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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洪王國的歷史與變遷

        2007-01-01 00:00:00
        廣西民族研究 2007年1期

        【摘 要】十三世紀(jì)至十九世紀(jì)印度東北部的歷史當(dāng)屬阿洪王國的歷史。阿洪王國是十三世紀(jì)上半葉由侗臺語民族之一支的阿洪人在布拉馬普特拉河上游地區(qū)建立的國家。阿洪人的先民屬中國古代“百越”族群,與云南傣族、緬甸的撣族有直接的族源關(guān)系。與周邊的山地民族相比,阿洪人擁有先進的稻耕農(nóng)業(yè)技術(shù),并由于文字、宗教、政治、軍事體制等因素,使其得以穩(wěn)定和發(fā)展。但是由于人口比例、交流與融合方面的變遷以及內(nèi)部斗爭的消耗,加上英、緬等外部勢力的入侵,終于讓延續(xù)了六百年的王國滅亡了。本文在探求阿洪王國歷史的同時也對阿洪人的語言、文化等方面的變遷進行分析,審視他們是融入還是脫離印度的主流文化的趨勢。

        【關(guān)鍵詞】侗臺語民族;阿洪王國;印度化;歷史

        【作 者】潘汁,廣西民族大學(xué)中國少數(shù)民族史2004級碩士研究生。南寧,530006

        【中圖分類號】C951

        【文獻標(biāo)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454X(2007)01-0145-009

        The Historical Transformation of The Hou Kingdom

        Pan zhi

        Abstract: The rise of the Ahom Kingdom dominated the history of North-East India during the period from 13th to19century. As a sub-group of the Tai-Kadai, the Ahoms built their kingdom over the upper valley of the Bramaputra in the first quarter of the thirteenth century. The Ahoms ethnically originated from the Dai in Yunnan and the Shans in Burma, all belonging to the group of Baiyue. In comparision with the surrounding hill tribes, the Ahom’s advanced techniques of rice cultivation, as well as their writing scripts, religion, politics and military system, were the primary factors that helped them stabilize and develop.The Ahom Kingdom, which had lasted for six hundred years, declined due to the population proportion, integration, internal conflict and aggression from abroad. This essay probes not only the history of the Ahom Kingdom and the Ahom culture, but also the tendency to deviate from or intedrate into the mainstream of the Indian culture.

        Key Words: Kai-kadai, Ahom Kingdom, history, Induization

        首先要說明侗臺語民族及相關(guān)支系等概念。以往在對印度東北部侗臺語民族研究時大都將之認為屬泰系民族(Tai-Speaking Peoples),具體有阿洪泰(Tai-Ahom)、坎底泰(Tai-Khamti)等等,也有稱之為臺語民族。如此容易使人誤認他們是泰國的泰族直接遷徙于此,因此有必要將這些稱謂加以分析說明。所謂侗臺語民族,是指有著相同的歷史淵源和語言文化的多個民族的集團,國外稱為Tai,Kadai,Dai-Kadai,Kam-Tai等等。中文的叫法也不統(tǒng)一,如侗臺、壯泰、傣泰或卡岱,也有叫做岱臺、傣撣等。這里的“臺”或者“泰”,與臺灣的“臺”無涉,也不是指泰族直接從泰國遷徙而來,而是某些侗臺語民族自稱“Tai”或者“Thai”的記音。這個中文的提法始于李方桂先生,他從語言學(xué)的角度創(chuàng)造了“臺語”、“侗臺語”兩個概念。一般來說,國內(nèi)的侗臺語民族叫做壯侗語民族,國外則仍稱為侗臺語民族。侗臺語民族源于中國古代的“百越”,已經(jīng)是學(xué)術(shù)界趨于認同的共識。中國境外的泰族、佬族、岱族、儂族、撣族等等,以及中國境內(nèi)的壯族、侗族、傣族、布依族、黎族等民族,都來自于這個群體,是“同根生的民族。

        印度東北部的阿洪人(Ahoms)是侗臺語民族的一個支系,阿洪王國是侗臺語民族建立的國家。

        一、 阿洪王國的地理環(huán)境與疆域

        阿洪王國的中心地帶在今印度的阿薩姆邦,位于發(fā)源于青藏高原、橫貫阿薩姆邦的布拉馬普特拉河上游,地處喜馬拉雅山南麓。盡管緯度較高,但由于喜馬拉雅山脈的阻隔,使來自印度洋的暖濕氣流常年作用于平緩的南麓區(qū)域。布拉馬普特拉河沖積而成的河谷平地,氣候溫暖,雨量充沛,植被豐富,自然環(huán)境迥異于干燥多塵的南亞大陸腹地,而與東南亞地區(qū)有明顯的相似性。侗臺語民族是世界上最早的水稻種植者之一,這樣的自然環(huán)境給阿洪人遷居于此并適應(yīng)當(dāng)?shù)刈匀画h(huán)境提供了首要的條件。另外,北方的喜馬拉雅山脈、東南方的帕凱(Patkai)山脈、緬甸境內(nèi)的中東部高原也對布拉馬普特拉河上游流域地區(qū)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儼然一個自成一體的地理單元。這個地理環(huán)境的特點也是造成阿洪人遷徙到布拉馬普特拉河上游流域以后與其母體的聯(lián)系遭到阻斷的主要原因之一。

        阿薩姆邦面積約為7.8萬平方公里,南邊與梅加拉亞、特里普拉、米佐拉姆、曼尼普爾邦接壤,東面與那加蘭邦相接,北部與阿魯納恰爾邦接壤,北方與不丹國交界,西部和南部與孟加拉國也分別有兩段國境邊界。經(jīng)西孟加拉邦、比哈爾邦這一條狹長的走廊與印度大陸本土連接。在阿洪王國的全盛時期,其勢力范圍覆蓋了整個印度東北部。除曼尼普爾外,印度東北部的其余各邦都曾經(jīng)納入了阿洪王國的版圖。從阿洪王國滅亡直至印度獨立以后,印度東北部的其余各邦才陸續(xù)從阿薩姆劃分出來。縱觀阿洪王國的歷史,它的中心區(qū)域是相對穩(wěn)定的,但國家疆域卻因外部勢力的入侵而隨之發(fā)生變化。

        至于“阿薩姆”名稱,也與阿洪人的來歷有關(guān)。阿洪人遷居阿薩姆地區(qū)以后,當(dāng)?shù)厝藢⒑槿私⒌膰页蔀楣_姆(Ha Siam),意即撣人(Shans)的土地,后來由于發(fā)音上的變化而成為阿薩姆(Assam)?!板?Siam)與撣(Shan)僅為一音之轉(zhuǎn)”;又,“撣即siam或syam,讀作sayam,即撣亞姆,是一個梵文名詞,最初是印緬北部居民對永昌徼外人的稱呼,其后由四周各族長期沿用”。阿薩姆地名的由來也折射出阿洪人與緬甸撣族的關(guān)聯(lián)。但是梵文中也有阿索姆(Asom)一詞,意為 “不平,無雙”,用來描繪阿薩姆自然地貌倒是恰當(dāng)?shù)模遣皇前⑺_姆由梵語阿索姆轉(zhuǎn)化得來,還待研究。不過由此來看,或許將阿洪王國看成“阿薩姆王國”更貼切一些。

        二、阿洪王國早期的歷史

        早在阿洪人之前就有侗臺語民族到達阿薩姆地區(qū),所以對阿洪人往印度東北部地區(qū)的遷徙,如果認為這是侗臺語民族首次到此活動,無疑是不正確的。公元七世紀(jì)唐代高僧玄奘出訪印度,歷時十七年,歸國后著《大唐西域記》,其中記載了他應(yīng)東天竺迦摩縷波國國王鳩摩羅的邀請講經(jīng)說法。這個歷史悠久的迦摩縷波古國就在今印度東北部阿薩姆境內(nèi)卡姆拉普(Kamrup),卡姆拉普是印度東北部最著名的古城遺址之一。那么,迦摩縷波古國的居民是何人?同時代的《蠻書》說“越禮城在永昌北……又西至茫部落,又西至鹽井,又西南拔熬河麗水城,尋傳大川稱在水東。從上郎坪北里眉羅苴鹽井,又至安西城,直至小婆羅門國”。據(jù)江應(yīng)樑先生考證,此文之“茫部落”當(dāng)為“茫蠻部落”?!胞愃睘橐谅逋叩捉?,“小婆羅門國”,當(dāng)在今印度東部連接緬甸的阿薩密地方,……這里分布著金齒、漆齒、繡腳、繡面、雕題、僧耆等十余部落,均為傣族之先民?!啊谂畹蹏?Pong)的第十三代君主蘇肯姆法執(zhí)政時期,他的兄弟薩姆隆法是他的部隊總司令,率兵征服了卡恰爾、特里普拉和曼尼普爾,越過山地闖入了布拉馬普特拉河壩區(qū),從此地發(fā)起了一連串征戰(zhàn),撣人從薩地亞到迦摩縷波(Kamrup),逐步把整個地區(qū)征服了,這很可能是經(jīng)過幾個世紀(jì)中的若干次入侵才完成的。因為阿薩姆的編年史料所記載的相當(dāng)于公元1228年那一年,正是諸古法(chukupha)登基的年份”,這是英國人道爾敦著作《孟加拉人種學(xué)》中所載的研究成果《公元一八七五年阿薩姆邦拉金普爾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統(tǒng)計報告》,文中的諸古法(chukupha)應(yīng)該就是蘇卡法。蘇卡法立國登基不應(yīng)該是出征當(dāng)年就能實現(xiàn)的,而是經(jīng)過了相當(dāng)長時間的積累、準(zhǔn)備。我們可以從中得知早期侗臺語民族在阿薩姆活動的情況,盡管該文所提到的“蓬王國”是個西來名詞,在我國的古文獻中從未見過,但這也只是名稱上的不統(tǒng)一而已,并不能否定這一段歷史事實。有學(xué)者否定“蓬王國”的存在,認為那只是一個訛傳,但是中國的文史典籍中自漢唐以來對滇緬至印度阿薩姆一帶的滇越、撣國等政權(quán)實體及其風(fēng)土人情的記載甚多,所提之地、之人、之事,似不能以區(qū)區(qū)一名稱之討論而一概否定,而且持否定論的學(xué)者也沒有證據(jù)來否定其“越”的族屬。

        民族歷史與文化研究由此看來,“印度阿薩姆地區(qū),應(yīng)是東漢撣人分布的西界”,合乎史料,也是符合現(xiàn)狀的。

        對阿洪王國早期歷史的研究主要是從阿洪人留下編年史開始的。這種編年史最先用傣撣文字書寫,在印度也是最早的編年史。“由于后來阿洪人逐漸接受了印度東北部地區(qū)阿薩姆邦的語言與文字,故年代較晚的一些編年史和其他文獻是用阿薩姆文書寫的”。阿洪人的編年史稱為“布蘭吉(Buranji)”,采用傣歷紀(jì)年(Sak),因而在年代推斷上有較高的可信度。但有時對于同一事件卻出現(xiàn)多種“布蘭吉”記載有不同的時間,故而造成時間上有些不統(tǒng)一。

        有阿洪人的“布蘭吉”記載的傳說中,提到了昆龍和昆萊兄弟倆,他們是順著梯子從天上來到了一處叫做勐麗勐蘭(Mong Ri Mong Ram)的地方,就地建立國家并當(dāng)上了最高的統(tǒng)治者。經(jīng)學(xué)界前輩方國瑜先生的考證,勐麗勐蘭與勐卯有關(guān),就在云南的瑞麗一帶[11]。昆龍和昆萊統(tǒng)治勐卯的時間大約是十世紀(jì)末、十一世紀(jì)初[12]。有意思的是緬甸的撣族的民間神話中,也有相同的說法[13]。這里面可以總結(jié)出兩點:(1)阿洪人的祖居地是勐卯;(2)緬甸的撣族也和阿洪人一樣從勐卯向西北遷移。

        重要的是,“勐麗勐蘭”是不是一個具體的地名?在侗臺語言中,大量存在這種ABAC式(名詞A+形容詞B+名詞A+形容詞C)的疊詞,具有繪聲繪色的表意功能?!佰蔓愛绿m”也可作為“勐蘭勐麗”,在此結(jié)構(gòu)中,A(勐)是表示地方、地域單位的名詞,B(麗)、C(蘭)是形容詞,有“黑暗、遙遠、難以找到”之意。以壯語為例,“弄蘭弄麗”(rung53lap55rung53li55)意思是“遙遠、分不清的弄場”, “堝蘭堝麗”(ko42lap55ko42li55)即“印象模糊、難以找到的角落”。以此推之,“勐麗勐蘭”絕非具體的地方,而是個帶有模糊、大概、不準(zhǔn)確色彩的侗臺語地名。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阿洪人對自己的祖居地產(chǎn)生了模糊呢?從阿洪人傳說中的“勐麗勐蘭”可以研判出,阿洪人從祖居地遷移出來已經(jīng)很久了。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勐麗勐蘭”也不在勐卯,而是傣撣先民到達勐卯之前的居住地。

        大多數(shù)關(guān)于阿洪王國及阿洪人的研究,包括印度東北部本土學(xué)者研究,都認為是第一代王蘇卡法率領(lǐng)龐大的軍團從他們的祖居地勐卯向著印度東北部遠征,于1228年征服阿薩姆并建立了阿洪王國,根據(jù)是阿洪人在其編年史“布蘭吉”上有如此記載。但是,這種英雄史詩式的記載可能有其夸大或者不實的成分,并不是唯一可信的。首先是自然地形因素的制約。云南的德宏、瑞麗以及緬甸東部、中部、北部一帶,山脈高聳,溝壑縱橫。境內(nèi)有怒江和伊洛瓦底江兩大水系,支流眾多,要實現(xiàn)距離長達千里的遠征,實在是不可想象。其次,遠征受到強大的緬甸蒲甘王朝的制約。十三世紀(jì)上半葉,蒲甘王朝完全有能力控制整個緬甸。要越過高山深壑,又要面對強敵,要達到遠征的目的同樣非短時間內(nèi)所能實現(xiàn)。另外當(dāng)時緬甸東、中、北部地區(qū)還分布著許多占關(guān)據(jù)險的民族群體,彼此間經(jīng)常相互攻伐,對于遠征的阿洪人來說同樣也是不易過關(guān)的。因此,認為阿洪第一代王蘇卡法率眾從勐卯直接向阿薩姆進發(fā)、于1228年建立了阿洪王國的結(jié)論顯得很牽強。相比之下,正如前文所講過的,“……蘇肯姆法執(zhí)政時期,他的兄弟薩姆隆法是他的部隊總司令,率兵征服了卡恰爾、特里普拉和曼尼普爾,越過山地闖入了布拉馬普特拉河壩區(qū),從此地發(fā)起了一連串征戰(zhàn),撣人從薩地亞到迦摩縷波(Kamrup),逐步把整個地區(qū)征服了,這很可能是經(jīng)過幾個世紀(jì)的若干次入侵才完成的”,這個推斷似乎更加合理一些。

        勐卯是阿洪人的故鄉(xiāng),蘇卡法正是從這里向西遷徙。阿洪人編年史所記載的1228年應(yīng)該只是蘇卡法登基的時間,而不是他率眾離開勐卯或進入阿薩姆的時間。合理的推斷是他(或者其他的首領(lǐng))此前率領(lǐng)一支人馬先進入緬甸,或許在今緬甸的撣邦地區(qū)停留,再向北尋找理想的居住地。阿洪與緬甸撣邦的關(guān)系是,“在阿洪人占據(jù)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期間,他們與勐拱或勐卯龍這樣的泰人國家的關(guān)系得到強化”[14],由此可推斷,阿洪人曾經(jīng)和撣族一樣,是今緬甸境內(nèi)撣邦的居民。

        有的“布蘭吉”所載的傳說中,蘇卡法是1215年帶著撣族國王所持的王權(quán)象征“梭陀”(Somdeo),帶領(lǐng)9000人的男女,大象兩頭,馬三百匹,從勐卯龍出發(fā),花了13年時間從胡貢(Hukawng)河谷越過了帕凱(Patkai)山脈,進入到了上阿薩姆,最先在迪潘(Tipam)建國,1251年遷至查萊碉(Charaideo)并建都于此[15]。蘇卡法進入阿薩姆后,與布拉馬普特拉河谷的原住民摩蘭人(Morans)、那加人(Naga)、勃拉人(Borahis)交好,鼓勵阿洪人與當(dāng)?shù)馗髅褡逋ɑ?,同時武力征伐強悍的楚提亞人(Chutias),建立了一個小王國,阿洪人把自己的國家叫做“勐敦順坎(Mung Dun Shun Kham)”。然后逐步征服像勃拉希、摩蘭這樣的當(dāng)?shù)孛褡澹瑢⑵渫?/p>

        總而言之,阿洪人從勐卯的遷徙,經(jīng)緬甸到達阿薩姆,這是一個逐漸的、長久的過程。到達布拉馬普特拉河流域后才真正找到了理想的棲息地。站穩(wěn)腳跟后,阿洪人在這一地區(qū)大力發(fā)展稻耕農(nóng)業(yè),在與周邊民族頻繁交往的同時,自身也逐步發(fā)展壯大起來。

        三、 阿洪王國大事記

        縱觀傳承了近600年的阿洪王國歷史,可分為五個時期:第一階段是建國后到第七代王蘇黨法(1397-1407在位)執(zhí)政前的169年的發(fā)展階段;第二階段從1397年至第十六代王蘇生法(1603-1641)執(zhí)政期間的1615年,是受到婆羅門教影響、逐步印度化的階段;第三階段是莫臥兒王朝入侵時期,時間為1615年至第30代王蘇牙法被鴆殺的1672年,也可稱為回教戰(zhàn)爭時期。第四階段是1672年至英國人威爾什率領(lǐng)英國遠征軍介入阿洪國事務(wù)的1792年,這個階段是阿洪王國內(nèi)部紛爭加劇、國家持續(xù)衰弱的階段。第五個階段是1792年至第一次英緬戰(zhàn)爭結(jié)束、仰達坡條約簽訂的1826年,這是英國加強對阿洪王國控制直至滅國的階段。

        阿洪國在第一個階段里,具有與東南亞其他侗臺語民族政權(quán)一樣的特點,和四周的其他民族頻繁交往,和戰(zhàn)靡常。對內(nèi)則加強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等方面的建設(shè),是重要的發(fā)展時期。開國君主蘇卡發(fā)死后其子蘇登發(fā)繼位,對位于勐康的那拉族進行征討,又將迪庫(Dikhu)河以東的地方從卡查爾族(Kachari)手里奪回。到了第四代王蘇康法(Sukhangpha,1293~1332在位)時代,阿洪國已經(jīng)取得了布拉馬普特拉上游流域的支配權(quán)。

        第二階段始于蘇黨法(Sudangpha,1397~1407在位),由于其父王被暗殺,他自幼由婆羅門家庭撫養(yǎng),深受婆羅門教思想的影響。他的即位被視為阿洪王國印度化開始加深,婆羅門教從此在宗教、政治上取得了崇高的地位。

        第三階段是莫臥兒伊斯蘭王朝入侵時期,也叫回教戰(zhàn)爭時期。時間為1615年至1672年。1615年,印度莫臥兒王朝派一個叫塞克瓦希姆(Sekwashim)的將領(lǐng)率兵分多路入侵阿薩姆,在巴拉里河(Barari)河、哈穹(Hajon)被阿洪軍擊退,但在巴列柏塔(Balebaita)擊敗了阿洪軍,阿洪軍隊退回到斯里加特(Srighat),莫臥兒軍追至,阿軍又?jǐn)⊥酥量评麃啺蜖?Koliabar),莫軍占據(jù)高哈蒂(Gauharti),以此為據(jù)點,企圖入侵阿薩姆腹地。阿洪王國戰(zhàn)事不利,只好提出和平解決。于是通過和談劃定了國境線:以布拉馬普特拉河北岸的支流巴那底河(Barnati)到南岸的阿蘇里亞里(Asuleoari)作為兩國的邊界。但此舉并未給兩國帶來永久和平,相反,“長期的混戰(zhàn)在莫臥兒人和阿豪馬人(即阿洪人——本文作者注)之間開始了”[16]。此時阿洪國還遭受阿薩姆周邊的達夫拉(Dafra)、坎騰那加(Khamten Naga) 等周邊山地民族的入侵。1662年,印度莫臥兒王朝的孟加拉副王米爾·朱姆拉赫(Mir Jumlah)又遠征阿薩姆,阿洪軍復(fù)大敗。莫臥兒軍隊從高哈蒂、森拉加爾(Simragar)和科利亞巴爾三處進軍:占領(lǐng)了阿洪王國首都噶爾貢(Garhgaon)。阿洪國王退到了查萊雕。但是當(dāng)時正值雨季來臨,莫臥兒軍補給困難,不得不后退,攻勢減弱,阿洪軍得以喘息,重新組織進攻并奪回首都噶爾貢。由于戰(zhàn)事過久,加之天氣惡劣,雙方無力再戰(zhàn),最后締結(jié)和約。不久米爾?朱姆拉赫病死,莫臥兒軍也撤退到了孟加拉。與莫臥兒長期反侵略戰(zhàn)爭中的最偉大的勝利是1771年的薩萊嘎戰(zhàn)役,當(dāng)時阿洪將軍臘西特·波甫坎(Lacit Borphukan)率領(lǐng)阿洪軍民在高哈蒂郊外大敗莫臥兒軍隊,成功遏制了莫臥兒王朝勢力的擴張,具有重大意義。莫臥兒軍撤退后,阿洪王國恢復(fù)元氣,再次征討與莫臥兒的戰(zhàn)爭期間侵?jǐn)_阿洪國的那加族等山地民族。這次戰(zhàn)爭是阿洪王國有史以來最重大的戰(zhàn)爭,雖然在戰(zhàn)爭中損失嚴(yán)重,但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通過整肅周邊民族,疆域反而有所擴大,地位也得到了加強。

        第四階段始于第三十代王蘇牙法被鴆殺的1672年,之后的十年內(nèi)出現(xiàn)了好幾位國王,不是被廢黜就是被弒殺。阿洪王國進入混亂時期。任巴爾巴魯爾、巴爾普康、巴爾高哈因、布爾哈高哈因[17]的四位大臣不擇手段競爭引起的,陰謀、反叛、暗殺、內(nèi)亂一直在持續(xù),王國內(nèi)部秩序混亂到了極點。高哈蒂也再次落入印度莫臥兒軍隊之手,周邊山地各族也反復(fù)入侵。但是賈達達爾·辛格國王(Gadadhar Singh,1681-1696在位)即位后定都于帕爾科拉(Palkora),平息了內(nèi)亂,打敗并驅(qū)逐占據(jù)高哈蒂的莫臥兒軍,把阿洪王國與印度莫臥兒王朝的國境線劃定在瑪納斯(Manas)河。這一時期另外一件重大的事件是阿洪國內(nèi)新出現(xiàn)的教派沖突。瓦斯納瓦(Waishunava)派勢力逐漸變強大,和薩克塔(Sakta)派之間有很尖銳的對立。賈達達爾·辛格擁護薩克塔派,迫害瓦斯納瓦教派并殺害該派的僧侶。到了希巴·辛格國王(Sib Singh,1714~1744在位)時期,印度教受到了特殊的庇護。但在拉克什米·辛格國王(Lashmi Singh,1769~1780在位)在位的年代,屬于印度教的一個教派摩亞馬里亞(Moamaria)派的反叛,使阿洪王國更進一步地走向衰微。

        第五個時期是英國勢力影響并使阿洪王國走向滅亡的時期。由于摩亞馬里亞教派的叛亂,四處都是自立為王的混亂狀況,加上阿洪國附屬的土侯國也趁機反叛,連首都也被焚毀。此時的阿洪國王高利納特·辛格(Gaurinath Singh,1780~1795在位)已經(jīng)不能控制局面,遂求助于英國。1792年威爾什(Walsh)大尉率部進入阿薩姆,幫助阿洪王國平叛,混亂的局面暫時得以平息。隨著英軍的撤退,高利納特·辛格國王放棄了朗普爾,遷都于約哈特(Jorhat),不久,覬覦已久的東印度公司在上阿薩姆駐扎了軍隊。此后阿洪王國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多次內(nèi)亂和外來勢力的侵?jǐn)_,每一次阿洪國在無力解決的時候都求助于英國,英國因而開始介入阿洪王國的內(nèi)部事務(wù)。在1824~1826年間的第一次英緬戰(zhàn)爭中,阿薩姆邦成為四個主戰(zhàn)場之一(另外三個分別是阿拉干、伊洛瓦底江下流和丹那沙林)[18]。英國以協(xié)助阿洪國驅(qū)逐入侵的緬甸軍隊為名,趁機控制了阿薩姆,廢除了由緬甸扶持的傀儡國王約郭什瓦爾·辛格(1821~1824年在位)。第一次英緬戰(zhàn)爭以英國的勝利告終,1826年2月24日雙方簽訂了仰達坡條約(Yandabo Treaty),英國確立了對阿薩姆的實際支配權(quán),阿洪王國淪為英國的附庸。1833年英國在阿薩姆另外劃出一小塊土地,名義上由前國王普蘭達爾·辛格(Purandar Singh,1818~1819年在位)直接管理。1836年,英國以不交稅為由,突然罷免了普蘭達爾·辛格。兩年后的1838年,英國正式宣布將阿薩姆邦納入英國版圖。

        四、阿洪王國世系

        關(guān)于阿洪國的起始和滅亡時間,還存在很大的爭論,原因是阿薩姆各地的編年史“布蘭吉”所記載的并不盡相同,但是多數(shù)人認為阿洪國始建于1228年。阿薩姆本土的學(xué)者將阿洪王國滅亡的時間定在1838年,理由是到了這一年英國才宣布將阿薩姆并入英國版圖。而早在1826年仰達坡條約簽訂時,就已經(jīng)確立了英國對阿薩姆的支配權(quán),條約簽訂當(dāng)時阿洪王國已全面受到英國的控制,甚至連王位也虛缺。盡管后來的1833年至1836年還出現(xiàn)過名義上的國王,實際上只是保留了對國王的供養(yǎng),并沒有實際行使管理國家的效能,充其量就是名義上的土邦,名存而實亡,故1826年應(yīng)視為阿洪王國年代的下限。從第一代國王蘇卡法1228年開國至1826年,共計三十八代王,延承了598年。

        五、 阿洪王國的政治制度

        阿洪國王的王位一直保留著阿洪語的稱號,“法”意即“王”。但是除傳統(tǒng)的本族語稱號外,蘇黨法還冠以了印度教的貴族頭銜,甚至國王還起了印度化的名字,從蘇洪蒙開始,一直如此。這也被視為阿洪人印度化加深的表現(xiàn)。

        阿洪王國國王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國王擁有最高的權(quán)力。但王位并不一定是單線繼承的,通常國王從少數(shù)的幾個王室家庭中選出,當(dāng)然新國王也是第一位國王的后裔。遴選新國王先由兩位大臣布哈哥哈因和伯爾哥哈因[19]共同推選,然后再由另外三位大臣加入,共同完成新王的確定。但在王位繼承人問題上多次出現(xiàn)的紛爭,曾經(jīng)出現(xiàn)選不到王位繼承人而導(dǎo)致虛位的情況。這種由大臣們來參與遴選新君的制度,一方面有利于王國的延承,另一方面也容易招致宮闈之亂,造成國家的不穩(wěn)定。十七八世紀(jì)發(fā)生的王位之爭,嚴(yán)重削弱了阿洪王國,也是它走向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阿洪人是歷史上侗臺語民族大遷徙洪流中的一支,有與其他的侗臺語民族群體較為相似的特點。侗臺語民族是稻作民族,聚居、守土是其主要的特點,又由于阿洪人是集體遷徙,內(nèi)部結(jié)構(gòu)、內(nèi)部關(guān)系得到較好的維持,語言、文化也相對穩(wěn)定,這對內(nèi)部凝聚力的形成與維系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建國初期,國王之下所設(shè)官職均以阿洪語稱之:大臣“邦勐(Phrang Mong)”、次一級大臣“叨勐(Thao Mong)”,以下還設(shè)有“叨(Thao)”、“錄令(Ru Ring)”、“錄百(Lu Bak)”、“錄少(Lu Sao)”、“甫坎(Phukan)”、“甫克(Phu Ke)”、“普津勐(Phu Kin Mong)”、“紐勐(Niu Mong)”等等。所有16歲到50歲的強壯男子都必須向國家服勞役,這些服勞役的人被通稱為“派”(Paik)。“派”每4人一組,輪流服役,即每人為期3個月。每5個4人小組共20人設(shè)一名官員“錄少”(意為20人首領(lǐng)),5名“錄少”及其所轄的“派”共100名又設(shè)1名“錄百”(意為百夫長)管轄,10名“錄百”及其所轄的“派”1000人設(shè)1名“錄令”(意為千夫長)管轄。所有的“派”及各級官員均隸屬于國王“昭法”?!芭伞笨煞值梅莸?,但土地所有權(quán)仍屬于“昭法”。戰(zhàn)爭期間,“派”還必須從軍[20]??梢钥闯觯⒑橥鯂鴥?nèi)部以土地為聯(lián)系紐帶,以勞役(兵役)代替課稅,帶有濃厚的軍事性質(zhì)。這樣的制度使得阿洪人到達印度東北部后,與當(dāng)?shù)匾圆杉⒂潍C為主的山地民族相比,無疑顯示出了較強的凝聚力,能夠使阿洪人在相對穩(wěn)定的稻耕農(nóng)業(yè)的基礎(chǔ)之上,迅速得到立足和發(fā)展。

        六、 阿洪人的文化特征

        前文已經(jīng)敘述,阿洪王國是侗臺語民族建立的國家,阿洪人是侗臺語民族的一個支系,其先民與中國古代的“越人”有著密切的族源關(guān)系。所以阿洪文化的底層是侗臺語民族共有的“越”文化。首先,圖騰崇拜相同。和許多侗臺語民族一樣,阿洪人也奉行青蛙崇拜,表現(xiàn)為“蛙親”形式,阿洪人稱之為“貝庫里碧雅”(Bhekuli Beaya)?!爱?dāng)天旱少雨時,人們舉辦給青蛙結(jié)親活動?!贻p人四處尋找青蛙,找到以后村民們聚集在一片空曠地上,敲鑼打鼓吹號唱歌,祈求雷神帶來云朵。這時兩只青蛙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先找到青蛙的人被認為走好運之人。他們將已分出雌雄的兩只青蛙放進兩個不同的經(jīng)過精心裝飾籠子里,分別代表著新郎和新娘的房間,然后年輕人邊唱邊打鼓,又一邊給青蛙沐浴,再將青蛙放進轎子,將雄蛙抬到放置雌蛙的人家里,整個過程人們不停地給青蛙澆水,伴隨著人們唱著婚禮儀式上的傳統(tǒng)民歌,再把這對青蛙抬到河邊或者水塘邊放生,就像真的給人辦婚禮那樣。之后人們大擺宴席,享用糯米飯和鴨肉,用檳榔和檳榔酒、谷子來祭拜水神,以唱山歌的方式來祈求雷神和雨神盡快播雨。[21]”另外,過去阿洪人曾盛行雞卜,民間還保存著大量的雞卜經(jīng),至今還有些神職人員用雞卜的辦法來求祥避兇[22],與“越人好雞卜”的有關(guān)史料相同。阿洪人的早期建筑形式與至今仍流行于中國南方、東南亞的侗臺語民族地區(qū)的干欄式建筑相同。再者,阿洪人善駛舟,在與莫臥兒軍隊的戰(zhàn)爭中,阿洪人的水軍曾多次重創(chuàng)敵軍[23]。 這也和“越人善用舟”[24]的史料記載相吻合,成為越人的特點之一。越文化所表現(xiàn)的稻耕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及生活方式,在阿洪文化上得到了體現(xiàn)。

        阿洪文化中除了自身的侗臺語民族共有的“越”文化特征外,他們在向印度東北部遷移之前就已經(jīng)受到了中國文化的影響,無論是語言上還是勞動、生活器具上至今都可以看出這種影響。前文所列的阿洪王國的官職名稱中,就有些直接取自漢語,如“Pak”(百)、“Paik”(派),就是很好的例子。表現(xiàn)在由于地理位置的關(guān)系,阿薩姆地處印度文化往東方發(fā)展的前沿,加之已經(jīng)劃入印度版圖已有一百多年,來自印度文化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阿洪人母語的消亡,使自己的宗教文化更趨于印度化,這是阿洪人深受印度文化影響的最好證明。另外,阿洪文化中也有緬甸文化的成份,因為阿洪人的祖居地勐卯(今云南瑞麗一帶)曾與緬甸交流密切,小乘佛教既由緬甸傳入,文字也借鑒了經(jīng)過簡化改良的緬文[25]。在阿洪人遷居阿薩姆之初,與祖居地勐卯以及緬甸境內(nèi)的撣族曾有密切的交往,自然也會接受緬甸文化的影響。

        七、 阿洪人的語言文字

        可以肯定,阿洪人到達阿薩姆的時候他們的語言是勐卯的傣(撣)語,其語言文字形式與同時期的傣(德宏、瑞麗)、撣語言是相同的。經(jīng)過長期與當(dāng)?shù)仄渌褡宓慕涣?,在印度化的過程之中,阿洪人自己的語言發(fā)生了的變化,逐漸失去了主導(dǎo)的地位而最終不再作為交流的工具來使用,但仍保存在文獻、宗教活動中。 前蘇聯(lián)的語言學(xué)家建立的“語言底層”理論認為,歷史上的民族融合往往會造成語言融合,語言接觸的雙方有一方最終會 “戰(zhàn)勝”,有一方會“戰(zhàn)敗”,“戰(zhàn)敗者”雖已消失,但可能會在“戰(zhàn)勝”語言中保留一些成分,形成一個“底層”[26]。阿洪語經(jīng)長期而緩慢的變遷,成了“死的語言”(dead language),變成了阿薩姆語的底層,現(xiàn)在的阿薩姆語當(dāng)中有相當(dāng)數(shù)量借自阿洪語的詞匯[27]。阿洪語失去主導(dǎo)地位而逐漸歸于阿薩姆語,這個過程應(yīng)該很早就發(fā)生了。今天的阿薩姆,我們已經(jīng)看不到帶有侗臺語色彩的地名,而在華南、西南和東南亞地區(qū),以侗臺語命名的地名數(shù)不勝數(shù),成了研究侗臺語民族定居或者遷徙的“活化石”。有不少學(xué)者認為阿洪語是十八、十九世紀(jì)才消失的,他們所列舉的主要原因有二:宗教、語言、文化的印度化和英國殖民勢力的壓迫。這些觀點并非全面,因為實際上阿洪王國的印度化早就進行,甚至到英國人來到時阿洪文化就已經(jīng)以印度化的面貌出現(xiàn)了,上述所講的關(guān)于地名的探討就是很好的證明。

        十三世紀(jì)阿洪人來到阿薩姆時已經(jīng)使用比較成熟的文字“傣那文”,“他們帶來自己的宗教、傳統(tǒng)、服飾、習(xí)俗,同時還有他們編年史、文學(xué)和語言”[28]。在他們的祖居地勐卯,十一世紀(jì)左右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采用巴利文書寫的文字,后來受到緬文的影響得到簡化改良而趨于成熟。這種文字大量使用于阿洪人的包括編年史“布蘭吉”在內(nèi)的各種文獻中。

        阿洪語言文字的變遷、消亡,每一步都是在印度文化的影響下進行的。

        八、現(xiàn)代社會的阿洪人

        由于印度政府執(zhí)行迥異于其他國家的民族政策,對民族劃分的標(biāo)準(zhǔn)也不同,印度官方往往沒有公布少數(shù)民族的人口數(shù)據(jù)。根據(jù)阿薩姆邦政府2001年公布的數(shù)據(jù),該邦人口總數(shù)為兩千六百四十一萬[29]。但是對于阿薩姆邦的各民族人口的有關(guān)官方數(shù)據(jù),我們不得而知,所能掌握的只有印度本土學(xué)者提供的數(shù)據(jù)。來自阿薩姆邦的諾莫·昌德拉·格貴博士說,“印度泰系民族[30]人口為一百三十二萬[31]”,其中信奉佛教的二萬多人。據(jù)此可推算,除了極少數(shù)居住在阿魯納恰爾邦、梅加拉亞邦等地外,余下的大部分應(yīng)是主要聚居在阿薩姆邦的阿洪人的人口總量了。中國學(xué)者引用的阿洪人口數(shù)據(jù)也是比較混亂,不同作者有不同的數(shù)據(jù),甚至同一作者的數(shù)字也是前后不一[32]。

        英國吞并阿薩姆以后,出于強化統(tǒng)治的需要,加強對阿洪人上層貴族的拉攏、分化,有的繼續(xù)享受俸祿,有的則遭監(jiān)禁[33]。文化上更是不遺余力地進行同化,推廣英語教育,在政治、經(jīng)濟、文化等各方面強化阿薩姆與印度大陸本土的一體化。這些措施客觀上對阿洪人淡化阿洪王國的歷史記憶、增強對印度政治文化的認同產(chǎn)生了加速催化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德國旅行探險家埃托·埃勒斯(Etto Ehlers)1901年在柏林發(fā)表的《騎馬游印度支那》[34](第一卷)一書中,對阿薩姆的風(fēng)土人情進行了頗為詳細的描述,記錄了像那加、克徹(Koch)等當(dāng)?shù)孛褡?,但是該書通篇都沒有關(guān)于阿洪人的只言片語,可見當(dāng)時阿洪人已經(jīng)不再被看作獨立的民族或者族群。印度獨立后,東北部的行政版圖幾經(jīng)變化,曾經(jīng)是完整一體的概念的“阿薩姆”被分成了五、六個行政區(qū)域,大量的外來人口涌入阿薩姆邦,造成了新的社會矛盾,其核心就是資源與利益分配的問題?,F(xiàn)在,世界近一半的紅茶出自阿薩姆邦,該邦的石油產(chǎn)量也占了印度石油總產(chǎn)量的一半。但是經(jīng)濟的快速發(fā)展并沒有給包括阿洪人在內(nèi)的“原住民”帶來相應(yīng)的利益。他們將這些問題歸咎于外來人口的大量涌入以及印度中央政府的政策,于是從上世紀(jì)六十年代至今,阿薩姆邦經(jīng)常出現(xiàn)爆炸、騷亂等嚴(yán)重的社會問題。面對著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上被邊緣化的危險,在如何捍衛(wèi)自己的利益這個問題上,阿洪王國的后人們是以“阿洪人”還是“阿薩姆人”出現(xiàn)在政治舞臺上?很顯然,阿薩姆當(dāng)?shù)氐牟煌褡暹x擇了團結(jié)與合作,統(tǒng)一以“阿薩姆人(Assamese)”的身份登上印度的社會舞臺。今天的阿薩姆邦已不存在純正的“阿洪人”血統(tǒng),也不存在純粹的“阿洪人”社區(qū),“阿洪人”已逐漸歸于“阿薩姆人”而出現(xiàn)在當(dāng)今印度社會的大舞臺。就具有政治意義的民族身份而言,“阿薩姆人”已經(jīng)取代“阿洪人”,成為了阿洪人新的民族身份。盡管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阿洪王國在印度東北部歷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但關(guān)于這段歷史的記憶并不妨礙阿洪人積極融入印度主流文化、在新的歷史舞臺尋找自己定位的步伐。

        九、結(jié) 語

        從有關(guān)文獻資料來看,侗臺語民族在印度東北部活動早在漢唐時期就開始了,但是影響并不算大。規(guī)模和影響最大的遷徙是十三世紀(jì)的阿洪人,他們在十三世紀(jì)初(很有可能是更早)從祖居地勐卯(今云南瑞麗)向緬甸遷徙,再向西北進發(fā),于1228年在布拉馬普特拉河上游流域建立國家政權(quán)。由于該地區(qū)氣候溫暖,植物茂盛,雨水充沛,適合作為稻作民族的阿洪人的生存發(fā)展。因為阿洪人是集體遷徙,有自己的語言、文字、宗教和比較嚴(yán)密的內(nèi)部組織結(jié)構(gòu)。到印度東北部后,與當(dāng)?shù)馗髅褡褰煌芮校诿褡迦诤系倪^程中逐漸失去了本民族的宗教、語言文字,受印度文化影響一直是阿洪人發(fā)展的趨勢。阿洪王國沿承了將近六百年,是有史可考的時間最長的侗臺語民族建立的國家。由于外部勢力的侵犯,加上內(nèi)部的爭斗和宗教矛盾的加劇,阿洪王國逐步走向了衰亡。阿洪人在新的形勢下,已趨于對“阿薩姆人”的認同。在長達六百年的統(tǒng)治中,阿洪王國對阿薩姆以及周邊地區(qū)的歷史、文化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對阿洪王國研究,也是侗臺語民族研究的一個組成部分,對整體上研究侗臺語民族的歷史文化,無疑有著重要的意義。

        注 釋:

        ① 參見范宏貴:《同根生的民族》,光明日報出版社,2000年。

        ②何平:《從云南到阿薩姆:傣撣民族歷史再考與重構(gòu)》,云南大學(xué)出版社,2001年,第398頁。

        ③ G.E.哈威著,姚枬譯注,陳炎校訂:《緬甸史》商務(wù)印書館,1957年,第120頁。

        ④ 《傣族簡史》編寫組:《傣族簡史》,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9頁。

        ⑤ 樊綽:《蠻書·城鎮(zhèn)》。

        ⑥ 江應(yīng)樑:《傣族史》,四川民族出版社,1983年,第104頁。

        ⑦ 轉(zhuǎn)引《傣族簡史》編寫組:《傣族簡史》,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頁。

        ⑧ 《傣族簡史》編寫組:《傣族簡史》,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2、75頁;另外轉(zhuǎn)引G.E.哈威著,姚枬譯注,陳炎校訂,《緬甸史》,第100頁:Dalrymple:Oriental Repertory,第477頁;Pemberton:Report on the Eastern Frontier of British India,第108頁。

        ⑨ 《傣族簡史》編寫組:《傣族簡史》,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1頁

        ⑩何平:《從云南到阿薩姆:傣撣民族歷史再考與重構(gòu)》,云南大學(xué)出版社,2001年,第385頁

        [11]國瑜:《元代云南行省傣族史料編年》,云南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28頁

        [12]范宏貴:《同根生的民族》,光明日報出版社,2000年,第246頁

        [13]Sai Kam Mong: The History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han Scripts, Silkworm Books, Chiang mai, 2004,第13頁。

        [14]Puspadhar Gogoi: Tai of North East India, Chumpra Printers and Publications Pvt. Ltd., Dhemaji, 1996, 第2,3頁。

        [15]栗田靖之:《北東イソド諸民族の基礎(chǔ)資料》,國立民族學(xué)博物館研究報告別冊9號,1987年,第33頁。

        [16]恩克·辛哈、阿·克·班納吉著:《印度通史》,商務(wù)印書館,1973年,第659頁。

        [17]阿洪王國最重要的大臣職位。

        [18]參見恩·克·辛哈、阿·克·班納吉著:《印度通史》,商務(wù)印書館,1973年,第931頁。

        [19]大臣職位名稱——本文作者注。

        [20]Chow Nagen Hazarika: We Revive, We Survive, Prition, India,1996,p.261——轉(zhuǎn)引何平:《從云南到阿薩姆:傣撣民族歷史再考與重構(gòu)》,云南大學(xué)出版社,2001年,第399頁 。

        [21]Puspadhar Gogoi: Tai of North East India, Chumpra Printers and Publications Pvt. Ltd., Dhemaji, 1996,第41~42頁。

        [22]Puspadhar Gogoi: Tai of North East India, Chumpra Printers and Publications Pvt. Ltd., Dhemaji, 1996,第40頁。

        [23]栗田靖之:《北東イソド諸民族の基礎(chǔ)資料》,國立民族學(xué)博物館研究報告別冊9號,1987年,第39頁。

        [24]《淮南子·齊俗訓(xùn)》。

        [25]Leslie Milne, Shans at Home,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1910 by John Murray, Albemarle Street, W., London, Republished in 2001 by White Lotus, Bangkok, Thailand,P212-213。

        [26]李錦芳:《侗臺語言文化》,民族出版社,2002年,第94頁。

        [27]Puspadhar Gogoi: Tai of North East India, Chumpra Printers and Publications Pvt. Ltd., Dhemaji, 1996, 第53~60頁。

        [28]Sai Kam Mong: The History and Development of the Shan Scripts, Silkworm Books, Chiang mai, 2004,第76頁。

        [29]數(shù)據(jù)來源于印度阿薩姆邦政府網(wǎng)站:http//assamgovt.nic.in/profile.htm。

        [30]即侗臺語民族——本文作者注。

        [31]Nomal Chandra Gogoi: Tai, Thai and Dai: Origin Evolution and Dissemination of Tai Culture in China and Southeast Asia with Special Reference to the Ahoms of Assam, 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he Comparative Studies on the Dai Culture in Four Rivers Valleys in Yunnan, 2003

        [32]參見李錦芳:《侗臺語言文化》,民族出版社,2002年,第14頁;范宏貴:《同根生的民族》,光明日報出版社,2000年,第20,第264頁,等。

        [33]Puspadhar Gogoi: Tai of North East India, Chumpra Printers and Publications Pvt. Ltd., Dhemaji, 1996, 第6頁

        [34]Etto E. Ehlers, On Horseback through Indochina,Volume 1. Assam, Burma, and the Andamans and Nicobars, Originally published in 1901 by Allgemeiner Verein für Deutsche Literatur, Berlin, republished in 2002 by White Lotus, Bangkok。

        〔責(zé)任編輯:覃彩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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