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者一直都在尋求腐敗形式的變化。但千變萬化都可以歸結為兩個方向上的努力。一是尋求“外在”的技術或手段的“創(chuàng)新”，即如何將權力運用得更好，以最少的成本，謀取最大的利益；二是穩(wěn)固“內在”的根基或背景，即如何維持固有的權力或進一步擴展權力，尋求更為穩(wěn)定的依托。家族參與的“家族式腐敗”，可能是腐敗者認為的攬錢最佳模式。

著名學者邵道生認為，所謂的“家族式腐敗”，或稱為“全家腐”，指的是身居要職的官員，家族的全部或大部分成員依仗權勢侵吞國家、社會財富的行為。腐敗家族化的優(yōu)勢就在于家族是一個利益共同體，親情和血緣的紐帶使這個共同體異常穩(wěn)固。在這個共同體中，每個個體的利益與家族整體的利益高度一致，“囚徒困境”不容易出現(xiàn)。這不僅使得“家族式”腐敗的成本低收益高，同時也加大了查處的難度。

“家族式腐敗”的形式

經過對媒體公開的各個案件的分析梳理，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家族式”腐敗的形式經歷了“家族官員貪，其他家族成員不貪”、“家族官員貪，其他家庭成員也貪”，“家族官員表面不貪，其他家庭成員瘋狂貪”這樣三個階段?，F(xiàn)在可能正處于由第二階段向第三階段過渡的過渡時期，而且這個過渡已經開始相當了一段時間，接近于完成。在當前這個過渡階段，又可以根據“家族式”腐敗牟取利益的具體形式或手段，將“家族式”腐敗分為以下三種類型：

第一類是通過妻子、兒女收受賄賂?！案吖僬煞蚯芭_扮黑臉，妻子兒女幕后收黑錢”。如原湖南省政府副秘書長唐見奎先后42次直接收受或通過其妻段賢進、其女唐毓遙收受他人賄賂折合人民幣共計209萬余元。其中，唐見奎直接收受107萬余元，通過段賢進收受68萬余元，通過唐毓遙收受33萬余元。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由此可見，許多地方所搞的種種通過“廉內助”吹“廉潔風”監(jiān)督官員的“反腐創(chuàng)新”事實上在很大程度上不過是一相情愿。是不是能夠通過家庭制約來反腐？如何通過家庭制約來防腐？從現(xiàn)在看來還是任重而道遠。

第二類是利用權力給妻子、兒女或其他家族成員開公司、接項目提供各種便利，家族成員從中漁利。雖然從法律規(guī)定上看，中國的政府官員只是政府的雇員，作為公務員，他們應該是為“人民打工”。但是，事實上，現(xiàn)在相當一部分官員已經嬗變?yōu)榧鹊美嫒后w的“內部人”。盡管中國的市場化正在完善，“官倒”的時代已經遠去，但至少在目前，價格雙軌制的殘余存在，社會資源很大部分掌握在政府官員手中，他們仍然能夠通過“行政劃撥”等名義和方式將“體制差價”輸送到自己的關系戶。如喬本平一案。喬是原吉林省政協(xié)委員，吉林省國際經濟貿易開發(fā)公司副總經理。法院審理查明，喬本平貪污、受賄、挪用公款共計折合人民幣1455.2萬元，創(chuàng)下吉林省建國以來此類案件之最。檢察機關在調查中發(fā)現(xiàn)，喬本平的兒子原先經營一家進口衛(wèi)生潔具店，后來發(fā)展到一家規(guī)模能與同類國營企業(yè)相比的私營公司，周轉資金達上千萬元。又如，原湖南省郵電管理局局長、黨組書記張秀發(fā)伙同子女受賄一案。原郵電部速遞局副局長陳放與北京歐亞聯(lián)通訊技術有限責任公司總經理許雁借張秀發(fā)到北京開會之機，請張秀發(fā)幫忙在湖南省郵電系統(tǒng)銷售一批明信片，并告之事成之后分三分之一利潤給他。張秀發(fā)表示同意，并承諾由本單位獨家代理。同月，張秀發(fā)指示下屬以高價購進明信片八點五萬張。同年十月，陳放、許雁向張秀發(fā)稱明信片業(yè)務利潤八百一十萬元，按與其事先約定，分五次將二百七十萬元回扣付給了張秀發(fā)女兒所辦的深圳樂在貿易公司。從現(xiàn)有資料分析來看，官員子女開辦的公司要么具有壟斷性或者是可以通過“內部方式”調配資源，以此牟取暴利；要么就是負責“收錢”和洗錢的流水線。據有關專家研究，已落網的省部級貪官的親屬大都經商，并且無一例外地大發(fā)橫財。針對這一現(xiàn)象，邵道生認為：“家族式腐敗”是“堡壘”中的“堡壘”，領導干部不僅要“自身凈”，還要“身邊清”。事實上，中紀委早有明文規(guī)定，“省(部)、地(廳)級領導干部的配偶、子女不準在該領導干部管轄的業(yè)務范圍內從事可能與公共利益發(fā)生沖突的經商辦企業(yè)活動。”然而這個規(guī)定在許多地方都沒有被認真執(zhí)行。

第三種是施惠于商人、下級，希望“照顧”自己兒女，間接撈錢；甚至待經過一段時間，官員自己不掌握權力時，再“回收”利益。應該說這是最巧妙的也是最為隱蔽的方式。官員一般不直接從“未來的行賄者”那里獲得利益。在開始的階段，官員們會物色人選，選擇一些認為靠得住且能夠對自己產生感恩心理的人，然后不要條件的給他們好處，如給項目、政策等。在“未來”獲得利益之后，他們往往會報答官員本人或者官員的子女。這種類似長線的做法，它的高明之處就在于與人的感恩情結相契合。如田鳳歧，作為經濟學博士，遼寧省法院院長田鳳岐對于這套智慧是“熟稔于心”。田鳳岐撈錢是不動聲色的，事前他從不要錢，事后他也只是讓對方看著給。1999年，部隊副旅長賈某轉業(yè)想到省法院工作。他通過關系先認識了田鳳岐的女婿，可是田鳳岐謹慎地說“先跟秘書談談吧”，根本沒接見他。賈某找到田鳳岐的秘書才了解到，全法院只進五個人，競爭十分激烈。于是他又讓人遞話過去：不會讓田鳳岐白幫忙的。之后，賈某不但進了省法院，而且當上了基建處副處長。2000年春節(jié)，賈某把5萬元放在水果籃里送到田家，算是還了人情。在兒子田豐身上，田鳳岐更是用心良苦。他給兒子找了一個師傅叫田華啟，是搞房地產開發(fā)的。田華啟當上田豐的師傅后，田鳳岐全家和這個田華啟結下了腐敗緣——田鳳岐靠權力給田華啟批房地產開發(fā)工程，田華啟給田鳳岐送回扣。田豐的師傅田華啟要開發(fā)房地產，田鳳岐又找市長慕綏新批地，慕綏新不但批了地，還給了他許多優(yōu)惠。僅僅這塊地，田華啟就掙了2500萬元。田華啟通過田鳳岐的妻子張振琴得到了500萬元貸款。作為感謝，田華啟送了20萬元，還將價值50萬元、130平方米的房子以張振琴的名義辦了房產證。后來，田華啟又給田豐買了一輛28萬元的尼桑風度轎車，還按照田鳳岐的意思帶田豐下海，加上自己的媳婦，三人成立了成城房地產開發(fā)公司。田華啟搞房地產發(fā)財之后，送給田豐一套290平方米、價值90萬元的房子，田豐嫌少，又讓田華啟幫他還了80萬元的出租車貸款，另外又要了一臺桑塔納轎車。在這個過程中雙方其實是相互利用，在田華啟看來，“感謝費”以后可以通過田鳳岐還能撈回來。田華啟是生意人，這個賬他算得很明白，掙了3000多萬元，給田鳳岐一家回扣250多萬元，不賠本。田鳳岐也想得很周全：田華啟是中間人，沒有他，兒子做什么都會暴露，引起別人的猜疑。事實上，雖然官場上的貪瀆之風愈演愈烈，但畢竟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腐敗?！绑w制落差”、“近水樓臺”等產生的利益他們必須通過“合法”的渠道名正言順地獲得。這個過程類似于“洗錢”，就是如何通過合法的方式使國家的財產變成個人的。而商人充當中間人，恰恰滿足了這種需要。盡管在這種“合法化”的過程中，官員只能取得部分的利益，“縮水”的部分為商人獲得，實質上是“洗錢傭金”。但是由于沒有中間人官員很難獲得利益（即使獲得也充滿風險），因此官員的預期并不會過高，這種“官商共贏”局面最為隱蔽，最能維持長久。最近，引起廣泛關注的“腐敗期權化”，也可以歸為這一類。

上述這三種類型的腐敗案件，雖然不能截然劃分，但在出現(xiàn)時間上確實存在著一定的繼起性，而從腐敗手段上看，也越來越高明，越來越隱蔽。

“家族式腐敗”的特點

首先，“家族式腐敗”極難被偵破，即使被發(fā)現(xiàn)也難以被徹底查處?！凹易寤€(wěn)固利益的共同體的保證，不僅使腐敗更有“效率”，而且更為隱蔽，更難被發(fā)現(xiàn)，這使得偵破“家族式腐敗”變得非常困難。即使某一位參與腐敗的家族成員被捕，他最可能的選擇要么是堅決不招，要么是把罪責一概攬到自己身上，借此保護家族中尤其是家庭中的其他成員。上述情況可以從“差序格局”這個概念進行解釋。在中國人的關系網中，外圍的關系盡管也很重要，在真正具體操作時仍然是可以在特定的條件下被拋棄的。但越往關系網的內層，選擇拋棄的動力會逐漸減少。而作為關系網核心的家族尤其是家庭，在幾乎所有中國人的觀念中，都被視為應該選擇無條件堅守的。另外，從技術的角度來看，由于家族中的“貪內助”的介入，行賄受賄都是間接發(fā)生，檢舉不易，查證更難。即使東窗事發(fā)，也有開脫罪責的理由和反查處的措施，給查案帶來困難。

其次，“家族式腐敗”成本低、收益高，腐敗動力充足。按照成本—收益的一般分析框架，只有當腐敗收益大于腐敗成本時，個人才會實施腐敗行為。“家族式腐敗”發(fā)生在完全受自己或自己親人權力所管轄控制的領域之內，因此特別容易實施，它無需經濟投資、技術準備，只需要親人手中的大權，“空手套白狼”，“無本得萬利”，再加上腐敗收益完全由家族“獨占”，所以“腐敗動機特別充足，他們會不惜手段、不顧后果，甚至連腦袋都不要地腐敗。”由于“家族式腐敗”成本（代價）很小，而且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又低，“家族式”腐敗被認為是能夠有效規(guī)避風險的一種形式。理性的“貪官”也會自覺地將觸角從其他關系網中收回，并精心構建“家族”這一關系網內核。

第三，“家族式腐敗”危害特別巨大?！凹易迨礁瘮　钡摹皞善齐y”、“成本低、動力足”兩個特點必然導出第三個特征——“掠奪財富的瘋狂性”?！凹易迨礁瘮　钡哪繕瞬粌H僅是為“自己謀私利”，而是為“子子孫孫謀幸?！?，他們大有“死了我一個，幸福幾代人”的黑心，因而，他們腐敗的目標，不再是幾萬、十幾萬，而是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上億。

“家族式腐敗”的成因

中國是家族本位的社會。家族勢力非常頑強且充滿活力。一旦權利獲得變現(xiàn)的機會，腐敗者會首先把家族利益放在“至高無上的地位”。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氛圍中，一個家庭中如果有一個人成為官員，他便有為家族牟取利益的“義務”?！耙蝗说玫溃u犬升天”，既是對腐敗現(xiàn)象的一種描述，其實在一定意義上，也已經成為一種惡劣的傳統(tǒng)。

貪官驕縱子女是“家族式腐敗”橫行的一個重要因素，許多時候子女甚至已經成為官員腐敗的“倒逼機制”。官員不得不為了滿足子女而變本加厲。吉林省前政協(xié)委員喬本平在自白中坦言：“我在教育子女過程中過分溺愛孩子，甚至置國法于不顧。孩子要房子，我就用公款給他買房子；孩子要車，我就把公車給他；孩子要做生意，我就從公款中拿錢給他，有一次兒子向我提出要用200萬元做生意，我就從延邊給他整了200萬元，對孩子的要求，我總是百分之百滿足，完全不顧自己是不是在違法犯罪?！狈ㄔ簩徖聿槊鳎?992年11月至1997年末，喬本平利用職務便利，先后5次指使下屬工作人員將公款人民幣390萬元轉至其指定的銀行賬戶，喬本平將其中的380萬元提供給兒子做生意；1994年6月和1997年1月，喬本平分別收受香港一家公司賄賂的人民幣35萬元及德國馬克37萬，喬本平將人民幣35萬元用于為兒子購買門市房；1993年12月，喬本平以借款的名義，要求吉林省外運公司集裝箱公司將吉林省國際經濟貿易開發(fā)公司存在該處的運費結余款9.3萬美元轉至其指定銀行賬戶，用其中的6.8萬美元購買一輛奔馳轎車，交由兒子使用。另外遼寧省副省長劉克田利用職務之便收受巨額賄賂，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女兒出國留學。可以說是利用職權為子女謀取私利的典型。值得引起有關部門注意的是，官員驕縱子女很容易導致“老子為兒子撐腰，兒子為老子撈錢”的“衙內現(xiàn)象”?？催^《水滸傳》的人對高俅的兒子“高衙內”一定不陌生?！把脙取北臼菍Ψ饨ㄉ鐣_官貴人仗勢欺人、為非作歹的子女的一種蔑稱，如今腐敗高官子女中卻存在“衙內化”的趨勢且一些人還以此為榮。“衙內們”依仗父輩權勢，聚斂數(shù)千萬甚至上億家財，并且早早備有外國護照，一旦東窗事發(fā)就潛逃境外，對社會危害很大，所以民憤極大。

“家族式腐敗”的警示

目前，“家族式”腐敗越來越嚴重，而且腐敗官員在選擇“腐敗方式”時更傾向于“家族式”這種形式。由此，我們可以很清晰地看清其內在邏輯：官員們在選擇“腐敗方式”的時候首先是理性的，他所要考慮的是如何使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并且使風險最小化?！凹易迨健钡谋贿x擇恰恰說明了這種腐敗形式是滿足這兩個條件的。腐敗所導致的必然是“零合博弈”甚至是“負合博弈”，不言自明的是，腐敗過程中，官員利益最大化必然帶來國家、社會的利益最小化，“家族式腐敗”危害性較一般的腐敗形式更大。從目前的案件分析，“家族式腐敗”的危害主要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第一，加速了社會兩極分化。前面曾經指出掠奪財富的瘋狂性是“家族式”腐敗的一個特征。他們的目標不再是幾萬、十幾萬，而是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上億。各式各樣的“蘇哈托家族式”腐敗將社會財富集中于少數(shù)人手中?！霸谌珖用窦s14萬億的存款中，10%的儲戶占有80%的份額，高達11.2萬億，其中不乏“家族式腐敗”者?！?985年推行價格雙軌制以后的“下海”暴富者被稱為中國的第三代富豪。他們當中要么是跟權力圈很接近，要么本人就是政府官員。第三代富豪的財產規(guī)模，積累速度，均非前兩代所能企及?！八麄儜{借權力資本，瓜分價格雙軌制的巨大差價。僅1988年，價格雙軌制所產生的差價就達1000億元之巨，其中70％流入私囊。”雖然中國正努力告別“雙軌制”，但殘余的力量仍然足以使“近水樓臺先得月”成為事實?；嵯禂?shù)的日漸擴大即是一個明證。

第二，腐敗者生活奢華，使國民心態(tài)嚴重失衡，民憤極大。大慶市國稅局原局長那鳳岐坐騎是近百萬元的豐田4700型吉普。他生活講究奢華，吃喝穿用都是名牌，使用的鋼筆一支近4000多元。檢察機關在依法搜查他辦公室時，在他寬大的辦公室里，各種名煙上百條，XO、茅臺、五糧液等名酒數(shù)十瓶，價值20余萬元。原北京首鋼總公司助理總經理周北方更是奢華無度。他從香港回到北京，經常吃住在東湖別墅，僅1989年9月到1990年10月，他在東湖賓館吃喝60余次，吃喝的金額達40多萬元。（這里面還沒有包括住宿、美容、娛樂等高消費項目所花費的。）1994年7月到1995年2月，他到東湖賓館住宿5次共22天，費用高達50多萬元。一些腐敗官員不僅收錢胃口大，吃飯的胃口也大的驚人。中國銀行開平分行的總經理及其他兩名主管盜走4.7億美元潛逃到溫哥華后，均在溫哥華地區(qū)的列治文市買下豪宅。山東某副廳級官員在去年赴美“治病”期間，曾一口氣買下3處房產。據美國華文報紙《世界日報》載，美國、加拿大的許多大城市的房產供不應求，一漲再漲，其中一個原因竟然是因為不斷來這里的中國人需求量太大、太有錢。一些價值上百萬美元的豪宅，許多人一次性結清，現(xiàn)金交易，提著裝滿現(xiàn)鈔的密碼箱前去付款，使那些靠幾十年貸款，要付出一輩子心血的美國鄰居瞠目結舌，甚至美國一些會計師、律師也對這些來自中國的富有的新移民感到震驚。這些豪宅的新主人，很多就是中國的外逃貪官。另一部分重要的海外消費來自于腐敗官員在海外留學的子女。一些腐敗官員沒有選擇外逃，于是在國內不敢花出來的錢大部分就用在了留學海外的子女身上。腐敗官員子女在國外一般都開豪華車、住高級公寓，花錢如流水。這些留學生，其生活之奢華、花錢之豪放，已經在國外傳為“美談”。不過“富豪”般的生活也讓許多留學生喪失了理想，前途越來越迷惘。

第三，“家族式腐敗”者通過籠絡其他官員，加速了權力系統(tǒng)的“腐爛”。使一些原本有理想、有志向的官員產生了不平衡心態(tài)，從而也走上腐敗之路。社會價值已經被極大的扭曲。一個人靠勤勞致富，另一個人因腐敗發(fā)財，就其金錢來源進行道德判斷固然是兩回事。但在市場經濟的語境里，兩者是一樣的。于是就產生了經濟學所說的“劣幣驅逐良幣”的效果：只要劣幣與良幣等值，由于現(xiàn)存體制很少使手持劣幣者受到懲罰，官員便很難奉公守法，而是會效仿那些貪污受賄者。盡管有人認為這只是一個借口，但是“看到周圍的人收錢都沒有事，我也就慢慢開始收下了?！边@種說法至少在一個側面提供了佐證，使我們有必要反思當下的“官場生態(tài)”。

“家族式腐敗”案說明，“沒有監(jiān)督的權力必然導致腐敗”。一些同志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國目前監(jiān)督機構眾多，看似構成了一張嚴密的監(jiān)督網，但實際上機制不健全，監(jiān)督蒼白乏力。當務之急就是要狠抓落實，嚴格執(zhí)行各項有關規(guī)定，認真聽取群眾意見，發(fā)現(xiàn)一個嚴肅查處一個，定能正黨風、嚴家風，給“家族式腐敗”以致命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