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花與湖生結(jié)婚十五年了,小兩口依然恩恩愛愛。為了多賺點錢,湖生便與佳花一合計,去了縣城。
湖生一走,佳花便覺得空蕩蕩的。有時聽村里婦人閑扯,誰家的漢子在城里嫖妓染了性病,誰又包養(yǎng)了二奶什么的,讓佳花心里老是晃悠著城里的那些事兒。
湖生走的那晚,佳花偎在湖生的懷抱里說,城里的姑娘美著哩,可別扎著了眼。湖生撫摸著佳花說,哪能哩?野花哪有“佳花”香。夫妻倆“撲哧”一笑。佳花與湖生約好了,每個周五來一個電話問候。湖生很守信用,每次佳花接到湖生電話,就感覺那股熟稔氣息裹住了身心,暖暖的,如春日的陽光。接過電話,佳花心底就踏實了。
縣城離鄉(xiāng)村不遠(yuǎn),才十來公里,有時湖生打完電話,便騎上自行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回家,兩口子恩恩愛愛一番,一拂曉,又騎上自行車急急忙忙趕回城。
一晃就是一年,佳花在電話中漸漸適應(yīng)了這種生活。
過年節(jié)罷,湖生匆匆忙忙趕回了縣城。這天又是周五,吃過飯,佳花美美地洗了澡,坐在電視機(jī)旁,等湖生的電話??梢股稽c點地濃郁起來,電話依舊一聲不吭?!笆遣皇潜慌死p住了?!彼睦镞诉酥表?。
不,可能是單位上加班。她心里反復(fù)嘀咕,自我安慰。“是不是出了啥子事呢?”看著時鐘已指向十點鐘,佳花淚珠兒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
得趕過去看看!佳花拎起手電筒,直奔縣城。雖是初春,但凜冽的寒氣讓佳花有些牙齒打顫。沒有車,只能步行。路上佳花慌不擇道,還差點走錯了道兒。十幾里路,佳花費了兩個小時才趕到工廠,已是深夜。一打聽,湖生不在,到宿舍里找,也沒人。
“是不是被哪個女人纏住了?”佳花眼淚早已爬滿了臉。門衛(wèi)老頭一看,對佳花說,別急,別急,我們打聽一下。同室的哪位說湖生今天加了班,快十點鐘才忙完,說今天晚上得回去,還嚷嚷著要給老婆一個驚喜,咱們都笑他風(fēng)騷勁十足。
“要不,打一個電話回去問一問。”佳花顫抖著撥通了家里的電話,電話一通,就聽到湖生急促的聲音:“喂,佳花嗎,你在哪里,讓我急死了!”
佳花沒說話。湖生氣喘吁吁地說:“今天是情人節(jié),咱學(xué)城里人,給你買了羽絨衣,還買了玫瑰花。想給你一個驚喜,想不到害得你走了十幾里的山路。”
此時,佳花的眼淚已布滿了臉頰。是驚喜?是委屈?還是幸福呢?佳花的心里最清楚不過了。
(編輯/曹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