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的戛納影帝給了一個中國男人,因為他在電影《活著》里的精彩表演,贏得了全世界觀眾和專家的稱贊。自此之后,這個腦門泛著亮光的老實男人便開始了他在影壇的輝煌歷程,他就是葛優(yōu)!
自得獎之后,葛優(yōu)共扮演了近三十幾位影視人物,雖然他的作品少有大哭大笑、大悲大喜的情景出現(xiàn),但葛優(yōu)仍然以其良好的藝能令人物形象既貼近生活又不乏味,并使內在的幽默感成為保持人物張力的有效手段。哪怕他一言不發(fā)都能逗得觀眾哄堂大笑,甚至一度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效果:葛優(yōu)越是嚴肅,大家越覺得可樂,甚至他正而八經說句一點也不可笑的話,可觀眾還是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樂不可支——歸根結底,這都是葛優(yōu)飾演角色的超凡魅力,也是他奠定葛氏幽默在中國影視界獨樹一幟的親和力。隨著新一輪賀歲片《天下無賊》的再度火爆,葛優(yōu)又成為關注焦點。
他不僅在電影界倍受歡迎,在生活中葛優(yōu)也是口碑最好的一個,他性格謙遜和低調,沒有大明星普遍存在的張狂,不裝腔作勢,也極少拋頭露面,更不大放厥詞。偶爾非說不可時,也都是老百姓式的大實話。遇到有口難言又被逼得沒有辦法時,他只央求道:“我沒法說,您饒了我吧,別逼問了”。除了做人成功,結婚多年的葛優(yōu)在婚姻方面也是紅旗丈夫,出了名的“愛妻號”。
賀聰“慧眼識英雄”
葛優(yōu)與愛妻賀聰是1985年經人介紹相識的。葛優(yōu)的母親曾問賀聰:“初次見到葛優(yōu)是什么印象?”賀聰臉上漾著幸福的微笑,說:“我們相見的第一次是在中國美術館。我和一位同事去看美展,走著走著就碰見小嘎(因從父親“老嘎”葛存壯而得此名)了。其實,我同事已事先和小嘎約好,只是假裝臨時碰上。從美術館出來以后,他推著自行車站在那兒隨便和我們聊聊。之后好像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面,后來我到同事家(她就住在話劇團里)去玩,又見到小嘎,大家說說話。再后來,我同事常帶小嘎到我家玩兒……我們慢慢就好上了。”
賀聰原是教美術的小學教師。她長得秀氣,性情溫柔隨和,有教養(yǎng),父母都是知識分子。
談起妻子,葛優(yōu)說:“我的妻子是別人介紹的,因為我是不會去找女孩子玩的,不會來事兒。我當時在文工團演話劇,沒有什么名氣。她是美術教師,周圍有許多同事、朋友,當初勸她別找文藝界的,文藝界的比較亂,不可靠?!?/p>
但賀聰并沒有太在意這些,她心態(tài)平和,沒有太高的要求,不指望丈夫成為大腕,不給丈夫施加壓力,窮日子過著也不挑剔,笑容總掛在臉上。
兩人最終走到了一起。他們1985年相識,1987年結婚。結婚的形式很簡單,葛優(yōu)找了幫朋友,在西單附近的一個叫“玉華臺”的小餐館吃了一頓。結婚用車是借了朋友的兩輛皇冠和一輛面包車,而請客的錢還是請朋友幫忙打了一點兒折。
兩只戀家的比翼鳥
婚后,小兩口過得很幸福。他們相親相愛、互敬互幫,倒也其樂融融。每當葛優(yōu)到外地拍戲時總忘不了給妻子寫封信,通過鴻雁傳書來互訴離別相思之情,基本上是一星期一封信。那時通訊還不是很發(fā)達,打長途電話不方便。
賀聰往往會捧著葛優(yōu)的書信,幸福地回味起從相識到結婚后的一切一切,陶醉在愛的海洋里。以他最大的真誠與忠誠去“感化”妻子,使她從心眼里接受了他對她的忠誠。為此,葛優(yōu)首先是以對妻子由衷的尊重來喚起她對自己美好情感的回應。他把贊賞毫無保留地賦予妻子,幾乎到了逢人便夸“老婆好”的地步:“我老婆人聰明嘴也甜,家里家外都能干,別人老說我配不上她?!蓖獬雠钠缘迷俸靡矝]有老婆做的飯菜好;睡得再香也覺得沒有老婆在身邊踏實。
其次,葛優(yōu)的這種尊重還體現(xiàn)在忠誠與責任感。在一次接受采訪時他坦言:“演藝界的人給大家的印象是他們在生活和做人方面是很隨便的,尤其是出了名以后,緋聞多,離婚率高。而我呢?我不評價別人,我與妻子同甘共苦這么多年,她對我這么好,我們是分不開的?!?/p>
后來,小嘎干脆出門拍戲就帶上賀聰,國內國外,法國、美國、日本,兩人雙雙同行。賀聰辭去了教書的工作,專職做小嘎的助理。
賀聰面目清秀,身材苗條,留短發(fā),顯得特別年輕。在美國,他們有一次到賭場玩玩。賀聰去買籌碼,賣籌碼的人說:“不滿18周歲的人是不允許賭博的?!辟R聰居然被看成妙齡少女,其實她那時已是三十幾歲的人了。
小嘎出名了,媒體總想采訪他的妻子,但是他和妻子協(xié)議好了,妻子就是不露面。其實,賀聰大方、開朗,打扮時尚而不奢華,待人接物都很得體。可能小嘎還想保留一份最后的神秘感吧。
賀聰對小嘎很滿意,兩人世界過得很開心。她常對朋友說:“小嘎這人特好,對父母孝順,對朋友仗義。他拍片子又忙又累,可是不管怎么樣,有點空,他總是和我拉拉家常,問問我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事。我別的忙幫不上,只能在生活上關心他。”
“小嘎只要有空閑在家休息,就上街買菜,給我買回我最喜歡的果茶呀、康萊蛋酥卷什么的。夏天熱,他心疼我,就主動下廚,他做菜也有幾個拿手的,有時露一露,還愛做涼拌白菜心。他的哥兒們都愛吃他做的菜。他能灌啤酒,一次下來四五瓶,玩兒似的。他待人接物很有分寸,可是馮小剛一來就另一個樣子,兩人聊起來,就像賀歲片里的對話,詼諧、幽默?!?/p>
小嘎文靜內向,打游戲機總是選擇俄羅斯方塊,坦克大戰(zhàn)什么的,慢慢悠悠。他還喜愛下圍棋,可棋技不精,輸?shù)亩唷?/p>
生活瑣事漾恩愛
一次,葛優(yōu)拍戲因淋雨太久感冒了,賀聰見葛優(yōu)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心里非常焦急。劇組在野外找醫(yī)生不方便,她便用土法子給葛優(yōu)治病,熬姜湯、敷熱毛巾。葛優(yōu)稍好一點后,對攝制組的飲食感到不合胃口,賀聰便是頂著雨雪天氣走了近十里山路,買回一只大母雞給葛優(yōu)煨湯喝。從縣城回到攝制組的帳篷時,葛優(yōu)見賀聰?shù)哪樕喜疗屏艘粔K皮,一問,才知道賀聰在路上摔了好幾跤。葛優(yōu)急了,硬是要從床上爬起來給賀聰搽藥水,賀聰攔著他說:“一點皮外傷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感冒剛好可不能瞎折騰,你可是咱們家里的大熊貓??!”一句話把葛優(yōu)逗樂了。
只要是沒戲可拍,葛優(yōu)就會在家里陪著妻子,他從小就喜歡干活兒,洗衣服、做飯、拖地板搶著干。別人勸葛優(yōu)請個保姆,可葛優(yōu)卻說:“雇一個生人老在眼前晃悠,我覺得別扭,那多影響我們夫妻親密啊?!?/p>
葛優(yōu)是一個節(jié)儉的人,連襪子破了都要親自拿線縫上,這可是他從小就養(yǎng)成的習慣。妻子賀聰見了后就說:“你還補啊,扔了算了,這還能穿?”可葛優(yōu)覺得好好的襪子就腳趾頭那兒破了個洞,縫上又看不出來,扔了多可惜。葛優(yōu)不僅會縫針線,而且還會使縫紉機,家里的幾床被子都是他親自縫的!他常說:“以前錢少的時候,領子破了,翻過來一扎,又成新的了?!?/p>
葛優(yōu)擅長做飯在演藝圈里是聞名的,這是他在“文革”中磨煉出來的,因為當時父母遭到批判,葛優(yōu)只好自己做飯給妹妹吃,學著學著就學會了。據(jù)說,葛優(yōu)有三道經典菜。第一道叫做“煨燜魚湯”,口味清淡可口。第二道“紅燒魚塊”。葛優(yōu)的“紅燒魚塊”,在專業(yè)的基礎上有所發(fā)展、有所創(chuàng)新。他的“紅燒魚塊”至少有兩個特點:一是放進一些好看、好吃的時令蔬菜;二是魚湯必須慢火熬干,這樣燒出來的魚,色香味俱全。第三道經典菜是涼菜,叫“葛氏蘿卜”。據(jù)說葛優(yōu)的刀工堪稱專業(yè)水準,他切的蘿卜絲特別細。
但無論葛優(yōu)做飯水平再高,在賀聰面前,葛優(yōu)只能是打下手。葛優(yōu)說:“我們倆是都會做。但是我屬于涼菜方面成,她是炒菜做得多。”在通常情況下,葛優(yōu)夫妻每天至少開三次伙,也就是說至少一日三餐是在家里吃的。
有了一些積蓄后,葛優(yōu)的一個哥兒們幾次邀請他合作開一個飯館。賀聰做得一手好粵菜,自然也很樂意,畢竟辭職了,沒事干心里有點慌。于是,飯館開張了,賀聰一天到晚忙乎著。葛優(yōu)心疼妻子,幾次勸說她放棄,賀聰那段日子里的確累得夠嗆,忙活半天,利潤少不說,煩心事還挺多的,只好聽從葛優(yōu)的勸說,一心一意重新與葛優(yōu)“轉戰(zhàn)南北”了。
絕對忠誠于愛情
許多人說,文藝圈的事,不能表揚,一表揚,就散了。而葛優(yōu)與妻子賀聰結婚多年,感情一直很好。葛優(yōu)表示,他們肯定不會分離的,甚至連個緋聞都沒有。為什么沒有緋聞呢?主要原因是,生活低調,本身沒有。葛優(yōu)還說:“大家覺得我比較‘狡猾’,藏得比較深。”事實上,偶爾有緋聞的苗頭,也被葛優(yōu)扼殺在搖籃里了。在最初電視劇《編輯部的故事》獲得成功以后,人們不時聽到他同女主角呂麗萍怎樣怎樣的“花邊新聞”。然而,圈內人士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場善意的玩笑罷了,偏偏葛優(yōu)對此卻格外較真。他逢記者便申明:“我怎么可能和呂麗萍好上?演戲和生活完全是兩碼事嘛。”因為,對感情認真,對妻子忠誠是葛優(yōu)本色,再幽默,也不會拿自己的感情幽默的。
難怪賀聰會說:“我知道,一個男人在外面闖,會遇到很多困難,尤其是出了名后,需要顧及的東西很多,一天下來太累了,我就經常和他聊天,尋開心,讓他感到在家中他是無憂無慮的?!?/p>
夫妻能相互體察關愛、相知相愛到如此境地,不正好印證了但丁那“愛情是生活的積極面”的判斷嗎?
“葛優(yōu),你們結婚時,你還沒出名,那你出名后,沒想過換一個?”葛優(yōu)說:“我是真的一點這個想法都沒有。因為我覺得,現(xiàn)在吧,這漂亮的女孩兒太多了,我有句順口溜,漂亮女孩多的是,就看合適不合適。你說你看上這個吧,以后再遇上另一個更好的,你還換不換?你總這么換,不得累死了?所以,這夫妻過日子吧,不能老找那個浪漫的東西。浪漫的時候,沒有柴米油鹽,沒有家務事。一結婚,一‘落?!?,全剩下家務事了?!?/p>
記者又追問了一句:“如此一成不變的生活,你就沒覺得平淡乏味?”葛優(yōu)說:“我們當時的基礎特別好。誰也不圖誰什么。經常遇到月底沒錢了,我們也過來了。后來有沒有碰見比她好的?肯定有。但我們是在沒名的時候就同甘共苦的,干不出再婚換人的那種事?!?/p>
“我不評價別人,我與賀聰同甘共苦這么多年,賀聰對我這么好,我們是分不開的。再說,瞧我這副尊容,要是離開她,我還能在哪兒再找到這么好的人呢?我要當一個既出了名又不拋棄老婆的人?!备饍?yōu)這樣說了,也這樣做了。
幸福的一家人
在北京電影制片廠,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整個北影廠,葛存壯兒女最成器,葛存壯兒子最孝順,葛存壯老兩口最有福氣。
此言不虛,生活中的葛優(yōu)確實是個孝子。1994年,葛存壯在北醫(yī)三院檢查身體時,發(fā)現(xiàn)左心房長了一個雞蛋大的黏液瘤,醫(yī)生建議馬上做手術。葛存壯手術后在監(jiān)護室里呆了兩天兩夜,葛優(yōu)也在父親身邊陪了兩天兩夜。記者追到醫(yī)院跟蹤采訪葛優(yōu),葛優(yōu)對記者說:“孝順也值得說?做子女的就應該孝順,不孝順父母,那還是人嗎?”
葛優(yōu)的母親施文心是個編劇,她經常對劇本談點看法,如果說這劇本好,就堅定了葛優(yōu)接戲的信心,家里的藝術氣氛很深。
小嘎還沒有孩子。剛結婚那些年,他說:“有孩子我們就完了!”那意思,他們自己還沒有玩夠呢!有了孩子多累贅。母親說:“我和他爸爸當然想抱個孫子,老催他們。說多了,他不愛聽,那就順其自然吧!我們沒有傳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們吧!”
編輯/何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