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A君洗過臉,刷過牙,又拿起梳子梳理著頭發(fā)。他一會兒臉左偏,一會兒臉右偏,好讓自個看個仔細(xì),梳個仔細(xì)。B君路過見狀,忍不住折進(jìn)身來。
“照什么照?梳什么梳?瞧你那德性!”
A君將頭發(fā)理順后才折過身來,望著B君,不慍也不火。B君盯著A君溜光的頭發(fā),忍不住補(bǔ)上一句:“瞧你那德性!”
A君用無名指揉揉鼻子,依舊望著B君,很冷靜:“你信不,就我這模樣,一個月就把你老婆搞定!”
B君撇嘴:“如果不能呢?”
“親情餐館里,你隨便點(diǎn)菜!”
“一言為定?!?/p>
這天演過戲,于戲臺一角,A君瞅空拉住C女士?!癈,交個朋友吧。我,我太喜歡你了!”
C女士甩掉A君的手,很是惱火:“做你的美夢!”
C女士憤憤然地走了。A君望其背影,悵然若失。隱在幕后的B君得意地走出來:“怎么樣?一頓美餐輸給我了?”
A君盯著B君,若有所思。B君雙臂抱在胸前,悠閑地欣賞著A君的窘態(tài)。
禮拜天,吃過早飯,B君用牙簽剔著牙縫,走進(jìn)廚房,從背后摟住C女士的腰。“寶貝,今天怎么過?”
C女士放下正洗的碗,甩凈雙手的水,折過身來用雙臂勾住B君的頸項?!皩Σ黄鹄瞎?,和A君配的那段戲怎么也找不到感覺,A君懇請我犧牲禮拜天的時間陪他一同排戲?!?/p>
“去吧,去吧。”B君松開手,揣想一番A君的意圖后,調(diào)動面部的肌肉,輕蔑地一哼。
上午八點(diǎn),B君終是放心不下,便急急地趕到劇院。劇院沒人!B君顯然有些沉不住氣,慌張地問看門人老張頭。老張頭看B君的樣子,莫名其妙,遲疑地告訴他,C女士和A君去了海邊,B君乘出租車趕到海邊,慌慌張張地在人叢中到處亂撞。
“死A君,放開我!”
C女士的聲音和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傳到岸上。B君揩去滿面的汗水,長吁著氣,將目光射向海里。A君拉著身著泳裝的C女士上了岸。遮陽傘下,A君和C女士像許多情侶一樣并排靠在躺椅上。B君感到頭腦一暈,險些栽倒。他的心像被割下放入冰箱——涼透了?;秀敝?,一個念頭拼命掙扎:不會!絕不會!!C女士對自己可謂全心全意,這是劇團(tuán)公認(rèn)的,再說,這一幕與排戲劇情也大同小異,B君像從深海中掙扎出水面,一個深呼吸將胸中的憋悶吐個精光。他穩(wěn)住神,邁開沉穩(wěn)的腳步。
“哈哈哈,排戲排到海邊來了。A君,我家C怎么樣?讓給你?”
A君咧咧嘴,兩手一攤:“這,還不算搞定?”
B君早就后悔不該和A打這樣的賭,但事到如今,他真是騎虎難下,他有些不情愿地說:“不算,別記了,只有兩天的時間了。”
C女士莫名其妙,一會兒看看A君,一會兒看看B君。
倒數(shù)第二天,B君始終跟著C女士,不敢再給A君機(jī)會。最后一天的清早,B君想好要去問,A君他是否服輸。如果服輸,就一起去親情餐館; 如果不服輸,他B君無非再跟著C女士一整天。想好后,B君就向A君的宿舍走來。A君的妻子迎上去。
“B君,我家老公認(rèn)輸了。他讓你在親情餐館里等他,他半小時內(nèi)準(zhǔn)到。”
“好。”B君長吁一口氣??偹憬Y(jié)束了。他用手掌拍拍自己的腦門,暗自告訴自己,這種事以后再也不該出現(xiàn)了。
B君在親情餐館里坐等一個小時,也不見A君的蹤影。他猛然猜測到什么,心里像被針猛戳一下。天!B君強(qiáng)忍著心里的翻騰,直撲A君的宿舍。
B君沖到A君門前,聽見C女士幸福的呻吟聲隱約從A君的宿舍里傳出,B君一陣眩暈,怒不可遏,提腳便踹A君的宿舍門。
“A,我操你媽!我操你媽!”
宿舍樓里的居民們都出來了,個個莫名其妙。不少人上來勸阻B君。B君獸性大發(fā),揮拳向來人打去,來人紛紛后退。B君踹開A君的門,直撲床前。
“出了什么事兒?”A君的妻子還沉浸在幸福之中。
B君圓睜雙眼,只見床上那女人一會兒是C,一會兒是A君的妻子; 一會兒是A君的妻子,一會兒是C……
“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兒?”圍觀的人們紛紛發(fā)問。B君撥開眾人,鼠竄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