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奇、白芳禮、劉念友,這本是三個天各一方的人物,讓筆者將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是他們那“苦行僧”式的助學“壯舉”:
王守奇,四川省南部縣雙峰鄉(xiāng)龍馬鎮(zhèn)小學校長兼惟一的老師,除了王老師的工資,當?shù)卣畬@所學校幾乎沒有什么投資,王老師不但要全力擔負教學工作,更要管孩子們的吃住,20年里一共有398個孩子從他的家里走出來。 白芳禮,一位平凡的退休三輪車工人,十幾年來頂著風吹日曬,奔波勞累在街頭,用省吃儉用、蹬三輪車積攢的近35萬元錢資助了近300名學生。
劉念友,開縣郭家鎮(zhèn)北斗村小學老師,從1977年開始,每年都在資助自己班上的貧困學生。最近3年,每逢假期到鎮(zhèn)上煤礦下井挖煤,給自己班上的貧困生交學費、買學習用品、買新衣服,自己卻天天吃白開水泡飯和咸菜。
這些可敬的“苦行僧”們的精神和苦難,已經(jīng)超越了世俗的衡量標準,讓我無法不為之感動。然而,感動的同時,總也壓抑不住心中涌溢的酸楚:在國家把發(fā)展教育提高到關系國運興衰的高度來認識和重視的今天,在我們的國家經(jīng)濟實力已經(jīng)躍居世界第六位的今天,居然還有這樣的人在以“苦行僧”式的“壯舉”承擔著他們本不應該承擔的責任!
教育公平,就是要為富人、窮人提供同等的受教育的機會。農(nóng)村家庭、貧困家庭的孩子顯然是“教育弱勢群體”。從目前情況看,這個群體的數(shù)量還頗為龐大。因此,僅僅依靠王守奇、白芳禮、劉念友們的“苦行僧”式的助學“壯舉”,是不可能保證這一為數(shù)眾多的群體能享有公平的受教育權(quán)利的。要讓所有的孩子都能背起書包,走進課堂,要靠國家,要靠政府。
羅爾斯在《正義論》中說:強者有義務給予弱者各種最基本的補償,使弱者能夠像強者一樣有機會參與社會競爭。在教育公正上,窮人的孩子是弱者,國家和政府是強者。作為強者,國家和政府理應勇敢地承擔責任,在資源配置上遵循從富裕流向貧困的原則,將公共教育資源向處境不利的弱勢群體傾斜。
我們期待,在來年的助學壯舉上,感動我們的是政府,而不是讓人敬佩的“苦行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