jié)一次賬。
1972年,李訥生下了兒子效芝。她的工資僅有幾十元,要買柴米油鹽、要請保姆、要買奶粉,再怎么省都不夠。其父早有規(guī)矩——孩子們參加工作,拿到工資,他就不再補貼。從來沒向父親伸過手要錢的她束手無策了,只好找張耀祠求助。張耀祠覺得,李訥的要求合情合理,就寫了張條子請主席批準(zhǔn)。毛澤東閱后,不覺動了情,同意從稿費中取8000元給李訥。
很明顯,毛澤東幾乎每個月錢都不夠用。吳連登不得不過一段時日就給他寫個報告,并匯報收支情況。毛澤東總是揮揮手,意思是不用說了,然后劃圈批準(zhǔn)從其稿費里提出1萬元來補貼家用。
當(dāng)1976年9月吳連登將毛澤東遺體護送到人民大會堂供人們瞻仰時,在這位老人的身后,除了幾套毛式中山服外,沒有一分錢的存款,沒有一套高檔服裝,沒有任何金銀珠寶,沒有給子女留下任何財產(chǎn)的遺囑。在這位老人的身后,只有他終生酷愛癡迷的8萬多冊書籍,只有海外出版他的著作所付、歸中辦特會室管理的稿酬120多萬元。后由組織安排,他的子女每人分到8000元。直到現(xiàn)在,毛澤東逝世已經(jīng)30來年了,他所存的稿費仍然由中央會計室保管和掌握。至于現(xiàn)金,人們在清理他遺物中僅找到建國初期的7張人民幣。
(據(jù)《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