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7日,相聲演員汪洋因郭德綱“博客”上的一篇文章辱及他的妻子,一紙訴狀將郭德綱告上了法庭。不久,郭德綱的師傅,天津相聲演員楊志剛又爆出郭德綱曾貪污公款。頓時,相聲圈一片“倒綱”聲,各大網(wǎng)站媒體也對郭德綱的人格提出了質(zhì)疑?,F(xiàn)在,我們讓郭德綱的妻子王惠客觀地向我們講述了她眼中的郭德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想給那個滄桑男子一個家
2000年,在北京打拼了幾年的郭德綱終于得到一個機會:策劃了一個“千禧新春曲藝名家名段欣賞”的演出活動,段子都是名家的,沒錢請大腕,說的人大部分都是像郭德綱這樣的,行話叫“撂地”的。
這時候郭德綱想到了我,他特地提出,一定要邀請?zhí)旖虻耐趸輥韰⒓?。接到邀請后,同事們都說那是草臺班子,讓我別去,我想郭德綱也是天津人,看在老鄉(xiāng)的份上就是幫忙也無所謂,我這個人是直腸子,人家看得起我,我也會以誠相待。
到了北京,郭德綱把我安排到他們臨時找的招待所,讓我先休息,他就走了,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提著一袋梨子,還有一些零食。說天氣太干燥,吃點梨子對嗓子好,也去火。我笑著謝了他。他又說也別多吃,吃多了會鬧肚子。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是個細心而可靠的男人。
演出一結(jié)束,郭德綱就把出場費給了我,還一個勁地感謝我的捧場:“王惠,能不能把你的電話給我們留下,以后有什么演出我會及時通知你?!惫聞傉f得很誠懇。我很痛快地給了他。
走的時候,郭德綱送我去車站,他在買票時,從他的背影里,我感覺到這個男人有過蒼涼與孤獨的經(jīng)歷。上車前,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沖動,我把自己從小就戴著的一個小玉笛取下來給了他。
他把玉笛攥在手里含笑凝視著我,我紅著臉低下了頭?;氐郊遥欣钸€沒放好,郭德綱的電話就打來了,從那天起,和郭德綱通電話成了我生活的一個重要內(nèi)容。
有一次,他站在雨里給我打了三個多小時的公用電話,直到用盡了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錢。他說渴望一份真摯的愛情,在天津的時候,他結(jié)過一次婚,還有一個兒子。 不久,妻子要去日本,考慮到自己一文不名,不想拖累她,就離了婚。離婚后,為了離開天津那個傷心地,他第二次去了北京,發(fā)誓一定要闖出個名堂來。在北京他吃盡了苦頭,而今,總算有了個“德云社”,雖然依舊不是很景氣,但一幫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大家為了一個目標,他覺得很有希望了。
聽著郭德綱的話,我想象著這個大男人在滂沱大雨里拼命向一個女子訴說內(nèi)心一切的場景,心里感動而酸楚,那一刻我強烈地感覺到這個憨厚的男子很有志向,也很有韌性,直覺告訴我他會成功,因為成就總是垂青于堅持不懈的人。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敏感的他馬上聽到了,忙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說:“雷電交加的夜里,一個女子多么想身邊有個強大的男子?!彼α诵?,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天津。我們一起去了海邊,開始他和我說話很拘謹,低著頭不敢正視我。走到一個坑洼不平的地方時,我一腳踩空差點跌倒,他趕緊伸出有力的臂膀護衛(wèi)住我。在郭德綱的臂彎里,我突然有了一種找到依靠的感覺。
平平淡淡中的真愛與依賴
和郭德綱結(jié)婚以后,我的工作在天津,他依然在北京漂著,休息的時候我就經(jīng)常去北京看他,他對我很體貼, 然而,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后,我還是發(fā)現(xiàn)我們有些生活和思想上的差異。他可能是一個人慣了,回到家東西亂放亂扔,一點條理也沒有。而我從小養(yǎng)成了整潔干凈的習慣,看到家里被他弄得一團糟,總是忍不住抱怨,開始他忍著,后來,煩了,我們就常常起沖突。
有一次,我們一起去逛街,一個要飯的小孩伸著手對我說阿姨,行行好吧。我掏出一塊錢正想給他時,郭德綱一把奪了過來:“小崽子,大爺我還想找人要錢呢!”說著狠狠地推了那孩子一把。“你怎么能這樣對一個孩子?”我也來氣了。
他說他們都是騙錢的,沒有同情的必要?!安还茉趺凑f他是個孩子,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你有同情心,你是大善人,大爺餓得連一個饅頭都買不起的時候,你們這些救世主在哪兒?”郭德綱紅著眼對我吼了一通。把那一塊錢扔在地上走了??粗谋秤埃倚睦镎f不出的異樣——可憐又可氣!
回到家,我獨自躺在床上落淚,覺得郭德綱不是我想要找的那種人,我想到了和他離婚。
那天晚上,他半夜里才回家,躺在床上后,他把我摟在懷里說:“我在街上走了幾個小時,不停地想,這幾年在努力掙扎的時候,也失去了一些寶貴的東西,比如同情心,是你讓我看到了我的丑陋,小惠,我要和過去徹底告別,找回本真的自我。”一個能正視自己、勇于改過的男人是真勇士,我回抱了郭德綱。
郭德綱沒什么業(yè)余愛好,不抽煙不喝酒,相聲既是他的工作,更是他最心愛的藝術(shù)。為了能讓他在藝術(shù)之路上走得更遠,我決定回天津為他籌錢。
回到天津后,我到處趕場子演出,父親也把剛買的車賣掉了,讓我把錢拿給郭德綱支持他。等我興沖沖地拿著錢去北京的時候,郭德綱卻對我發(fā)了火,他說向老人伸手要錢太可恥了,讓把錢趕緊送回去。我也生氣,辛辛苦苦還是不為了他?居然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我把錢往他床上一摔賭氣回了天津。
沒想到我前腳到家,郭德綱后腳追了回來,他說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我們孝敬不了老人,還讓他們操心理虧。他把錢退給了我父親,還信誓旦旦地向我父親保證一定會讓我過上好日子。
我父親拍了拍他的肩說:“好小子,我相信你,錢拿去用,用我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做利息?!?/p>
郭德綱用那些錢成立了影視公司,他說相聲是他的精神導(dǎo)師,不能靠它掙錢,得把它供起來,像偶像。公司成立后他更忙了,身兼主持、出版、編劇,還當策劃……大部分的時間他還是用在相聲上,用他的話說“除了相聲,一切都是為了生計”。開始我很難想象,一個人有限的精力怎么能如此分散在那么多的事務(wù)上,老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而每次看見他,他總是精力充沛、生龍活虎。后來我想,他之所以能這樣,動因是相聲演出一個月賠七八千?!暗米屗r得起啊!”他總是自己調(diào)侃自己。
鼓曲名角兒淪落成小跟包
后來,我跟郭德綱商量我先把鼓曲放下,騰出手來把他的事兒做好??吹贸鰜砉戮V很樂意,可嘴上卻說我犧牲太大了,因為當時我在天津曲藝界也算個“小腕兒了”。我很豪爽地一揮手說想唱以后還怕沒機會?郭德綱興奮地抱了我一下,什么也沒說,但千言萬語我都明白。
初到北京,我主要料理郭德綱的生活和一些日常的事務(wù),閑暇很多,郭德綱他們?nèi)パ莩?,我整日整日一個人在家里。有一天晚上,他演出回來時,我已經(jīng)睡了,他站在我床邊用一個毛絨絨的東西撓我的臉。
我嚇了一大跳,猛地坐起來,他懷里抱著個狗正朝我樂呢。被人從香甜睡夢里攪醒的那種憤怒讓我劈頭蓋臉就對他發(fā)起了火。開始郭德綱被我的脾氣嚇住了,他像個做錯了事兒的孩子,傻傻地站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我聲音逐漸小了,他把小狗放在我旁邊說:“小樂,給媽媽作揖,讓她老人家消消氣?!蹦切」饭孀髁藗€揖,我被它的樣子逗樂了。郭德綱趁機坐在床邊說怕我在家里悶得慌,給我找了個伴兒。小樂憨態(tài)可掬地看著我, 我忍不住把它抱在了懷里。
從2005年起,郭德綱開始慢慢地火起來了,我也忙了起來,他去演出,我得開車接送他,有時還站在茶樓門口給他賣票;回到家里,買菜、做飯、料理家務(wù)、照應(yīng)徒弟等等事務(wù),全由我一個人打理,我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小跟包。
說起郭德綱,有時候還真恨得人牙根癢癢,以前吧,他還抽個時間和我逛逛菜市啦,上街買個東西,自打成了個角兒,嘛事兒不管了,回到家就關(guān)在屋里,不是上網(wǎng),就是倒騰他的“活兒”,吃飯的時候千呼萬喚也不出來。
我是個急脾氣,哪受得了這個,有一次叫了五聲,還聽不到他的動靜,走到書房推了推門,里面反鎖了,使勁敲了兩下還是沒動靜,我一氣之下走到廚房把一桌子飯菜全倒了。
過了一會兒,郭德綱出來了,看見我在生氣,也不說話,躡手躡腳地到了廚房自己做了幾個菜,做好了之后說:“小樂,去叫媽媽來吃飯?!毙」泛芄缘嘏艿轿腋埃们白衔业耐?,我也不理它。
郭德綱走過來抱起小狗說:“小樂,咱們不乖吧,趕著不走,打著倒退,叫咱吃飯咱不吃,現(xiàn)在咱做好了飯也沒人吃?!闭f著拿眼角掃我,我忍不住笑了。
自打郭德綱火了以后,他成了成千上萬女“綱絲”追捧的偶像,郭德綱總是笑嘻嘻地,好像有點沾沾自喜,有時候和徒弟們還議論哪個劇場的女“綱絲”熱情什么的。有一次,在天橋樂茶園演出結(jié)束后,他出來時,一個很漂亮的“綱絲”沖過去抱住了他,郭德綱慨然承受了,還笑著拍了拍女生的背。
最近,雖然有很多人在‘倒綱’,但不論別人怎么說他,在我眼里,他一直是個有擔當,有責任,剛直不阿的超級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