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快樂的流浪漢,宿在水塘旁。
一棵桉樹遮蔭在頭上,
他邊唱邊等鐵罐里水燒開:
“誰來和我背著肩囊去流浪?
背著肩囊去流浪!”
過來一頭羊,飲水到池塘,
跳起流浪漢,嘻嘻哈哈逮住羊,
他邊唱邊往袋中把羊藏……
隨著澳大利亞著名民歌《肩囊旅行》,的歡快歌聲,我們“好夢澳洲行”旅行團到達陽光之都一昆士蘭州首府布里斯班。只見街上的男子大都身穿短袖衫和短褲,足登運動鞋,在燦爛的秋陽下,走得那么悠閑而瀟灑,盡顯澳大利亞男子的陽剛之美;女人著裝也大都男性化,我覺得很有意思,就向?qū)в卧儐栐颉?/p>
導游介紹說,布里斯班人的衣著有自己獨特的穿法:男人大都不穿外套,袖管高高卷起,這可能與這里炎熱的氣候有關(guān)。因此,希里斯班有時給人一種懶惰和倦怠的感覺,但實際上布里斯班的男人非常好客,經(jīng)常熱情地以鮮花和啤酒招待客人。
我由此想到澳大利亞著名記者;作家唐納德霍恩在所著《澳大利亞人》,書中把布里斯班稱為男人的城市,在其后的旅游項目中,我仔細尋找霍恩如此描述的深層次原因。
邁步進入南岸公園——由彎彎曲曲的小橋溝通的茂密的原始森林,那高大的樹干、濃密的樹葉、難以攀越的藤條野草,使人想到澳大利亞男人當年如何揮動巨大的斧頭、大刀,在這個只有少數(shù)土著人居住的荒涼孤立的大洲披荊斬棘,辛勤開拓,充分利用得天獨厚的遼闊疆域和礦產(chǎn)資源,勇往直前尋求發(fā)展的奮斗歷史。他們在短短的200年里,把這片處于石器時代的大陸,變成了世界上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地區(qū)之一,并躋身世界發(fā)達國家之列。
導游說布里斯班男人最讓女人放心,因為這個城市以前很長時間由天主教會控制,現(xiàn)在又被衛(wèi)理宗教徒控制。衛(wèi)理宗教又稱衛(wèi)斯理宗或循道宗,是以衛(wèi)斯理的教會思想為教宗的各教會的通稱。衛(wèi)斯理是個英國教師,認為傳統(tǒng)教會的活動方式已經(jīng)不能應(yīng)付新的社會問題,主張向勞動人民傳教,甚至進入監(jiān)獄向“犯人”布道。此教派18世紀產(chǎn)生于英國,很快傳播到美國和澳大利亞等英國殖民地國家。傳教人員經(jīng)’常組成男子樂隊深入布里斯班等地的下層群眾中唱歌演奏,鼓吹能夠獲得“內(nèi)心的平安喜樂”就是幸福,強調(diào)封閉妓院潔身自好,深受澳大利亞下層群眾歡迎,并促使昆士蘭州通過了封閉妓院的法律。其他城市認為布里斯班男人清教徒味道十足,枯燥無味,是個缺乏尋歡作樂的地方,但布里斯班男人卻致力于追求公民的自豪感和商業(yè)道德及高雅的嗜好,以能成功地舉辦世界博覽會感到自豪。
布里斯班雖然是澳大利亞第三大城市,但悉尼、墨爾本等大城市甚至新南威爾士、維多利亞、南澳的一些比布里斯班小的城市的人,都不把布里斯班放在眼里,而把布里斯班看成是其分部經(jīng)理呆的小城,說它是庸碌無為的小地方。但是布里斯班男人對此反應(yīng)遲鈍,不拘小節(jié),并不與他人斤斤計較,而耐心、務(wù)實地發(fā)展自己的牧牛業(yè)和蔗糖業(yè),追求建立一個獨立的自己當家作主的布里斯班,最多在家鄉(xiāng)附近的北昆士蘭州謀求發(fā)展,因此被澳大利亞各州稱為在澳大利亞城市中最不看重自己的首府。
布里斯班男人幾乎人人會唱《肩囊旅行》,特別欣賞流浪漢蔑視權(quán)威、不屈服于法律和代表法律的政府,他們站在流浪漢一邊,歌頌流浪漢與政府軍英勇機智的周旋對抗精神:
來了一個牧場主,騎的馬兒真叫棒,
跟著騎警一二三……
跳起流浪漢,一躍進水塘;
“別想活著抓住我!”他嚷嚷。
從此水塘旁,他的鬼魂怨聲響:
“你來和我背著肩囊去流浪!”
布里斯班男人知道流浪漢斗不過政府警察,但看重的是流浪漢那種視死如歸、對生命之存在無所謂的精神內(nèi)涵。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們崇尚失敗的英雄,認為失敗不再是悲劇性的結(jié)局,而是—種榮耀,一種對生活和生命的徹悟,成為體現(xiàn)勇敢和覺悟的方式;認為失敗是走向勝利和成功的開端,因此強烈要求把《肩囊旅行》定為澳大利亞國歌。這在外國人看來近似荒謬,但對布里斯班人來說,與其蒙受屈辱不如一死了之,這在布里斯班男人看來不僅合情合理,而且可歌可泣,這大概就是布里斯班男人的心理狀態(tài)與處事方法。
霍恩在書中談到澳大利亞特別是布里斯班是男人的城市時這樣寫道:
“直到不久以前,在社會上的許多地方,人們頭腦中那些千篇一律的印象足以真實地反映生活:在聚會上,男人們站在房間的一頭,談?wù)撝w育、金錢、汽車,還有女人;在房間的另一頭,女人們坐著,談?wù)撝⒆?、家庭、?nèi)衣、還有男人。喝啤酒可能是澳大利亞朋友交往最常見的形式,而它差不多無一例外是男人的事。當男人們站在酒吧里,憧憬著他們想與之睡覺的女人的時候,他們的老婆們卻在家里聚在一起喝下午茶,幻想著新的床罩。”